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舞樂祠禮
好吧好吧，一頂高帽子扣了下來，唐歌心中頓時又開始不舒服了，休寧這小子變著法的想要他接了這份差事，也確實是一件好事兒，起碼聖旨這種護身符可以說是神諭一般，比金鍾罩鐵布衫還要厲害。
可是唐歌不敢，什麽民族情懷，國家大義，他不是不懂，但這是古代啊！
“休寧，歌舞音律是一種藝術，沒有國界之分，朝廷招待客人，接風洗塵，不是出於炫耀的目的，牽扯不到國事吧。”
“大哥，休寧絕非強詞奪理，也並非要用國家體麵和民族大義來捆綁你，隻是那滿朝文武，看慣了絕世舞姿，聽過了黃鍾大呂，那外族異域之人的音律歌舞，倒是吸引目光無數，本來也沒有什麽，可是我堂堂大唐，怎能在這裏折了威風！”
“休寧啊，你激動什麽，這又不是行軍打仗，藝術沒有國界種族之分，別人怎麽想倒是無所謂，等那熱乎勁兒過了，也就平淡了，別在這裏爭什麽高下之分了。”
“不成……”
唐歌剛一說完，公休寧差點兒拍桌子，激動之情，表露無遺。
唐歌真是被震住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苦笑不已：“好在我沒有心髒病。”
公休寧臉色一紅：“大哥不要見怪，你卻不知道，本來我們自然不必與異族爭一個高下，可是五年前，這些前來朝拜的外域小國，向當朝天子請求重開了舞樂祠禮，以歌舞音律切磋，參與的每個國家都會出一批獎品，而這批獎品綜合在一起，獎勵給拔了頭籌的國家。”
聽到這裏，唐歌算是明白了：“大唐輸的很慘唄……”
公休寧臉色不太好，微微偏過頭去嗯了一聲：“重開之後，連續三年未進三甲之列了。”
“小打小鬧也就罷了，難道不成獎品有什麽說道不成，這舞樂祠禮，難道還關乎國家尊嚴？”
果不其然，公休寧麵色變得更不好了，看著唐歌有些無奈，甚至猶豫該不該開口的樣子了。
唐歌歎了一聲：“說吧，時間不多，說重點，天已經亮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呢。”
公休寧抬頭看了一眼窗外，也是深吸了一口氣：“昔年先帝皇恩浩蕩，曾經為了彰顯博大胸懷，借著酒興禦筆欽書，開了這舞樂祠禮，拿出一件皇家玉器作為獎品，在舞樂祠禮之中取勝的國家可以獲得天子禦賜的嘉獎，是莫大的殊榮，然而後來戰亂不止，這舞樂祠禮並沒與荒廢，隻是隨著戰事的發展，這些小國把原本奉若神明的大唐，開始保持觀望中立的態度，更過分的，每年一度的朝拜，都有貢品進貢，可是有一年卻有三國聯合請求增加獎品，在貢品之中挑選若幹，全部獎勵給勝者。”
唐歌聽得驚訝：“這皇家的醜聞你就這麽告訴我了，你怎麽知道的？”
唐歌問完立馬後悔了：“得，你別告訴我你怎麽知道的了，我不想知道了，想不到還有這等傳說，坊間倒是沒有流傳出來，嗬嗬，就這事王權，老百姓有話，有些故事是永遠都聽聽不到的。”
公休寧沒有掩飾臉上的落寞之色：“因為大哥對我本就沒有那麽深厚的信任，甚至我到了現在也在想著讓大哥你為朝廷效力，我知道憑借權利二字是無法打動你的，情理二字，也是一種捆綁，所以我隻能說實話，大哥若能收了聖旨，今年金秋，定能為我大唐一雪前恥，而且他們若是為難與你，這也是一道鐵打的護身符，沒人敢動你！”
唐歌沒有急著搖頭，這話說的並非滴水不漏，不過公休寧還是避開了很多東西。
重開之後沒進過三甲之列，那麽重開之前呢，恐怕隻是偶爾吧，否則按照皇室那個狗屎德行，早就拿出來炫耀了，恐怕隻有恥辱，沒有榮耀的份兒了。
“如果趙家不是鴻門宴，我就要進京唄？”
“是，希望大哥能答應，更能收下。”
然而唐歌卻搖頭：“休寧啊，你這人，恁地聰明，可是我問的問題，你一個都沒回答，此事不成，你不地道！”
……
公休寧愣了一張臉，茫然的看著他。
“你也是裝的一手好傻，充的一臉好楞，我不進京，也不麵聖，出謀劃策已經是我的底線了，我本就不想參與這些破事兒，這聖旨我一旦接下來，必然要進京，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
公休寧見他臉色已經拉了下來，看來是真的不會接受了：“大哥，此事，我可以與你商量，允許你隻是出謀劃策可好？”
唐歌還是搖頭：“不好，你都說了，變著法的想讓我為朝廷效命，我隻要自由，等揚州事了，我就抽身而出，你們愛怎麽打怎麽打，跟我沒有什麽關係了，不管我做什麽，都是因為朋友，為了百姓，而不是為了朝廷，我不想當一個拴在鏈子上的狗。”
公休寧的心髒猛地縮了一下，唐歌竟然反感至此？
“大哥，我就這麽不可信麽？”
唐歌搖頭：“我信你，但進京為你們服務，絕無可能！”
“可你走得了麽，你答應我的那些是，答應四樓的那些事，你還都沒有開始做呢，造紙術你改進了麽，銀行又是什麽，四樓轉型何去何從，丁山年紀還小，孤身一人，你舍他而去做得到嗎！”
……
“我知道你不願意被人控製，朝廷雖然有黑暗之處，可也並非所有人都烏煙瘴氣，天子也並非你想的那麽獨斷專行，否則也不會被百姓愛戴。”
唐歌不禁搖了搖頭，愛戴，愛戴就不會有那麽多人敢怒不敢言了，就不會都忌憚官官相護了；就不會有那麽多天下不平事了。
不過這些唐歌也知道，太過於吹毛求疵了，哪怕是現代社會，人該壞還是壞，精神道德的汙染該在還是在，貪官汙吏不是靠一個皇帝能左右的，怨不得誰，也隻是人心如此，社會的發展伴隨著欲望，欲望促進了一切，這是一個世界無法解開的循環，你可以把它叫做天道，循環往複。
“好了，你也不用說的好聽，你終歸代表不了天子，我也不想跟你們沾邊，我做事自然有我自己的想法，東西你先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