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敢問妹子這是誰的主意
十二月底，楊國忠的密函得到了回複，然而此時此刻，淩寒已經動身了。
馬湘蘭留下了顧橫波。
這段時間，馬湘蘭為了揚州各個簍子裏的姐妹，算是操碎了心。
她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多多少少的為那些淪落風塵的姐妹出一份力。
所以借助唐歌的智慧，馬湘蘭絕對接待那些老鴇，跟他們談合作關係。
接納那些有能力的風塵姐妹，拯救那些沒有能力贖身，但卻有才華有姿色的姐妹。
馬湘蘭的方法十分直接，甚至十分幹脆。
她在花滿樓擺了酒席，分批次宴請了幾乎整個揚州的老鴇子。
跟他們談合作。
有能力贖身的姐妹，天上人間大劇院，願意接納他們，沒有能力的贖身的那些，馬湘蘭采取了懷柔政策。
她的方法很簡單。
那就是他她要麵試，有哪些姐妹想要脫離苦海，懇請這些老百子網開一麵，讓他們來天上人間麵試。
隻要他們有足夠的才華和姿色。
天上人間願意接納這些姐妹。
並且以契約關係作為條件，培養這些姐妹。
如果她們能夠登台演出，可以在契約時間內將贖身的錢歸還。
當然，這個想法著實是天真了！
天上人間大劇院的出現，乃至於天上人間慈善基金的出現。
使得整個四樓，也就是如今的天上人間風頭無二。
幾乎整個揚州甚至周邊的樓子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很多以前的熟客，在去了一次天上人間之後，竟然是三月不知肉味，完全放棄了風月場所。
不再留戀煙花之地。
這直接導致了各大風月場利益直線下滑，甚至沒了收成……
這是要人命啊。
馬湘蘭這個女人，在揚州執掌四樓，是個傳奇人物。
風月場上，煙花之地，少有人不佩服她。
可是現在，她這做的有些過分了。
不但斷了人財路，甚至想要直接明目張膽的搶人了。
說的好聽是什麽契約，說的難聽，那就是直接要人。
“月嬌妹子，咱們都是紅塵裏打滾混飯吃的，你這樣做，斷了姐妹們的財路，現在幹脆直接要人，妹子，你這不給姐妹們活路了。”
“是啊，湘蘭啊，你這樣，我們早晚關門，那麽一大家子，等著餓死。”
幾乎每一場宴席，都可以說是這般景象。
每個人都訴苦，每個人都不情願。
馬湘蘭是有苦難言。
不過她的苦，也絕非什麽被壓迫，而是怕那些姐妹被賣了，那樣就永遠沒有跳出火坑的機會了。
唐歌曾經跟她說過。
一旦四樓轉型成功，除了正麵的評價，除了叫好聲，必然會得罪許多人。
而且直接麵對四樓轉型成功衝擊的，首先就是揚州的風月場。
青樓窯子搞不好會失去收入。
受衝擊是必然的，許多人對新奇的事物充滿了好奇，而且會沉迷其中。
天上人間的意義非凡，所以唐歌當時是信誓旦旦的說過，四樓轉型成功，就是千古基業，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所以，天上人間要保持正統的血統。
雖然天上人間的演員都是出身煙花風塵，但一旦他們跳出來，就是人，嶄新的人，讓人佩服的人。
唐歌已經做到了。
四樓的姐妹，如今除了那些見不得他們好的會背後說三道四，大多是被人羨慕推崇的。
天上人間慈善基金所帶來的，是四樓姐妹徹底的洗心革麵，脫胎換骨。
她們都是人啊，活生生的，從沒有像像是現在一樣昂首挺胸的活著。
而且唐歌還要帶著一對姐妹進京，在金鑾殿上大展宏圖，讓整個天下都不敢小瞧了她們。
“湘蘭妹子，姐姐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馬湘蘭看著說話的人，這人是藏春閣的大姐李春嬌，在揚州也是有名的樓子，也是出了名的爛好人。
不過，她家的姑娘有些是掛衣接客的。
李春嬌跟馬湘蘭關係不錯，三十出頭，卻是嬌滴滴的大美人一個。
“姐姐但說無妨。”
“湘蘭妹子，你要收買人心，這主意著實不太妥當，這法子，不隻是你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馬湘蘭心裏著實是不高興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淺，怎麽，忽然拆她的台了。
隻是看著李春嬌那雙眼，竟然帶著些許期待，不禁疑惑。
今日是最後一波客人了，許多也都是不歡而散，馬湘蘭並沒有等來多少回饋。
難道……李春嬌有什麽別的想法？
“姐姐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春嬌嫣然一笑：“湘蘭啊，今天是最後一桌了吧，就咱們四個人，也是揚州與你關係最近，也最有可能賣你麵子的人了，今天都不是外人，姐姐我鬥膽問你一句話，這主意，是你出的，還是那唐歌唐小相公出的？”
其他二人也都目光轉向了馬湘蘭，其實今天之所以賣給最好的姐妹麵子，也是有這一點理由的。
馬湘蘭做事不會那麽絕，而且這天上人間如今已經是揚州第一，乃至天下第一了。
其實任誰都明白，今後這揚州風月場，怕是沒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除非能抱住天上人間的大腿。
而這條大腿，拍板子的，怕是不是自家姐妹馬湘蘭，而是那驚才絕豔的唐歌唐小相公。
試問天下，是沒有人能夠想到天上人間這樣的點子的。
而且，那天山人間一場場表演，幾乎都是上千兩銀子進賬。
他們不惜血本去看過幾次，完全學不來。
而且裏麵的用到了新的衣服，新的樂器，新的曲子，甚至舞台都是完全讓人耳目一新的。
想要偷師是絕對不可能的。
帶著姑娘買了門票來偷師，結果因為服裝，樂器不齊全，沒有舞台效果，完全不能模仿，跟天上人間大劇院的效果，差出了十萬八千裏。
在他們樓子裏演出，就顯得那麽的單調，甚至生澀。
而且，如今揚州知府楊國忠，已經嚴令禁止開設劇院，如果要開設，需要報備的手續，上交的費用，還有什麽所謂的注冊資金，營業執照什麽的，完全是在刁難人。
所以，天上人間是沒人敢亂動，更沒人敢指手畫腳的，他有官府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