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哇！這裏就是重閣門了嗎？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修仙派，著實宏偉壯觀。”楚瑤看著眼前壯觀的景象，不由驚歎。她的美眸閃閃發亮，心中不禁想:“恩人就是生活在這裏的嗎？”
“楚瑤姑娘這邊請。”
楚瑤回過神來，略帶歉意的一笑，跟著朱肖向前走去。“其實你不用這麽客氣，叫我小瑤就好了。”
朱肖笑了笑，隨即又嚴肅的說道:“等會兒我會帶你去見我們重閣門的長老們。雖然長老們都是行峻言厲之人，但你也不用太過緊張，如實稟報你所知道的就可以了。”
楚瑤吐了吐舌頭，“你放心好了，我才不會緊張呢！”
“那便好，我們走吧。”
“嗯。”
他們正要向長老閣走去，一道悅耳的聲音突然響起。“朱肖師兄。”
朱肖停下走，回頭望去，見到來人，眉頭不可察覺的一皺，隨即收回神情，對著來人說道:“陳瀧師妹。”
細心的楚瑤自然是察覺到了朱肖的細微變化。她尋聲望去，隻見一個看上去美麗溫雅和一個神情傲慢的女弟子向他們走來。楚瑤雖然年紀不大，但心卻十分通透，她能感覺得到朱肖對兩女的疏遠和冷淡。隻是有些疑惑，這一路走來，朱肖待人接物總是那麽的溫厚親切，極少這般模樣。
楚瑤就不由猜測，會不會是這二女做了什麽得罪朱肖的事，但朱肖也不像是那麽記仇的人。就在楚瑤胡思亂想間，二女已經走到了他們麵前。
走在前麵的女子未先開口，後麵那個女子倒是先說了話，不過不是對朱肖，而是對著一旁的楚瑤。
“這是哪裏來的野丫頭，重閣門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夠進的。”
楚瑤不由瞪大了眼，實在沒有想到這女子如此蠻橫，一時間竟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倒是一旁的朱肖替她說了話，“楚瑤姑娘是我請來的客人，海兒師侄注意你的言辭。”
這十年時間並沒有讓海兒有所變化，她已經是那麽的驕橫，半分沒有對朱肖這個重閣門大弟子的尊敬。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是師侄錯怪朱肖師兄了，隻不過我還真是沒有想到朱肖師兄的眼光居然會這麽差，區區一個凡人，居然還把她當做客人。”
楚瑤被海兒的話氣的不輕，她的確是個凡人，但也從未受到過這種屈辱。不過她性格堅韌又不失氣概，反倒沒有與海兒斤斤計較，隻是不軟不硬的回道:“倘若真像你說的那般也罷，我的確是個凡人。朱肖請我來這裏不為私隻為公，我這番前去是要拜見重閣門的長老們，按你所說，到還真不是朱肖的眼光差了，而是你們長老的眼光差了。”
朱肖已經見識過楚瑤的聰慧，到也沒想到她的性情如此細膩而不失風範。比起那海兒，當真是讓朱肖覺得天上人間。
“你竟敢如此與我說話 ”
“好了，我來找朱肖不是讓你在這裏廢話的。”
見到海兒又要發作的模樣，陳瀧終於忍不住出來打圓場，她的語氣冷淡，眼神裏也是藏不住的厭惡，隻是她一向在人前保持著風度，也沒有動太大的怒。
聽了這話，楚瑤才轉頭看向陳瀧，見到陳瀧雖然對她並未表現出如同海兒那般的不屑，但眼底到底是看不起。這就讓楚瑤明白了朱肖為何不喜與她交涉了。一個心都不夠真誠的人，如何與之為友呢？
“陳瀧師妹，我有要緊之事要帶著這位楚瑤姑娘去麵見長老們，不得在此耽擱，恕我先行告退。”朱肖果然是一刻也不願意待下去的樣子。
但沒有達到目的的陳瀧怎麽會放他離開呢？她不著痕跡的攔住朱肖的去路，緩緩說道:“朱肖師兄不必擔心，我隻是想問幾個有關山下據點茶館被襲的問題。”
朱肖深知陳瀧那軟綿綿的性子，也隻得無奈停下腳。然後等待著陳瀧的詢問。
“師兄可知這次茶館被襲是何人所為？”
“應當是魔教的人。”
“那是魔教中的什麽人呢？”
“這個……我並不清楚。”朱肖又些許的遲疑。
楚瑤心中有些疑惑:“朱肖為什麽不直接說是魔教妖女幹的呢？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隱秘不成？看來這天下第一派也並不是別人想想象中的那麽穩定和睦。”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掌門他也沒有露麵嗎？”陳瀧終於問出了她最想知道的事。
“如今天下紛爭不斷，掌門自然是有他更需要關注的事情，這次據點被襲，掌門是第一個發現的，並及時傳回了消息。隻是現在作何取向，我就無從所知了。”
“是嗎。”陳瀧有些許的失落，咬了咬嘴唇，也沒有再纏著朱肖不放，略微行了個禮，然後看都沒看楚瑤一眼，直徑從她身邊繞開。
跟在身後的海兒冷冷的看了楚瑤雨一眼，然後輕哼一聲，在楚瑤雨耳邊低聲嘲諷道:“自不量力，小心你的小命，萬一被魔教傷的缺胳膊少腿的，看你還能不能這麽伶牙俐齒。”
楚瑤笑吟吟的回道:“多謝關心，隻是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
陳瀧與海兒終於離開，朱肖也大鬆了一口氣。見狀，楚瑤不由打趣道:“這兩個人還真不知道是什麽牛鬼蛇神，居然讓你如此抗拒。”
朱肖一愣，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哭是笑，一直以來掩藏的很好的情緒居然這麽容易就被楚瑤看穿了。他隻得搖頭道:“很多事情，你無法了解，我也是迫於無奈。身為重閣門的弟子，我要做的就是恪守本分，不辱師命罷了。”
楚瑤也隻是了笑，沒有說話，她看的出來朱肖是個正直無私的人，但有時候又太過於古板，明明心裏不願意，卻還是要背負那些條條框框。
“我們走吧。”
“好。”
兩人這才急急忙忙向長老閣趕去，由於楚瑤不會禦劍之術，所以隻得和朱肖共乘一把劍。但這樣朱肖就不得不分神照顧她，於是速度就慢了下來。
等到了長老閣，朱肖受了他師父東夏長老好一頓痛罵。
“你這小子跑哪兒去了，叫你去探查情況，怎麽這麽晚才來向我們稟報！”
那東夏長老吹胡子瞪眼的樣子引的楚瑤不禁發笑，沒有想到這麽古板的朱肖，居然還有這麽好玩的師父。
“師父徒兒知錯了。”朱肖不善言辭，性格又不是那種推卸責任的人，所以也隻能把一肚子苦水往自己肚裏咽了。
楚瑤實在隻不忍心，便從朱肖身後站了出來，毫不畏懼的看著東夏長老。“長老不要在罵朱肖了，因為我不會禦劍，朱肖師兄要照顧我，所以才耽擱了時間。若真要怪罪還是怪我吧。”
楚瑤清脆悅耳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楚瑤雖然膽子大，但畢竟是個處事未經的小姑娘，重閣門的長老又是九州又是屈指可數的大能，她還是不免的緊張起來。最後她隻能轉頭看向朱肖求助。
朱肖於是連忙向楚瑤介紹道:“楚瑤姑娘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重閣門的長老們，分別是北星長老，東夏長老，南天長老，以及羅雲長老。”
他又轉向長老們說道:“各位長老，這位是楚瑤姑娘，在茶館發生的事她比較清楚，所以弟子就做主把她帶了回來。還有一個人在屠殺中幸存下來，不過有些神誌不清，在抓緊醫治中。”
聽完朱肖的話，楚瑤一一對應看去，北星長老與東夏長老一看都是豪邁之人，而南天長老則更為細膩，而那個獨自站在角落的羅雲長老眉宇寡淡，看上去不近人情。
就在這片刻間，楚瑤已經把這些個長老的大概性格摸得清楚，然後思慮片刻沉聲說道:“見過各位長老，小女子名為楚瑤，是翼州人。我與奶奶兩人趕到重閣門山下的據點時，就已經發現……”
她再次把自己的分析說了一遍，從一開始的緊張，慢慢的又恢複了她的自信。
聽完她的敘述，各位長老也不又點頭稱道，紛紛讚同她的看法。楚瑤也不由鬆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這下終於可以提出自己的請求了。”
“楚瑤姑娘說的很詳細，不知各位長老還有什麽疑慮嗎？”南天長老問道。
北星與東夏長老紛紛搖頭，南天也沒有去詢問羅雲的意見。然後和藹的對楚瑤說道:“小姑娘你說的很好，我們十分感激，若你有什麽請求可以盡管提出，我們都會盡量滿足你的。我看你仙根不錯，若是想走上修仙之路，也可以拜入我重閣門門下。”
“沒錯沒錯，這個小女娃娃我看著喜歡，就不如給我當個關門弟子吧。”
“東夏老頭，別跟我搶。”
“這可是我徒弟帶回來的，有本事讓你徒弟帶一個回來！”
可見東夏長老與北星長老對楚瑤的喜歡，兩人居然在公眾場合爭執的麵紅耳赤。
“不。”楚瑤的聲音讓大殿都安靜下來。
朱肖詫異的看著她，無法理解她為何這般做。
但楚瑤卻並沒有絲毫懼意。“很感謝各位長老的青睞，但是楚瑤並不想拜入重閣門，準確的說不想走上修仙這條路。”
“哦？說說你的理由。”南天笑著問道。
“楚瑤隻是個凡人，有幸的恩人相助，練成一點仙根。但也隻是為了強身健體，楚瑤並未有修仙的想法。仙人固然無憂無慮，法力無邊，但是凡人也有凡人的快樂，楚瑤並不想失去這份快樂來換取一世的孤獨寂寞。”
楚瑤的話久久回蕩在大殿之中，所有人都沉默不語，良久，南天長老才緩緩說道:“孩子，你說的很好，人各有誌，我們不會勉強與你。”
“多謝長老。”楚瑤頓了頓，又道:“其實我這次來到重閣門的確還有另外的目的。”
“什麽目的？”
“實不相瞞，十多年前，我們那個小村子被妖怪襲擊，年幼的我險些被殺。但是多虧一位仙人相助，據我所知她來自重閣門，所以我其實是來尋人的。”
“哦，這倒有趣，說說你的恩人叫什麽名字？”東夏長老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楚瑤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她叫烏零露！”
烏零露！所有人除了楚瑤，無不震驚，就連一旁的羅雲也變得神情奇怪起來。
似乎烏零露這三個字讓大殿的氣氛變得沉重起來，讓所有人都變得沉重起來。烏零露，這已經是禁忌，如今終於再次被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