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太子的寵妃
“嗯……”獨孤名的後背流了幾滴冷汗,這小尤物完全不按章法來做,若由自己來解釋霎時沒找到好理由,若由她解釋,恐怕待會自己要去挖地洞了。
“父皇……”獨孤名略帶幾分為難羞澀的模樣看了一眼獨孤玄嘯,再流轉眼眸看向柳蕭蕭說道,“雪翎,還是你來說吧。”
“是。”柳蕭蕭恭敬地應了聲,臉紗下櫻唇勾起一抹詭秘笑意,她略作低眸娓娓道來,“回父皇,相信大家都知道,雪翎是太子從新的齊國皇宮帶回來的。雪翎本是齊皇的妃子,而現在卻成了天朝的太子妃,多少會惹來非議。”
“這跟你傷害太子有何幹係?”蔣琬繼續問道。
“名聲對女子很重要,太子殿下因為情不自控強行將雪翎從齊國皇宮帶出,聽到各處宮中對雪翎不少非議,心感愧疚,覺得自己傷害了雪翎。”柳蕭蕭不緊不慢說道,“所以太子才用血來洗清自己的罪孽,臣妾再三勸解,沒想到太子更為偏激竟要割脈自刎。兩人爭執之下,雪翎才誤傷了太子。”
“這可是真的?”獨孤玄嘯陰沉著臉問道。
“是真的。”獨孤名苦澀地應了聲,果真她把他說成了一個賤骨頭。
那邊就傳來獨孤信和水洛月放肆的竊笑聲——沒想到獨孤名搶女人的時候那麽囂張,回到閨房裏卻跟一個窩囊廢一樣,一哭二鬧三上吊都用上了!
獨孤玄嘯和蔣琬同時擺出一個泄氣的模樣,沉了一口氣,獨孤玄嘯又淩厲吩咐:“傳令下去,衍皇大地上,誰敢非議皓延太子妃,罪同傷害太子,一律處斬,誅九族!”
“多謝父皇庇護。”柳蕭蕭雙手捧著玉蓮不方便按肩,隻稍作低頭。
“好了,時辰不早了,該入神殿了。”獨孤玄嘯淡若說道。
“兒臣還有一件是想問。”柳蕭蕭突然又冒出一句話來,獨孤玄嘯略作點頭示意讓她問,柳蕭蕭寒毒的鋒芒輕緩地在水洛月身上流過,繼而發問,“承宣皇妃為何突然指出太子受傷一事?昨夜乃臣妾與太子恩愛纏綿的洞房花燭,而承宣皇妃的矛頭卻有意指向臣妾對太子不敬。為何?”
“我……”水洛月頓時接不上話來又忙把求救的目光轉向獨孤信。
“承宣,哀家也正好奇著,太子行宮跟銘穹宮殿相隔甚遠,你如何得知太子受傷一事?”蔣琬順勢責問一句。
“臣妾……臣妾……”水洛月嘰嘰咕咕就是說不上話來,總不能說自己在太子行宮那邊安插的眼線。
“臣妾與太子才新婚第一天,承宣皇妃就急著棒打鴛鴦。”柳蕭蕭把輕淡的目光落在水洛月身上,繼而突出兩個柔和帶毒的字眼,“為何?”
“請父皇、聖後恕罪。”水洛月忙跪下來怯懦地說了句,又轉向獨孤名和柳蕭蕭說道,“太子,皓延太子妃請原諒臣妾的無心之失。臣妾隻是關心太子的傷勢罷了。”
“承宣,宮中最禁忌的就是嫉妒。”蔣琬一臉誨人不倦的樣子沉穩責備,“宮中禮節,你比皓延懂得多,最不應該犯錯。罰俸祿三個月,還有其他責罰,你清楚,自己有空領罰去,受完罰後再來向哀家報告一聲。”
“是,承宣遵旨。”水洛月極不願意應了聲,又狠狠盯了一眼柳蕭蕭。
柳蕭蕭恰巧跟她對上一個滿帶感激和譏誚的目光——害人終害己,賠了夫人又折兵。她還正琢磨著自己乃再嫁之婦如何在皇宮立威,沒想到這水洛月就給她鋪台階了。
出了瓊鑾殿之後,水洛月像個瘋婦一樣拚命地捶打獨孤信,獨孤信皺緊眉頭抓住她的手腕沉聲說道:“冷靜點,別人看見了多不好,你還沒丟夠臉嗎?”
“我這臉還不是為你丟的?”水洛月不爽地反駁,獨孤信無趣努努嘴不說話,水洛月沉了一口氣揚起厲眸憤懣低念,“我看他們能得意多久,不出三天,我就讓他太子妃連同太子一起給我滾!”
獨孤信忙捂住她的嘴巴警惕低念:“小心隔牆有耳。”
“隔牆有耳那也是我的耳。”水洛月推開他的手冷聲低念。
“今天摸清了他們的底豈不更好?”獨孤信勾起一抹陰險的笑意輕聲分析,“這雪翎郡主能沉住氣還好,偏她又忍不住在大殿上報複我們,這種人比較好對付。跟我們玩陰的,她不是對手。”
“這也是,誰會那麽笨才嫁過來一天,還沒弄清楚狀況就敢得罪我們,這樣沒腦子的女人,也就隻配得上獨孤名了。”水洛月說著眼眸裏浮起一絲跟他一樣的陰險之色。
“而且,你看出來的沒有,那女人把獨孤名吃住了。”獨孤信略有意味說道。
“是的,男人都是賤骨頭。”水洛月冷嗤了一聲。
“說什麽呢?”獨孤信白瞪了她一眼,又勾起一抹狡黠笑意說道,“找到獨孤名的軟肋那就好辦了。”
“給我三天時間,我必定讓那女人有來無回。”水洛月冷笑一聲快步走去,獨孤信邪邪低笑跟著走去。
柳蕭蕭從瓊鑾殿走出來,輕舒了一口氣,又流轉眼眸稍微向後輕喊:“獨孤名。”隨後走出來的獨孤名忙走上前去,“接著。”柳蕭蕭小心翼翼把捧著的玉蓮放到他的手上,又忙甩了甩酸痛得快要斷掉的雙手,
“休息了一下就趕緊捧回它,被別人看見了,你會受責罰。”獨孤名謹慎提醒,柳蕭蕭無趣地白了他一眼就傲慢大步向前走去。
“還真不知天高地厚。”獨孤名冷盯了一下她的後背再跟著她走去。
“對了。”柳蕭蕭停下腳步回過頭疑惑問道,“為什麽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封號?”
“不是每個人,太子妃可以有很多,但有封號的隻有一個,你懂吧?”獨孤名走上來略有意味反問。
“那為什麽水洛月封為承宣皇妃?”柳蕭蕭滿臉好奇發問,“你父皇的妃子喊作什麽?該不會是一群聖後吧?”
獨孤名皺起眉頭無奈地看了她幾眼,又一臉無趣說道:“九慕陽怎麽沒告訴我你有那麽多為什麽?”
“你跟他很熟悉嗎,他為什麽要告訴你?”柳蕭蕭冷哼一聲轉身走去,眼裏的好奇亮光又一下子沉了下去,每次提到他心頭就會隱隱作痛,還是別再提及他的事比較好。
但是,這個獨孤名,才問了他幾個問題他就不耐煩了;若換做九慕陽,他一定會將她摟在懷裏靜靜地聽她發問,再輕撩她的發絲不厭其煩第一字一頓給她解答。
怎麽還想他呢?柳蕭蕭捂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心房艱難走去。
“他都能把他最深愛的你雙手送到本太子手上,你說,我跟他能不熟悉嗎?”獨孤名走到她身側冷聲戲謔,柳蕭蕭停下腳步沉默不語。
獨孤名斜眸睨了她一眼,知道自己擢痛了她心底的傷口,他的眉峰頓皺一下又低聲說:“如果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我不喜歡那個寢宮。”柳蕭蕭突然說了句,獨孤名愣眨一下眼眸疑惑看著她,柳蕭蕭平淡的語氣沒有半點起伏的漣漪,“要麽把裏麵不該有的東西全撤了,要麽給我換一座無人的宮殿。”
“你……命令我?”獨孤名很想將這小尤物的腦袋剖開瞧一瞧裏麵到底裝些什麽,她到底底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她的命可都握在他的手心。
“我不該命令你嗎?”柳蕭蕭挑起淩眸風輕雲淡地反問了句,獨孤名輕扯嘴角遲遲說不上話來。
“你在大殿之上沒有擢穿我的謊話以及不惜在齊國皇宮將我搶回來,無非就是為了營造一個你很寵愛我的假象。”柳蕭蕭稍微邁前一步冷聲說道,“你對我好,就是想我成為她們爭鬥的磨心,不是嗎?”
“你很聰明。”獨孤名溫笑說道,帶著幾許欣賞的眼眸撩上一襲詭秘之色。
“所以,你必須對我的要求千依百順,否則會露餡哦。”柳蕭蕭淩厲的眼眸泛上一絲戲謔的亮光。
“所以呢?”獨孤名似乎還沒回到狀態上,一時之間沒有走到她的邏輯上。
“所以,收起你輕薄的嘴臉,我不是你該調戲的人。”柳蕭蕭雙手奪過他捧在手心的玉蓮轉過身去,一邊走一邊傲慢警告,“現在是你有求於我,不是我依附於你,希望你弄清楚狀況,不要做出招惹我的事情來。”
囂張!淋漓盡致的囂張!
呆滯的獨孤名看著遠去的傲慢身影,遲鈍地勾起一抹淺笑,除了幾分混合貌似崇拜的讚賞,更多的是令人猜不透的索撩之色。
“太子。”後麵走來一個太監神秘地把紙條交給獨孤名,獨孤名看了一眼忙把紙團揉皺然後急步走去。
柳蕭蕭捧著玉蓮走了一會才想起自己並不知道那座所謂的聖殿在哪裏,她剛轉過身,就看見行色詭秘的獨孤名匆忙地沿著花徑走去。
“在自己的皇宮也會有這般詭色?”柳蕭蕭疑惑低念了句緊跟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