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愛是傷人的東西
日魅笑了笑緊接著說:“他倆屬陰,你我屬陽,這一次的衝擊,足矣折煞他們大半功力,他們若還想施展什麽咒術,那都隻有等,等我統一了陰陽無間之後。”
“你這是盲貓撞見死耗子。”柳蕭蕭輕蔑地冷嗤一聲,“萬一他們沒有同時把功力輸送在我體內呢?”
“他們一定會。”日魅肯定了說了句又緊接著解釋,“夜魅的陰氣貫徹你的血液,陰陽皇即使帶走你也沒用,但陰陽皇若及時阻止將他的血陰之氣注入你體內,就可抵張。”
“咳咳……”柳蕭蕭難受地咳了幾聲,又冷笑自嘲,“說到底我都隻是你們稱霸稱王的工具。那你把我捉回來,又想借我施展什麽咒術?”
“總會有你的價值。”日魅眸光躲閃地說了句。
“咳咳……咳咳……”柳蕭蕭捂著胸口艱難地喘息,被九慕陽傷的肩膀還是一襲襲的痛。
“你的傷不輕。”日魅坐下來略帶關切說道。
“滾開,別給我假惺惺。”柳蕭蕭厭惡地擰過頭去不屑低念,“趁我還活著,你有什麽話就說。”
她的手又輕按在腹部,孩子是否還安好?那個薄情的男人竟然狠心……若剛才不是日魅出手,她必定已經死掉了,他怎麽可以一邊吻她又一邊毫無保留地傷害她?
日魅聽到細小的啜泣聲,猜想她必定因為夜魅剛才的行為而難過了。
“他不愛你,還想他作甚?”日魅禁不住脫口而出。
“日魅……你沒有愛……真幸福……”柳蕭蕭斷斷續續地說,“愛是一個很傷人的東西,又像一種毒……抹不去的毒,痛在人心,傷在人心。”
“你……”日魅凝視著她抽噎的後背不知道該說什麽,心頭忽而凝結了一陣酸澀的疼痛,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從心房跳出來一樣,有點害怕,也有點歡喜。
“你到底想我為你做什麽?”柳蕭蕭收起憂傷的情緒轉過頭來淡漠問道。
“你還愛夜魅?”日魅鄭重地問了句,柳蕭蕭淡漠地搖搖頭,日魅摘下麵具露出一張半毀的臉,欲語還斂,遲疑了良久還是說不上話來
“咳咳……”柳蕭蕭難受地咳了幾聲,又擰緊眉頭問道,“你怎麽呢?說句話吞吞吐吐,你若還沒想好,麻煩你出去,我想歇息一會兒。”
“雪翎……”日魅突然雙手捧著柳蕭蕭的臉龐懇切說道,“我想保護你,我不要你做假的日魅後,我想將你變成真的日魅後。”
柳蕭蕭猛然睜大雙瞳,可是全身乏力,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她閉上眼睛艱難低念:“日魅,你敢對我做那些事,我會不顧一切跟你同歸於盡。”
“因為夜魅?”日魅低念了句俯身下去輕吻她的額頭,“他已經不愛你,你又何必在乎他?放下他,或者你會愛上我。當然,你不愛我我也不會妥協,難得我嚐到了愛的滋味,你逃不掉了。”
“你放開我……咳咳……我好難受……”柳蕭蕭哭笑不得說道,“我好痛……他在我身上施加了咒術……誰碰到我,我都好痛……”
“夜魅!”日魅眸色一皺冷冷低念,他又忙坐起來,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臉又怕傷了她,他沉了一口氣疼惜說道:“你放心,我有辦法解除他加在你身上的所有咒術。”
“你想做什麽?”柳蕭蕭擰緊眉頭疑惑地看著他。
“明天你就知道。”日魅撚起她的發絲扯下一根,再鄭重地看著她說,“你記著,我在你身上施加了魂咒,隻要你不願意,夜魅就不能在你身上施加任何咒術。”
“嗯。”柳蕭蕭黯然垂下眼眸應了聲,這話,那個他也曾經說過類似這樣的話。
“你好好歇息,明天我就為你解開咒術。”日魅說了句就轉身出去。
“莫名其妙……”柳蕭蕭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那日魅是哪根筋不對?他什麽時候又學會動這個歪心?”
柳蕭蕭艱難地動了一下身子,抓著玉床的扶把吃力地坐起來,又全身乏力倒回床上。
“翎兒……”旌宇突然出現在此處關切地坐到床邊,不羈的眼裏多了一分不悅,“他又傷害你呢?我早就說了,要陪著你,你為什麽……”
“別給我說廢話……”柳蕭蕭有氣無力地說了句,她抓著他的衣角冷聲說道,“趕緊帶我離開這裏,我不要留在這裏。”
“起來。”旌宇忙扶起柳蕭蕭,她咬緊牙根忍痛艱難不語,旌宇扶著她的肩膀皺緊眉頭問道:“你怎麽呢?”
“他……他在我身上施加了咒術……不讓我碰其他人……”柳蕭蕭虛弱回答。
“可惡!”旌宇忿忿地低念了句。
一陣冷風卷來,兩抹身影落到寢室裏麵,柳蕭蕭無力伏到在旌宇的懷裏,痛得無法動彈。
“莫怕。”旌宇忍著她身上雙重的魂咒,輕撫了撫柳蕭蕭的發絲輕聲低念:“有我在,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帶你回家。”
怒不可竭的男子狠狠握緊拳頭,晦暗冰眸凝滿冷厲的殺意,冷冷低念:“立即放開她。”
“翎兒,你要跟我走呢?還是跟他走?”旌宇垂下眼眸輕聲問道。
“我……”柳蕭蕭流轉目光看了看九慕陽身後的楊玉環,再虛弱地把手輕按在他的肩上,懇切低念,“帶我走……我跟你走,回淩宇鋒……”
“好。”旌宇歡喜地笑了笑連忙將柳蕭蕭橫抱起來。
九慕陽邁前一步,晦暗的冰眸流過一絲妒意,殺氣盎動的指尖緩慢揚起來。旌宇眸色一皺翹起嘴角冷冷說道:“夜魅,看樣子,你被日魅傷得不輕,你是特意來取翎兒的血治傷?”
“你閉嘴!”楊玉環厲喝一聲邁前一步,九慕陽立即揚手示意讓她退下。
“宇喬……”柳蕭蕭痛得昏昏沉沉,眼裏還泛著酸痛的淚光喃喃低念,“宇喬……不要跟他碰硬,我們走……趕緊走,宇喬……”
“你再喊一聲。”九慕陽冷冷低念,房間內的空氣凜冽流動,陰冷的殺氣環繞著整個寢宮,無形的攝魄之氣盈滿了整個房間。
柳蕭蕭頓覺胸口壓抑難舒,好像那凜冽的殺氣全灌注在她堵壓的心房,她艱難地喘了兩口氣,揚起手伸向九慕陽喃喃低念:“我說過……我的血是你的……你拿去……”
“我……”九慕陽頓時心頭一陣壓抑揪痛,房間內的殺意慢慢退去,旌宇白了他一眼忙抱著柳蕭蕭繞過他離去。
“咳咳……”九慕陽捂著胸口難受地咳了幾聲幾欲跌倒,楊玉環忙扶穩他急切說道:“你受了重傷,切莫憂心,蕭蕭她還不知道你的苦心,所以才……”
“走開……”九慕陽推開她的手坐到玉床上,他摸了摸玉床,這裏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氣息,他又狠狠握緊拳頭冷冷說道,“她是我的,誰都甭想奪走。”
翌日
旌宇靜坐在峰頂上眺望著遠處的高山白雲,又低頭饒有興致地看了看手中的白玉杯子邪邪地笑,好一會兒,身後多了一抹冷厲的身影。
“你到底對蕭蕭說了什麽?”九慕陽冷睨了一眼旌宇,晦暗的冰眸裏醞釀著森寒的煞氣,“你背叛我們的約定。”
“我隻是做我該做的,說我該說的。”旌宇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冷聲說道,“得不到她的心,那是你的問題,與人無尤。你敢說,你昨晚不是想借她的血治傷?”
“你活得不耐煩呢?”九慕陽冷冷低念。
“夜魅,你不厚道。”旌宇冷哼一聲站起來回過身來睨了一眼九慕陽,淡雅的眼裏流過一絲不悅,“當年我跟你的約定是怎樣的?”
九慕陽側過頭去昂首不語,旌宇繞到他跟前冷聲說道:“你說過,隻要我助你設下千年的局,你就給我跟雪翎一段情,結果呢?我成了韋宇喬,你是怎麽破壞我們的?嗯?你讓我生不如死,這就是你報答我的方式?”
九慕陽晦暗的冰眸流過一絲毒意,又在心裏慍悶低念:如果我早知道那是你,必定毫不猶豫一掌劈死他!
“夜魅,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旌宇坐下來淡若說道,“以後我們再無瓜葛,至於翎兒,希望你尊重她的選擇。”
“你想覬覦她,做夢。”九慕陽冷冷低念。
“我們再賭一局如何?”旌宇扭頭看向他說,“趁現在陰陽皇重傷不起,我們以三日為限,誰能得到翎兒的芳心,另一方都不得橫加幹預。敢不?”
“輸了如何?”九慕陽冷冷問道。
“誰輸了,誰都不得再與翎兒相見。”旌宇淩厲說道。
“我還有另一個賭約。”九慕陽冷冷說道,“誰輸了,誰都毫無怨言接對方一個懲罰咒術。”
“一言為定。”旌宇微笑說。
旌宇回到沉香閣,柳蕭蕭還在昏迷,他坐到床邊凝視著她微笑低念:“翎兒,我不管你的心意如何,都會一直守著你。”
“……”柳蕭蕭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凝視著他熟悉的眼神喃喃低念,“宇喬……”
“我是旌宇。”旌宇提醒了句,又在心裏琢磨了幾句:我們相識上千年,你不認得我,韋宇喬才跟你相識八年,你卻記得他那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