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險惡的承諾
“多謝太子厚愛,孤明天必定親自迎接各位國君。”九慕陽淡漠地說了句繼而轉身走去,邁了幾步他又停了停腳步說,“太子殿下,孤還想提醒你一句話,日落之前,沒看見我想見的人,你的一切計劃都會化為泡沫。”
“你想見誰?”獨孤名疑惑問道,“齊皇後?”
“你能在宮鬥中活下去,孤相信你知道我的意思。”九慕陽說罷就隨著兩名太監繞上曲橋走去,九慕蹠一頭霧水地跟著九慕陽跑去。
才剛下了橋,沿著梅花盛開的林道走去,韓柳煙突然從梅花林裏跑出來撲跪在九慕陽的跟前,九慕蹠和兩個太監嚇了一跳,還以為這蓬頭亂發的韓柳煙是跑出來索命的厲鬼,她憔悴的臉掛滿了驚恐。
“陛下……”韓柳煙揚起一雙淚眸哀求仰望,“求你……求你帶柳兒離開!”
九慕陽稍微揚起手來示意讓兩個太監退下回避,兩個太監識趣地走回曲橋上去,九慕陽沒有垂下眼眸隻是輕撫著懷中的雪兔冷冷低問:“你不是不承認自己是韓柳煙嗎?”
“臣妾……臣妾……”韓柳煙頓了幾下又低下頭去說,“臣妾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那日突然在齊國皇宮被打暈了……後來,就沒了從前的記憶。直到前天一群蛇湧進監牢,我才醒過來!”
“嗬,說謊!”九慕蹠不爽地哼了一聲,又氣自己的寶貝們為什麽就不咬死她?還助她從牢裏逃出來了!
“陛下,臣妾不敢說謊!”韓柳煙爬過去抓住九慕陽的衣角懇切哀求,“求求你,帶臣妾離開這裏!好恐怖!這裏好恐怖!”
那日她從監牢裏出來,看到的除了是鋪天蓋地撤退的蛇,還有血肉模糊的屍體,至今想起來她還心有餘悸。
“孤可以帶你離開,但你必須殺了聖後。”九慕陽冷冷說道,邪魅的臉沒有半點情感,“你殺了她之後,孤會帶你離開,帶你去一個沒有爭鬥沒有邪惡沒有恐懼的地方好好生活。”
“真的?”韓柳煙盈滿淚水的雙目頓時泛亮。
“孤希望你能像從前一樣高貴典雅。”九慕陽繼而緊接著說了句,平淡的深眸裏流過一絲難舒的憂傷。
“嗯。”韓柳煙羞怯低眸應了聲。
九慕陽懷裏的雪兔不安分地竄動了一下,似乎受不了這臭男人抱著它還對別的雌性動物承諾。
九慕陽溫熱的掌心輕撫在她顫動的背上,垂下一雙寵溺的森眸睨了它一眼,這家夥還真大膽在他懷裏也敢亂動,這雙驚鴻的眼珠還藏著絲絲怒意,它在吃醋?
韓柳煙抬起眼眸看了看他懷中的兔子,又想起柳蕭蕭懷抱兔子躲在九慕陽懷裏的模樣,心頭的嫉妒之意霎時又湧上來,此刻的他眼裏滿帶寵溺,他是在為那妖女養寵物?
他從來都不是愛屋及烏的人,可現在卻為了妖女而對這一畜生顯露出這連她都得不到的寵溺。他那雙完全沒有被黑手套包裹的掌心完全溫暖在這畜生身上!
“要殺聖後很容易,但需要向陛下借一樣東西。”韓柳煙忙說了句,將妒意隱藏得極好的眼裏流過一絲毒意。
“什麽東西?”九慕陽冷冷低問。
韓柳煙把目光落到九慕陽懷中的雪兔身上,微笑說道:“陛下手中的兔子。”
“你做夢!”九慕蹠不爽低吼了一聲,“當日吃了王妃姐姐一隻兔子,現在還想霸占一隻,做夢!”
“聖後吃不得兔肉,隻要一碰兔肉,她就活不了。”韓柳煙急切說道。
“宮裏對這不是管的很嚴嗎?”九慕陽反問道。
“臣妾自有辦法,絕對不會讓陛下失望。”韓柳煙勾一抹邪佞的笑意。
九慕陽垂下眼眸看了看捧著懷裏的雪兔,它沒有顫抖,反而多了一絲淩傲的涙氣,這小畜生怎麽感情那麽豐富?仿佛就是他心中小妖精的化身而成。
“給。”九慕陽淡漠地說了句然後垂下雙手輕輕一鬆,雪兔就落到韓柳煙的懷裏。
九慕蹠緊握拳頭恨得牙癢癢的,但是,皇兄決定的事情哪是他能左右的,他隻能為那將被宰割雪兔無聲默哀。
“臣妾告退。”韓柳煙抱著雪兔拜了拜然後站起來轉身離開。
等她走遠之後,九慕蹠才憤懣地跑到九慕陽跟前不爽問道:“皇兄,你還準備將那女人帶回身邊嗎?你不知道她將王妃姐姐害了多慘嗎?”
“蹠兒,將來……”九慕陽淡若低問,“沒有爭鬥沒有邪惡沒有恐懼的地方,是哪裏?”
“嗯?”九慕蹠撓了撓頭嬉笑說,“當然是皇兄身邊!”
“嗯,這是僅屬於蕭蕭的位置,任何人不得覬覦。”九慕陽滿帶寵溺地說了句,繼而低沉說道,“此外,還有一個地方……”低念著,他的眼裏流過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九慕蹠恍然大悟跟著嘿嘿地竊笑幾下,又在心裏大讚這皇兄實在太陰險了!但他隨即沉下臉來一本正經責備:“皇兄,萬一讓皇嫂知道你又把她的兔子送人了,恐怕你哭鼻子她也不理你。”
“若她在這裏,她也必定會同意將那小畜生交出去。”九慕陽大步邁去,邪魅的嘴角浮上一絲邪佞的戲謔笑意——更何況那小畜生蠢蠢欲動,它似乎迫不及到要跑到別人的鍋裏去了!
雪兔被韓柳煙抄暗路到了銘穹殿,它蹲著梨花桌上一直盯著不停在更衣打扮的她,很多很多次,它很想撲上去將她精心描繪的花容月貌給抓破,免得那她風騷的模樣礙眼。
想來,她必定是聽了九慕陽的話才回來精心打扮一番,打扮得尚算清麗高雅,但不知為何怎麽看怎麽礙眼!雪兔的前腳正要蠢蠢欲動,韓柳煙就轉過身來了。
“嗬。”韓柳煙翹起嘴角冷凝了它一眼,柔弱無骨的手摸到雪兔的耳朵上冷冷說道,“九慕陽將你捧在手心上又怎樣?到最後你不也落到我的手上淪為他人的美食。”
“嗔!”雪兔忽而打了一個噴嚏,聽到她嬌媚陰冷的聲音真的不爽。
韓柳煙陰下險惡的眸色,在拔下頭上的發釵輕輕劃在雪兔的背上,冷聲低念:“柳蕭蕭,你憑什麽得到九慕陽的寵愛,你隻不過是橫空出現的妖孽,我呢?我是靠自己的能力一路爬上來的!”
“我怎麽可以那麽輕易讓你打到!九慕陽是我的!”韓柳煙怒喊了句拽在手裏的釵子凶狠地刺下去。
“柔兒……”外麵忽而傳來獨孤信的聲音,韓柳煙忙把差一點刺到雪兔身上的釵子插回發髻上。
隨後獨孤信就走進來了,他緊步走到韓柳煙的身後俯身下去摟住她的腰,親吻一下她的側臉,又把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邪笑低念:“柔兒,今天打扮的很漂亮,是不是想……”
“嗯……”韓柳煙嬌滴滴嗲了一聲,再依偎到他懷裏妖媚低笑。
這雪兔看著曖昧不斷的兩人,真不想再看下去了,索性把眼睛閉上,心底又在為那個將它折磨得七零八上的男人呐喊——臭男人!瞧,你對她憐憫吧!她又在給你套綠帽子了!
“把本皇的心撓得癢癢的。”獨孤信往她的敏感處揉抓了一下,色迷迷的目光無意落到一隻極度醜陋(不,應該說是遍體鱗傷)的兔子身上。
“柔兒,這裏怎麽會有隻兔子?”獨孤信疑惑問道,“宮裏不是不準養兔嗎?”
“你可知道為什麽不準養?”韓柳煙若有意味反問,獨孤信思尋了一下然有點明白又有點疑惑地看著她,韓柳煙勾起一抹陰險的笑意笑說,“孝敬給未來的聖太後吃。”
“這要命的東西,她怎麽會吃?”獨孤信皺緊眉頭問道。
“將它剁成肉泥,混合在其它肉裏麵,揉成肉丸就行了。”韓柳煙盯著這閉目養神的雪兔冷聲說道,“明天是太子登基的日子,如果聖太後死在宴席上,這個罪名誰擔當?”
“真夠陰險!”獨孤信興奮地往韓柳煙的臉上啜吻一口,又一下子將她抱起來坐落自己的腿上,幹癟的臉上露出一絲更加陰險的笑意,“為了太子妃一事,聖後跟玄胤勢同水火,他絕對有謀害聖後的意圖。”
“之後再添油加醋。”韓柳煙雙手環箍在獨孤信的頸上邪佞說道,“恐怕玄胤太子這聖皇之位還沒坐暖就要退位讓賢了。”
“好,下一個聖後就是你了!”獨孤信摟著她歡喜說道。
“你可別糊弄我……”韓柳煙嬌柔如油的膩聲還沒落地,繼而響起一聲“啊!”的殘驚叫聲,如畫的臉上瞬間多了一條鮮紅的抓痕,隨後是她驚咋的喊聲,“我的臉!”
“這畜生!”獨孤信憤怒的目光隨即落到落到上的雪兔身上。
這蓄謀已久的雪兔得意地擺了擺那短小的尾巴就溜溜屁股跑了,“往哪跑!”獨孤信忙推開推上的韓柳煙追出去,韓柳煙也顧不得臉上的傷口忙跟著出去。
因為它跑了要在短時間內弄進一隻兔子來就困難了。
“抓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