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心若死 情便了
他的心又是一陣甜喜，至少她的心是有他的，雖然坎坷，但那都是跟她紮紮實實的回憶。他又在心裏狠狠咒念：夜魅、九慕陽，你欠我的坎坷，我會一一還給你。
“現在形勢如何？”柳蕭蕭把手按在疼痛的肩膀著急問道。
“養好身子要緊。”旌宇說著伸手過去，柳蕭蕭忙側過臉去不想讓他碰，旌宇遲愣了一下苦澀笑說，“我差點忘了，他在你身上施加的咒術。”
“你……我餓了，給我準備食物。”柳蕭蕭淡淡說道。
“好，我馬上就吩咐他們給你準備你歡喜的事物。”旌宇歡喜地笑了笑急步向外走去。
柳蕭蕭撐著床坐起來喘了幾口氣，眼裏流過一絲詭秘的亮色，她微握手心勾起一抹興趣盎然的趣味，冷厲之色溢於眼眸——你們傷我的，很快就得到報應，柳蕭蕭不會那麽笨白白被你們欺負。
滿臉虛弱的柳蕭蕭獨自來到沉香花海，她看了看盡處的小屋拖著腳步走去，腳步一軟，整個人軟跪下來。
“小心……”一個低冷的邪魅聲音在耳邊響起，柳蕭蕭扭頭看了看這個冰雕似的男人，心頭一陣驚寒一陣怨恨，九慕陽將她抱落地上疼惜問道：“傷重還亂跑？”
“你來取血。”柳蕭蕭擰緊眉頭泛起一絲厭惡側身躲開。
“蕭蕭……”九慕陽環抱著她的腰輕聲呢喃，“你竟然跟他走，你不怕懲罰嗎？”
“你還想怎樣？”柳蕭蕭艱難問道，心底一千一萬不高興。
“別動。”九慕陽輕按著她的腦門吻下去，柳蕭蕭輕推了他一下，隻是渾身無力沒有多大作用。在他的強吻下，她身上的痛楚慢慢減少，力氣也得以恢複。
“好點了嗎？”九慕陽輕挽著她的發絲疼惜問道，柳蕭蕭厭惡地別過臉去不看他。
“跟我走。”九慕陽輕念了句就不顧她的掙紮將她帶走了。
夜宮
柳蕭蕭落到玉床上又忙坐起來警惕地盯著逼近的男子，他帶著寵溺備至的目光向玉床靠近，她吸了一口寒氣忙跑下床去，才跑到玉屏風處，楊玉環就轉進來了。
柳蕭蕭遲疑了一下倒退兩步，再扭過頭看去的時候，九慕陽一副慵懶的模樣側臥在床上，晦暗的冰眸流過一絲不悅，他撐著腦門冷懶說道：“蕭蕭，你可知道你昨天犯了多大的錯誤？”
“不就向你下毒嗎？我做得出就不怕你報複。”柳蕭蕭揚起桀驁的雙目回過頭冷冷說道，“你準備怎樣對付我？”
“你錯了。”楊玉環向前走了幾步，一臉憂色說道，“你讓我們錯過了對付陰陽皇的大好時機，現在放虎歸山，陰陽無間隨時會在麵臨危險。”
“有你們在陰陽無間當然危險。”柳蕭蕭冷睨了她一眼說道。
“我……”楊玉環看了一眼九慕陽又急切地看著柳蕭蕭說，“好了，既然我們的計劃失敗了，我們不用繼續演戲，我跟夜魅什麽都沒有發生，一切都是騙你的。”
柳蕭蕭愕然地看向九慕陽，又看了一眼楊玉環，楊玉環走近一步微笑說：“他愛的隻有你，我們做的一切也隻是為了你。”
“我不懂。”柳蕭蕭低下頭去輕聲低念。
“我們演戲逼走你，原因有二。”楊玉環深吸一口氣解釋，“一，為了讓你恨我們；二，逼你向六位首領靠攏。”
柳蕭蕭微咬下唇慢步走到玉床前凝視著九慕陽低念：“我想聽你說。”
“嗯。”九慕陽歡喜地應了聲繼而伸手過去想要挽住她的手，柳蕭蕭把手藏到身後淡漠地看著他。
九慕陽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低了低眸繼而娓娓解釋：“千年前那場戰亂，讓六族子民對我恨之入骨，所以他們恢複記憶之後就會全力對付我，但是，他們隻是想製衡我，卻想殺了你。”
千年前的一戰，六族首領早已對九慕陽和柳蕭蕭落定了恨印，他們勢必除去這兩個罪魁禍首。但是，九慕陽乃夜魅君，維護他們夜晚平穩的統治者，他們還想擁護他，如果他回頭是岸的話；至於柳蕭蕭，紅顏禍水，絕對不會留。
“要啟動擎天血咒，需要千年的時間，陰陽皇在千年前那一戰就落下了狠心要顛覆整個陰陽無間。”九慕陽凝視柳蕭蕭恬靜的雙眸又回想說，“我儲備力量發動乾坤咒術就是為了對付他。”
“發動乾坤咒術需要……”楊玉環緊接著說，柳蕭蕭沒有回頭憤然厲喝一聲：“閉嘴！我要他親口說。”楊玉環委屈地沉默不語。
九慕陽歡喜看了一眼柳蕭蕭繼而說道：“發動乾坤咒術需要陰女所有的血，而我，也會隨時跟陰陽皇同歸於盡才有將他潛伏千年的擎天血咒摧毀。”
“所有的血……”柳蕭蕭扭頭看了一眼楊玉環哽咽低問，“你們準備跟陰陽皇同歸於盡？所以……所以演戲把我逼走？”
“我若死了，六族首領就會一起對付你。”九慕陽緊接著解釋，“所以你必須要得到六位首領的擁護，我才舍得施行咒術。”
“主子……”海嬣隨後走進來單膝跪下說道，“請主子責罰，這件事海嬣也有份參與。”
“你們……”柳蕭蕭捂住嘴巴地噎了一下，強忍著眼角的淚水，她又看著九慕陽問，“那上次你讓他們用箭射我，又是怎麽回事？”
“我想試一下六位首領是否真心歸順於你。”九慕陽略帶愧疚低念，“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其實夜魅君早就安排了奴下在一旁守護，絕對不會讓箭鏃傷到主子你的。”海嬣連忙解釋。
“我身在明宮的時候呢？”柳蕭蕭垂下眼眸看著九慕陽問道，靈雅的雙眸被晶瑩的淚花沾濕。
“我一直在看著你，很多次想救你，帶你離開。”九慕陽深情地看著她說，“隻是怕……所以強忍著……”
“所以……你還是愛著我的？看見我跟別人好，你就生氣了？”柳蕭蕭抹了抹淚水問道。
“你是屬於我的。”九慕陽走下床站在她跟前淩厲說道，“蕭蕭，我自私、霸道，無論什麽時候我都不允許你跟別的男子好，你竟然還讓日魅給你下魂咒。”
“夜魅君就是好色。”海嬣取笑說了句，“差點壞了大事。”
“什麽差點，明明就是壞了大事。”楊玉環半笑半責備說道。
柳蕭蕭二話沒說就撲上去箍住九慕陽的脖子，吻上他的唇，九慕陽愣了一下忙摟住她的腰回應他的纏綿。
柳蕭蕭緊閉的雙眼不斷流下淚水，他給與的美好一點都不溫柔，他還是那麽忘情，吻得那麽瘋狂，卻讓她那麽癡迷眷戀。
楊玉環和海嬣對望了一下怪不好意思向外走去，柳蕭蕭突然抽身下來雙手捧著九慕陽的臉苦澀低念：“夜魅……這是我最後一次吻你了。”
“你說什麽？”九慕陽眉色一緊忙抓住她的雙臂著急問道，“蕭蕭，你怎麽呢？不要喊我夜魅，喊我九慕陽。”
柳蕭蕭搖搖頭哽咽低念：“喊不出來了，對不起，我應該很開心的，可是我一點都笑不起來，我真的……夜魅，多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柳蕭蕭說罷輕輕推開他呆愣的雙手轉身走去，楊玉環和海嬣止住腳步疑惑扭頭看去，九慕陽僵愣了一下疾步上前一步挽住柳蕭蕭的手臂責問：“你跟他好上了？”
“沒有。”柳蕭蕭低下頭去搖搖頭說，“我愛的是你，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依然是。”
“那你為什麽要走？”九慕陽心急如焚問道。
“因為……我愛不起了。”柳蕭蕭閉上酸痛的眼睛苦澀笑說，“夜魅，不是說你為了保護我就可以盡情羞辱我、傷害我，我的心碎了，我不知哪一天這樣的事情會不會一直重演著，我真的承受不起，所以，請你放手，讓我帶著最後一點記憶離開。”
“不，蕭蕭你不能走！”九慕陽惶惶緊抱著她的雙肩，把頭埋在她的發絲間輕聲呢喃，“蕭蕭，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蕭蕭，不要離開我，喊我九慕陽。”
“在衍皇大地、在這裏，我受的苦已經夠多了。”柳蕭蕭抑鬱難舒地吸了一口氣低念，“我們就這樣散了吧，我不想再痛了，真的不想。求求你，放我走。”
“不，蕭蕭，這些話我不喜歡聽，你說別的。”九慕陽抱得她更緊，生怕懷中的人兒一瞬間就不見了。
“我終於明白上一輩子為何說下那句狠話，生生世世永不相隨，它，是對的。”柳蕭蕭哽咽了一下苦澀笑說，“我隻能跟千年前一樣愛你，但是，不能和你相依相守，愛過就足夠了。”
“這句我也不喜歡聽。”九慕陽將她扭轉過來，凝視她心如止水的雙眸痛心說道，“蕭蕭，我要你留在我身邊，永遠留在我身邊！”
“主子，”海嬣急切邁前一步說，“夜魅君真的很在乎你，他隻是保住你，所以才……”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