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回陌王府
“你說的並不無道理,不近女色的攝政王身旁帶個女人確有疑點,可也許那女子隻是他一計謀也不一定,皇帝惡疾纏身,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動,他怎會不有所行動。”
“主子,冰魄在攝政王手裏,今兒刺殺他就是用它來對付咱們,所以咱們才傷亡慘重,但他似乎走火入魔了。”跪在地上的一黑衣人憤懣地說著,語氣裏全是滿滿的不甘心。
“冰魄?”一聽這名字,白無殤雙眼徒然一亮。
一陣沉默,白無殤在空曠的暗室裏悠悠踱步,若有所思。
良久。
“咱們機會又來了!”
“屬下不明白。”
白無殤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聽得幾人皆毛骨悚然。
“那不是走火入魔,冰魄乃天下第一名劍,由雪山上的千年寒冰和上古白玉炙練而成。世人都想得到它,卻並無幾人得知它太過凶戾,在傷及他人之時也會對用劍人有所傷害。這次,他恐怕是遭到自噬,傷得不輕,咱們在這個時候刺殺他,似乎就容易得多。”
幾人聽著,皆沉默不語。
雲霄立馬伸手去為軒轅雪陌把脈,良久,他探出他體內筋脈淩亂,劍氣攻心,五脹六腑皆是受損,連太衝穴都有盡斷的跡象,傷得不是一般慘重。
“啊,這……”他吐口氣,頓時心煩意亂。這冰魄軒轅雪陌還從未用過,劍都是認人的,更何況冰魄的劍氣殘戾無比。這下,他起碼得在藥缸裏泡個十天半月才會痊愈了。
雲霄伸出兩根手指,正欲點穴平息他體內那鼓亂竄的真氣,卻被初夏一下抓住了手。
雲霄驚訝地看著她,這丫頭何時出手這麽快了?
“將他抱到床上去。”初夏冷冷的聲音將雲霄從心煩意亂中拉出來。
“啊?”
“快點兒。”一聲怒吼,雲霄雖不明所以,卻還是照樣作了。
初夏跑過去,雲霄剛把軒轅雪陌放在床上,還未起身就被某人揪住後領甩了出去,使他一屁股摔在地上目瞪口呆。
這丫頭用得著使這麽大勁兒嗎?功力深厚了不起吖!
隻見初夏一招利落地撕開軒轅雪陌上衣,因她的動作,他胸口一震,又吐了口血出來。
雲霄驚訝地看著初夏豪氣的動作,隻見她麵不改色地分腿騎坐在軒轅雪陌大腿上,兩隻手在他胸前遊離,那手法實在奇怪得緊。
軒轅雪陌的臉色立馬蒼白了起來,雲霄驚得一下從地上彈起,腳尖一踮,明明這麽近的距離,他竟是用飛的竄了過來。
正欲阻止初夏,卻被她一聲喝住。
“雲霄,你若這時候插手,我與思竹定然都會死在這裏。”
聞言,雲霄一愣,這才仔細去看她身下的人。
隻見她一雙素手一直在他胸前遊離,輕撫按摩著各個穴位,仔細去看,每個位置的手法與力道皆是不同。
隨著她的動作,軒轅雪陌的臉白一陣紅一陣。時間一點點過去,好一陣她才將雙手從他下腹向上遊離,移到胸口處時再向兩邊分開,隻見那股亂竄的真氣當真就隨著她的手法平息了下去。
雲霄一臉震驚地看著她,這是什麽治病法?
軒轅雪陌被平息了體內的一團亂麻,氣色回轉,初夏卻滿頭大汗地一下昏倒在他懷裏。
雲霄伸手去探軒轅雪陌脈搏,果然一切恢複正常,他再側頭去看趴在軒轅胸膛的女子,心中所有的自信均被她擊敗得潰不成軍。
她滿是疲憊地癱軟在他胸膛,那張美得過分的臉掛滿了晶瑩的汗珠,順著她鼻尖滑下滴落在他精壯的胸膛。
這女人,是不是太讓人意外了。
軒轅雪陌迷糊醒來,剛一動就發現初夏趴在他胸膛,而雲霄正在床邊一臉震驚的盯著他懷裏的女人。
心裏瞬間閃過一絲不悅,揮手用功力吸過腳邊的被子一下蓋住兩人,這才拉回雲霄遠走的思緒。軒轅雪陌揚眉,剛剛他不是傷得挺重的嗎?連他自己都無法控製冰魄帶來的殺氣。
翻身將初夏放在床上用被子裹住,坐起身來揚揚胳膊,一掌向雲霄揮去,嚇得雲霄連忙躲開。那一掌擊在牆上,牆上立即出現一個大洞。
“好了好了我的祖宗,別試了,你的確是恢複了,再試我這山莊都要被你掀了。”
軒轅雪陌看了雲霄一眼,他這傷要是放在平時至少得需要個十天半月的,雲霄自是心領神會。
“別看我,我也震驚著呢,是她的功勞。”
軒轅雪陌看向被他裹得嚴嚴實實的初夏,突然想到在百花穀她救墨七的那一次,這女人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明日,回陌王府。”
“啊?”雲霄一時沒反應過來。
“去查查今日刺殺一事,看來本王再不出現,這些人怕是要翻天了。”
“軒轅,咱們得盡快動手了,白無殤在你失蹤的這些日子不知怎的和太子勾搭上了。太子本就是清高自負之人,這幾日皇上龍體欠安,太子將聖上安置在乾清宮,不讓任何人進出,怕是有逼宮的趨勢。”
“嗯?你為何不早些稟告本王?”
“我的王爺,我倒是想呀,你日日和你小美人在一起,我哪兒有機會啊?”說著瞧了眼那棉被裏的人,心裏感慨著這不近女色的攝政王占有欲可不是一般的強啊!
“說,詳情。”
“薛凱來信,皇上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你失蹤後的一日聖上在上早朝時昏了過去,太子將聖上安置在乾清宮後,宮裏大小事都是他在處理,皇上就再也沒露過麵。雖說是以養病為由不讓任何人晉見,實則並非如此,這些日子,皇上身旁陪伴的都是太子的人,聖上病重,太子卻不讓太醫診治,恐怕太子是已有逼宮的想法。”雲霄說得滿臉沉重,這件事確實越來越棘手了,軒轅雪陌這個目標太大,所有想擁得皇位的人都盼著他消失在這世上。
“他本是太子,若是沉穩些皇位遲早是他的,也不會生出這些事端。”
“你不是不知,你雖無意稱帝,但太子眼裏是容不得沙子,就盼著在你消失的這段日子能順利登基。眼看聖上被逼宮,眾人卻無能為力,大家可算是把你給盼回來了。”
“我是無意稱帝,三番五次遭到暗殺,還有這一次,定是與太子脫不了幹係,他就這麽等不及了嗎?竟然如此高的興致,那,就跟他玩玩兒。”
伸手溫柔地抹去初夏額上的汗珠,眼神卻仿若寒風突至,凜冽下來。
雲霄看著初夏,想著殷木那日所說的話。她是百花宮宮主座下第一弟子,軒轅在山崖遭到圍剿險些喪命都是因她造成,那她接近他的意圖很明顯,是刺殺。可她與軒轅在一起的這些日子,種種行為都說不通啊,讓人實在是猜不透。
並未等到天明,軒轅雪陌等人就連夜出了山莊奔向陌王府,為掩人耳目,幾人改走暗道,一路也還算少了許多麻煩。
隻是身邊卻黏了個麻煩,讓人懊惱不已。
雲霄飛鴿傳書給殷木時,他正翻牆走瓦地夜襲樊錦閨房,聽聞她被罰,挨了板子,想要探探她傷勢。
殷木火急火燎地趕來山莊,幾人正準備出發,樊錦卻帶這著小丫頭背著包袱來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架勢,不知軒轅雪陌當時如何想的,一咬牙,就帶上了。
“大哥,我們已經趕了一日路程,這兒路段幽靜,也不會有什麽危險,就讓大夥兒歇歇吧!”殷木停了馬,仔細觀望著四周。
軒轅雪陌低頭看著懷裏人,簡單地應了聲“嗯”。溫柔地扶著她的長發,眉頭也一直皺著鬆不開,這都睡了兩夜一天了,一路趕路這麽大動靜,她卻還沒醒。
樊錦坐在馬車的另一邊,看著兩人這等曖昧,心裏是憋屈得死去活來,可又不能爆發,叫她實在難受得緊。
叫她如何也想不到,不近女色的攝政王身邊卻藏了個這等絕色,她的天,就這麽塌了下來,整個天下都是灰暗的。
“小姐,你熱嗎?”小丫鬟納悶地看著自家小姐一個勁兒地盯著王爺懷裏的女人,使足了勁兒用手在臉邊扇著風。
話說,那女人也真能睡,從上馬車就見她躺在王爺懷裏,這都兩夜一日了還未醒。
“繡兒給你倒杯水吧!”繡兒說著倒了杯水遞去。
樊錦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搶過水來向嘴裏倒,這一不小心又嗆到,咳嗽不止。
在這一陣咳嗽聲中,初夏才終於醒了過來。
“娘子。”軒轅雪陌這一聲甜甜的娘子聽得樊錦睜大雙眼,硬是緩不過勁兒來,隻覺喉嚨更嗆了。
“累!”初夏悠悠吐了個字後又翻身將整個頭埋入軒轅雪陌懷中,狠狠嗅了下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才覺著舒心了許多。
她早已習慣了他的親昵,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仿佛這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反倒是另外兩個人氣得七竅生煙。
軒轅雪陌笑著將她護住,任她在他懷裏翻滾。習慣真是個奇怪的東西,他早已習慣這樣與她相處的方式,看來還得感謝太子的一路刺殺,不然他也不會遇見她,若不是他失憶神誌不清,又怎能如此輕易地走近她。
“嘭”地,樊錦將杯子狠狠砸在塌上,氣得雙眼噴火。
初夏從迷迷糊糊地從軒轅雪陌懷裏探出頭來,這才發現,他們已遠離了山莊,在一馬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