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 你不想當皇帝麽？
不管怎麽想，都是沒有頭緒的，索性走一步看一步了。
鳳鳴軒的單間，而坐下不久，就來人撫琴陪酒了，正是上次接待他們的卞玉淑。
唐歌跟原中切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最終話題轉向了那卞玉淑：“卞姑娘，今日，休鈺不在麽？”
卞玉淑笑的燦爛：“公子這人真是的，難道是卞玉淑入不得公子法眼麽，我這麽一個大美人在這裏，公子還想著我家小姐？”
唐歌嗬嗬嗬一笑：“哪裏哪裏，今日和原兄弟本就是來品酒聽琴的，隻是上次與休鈺姑娘有約，若是在的話，正好將此事處理了。”
卞玉淑微微一笑，當真傾城：“公子莫急，我家小姐，正在會客，我去幫你看看，客人可是走了。”
正說著呢，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還以為公子早就忘了我這蒲柳之姿的人。”
推門進來的，不是秀鈺，又是誰來。
唐歌和原中切趕緊起身行禮：“見過秀鈺姑娘。”
公休鈺目光楚楚，瞥了一眼唐歌，又看了一眼原中切，原中切是個明白人，當下對唐歌說道：“唐兄，今晚就是除夕，我還有些事沒準備好。”
唐歌客氣了幾句，二人拜別了。
卞玉淑也是找了個借口出去，她可不敢打擾了。
二人大眼瞪小眼兒的，趙秀鈺像是打量著如意郎君，讓唐歌不自在：“隨我來吧，這不是宴客的地方。”
香閨麽，唐歌不是第一次來的樣子，似乎這裏是趙秀鈺在鳳鳴軒的落榻之處，古色古香。
“我還以為，你不會想到這裏呢。”
“哎，怎會想不到，隻是卻不是為了別的，擔心家人。”
趙秀鈺盯著唐歌，眼中水波蕩漾著，自從上次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倒是沒有什麽尷尬的地方，也是個爽朗的女子：“我也算是家人麽。”
唐歌不禁一臉的苦澀：“如果可以，我自然會負責，隻是這個責任，對我來說，太大了，雖然我知道並非你情我願，也沒有感情成分在內，但畢竟發生了，看我是有家室的人，說實話，我真的不知該怎麽開口，說什麽。”
“你是願意了？”
唐歌點點頭：“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放在男人的角度，我是願意的，何況公主生的極美，但從一個凡人的角度，你是高不可攀的公主，我們之間，恐怕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若是我願意呢。”
“當然，也是我一廂情願，公主的想法，我尚且……不……知……”
唐歌忽然就閉嘴了。
“公主，切莫開玩笑了……”
公休鈺給他倒了一杯香茗，暗自歎道：“我知道你來找我，是為了顧橫波和曲瀟湘的事，我願意，並非因為情愛，你這樣的好男兒，天下屈指可數，文韜武略，德才兼備，新型品格，無可挑剔，若是做如意郎君，是我們女子不二之選，我願意，也並非你我之間，有過那樣的事情。”
說到底是女人，說到這，還是微微有些臉紅。
“我和姐姐一樣，並非是嬌生慣養，我知道，你的思想開放，想要對我負責，並非因為我是公主，我是皇族，也並非我的美貌，而是因為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願意也並非你我之間同床共枕，若是讓我挑選，我也會選你做駙馬，但是昨天，我聽了你和父皇的對話，我知道你是重情義之人，也是誠實的人，就算你我之間關係曖昧，你也對我沒有非分之想，但是這裏是大唐，不是海外，女人就要遵守三從四德，從一而終，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你比任何人做的都好，我願意，是因為我想選你，昨天，我就想過了，既然發生了，就是天定的，你能擔當，我也是喜歡，你……你若是違抗父皇，自然沒有好果子，而且，你也在為姐姐著想，我不想錯過這麽一個好男人。”
唐歌撓了撓頭：“好男人不敢當，倒是謝謝公主如此坦誠，隻是這緣分，幾條命都不夠陪襯的。”
唐歌說的聲音很小，公主卻聽到。
“父親會殺了你的女人，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你那麽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這件事，不能像是山東淨天教之亂那樣，釜底抽薪嗎？”
唐歌愣了一下，喝一口唇齒留香，卻思索不出有什麽樣的本事，能做到。
“縱觀古今，除了神話，有哪個男人有福氣，能坐享娥皇女英，我與秀寧是兩情相悅，與你是生拉硬套，能這樣坐在這裏說話，當真是奇跡，沒想到公主，也是各種各樣的。”
“不然呢，你以為是怎麽樣的？”
唐歌想了想笑道：“印象之中，應該是那種張牙舞爪，古靈精怪，可愛卻又刁鑽無理的存在，或者，是那種溫柔儒雅，坐在那裏，就是花兒一樣，靜若處子。”
趙秀鈺掩嘴偷笑：“我小時候，是那樣的呢。”
……
唐歌也不禁露出了許多笑容：“還真是各種各樣的呢。”
“唐歌。”
“我在。”
“我其實注意你很久了。”
“啊？”
“老夫人和姐姐，從小就是我的榜樣，我很羨慕他們，但是我天生體弱，不能習武，不能像是姐姐一樣上戰場，姐姐從小，就把什麽都讓給我，隻要是我喜歡的，她都給我，但是後來，我的母後死了，朝廷也發生了巨變，我想從軍，父親和姐姐都不同意，我讓姐姐幫我求情，她卻在父皇麵前反其道而行，從那之後，我和姐姐的關係疏遠了，我開始想方設法的參政，凡事都和姐姐唱反調，她不喜歡的，我就去做，她做不到的，我就去做，父親也越來越喜歡我，但是我知道，我那隻是小聰明，後來你在揚州橫空出世，你們便幾乎形影不離，做出了許多驚天動地的事情，那時候，我就想把你從姐姐身邊奪走的。”
唐歌聽得一腦子冷汗，你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麽。
“當然，姐姐不是那種容易動情的人，卻想不到，到了京城，你們的感情，竟然到了那個地步，我很嫉妒姐姐，她的武功，她的人脈，她的聲望，甚至她挑選男人的目光……我都輸了，鳳鳴軒本就是為了培養好男兒，培養我的駙馬的地方，但是這麽多年來，看到的都是為了利益，為了權利來企圖打動我芳心之人，我很厭惡，但唯一一點好處就是，確實為父王推薦了不少人才。”
唐歌心裏不禁佩服，原來如此想不到，這個女人還是蠻有想法的。
“你作為一個男人，作為如意郎君，是無可挑剔的，唐歌，我，我雖然不能說自己貌若天仙，傾國傾城，但也是有幾分姿色，你想安然度日，我可以陪你，從此朝夕作伴，你，你不要和父皇對著幹好不好，他，他是真的會殺了你的。”
唐歌心裏有些吃驚，想不到趙秀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湊近了幾分，有些期待的看著唐歌，然而唐歌，卻微微搖頭：“且不說我這樣會傷了多少女人的心，你姐姐呢？”
趙秀鈺愣了一下，身體慢慢地縮了回去。
“這天下，哪有那麽多美好的事，哪有那麽多歡喜團圓的結局，你想誰都不傷害，難如登天。”
唐歌不說話了，那芳香撲鼻的香茗，索然無味。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趙秀鈺盯著唐歌，眼中帶著幾分神采。
唐歌抬頭看著她，有辦法？
“唐歌，能做到坐擁三千佳麗的，自古隻有一人，那就是皇帝，你，不想做皇帝麽？”
唐歌手的杯子啪的一聲摔在了桌子上，濺到了旁邊的火盆裏，發出刺啦一聲，屋子裏彌漫著刺鼻的煤煙味。
“公主大人，我剛剛想事情想的入了神，不好意思，我今日來，其實是想問問，我家那兩位娘子，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