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姐姐你是不是喜歡大哥哥呢
那是如夢又如母的溫柔,最原始最溫暖的故鄉。
那讓唐歌無比難受的痛苦,在那份溫柔之下,慢慢的平息了下去,他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人。
明顯瘦弱了許多的臉頰,長長的睫毛,薄薄的嘴唇,裝滿了水花的眸子,一如當初相見那般美麗無雙的絕豔。
唐歌有些癡了。
如果一個男人在一個漫長的夢魘之中醒來的時候,遇到了如此夢幻的一幕,該當是何等的幸福,又該是有怎樣的一種滿足和反應?
可是這一刻唐歌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癡念。
因為他看到了馬湘蘭躲閃的眼睛,心疼,溫柔,開心卻又羞澀和無地自容……
唐歌有些呆住了,他想起了馬湘蘭為他深入敵陣,為他掉下懸崖,為他撕心裂肺的哭泣。
活著啊,我還活著,還活著,你也活著,馬湘蘭你也活著啊。
唐歌禁不住的心酸和安慰:“你活著真好……”
他說著,笑著,眼淚卻不知不覺的掉了下來。
你活著真好啊,說她,說她馬湘蘭,又在說自己,劫後餘生的人,或許唯一留下的,就該是活著真好這樣的感慨麽?
唐歌老老實實的靠在馬湘蘭的懷裏,說著他自己也不懂的話,甚至像個孩子一樣,默默朝著那溫暖的懷抱依偎過去,眼淚斷線一樣掉了下來。
原本局促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馬湘蘭,卻在唐歌那一句話之後,在他的孩子一樣的反應之下,在那如釋重負的淚水之下,心髒狠狠的縮了一下。
她不自覺的抱緊了懷裏的男人,忘記了如此坦誠相見的身體。
隻覺得從未有過的溫柔和幸福,他這個傻小子,在醒來之後擔心的是她馬湘蘭啊。
漫長的沉默,默默地抱著,她像個母親,哄著手足無措的孩子。
不用羞澀,沒有尷尬,舍去那紛繁的憂愁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歌才伸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月嬌姐姐,謝謝你。”
“說謝謝的該是我。”
“月嬌姐姐,你的傷好了麽?”
唐歌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他靠在一具雪白而又溫柔的身體上,沒有哪怕一絲一號的旖念。
馬湘蘭臉上卻是溫柔:“好了。”
唐歌終於心裏一顆大石頭落地:“我們都活著嗎?”
馬湘蘭的身體緊了緊:“恩。”
唐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外麵,木桶,藥香,馬湘蘭身上的那股香味繞在他的周圍,唐歌能夠想到很不錯的橋段,電視裏麵不是很多麽。
“我睡了多久了。”
唐歌直勾勾的看著遠方,不是盯著那最完美無瑕的身體。
“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了……
唐歌嘴角有些笑容,許久他忽然轉頭看著馬湘蘭,那麽認真的說道:“姐姐,我可以抱你麽?”
馬湘蘭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
這一刻她竟然差點就脫口而出的答應了下來。
因為唐歌的眼睛那麽明亮,倒映著她的影子,她的臉頰,她的身體,可是卻那麽明亮,不帶一絲的塵埃,也不帶一絲的雜念,像是撒嬌的孩子。
可是馬湘蘭紅著臉撇過頭去:“不許瞎想。”
我沒瞎想啊。
唐歌感覺冤枉,隻是那麽看著馬湘蘭,卻覺得這個女人如此的美貌無雙,如此的讓人驚心動魄。
原來,她也是會臉紅的麽。
“就一下……”
“不許!”
馬湘蘭呼吸都亂了,甚至不敢去看唐歌的眼睛,這傻小子太過分了,竟然敢回頭,隻是想到這裏的時候,才發現,才記起,自己與他……如此,如此坦誠相見的在一起,身體又是一陣緊繃,她想到了顧橫波,想到了柳如是。
可就在她有些發呆的時候,唐歌的手忽然抓的有些緊,馬湘蘭心裏一顫,以為自己弄疼了他。
“你,你沒事吧,我去叫醫生。”
唐歌卻搖了搖頭:“姐姐,我現在,覺得很幸福,我聽人說幸福的心痛,原來這話是真的。”
……
馬湘蘭又是臉上一紅,心裏一跳,有些不敢接話了,總被他帶著帶著忘了許多事情,哪怕是這樣,一個女人的矜持要丟了。
腳步聲打破了這難得的,或許這輩子都隻有一次的溫柔。
馬湘蘭這些天就是這麽過來的,可是唐歌忽然醒過來,卻讓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卻隻見到唐歌忽然對著她笑,默默地抓住她的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蓉兒小丫頭笑著走了進來,禮貌的給馬湘蘭打了一聲招呼:“姐姐。”
馬湘蘭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唐歌還真是老老實實的閉上眼睛,呼吸均勻,像是仍然在昏迷一樣。
蓉兒年紀雖然小,可是這些年在爺爺身邊,學了不少的醫術。
她走到浴桶跟前,伸手試了一下水溫,粉嘟嘟的小臉兒笑了笑,然後給馬湘蘭擦了擦水汽,手按在了唐歌的脖頸上,然後又抓住唐歌的手,抬起了試探了一下脈搏不禁皺了皺眉頭。
“大哥哥應該快醒了,脈搏恢複了正常。”
蓉兒倒了一杯水,來到馬湘蘭麵前想要給她喝水:“姐姐,你喝點水吧,這都大半個月了,可委屈了你了,等大哥哥醒了,我一定讓他好好報答你。”
馬湘蘭被她逗得笑了:“我不渴,你去休息吧。”
蓉兒嘟了嘟嘴,放下水杯點了點頭,有些佩服又有些擔心的看著馬湘蘭:“姐姐,你對他可真好,你是大哥哥的媳婦嗎?”
“啊……”
馬湘蘭嚇了一跳,隨即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趕緊搖搖頭:“不是不是。”
隻是說的時候心跳的厲害,什麽媳婦不媳婦的。
蓉兒狡黠的看著馬湘蘭,兩個小酒窩露了出來:“那姐姐你一定喜歡大哥哥吧,否則一個女人哪有這麽大的膽子,你的清白都給他了。”
馬湘蘭被氣樂了,心裏卻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什麽喜歡不喜歡的,我哪裏喜歡這個傻小子了。
隻是被這小丫頭一臉狡黠的問出來,竟然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蓉兒小丫頭趴在浴桶邊上,一臉天真的看著馬湘蘭:“姐姐,你臉紅了,你一定是喜歡大哥哥的,對不對?”
“小孩子懂什麽……”
馬湘蘭心裏糾結,臉上卻掩飾不住那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又怕這小丫頭胡說八道,趕緊堵住她的嘴說道:“蓉兒聽話,你出去吧嗎,他現在需要休息。”
蓉兒纏著馬湘蘭說了許多,總能問一些她能一啟齒,心跳加快的問題。
這小丫頭也太早熟了一些。
隻是人走之後,馬湘蘭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唐歌,生怕他提起剛才的問題,想到這裏,自己又和他不明不白的在一起,又有些心酸。
可是唐歌卻呼吸均勻,沉沉的睡了過去。
馬湘蘭叫了他幾聲,唐歌都沒有任何反應,馬湘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莫名的心底深處有些失望。
當唐歌再次醒來的時候,馬湘蘭已經不在了。
鬼醫和孫老爺子都有一門懸絲診脈的絕活,唐歌已經醒了,脈象除了有些虛弱之外,恢複的很好。
馬湘蘭也終於在將近兩個月的煎熬之中解放出來。
可是那種失落,又是怎麽一回事,仿佛期待他聽到蓉兒的問話,又不想他聽到。
“孫,孫老先生?”
“孩子,醒了?”
唐歌有些懵,因為他除了看到了孫老先生,還看到了那個邋遢的鬼醫,不過現在打扮的有點兒不像,因為穿的比較正式嗎?
為什麽這兩個老人家會站在一起,都是十分興奮的看著他?
孫老先生看得出唐歌的迷惑和茫然:“我知道你很多話要問,不過現在不著急,感覺怎麽樣?”
唐歌正要脫口而出月嬌姐姐呢,可是卻忽然又閉上了嘴:“身體有些僵硬,感覺很重。”
孫老先生點了點頭:“這都是正常的,眼看著兩個月過去了,隻是依靠藥物和水維持著生命,誰也受不了,孩子,你起來是試試,能不能站起來。”
唐歌掃了一眼屋子裏麵,除了鬼醫和孫老先生,就是那個蓉兒小丫頭。
想到馬湘蘭,唐歌心裏溫柔之餘,卻有些失落,多好的一個女人,怎麽就走了呢。
唐歌看著蓉兒小丫頭笑了笑,蓉兒吐了吐舌頭,借故燒水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
唐歌扶著浴桶,慢慢地站了起來,身體有些飄。
院子裏麵張燈結彩的,氣氛歡樂了不少,因為唐歌蘇醒的消息,瞬間就傳遍了院子。
從馬湘蘭推開大門出來的那一刻,他們就知道,唐歌沒事了。
歡樂的氣氛洋溢在每個人的臉上,院子裏掛滿了燈籠。
所有人都堵在院子門口,等待著唐歌出來。
許久,在他們激動地心情下,那個關了整整大半個月的門,緩緩的打開了。
唐歌穿好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雖然瘦了不少,雖然看上去虛弱,可是他卻笑著看著每個人,仿佛久別重逢的親人。
“讓你們久等了。”
薛丁山風一樣跑過去,想要給唐歌一個擁抱,卻又覺得不妥,一聲聲的叫著大哥。
程謨和李元霸也是心底一顆大石落地。
公休寧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眼裏鼻子忽然就有些酸,他也想衝過去問問他還好麽,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公休寧轉身跑開了。
唐歌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好好一個大男人,真夠反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