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蹩腳戲
薛丁山年紀輕輕，有時候說話倒是能夠調節氣氛，大夥會心一笑，自然也就順理成章了，都是熟人，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索性一起去了樓上雅間兒。
唐歌春風得意，殊不知自己心中多苦，一攤子爛事兒等著，不過和姑娘們之間倒也相處融洽。
古代青樓的女子多情愛才，尤其是唐歌這種要模樣有模樣，要才華有才華的人，更是讓大家喜歡。
他為了顧橫波挺身而出的那一幕，看到的人記憶猶新，聽到的人驚為天人，那是一頂一的好男兒，不畏強權，忠肝義膽！
倒是小白姑娘被紅玉搶了風頭，帶著唐歌他們走這裏，去那裏的，嘟著小嘴跟在後麵。
她不抬頭，別人也看不到，心裏卻想著，公子給我寫的詞曲才好聽呢。
姑娘們樂的花枝招展，到底是自家妹子，還是有人看到的，隻是小白年紀小，姐妹們都喜歡得緊，也不拆穿她，兀自和唐歌談天說地，說討曲藝，甚至不少姑娘都抱著各自擅長的樂器等著，一邊說笑一邊請教。
唐歌眼前花枝亂顫，有些目不暇接，這一個個純白無暇，芳香四溢，又是深情多才的女子，也是招人喜歡，香風陣陣催人心神蕩漾。
唐歌果然也不讓人失望，閱盡百花而不亂，談笑自若間，又能給姑娘們指點不足之處，有的地方也能教授新的技藝，他的言語詼諧，又十分新穎，諸多可愛之處，盡顯他的真才實學。
姑娘們一個個紅霞滿麵，對他尊敬的很。他們是親眼看過了唐歌的真才實學，坊間更是傳的神乎其神。
沒見過他的，今天也是漲了眼界，其他幾樓的姐妹，也都上前打了招呼，甚至有些抱著求學之心，想要從唐歌這裏學些真本事。那轉世樂神，可不是什麽人都見得到的。
隻可惜了今日的時間有限，注定不可能人人都賓至如歸了，到了後麵春樓姐妹懂事的退後，讓其他三樓的姐妹上來說話了。
畫麵倒是奇特，不少忙完的姐妹都來求學解惑，公休寧和薛丁山完全成了擺設，打了招呼便無人搭理了。反倒是顧橫波和柳如是姐妹幾個成了招呼客人的。
公休寧心裏哀歎不止，他堂堂小財神啊，人家都說他富可敵國呢，這風月之地的姑娘們，此時此刻，卻對他置若罔聞，形同擺設一般。
顧橫波和柳如是心裏是複雜的，即是開心又是酸澀。開心的是自家男人才華橫溢，受人尊重歡迎；酸澀是這以後可怎麽辦，他這樣的男人，哪個女兒不愛？
十娘幫著招呼來的姐妹，眼睛時不時的看看唐歌，也看看顧橫波和柳如是，時長也是沉思許多愁緒，她想的又是什麽呢？
春樓的姐妹們嬉笑成了一團，慢慢的退了出去，把機會讓給了其他幾樓的姐妹，唐歌來春風樓的時間是比較多的，以後有的事機會，可其他幾樓他未必會去。
“公子，我叫藍雨，我屋內樂器有些重，不便拿了出來，公子可否進來指點一二！”
這叫做藍雨的姑娘排眾而出，又是害羞又是期待的看著唐歌，也怕得罪了各位姐姐。
姑娘們是掩嘴偷笑，都親如姐妹一家人，自然不會拂了自家姐妹麵子，唐歌倒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聽說哪怕是青樓女子，香閨之中也不是平常人能夠進去的。
“這……”
唐歌一時有些茫然，十娘正在旁邊，輕輕推了他一下說道：“藍雨妹子用的是大型的箜篌豎琴，不便搬出來。”
唐歌頓時了然：“若藍雨姑娘不嫌棄，煩請帶路。”
姐妹們又是一陣輕笑，雖有不舍，但都是自家妹子，本身麵皮兒也薄，還是給了麵子放行，讓她學了去吧。
一個過道的距離，推門進了那女兒香閨，倒也是簡單素雅，也確實靠窗不遠的位置放著一架箜篌。
唐歌正要說話，一把冰冷的刀子架在了脖子上，無聲無息之間，尖銳的刀鋒壓著他的頸動脈，稍稍一動，定然是血濺三尺，那股冰冷入骨的殺意，竟然讓唐歌感覺到一陣惡寒。
“敢動一下，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唐歌微微一愣，確實也不敢動：“這倒是有趣了，若要殺人，相比我求饒無用，反倒是落個笑柄，兄台大可給我個痛快，如果不是，不妨說明來意如何？”
“來意，嗬，有人花錢要你的命！”
唐歌目光一寒，還是保持笑容道：“哦，那讓我死個痛快之前，可否告知是誰主使？”
“做夢！”
唐歌不禁好笑，這殺意不假，可是他腦袋不蠢，那藍雨姑娘正在背後怕怕的樣子，既不喊也不叫，而且這人自語殺手，那剛才進來就無需廢話了，直接殺他就是，唐歌無奈了，這家夥什麽來頭，玩笑開的可不好笑。
唐歌四下打量了一番，頓時送了口氣：“有事兒快說吧，時間久了，怕是別人起疑！”
身後的人是沒什麽反應，唐歌抬手推開了匕首：“怎麽稱呼？”
那人麵冠如玉，一副俊朗容貌，似笑非笑的看著唐歌，把玩著手裏的匕首：“你不怕死？”
唐歌搖頭：“我怕的要死，不過你這戲演的拙劣，我差一點兒就信了。”
那人點了點頭：“本也沒想著演戲，你若求饒，此刻已經人頭落地了，請。”
唐歌跟著落座，仔細打量著眼前人，倒是長了一張好麵孔。
“兄台找我何事？”
收起了匕首，那人對藍雨說道：“雨兒，撫琴吧，我與他說幾句話。”
藍雨柔柔點頭坐了過去，輕撫琴弦，箜篌悅耳。
“秦楚，程謨的兄弟。”
“唐歌，與程大哥有些交情。”
秦楚笑了笑：“想必你已經知道，我二人在休寧麾下做事。”
唐歌笑了笑：“並不知道……”
……
“我有一事要與你商量。”
唐歌頓時眉頭一皺：“你不找休寧和程謨，卻與我商量，倒是奇了。”
“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程謨不方便，休寧不方便，你出入春風樓自然順理成章，與他們插手揚州之事，也算是同僚，我自然相信休寧不會看錯人，找個適當的時機，我自然會通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