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休寧別坑我
這就有意思了好麽，不讓問，還讓我信，讓我信，還要明目張膽的坑我，是我傻了還是你傻了？
當然，唐歌肯定不傻，隻是有點對公休寧的厚顏無恥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張嘴老大，看他半天。
“我說老弟啊，你鬧夠了沒有，我這老骨頭經不起你這麽玩的。”
公休寧覺得心裏真苦，好苦啊，話說至此，以他的性格，不是會是答應下來麽，為何隻要跟朝廷沾邊兒的事兒，他就是不願意挺身而出呢？
“大哥，我很認真的，我，我真的真的沒跟你開玩笑。”
唐歌笑容慢慢地凝固了，然後舒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今天你不說個一二三出來，休寧，我還真不敢，也不能答應你，我也在說最後一遍，我不喜歡朝堂之事，不喜爾虞我詐，不喜勾心鬥角，不喜有人壓我一頭，這護身符我寧可不要，也不想有一把刀時刻刻高懸在我的頭上，何況，你既然不是偽造聖言，假傳聖旨，如何能夠讓此事不傳到朝廷耳目之中，我不想跟朝廷有任何一毛錢的關係。”
“大哥！”
“說出一二三，否則你說破了天，此事也是免談。”
公休寧眼皮都在跳了，眼袋之下，少有的有些灼痛，他心中有些惱火了，人家想要一張聖旨，幾輩子求都求不來，此人倒是另類，竟然要我堂堂……
想及此處，公休寧有冷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唐歌臉上似有似無的譏諷和嘲笑，嘲笑他此刻的眼神，又或者他的嘴臉？
嘴臉麽？公休寧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堂堂什麽，難怪唐歌不喜歡他們，剛才，他竟然把自己的身份抬出來找平衡了。
不是他求著你給的，不是他求著你跪的，不是他求著你辦事的，可他公休寧終究不如他半分，難怪，難怪啊！
公休寧忽然就明白過來，為什麽他說的卷上珠簾總不如，為什麽是我勸天公重抖擻，為什麽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為什麽是商女不知亡國恨，為什麽是此花開後百花殺了，也明白了那朵朵花開淡墨痕，不要人誇好顏色，隻留清氣滿乾坤的意境了。
公休寧當下愣在那裏，他終於想通了許多事情。
唐歌不是蓬篙人，可就算是下裏巴人，也有他們為國盡忠的方式。
他，他告訴了自己那麽多，卻沒有求過回報，他為什麽？
公休寧懂了，他心是陽春白雪，他不是蓬篙之輩，他指點江山，隻不過是方式不同罷了。
官場那地方，遙知不是雪而已，卻人人趨之若鶩，唯獨他離得遠遠的。
難怪他看不上這些人。
“大哥，對不起……”
“休寧何出此言了。”
“是忽然之間想了許多，忽然也就明白了許多，也知道大哥為何如此厭倦我們這幫人了。”
唐歌忽然也是有些愣神，本以為他會繼續給自己灌迷藥，沒想到這彎兒轉的還不小。
“大哥，我剛才確實動了一些歪心思，也正因如此，忽然就明白了你為何討厭我們了，這天下多少人求一張聖旨都求不來，我卻要反過來求你手下，你不喜歡，我卻在剛剛想著用官權，王權來壓迫你，我真可笑……”
唐歌深吸了一口氣，可怕，真是可怕，沒想到公休寧竟然如此豁達，但是這份誠實，讓唐歌也感覺到了一種毛骨悚然，剛才竟然是真的要壓我一頭麽？
隻是唐歌也很無奈，這是一個時代的詬病，一個曆史時期的症結：“你身在其位，受到這樣的影響，照你們朝廷這個圈子的規矩辦事，都是實屬正常，有情可原的，你不必自責。”
“大哥，休寧厚顏再問你一次，能信任我嗎？”
唐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敲了敲桌子：“休寧，我自然是信任你的，可是我真的不希望跟朝廷產生任何關係，我信任的是你，是公休寧，可你不告訴我到底如何保證，既不是假傳聖旨，又能讓我不被朝廷牽扯，天底下哪來這麽多的好事兒？”
“我若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呢？”
“你別鬧了，你們這些當官的，就差沒覺得自己的錢就是皇帝的了，就算你真有那麽大的財氣，皇帝不是鬼，唯獨他你買不到麵子……”
公休寧來的倉促，他真不是不說，而是其中別著一個道道，隻可惜，他最初這個想要讓唐歌為朝廷效力的想法就不該有，現在倒好，唐歌已經有了戒心，根本不可能接了。
“保命符而已，我有這個能力，隻希望大哥拿著，若是他們玩的是鴻門宴，我們也好倒打一耙，來個釜底抽薪。”
“不是說說而已，那樣，聖旨能救我，可我卻必須接受聖旨上的內容。”
公休寧一下子為難了：“責任我來擔，用大哥上次的方法。”
唐歌搖頭：“假傳聖旨是死罪，我不能坑你，你也不能坑我，而且上次忽悠狗腿子的方法今天不太行了，這個東西時機把握非常重要，你不可能在趙家人的眼皮子低下寫一張聖旨出來吧？”
……
唐歌看著他為難的樣子，忽然笑了：“好了，門關的嚴實，你說吧，隻要你能說出一個讓我接受的理由，未嚐不可，不過，你先告訴我聖旨的內容。”
公休寧不知不覺進入了唐歌的節奏，想了想開口道：“每年的金秋時節，都有許多國家前來京城朝拜，少不了各種各樣的迎接禮儀，而歌舞音律，也正是其中一條。”
唐歌倒是覺得好奇起來。
“接著說。”
“大哥有所不知，我中土大地雖然地大物博，英才輩出，可是三外之地，還有一些異域文明，也有著奇特的風俗，音律歌舞自成一派，這些年來，他們前來朝拜我唐國，迎接禮儀，講究禮尚往來，那些人，也不免帶來一些歌舞伎，給天子表演助興，以顯誠心朝拜之禮，隻是這些年，我們在這一方麵，輸了一頭，我想讓大哥參加編排，也好給我中土大唐長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