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共登皇位
“她把你抱在腿上很了不起嗎？”九慕陽一臉不爽反駁，“她昨天還把孤的衣服全拔了！”
“……”柳蕭蕭臉色一紅，忙揚起厲目很盯他一眼——竟然在小孩子麵前說這些，真不要臉！
“皇兄你竟然被王妃姐姐扒了衣服？”九慕蹠瞪大驚訝的雙瞳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九慕陽閉上眼睛舒了一口氣，沒想到把自己丟臉的事情說出來了！
柳蕭蕭不覺笑了出來，九慕陽邁進一步，鋒寒的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柳蕭蕭怯懦地眨了眨眼眸忙把九慕蹠抱到旁邊坐著。
“還不出去？”九慕陽冷冷道了句，九慕蹠邈邈嘴無趣地從床上爬下來噔噔地跑了，九慕陽向床榻靠近一步，柳蕭蕭心底一寒忙躲到角落裏去。
“放心，今晚孤不會動那小畜生，過來。”九慕陽將托盤放到床榻上再看了她一眼，柳蕭蕭瞄了一眼榻上的東西，托盤上隻是一套暗黑的衣服，繡著跟他身上一樣的霸氣圖案，旁邊還放著幾件精美的首飾。
“孤沒什麽耐性，你是想孤對你的小畜生動粗？”九慕陽坐到床榻上冷聲低念。
柳蕭蕭噎了一口寒氣忙乖巧地爬到他的身邊去，九慕陽歡喜地將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再撫了撫她乖巧的臉微笑說：“待會跟孤一塊出席宴席。”
柳蕭蕭略微點頭，眸底又晃過一絲寒光，正中她的下懷，今晚就讓他的九國夢一下子毀了！看他還怎麽張牙舞爪！
“在船上，孤就跟你說過，你不屬於六宮。”九慕陽抓起托盤上的玉梳輕輕給她梳發，看著她有點醋悶的臉，勾起一抹魅笑溫聲低念，“你僅屬於我一人，所以，孤是不會納你為妃，那隻過是世人的俗稱，你是孤心中最疼惜最美好的小妖精，這天下間任何一個稱謂加在你身上都玷汙了你。”
柳蕭蕭稍微抬起眼眸看著他認真疼惜的模樣，不管是從前和現在，他的想法都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想，她知道他這話裏麵帶著滿滿的寵溺，可是，她似乎感覺到，下一刻鍾她又會因為他此時的寵溺而飽受煎熬。
他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溫暖而可怕，看似安穩卻一點都不踏實。柳蕭蕭低頭撫著自己的腹部在心底默念：九慕陽，你一次一次讓我淪陷在你的溫柔裏，卻又一次次逼迫我背叛你，你到底想我怎樣？
慢著！在船上說過？柳蕭蕭愕然抬起眼眸驚疑地看著他，印象中他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這句話，莫非真的忘記什麽了嗎？他為什麽會突然變得這麽纏人？
“蕭蕭，怎麽呢？”九慕陽垂下眼眸看了看她微笑問。
柳蕭蕭搖搖頭伏在他的懷裏，又忐忑不安地拽緊自己的衣裳，在差不多進入勍封之前的那間旅館裏，他一直嗬護備至卻又突然翻臉，莫非在青峰山那場戰役中，真的把重要的事情什麽忘記呢？
大殿之上，齊國的新命大臣坐在右邊，外國使節全坐在左邊。身穿擎紫色後袍的韓柳煙坐在皇威的側下，她穿得一身端莊淑雅，金釵玉石亮而不雜，看上去十分雍容華貴，霜華和巧香候在她的身後。
“陛下駕到。”殿外突然傳來洪亮的宣喊聲，眾人紛紛扭頭看去，隻見兩個身穿一色衣服的人雙手搭扶著走進來。
齊國崇尚的是莊嚴的黑色，黑色且帶有金絲繡成的麒麟皇袍，隻有至尊無上的齊皇才能穿著。然而，走在他身旁的女子卻穿著帶有金絲繡成麒麟的暗黑披紗繡裙，她的內裳和罩衣幾乎都與九慕陽同出一撤，臉披的黑紗也是絲縷精細。
驚訝的目光無一不落在柳蕭蕭身上，跟齊皇穿一樣衣服的女子，意味著什麽？她是淩駕於皇後之上的妃子亦或是直接就跟九慕陽平起平坐？
“……”韓柳煙頓時捂住自己的心房，難受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她柔弱的雙手狠狠拽緊自己身上的後袍，恥辱，她會覺得自己就像一絲不掛地坐在大殿之上一樣。
“皇後別著急。”霜華稍微邁前一步輕聲念道，“今晚有她好受的。”後麵的巧香咯噔顫跳了一下，莫非她倆今晚對付蕭蕭姐嗎？
柳蕭蕭也察覺到眾人的異樣目光了，她也有點尷尬，不知九慕陽是缺了哪根筋，為何要將她弄成這個模樣，一路走來，別人都還隻以為她是突然從他身上長出來的。這感覺有點別扭又有點奇妙的甜蜜感。看見韓柳煙隱藏的很深的醋意，她的心又是一陣涼快。
殿上的人除了坐在右側的黃袍男子，都紛紛把雙手交疊在額前福拜下來。
柳蕭蕭下意識看了那個黃袍男子一眼，驟眼看上去有幾分熟悉，不知道在哪裏見過，看他揚起帶有幾分不亞於九慕陽的霸氣，而且身後還有四個把劍的護衛，想來他就是天朝的銘穹二皇子，也就是今晚的重要人物。
少了他，九慕陽的九國夢成就不了；她也無法摧毀他的九國夢。
她靈雅的眼底泛上一絲興趣盎然的趣味，再暗暗瞅了一眼神色淡漠嚴肅的九慕陽，她的臉紗底下勾起一抹邪佞笑意——九慕陽，且看今晚鹿死誰手！
直到九慕陽牽著柳蕭蕭坐到皇位上，他們再站起來拱手參拜：“恭迎陛下……”頓了一會，齊齊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柳蕭蕭，不知道如何稱呼，隻好繼續念道：“願吾（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各位卿家平身，都坐。”九慕陽把手從左引到右邊，眾大臣紛紛坐下，九慕陽端起酒杯轉向銘穹二皇子略帶三分恭敬七分霸氣說道，“銘穹皇子不遠千裏到來，孤感激不盡，一杯清酒，望皇子別嫌棄，孤先飲為敬。
“齊皇說笑了，你為天朝平複禍亂，這杯酒該是本皇敬你。”銘穹二皇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柳蕭蕭稍微流傳眼眸睨了他一眼，此人嘴角帶有三分淺薄笑意，卻笑不達意，眸底總有一絲陰險的亮色，看上去像是跟九慕擎是一路貨色。
“收起你的狐狸眼睛，隻準勾引孤不準魅惑其他男人。”九慕陽唇未掀動鋒冷兼帶醋意的話語悄然間凜冽撞進她的耳窩。
柳蕭蕭斜挑眼眸白昵他一眼，再把手往他側腰狠狠一捏，九慕陽頓時抬首挺胸再垂下鋒利的目光盯了她一眼，柳蕭蕭桀驁的雙瞳泛上一絲淩厲的囂張得意地別過臉去——有本事你在大殿之上一個巴掌扇下來！
九慕陽暗暗把手握到她的手心上再滿腔得意地暗笑一聲：小妖精，你別忘了，除了在大殿之上，今晚你還要躲回孤的懷抱裏，你現在就得意吧，待會看看孤怎麽一次性討回來。
“本皇有點好奇……”銘穹二皇子略有意味地把目光落在柳蕭蕭身上，向著九慕陽微笑問道，“坐在齊皇身邊的，是哪位妃子？竟越過皇後到齊皇身邊去了？”
聽到這裏，韓柳煙更加覺得麵上無光，仿佛每一刻鍾都在被人淩遲一般。
守在九慕陽身後的方敖凡用眼角暗瞅了一眼神色訝然的韓柳煙，她此刻的痛心和寂寞，她都了解，她是一國公主，此刻卻放在這麽尷尬的位置上，她的心怎麽會好過呢？
方敖凡微閉眼睛又決然睜開狠目盯著柳蕭蕭的背影——非殺不可！
“她不是妃子。”九慕陽淡漠地說了句，還有一句更輕狂的話噎在心裏沒有說出來：她就是孤！
大臣們滿帶疑惑地看著柳蕭蕭，似乎陛下真的沒有將此女子納為妃，可為何她能得到如此嬌寵，不但陪皇伴駕還膽大妄為穿跟國君一樣繡色的衣裳！
韓柳煙委屈的眼眸裏也滿帶迷惑，瞎子都能看出柳蕭蕭正當盛寵，但是陛下不封她為皇後就罷了，竟然連個名分也不願意給她，卻又寵她至極，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們都不敢問，又暗暗把目光落到銘穹二皇子身上，因為這裏隻有他敢跟九慕陽直麵說話，所以希望他能揭開他們的謎團。
“嗯。”不料，銘穹二皇子隻輕輕地應了聲就沒有繼續追問了，眾人頓感一陣失落，銘穹二皇子短期手中的白玉酒杯把玩了一下再看向九慕陽微笑問道，“不知道是不是本皇的錯覺，剛才拂袖喝酒的時候竟看到這杯子有道光。”
“這是唐國君皇贈送的夜光杯，酒中器銘的佳品。”九慕陽淡若地說了句，幽暗的虎潭深眸流過一絲寒栗的殺意，這股殺氣完全被眼眸的鋒冷掩蓋。他再看向右邊碰酒的兩個太監淡若說道：“把梁國的葡萄美酒給各位倒上一杯。”
兩個小太監忙捧著酒壺走上前去，他們走到階梯處的時候，霜華邁前一步走出來拿過其中一個小太監手裏的酒壺微笑說：“還是讓奴婢來吧。”
“霜華放肆。”韓柳煙輕聲責備了句，“趕緊退回來。”
眾人猜想今天韓柳煙這皇後的風采全被柳蕭蕭給淹沒下去了，她想借丫鬟立威。霜華緊抓著酒壺不放又滿帶委屈地看了一眼九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