第一百九十一章痛
有的人說一句我不能死，或許是貪生怕死，老夫人這一句，卻無人敢有這樣的想法，老夫人是踏著屍山血海走過來的軍神，她的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在不驚動對手的狀態下，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老夫人是人中之鳳，大唐軍神，她如此堂而皇之的說這些話，還點明了這薛府上下可能藏有暗樁，這是何等氣魄，她是在告訴可能存在的暗樁，盡管放馬過來，亦或者，告訴他們，做得太過分，老太婆也不是好相與的人，老夫人殺過的人，真的能堆起一座高山了。
老夫人和李元霸他們二人再次囑咐了幾句，才讓他們倆離開，薛府院門口，二人對視一眼，眼中閃爍著我們都懂得目光，相互點頭便分開了，老夫人不站出來則已，既然站出來了，揚州的事兒，怕是要提上日程了，用不了多久，就是一場暴風雨，定然是血流漂杵，屍骨成山了。
老夫人目送他們走遠，半晌才開口：“休寧啊，你出來吧。”
公休寧從後堂走了出來，同行的仍然是程謨，公休寧看著龜裂成蛛網的地麵，歎了一聲：“奶奶，保重身體。”
老夫人微微一笑：“老婆子雖然上了年紀，但你們之中，無人是我對手，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程謨，你來給奶奶說說，你查到了什麽？”
公休寧扶著老夫人坐下，程謨跟在身邊，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緩緩開口說了起來。
剛進四月，揚州晴朗的天，開始陰沉了，早春的細雨連綿，如同女兒的傾訴，有道是：天街小雨，隻是今年的雨水來的特別早，分不出日出日暮，淅淅瀝瀝的如泣如訴，薛府的氣氛一如往常，隻是某一處精美的別院，卻如同這淅淅瀝瀝的連綿陰雨，一般沉悶壓抑。
顧橫波和柳如是日漸憔悴，眼窩有些發黑了，皮膚有些幹燥，那薄薄的粉唇，也因為心火而蒼白幹裂，眼中帶著血絲，三天了，整整三天唐歌都沒有醒來，同樣反應的還有十娘，頭發有些散亂，神情憔悴不堪！而且今天，唐歌不但沒有醒來，反而病情加重，在昏迷中，似乎經曆著什麽痛苦，渾身抽搐，傷口出血，像是得了癲癇病一樣，抽搐不止，甚至口吐白沫，這些天他昏迷不醒，大小便失禁，顧橫波和柳如是也精心照料，絲毫不嫌棄，更不讓薛府的丫鬟插手，到了最後忍不住睡著，也是時常睡不踏實，忽然就驚醒，看到唐歌仍然沒有醒來不禁失望，又一次姐妹倆實在是忍不住睡著了，十娘接替了她們的位置，照顧唐歌。
這第四天開始陰天下雨，唐歌不但沒醒過來，反而開始抽搐不止，嚇壞了柳如是她們，可他們不知道唐歌其實是中毒了，這幾天薛丁香姐弟倆整天陪著，哪裏也不去，唐歌昏迷不醒，花滿樓也無法改建裝修，薛丁山每次看到唐歌還沒有醒過來，都恨得咬牙切齒，讓丁香和顧橫波她們跟著難受，隻是老夫人說過他一次之後，每次都是笑臉陪著，安慰顧橫波和柳如是，十娘也在其中，看著幾個女人日漸憔悴下去，薛丁山姐弟倆都跟著難受。
其實老神醫早就收到了公休寧送來的解藥和敗血散，卻生生的拖了一天，不是他不敢給唐歌用藥，隻是公休寧送來的時候麵色十分陰沉，他竟然對老神醫說，那敗血散的解藥，據說乃是天下奇毒之物，並不存在完全的解藥，吐蕃傳入西域，輾轉進入中土，經過無數煉丹之士的改良，出現了許多藥效不同的敗血散，名字各異，但解藥早已麵目全非，這解藥雖然能解敗血散之毒，但是並非所有人都能抗住解藥的毒性，而且也不知道唐歌所中劇毒到底是有沒有經過改良的，若是經過改良，不是一種解藥能解所有劇毒的，所以這解藥也萬萬不敢，也不能亂用！
這條消息，讓老神醫也十分驚訝，他隻聽說毒乃是霸道無比的劇毒，卻不曾想過如此，雖然是藥三分毒，但仔細想想，也確實如此啊，十年前他遊曆西域聽說此物，十年雲煙飄渺，中土能人異士無數，改良這敗血散不在話下，若是單純以學問論之，也無可厚非，可這那毒藥玩學問，怎麽說都不是正派所為，旁門左道罷了，這下可真是麻煩了。
老神醫聽了公休寧的話，也不敢輕易給唐歌用藥，醫者仁心，此時此刻乃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他無奈之下，也隻好拖了一天，用秘法針術封閉唐歌全身經脈大穴，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和眼，抽取唐歌的血液研究解藥，直到第二天深夜才略有成果，隻可惜，時間太短，配製出來的解藥，也僅僅是緩解唐歌體內的毒素，不能完全清除，還需要進一步完善解藥。
此時此刻，就算是顧橫波和柳如是再怎麽相信唐歌隻是溺水昏迷，也不禁開始懷疑出了什麽別的問題，一再請求那位郎中仔細給唐歌檢查。
知曉其中因緣的老夫人等人極力隱瞞，這幾個苦命的女人本就已經夠命苦的了，若是讓他們知道唐歌的實情，知曉他是因為中毒才昏迷不醒，怕是這院子裏躺在床上的，又不止堂哥一人了。
就算是薛丁山姐弟也不知道唐歌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不過薛丁山的反應很激進，若不是後來夫人數落了他，怕是看到唐歌一次見他沒有醒過來都會咬牙切齒，甚至回去之後有些坐立不安，心裏擔心唐歌的身體狀況。
今年的揚州，四月就開始陰雨連綿，天空都變得有些壓抑，唐歌身體抽出不止，甚至口吐白沫，若不是老神醫封閉了他全身大穴，他本身昏迷不醒痛苦都表現在臉上，敗血散不但破壞身體機能，還會讓人飽受痛苦折磨，尤其是潮濕陰冷的天氣，更讓中毒者痛不欲生。
顧橫波和柳如是耐心的等著唐歌醒來，雖然每天老神醫都來，但是唐歌卻並沒有醒過來，一連七天啊，顧橫波和柳如是終於有些崩潰了，那原本美麗嬌嫩的可人兒，容顏憔悴不堪，第四天開始，她們僅僅是喝些稀飯，根本吃不下飯去，十娘本來就很茫然，但是她對唐歌有著莫名的依賴和感情，看著兩位姐妹憔悴，心中愧疚，若不是她失足落水，公子也不會至今沒有醒來，而且讓十娘有些不能認同的是，姐妹們口中的公子，跟她們並沒有太過深厚的關係，不過他們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