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愚昧效忠
一道紅光射進了靈狐的體內，她低吟一聲吐出一口血來。柳孟愕然扭頭看向柳蕭蕭，覓鋒皺緊眉頭扶著靈狐惶惶問道：“小狐……小狐你怎麽呢？”
“殺了……她……”靈狐腳跟一軟整個身子墜入柳孟的懷裏。覓鋒撫了撫靈狐的臉繼而揚起辣目睨向柳蕭蕭，他還沒動手，海嬣就先發製人將他摁到地上，現在的柳蕭蕭就是個炸彈，誰碰誰遭殃。
“誰？放手！”覓鋒淩厲叫喊。
“既然你們情深意重，那我就一次性將你們解決，省得以後麻煩。”柳蕭蕭冷冷道了句，她慢慢抬起手來冷厲盯著他們。
“姐姐……”柳孟緊抱著重傷的靈狐急切說道，“姐姐，不要這樣！你到底是怎麽呢？姐姐！你清醒點好嗎？”
柳蕭蕭剛要下手，旌宇突然出現按住她的手腕淩厲說道：“翎兒，隨我到淩宇鋒去……”
“犯我者死！”柳蕭蕭冷厲甩手，旌宇擰緊眉頭連退步，柳蕭蕭冷辣的目光輕冷落到他身上輕蔑說道，“你最好給我滾得遠遠地，否則我連你一塊殺了。”
“主子她著魔了，趕緊製服她！否則後患無窮！”海嬣急切叫喊。
“翎兒……”旌宇走前一步，伸出手向著她輕彎嘴角微笑說，“回淩宇鋒吧！”
“你真的很煩！”柳蕭蕭怒喝一聲冷厲拂袖向他劈出一道紅光，旌宇凝視劈來的紅光立在原地不動。
九慕陽霎時到來一掌將旌宇推倒，繼而落到柳蕭蕭的跟前，抓住她的手腕淩厲說道：“蕭蕭別鬧了。”
“夜魅，上輩子你欠我的，也該還了吧！”柳蕭蕭厲目一揚，揚掌向他襲去，九慕陽仍舊扣住她的手腕側身躲閃。
柳蕭蕭一手擒到他的腰囊抓出陰陽天珠來再盯著冷冷說道：“原來晚晚找我，也隻是為了奪取我的天珠。從前為了我的血，現在為了天珠，夜魅，你最該死！”
“這是怎麽回事？”隨後到來的日魅和楊玉環不約而同迷惑低念了聲，楊玉環輕點在屋簷上凝視著跟九慕陽打鬥的柳蕭蕭驚訝低念：“蕭蕭也成魅呢？”
九慕陽擦過柳蕭蕭身邊奪取她手中的陰陽天珠，再拋給屋簷上的楊玉環淩厲說道：“將它送到淩宇鋒去！”
“嗯！”楊玉環應了聲翻身過去，差一點接住陰陽天珠，不料，日魅越過她率先搶到陰陽天珠就逃離。
“日魅，你給我站住！”楊玉環叱喝一聲連忙追上去。
“誰敢搶我的天珠！”柳蕭蕭揚起厲目淩空而起，九慕陽疾閃到她的跟前一下子將她壓回地上，他扣住她的雙腕將她鉗在懷裏急切說道：“蕭蕭！你給我清醒點！”
“夜魅，你有本事現在就把我殺了，否則我一定要你後悔！”柳蕭蕭鼓動血眸狠戾叫道，“你欠我的，我一定要你連本帶利歸還！”
“蕭蕭，我是你的九慕陽。”九慕陽緊抱她著輕聲呢喃，“你是我的蕭蕭，嗯？還記得嗎？”
柳蕭蕭血紅的雙眸慢慢變得澄清，她稍微扭頭看了他一眼繼而昏迷過去。九慕陽輕抱著她的頭，摩挲著她的頭頂喃喃低念：“蕭蕭，一定要控製住自己。”
旌宇久久凝視著昏迷的柳蕭蕭，他黯然背過身去，低想了一下，繼而悄然遠去。
“日魅，站住！”楊玉環翻身到了日魅的跟前揚手說道，“把陰陽天珠還給我！”
“嗬！”日魅冷冷低念，“上邊刻著你的名字嗎？”
“你可別忘了，你還要我幫你辦事！”楊玉環盯著他淩厲提醒。
日魅輕搖頭冷冷低笑：“看來你的頭腦不及柳蕭蕭的清晰，我日魅給別人做交易，也僅限與交易之中。交易跟我另外做的事情沒有絲毫關係。”
“看你跟你多說一句話都是多餘的！”楊玉環立即擦身過去一手刮掉他的麵具，日魅隨後劈出白刃，楊玉環伶俐翻身跳到樹頂上不悅說道，“跟你這人打交道，簡直就是自掘墳墓！怪不得夜魅要毀你容顏，因為你的心跟你的臉一樣醜陋！”
“你錯了，我不是人，我是魅！”日魅話音剛落，又隨手劈出一道白刃，白刃纏繞到樹上，差一點就鑽上楊玉環的腳尖。
楊玉環輕盈躍起，才剛要翻身俯衝而下，忽而後背被重擊一下。“啊……”她痛喊一聲猛然向日魅撲去。
“喂……”日魅倉惶地喊了一聲，拽在手裏的陰陽天珠頓時拋了出去。一個身影疾風閃過接過陰陽天珠頃刻遠去。
日魅顫抖的喉嚨上下蠕動了一下，空白的腦袋早已忘記了陰陽天珠被奪的事情，沸騰的熱血霎時湧上腦袋，雙手緊摟著楊玉環的後腰，緊貼著她的柔唇的唇瓣機械蠢動。
楊玉環決然睜大雙眸，忙要掙紮起來，卻被他緊摟著腰動彈不得。“流氓！放手！”楊玉環狠狠甩了他一個巴掌，連忙爬起來順著那身影遠去的方向追過去。
日魅摸著自己的唇緩慢坐起來，再看著楊玉環遠去的倩影，雙耳頓時紅得發燙，怦動的心久久未能平伏。
旌宇輕盈落到一座大宅子院子裏麵，不一會兒，重傷的錓瑞扶著門走去來，他看了一眼旌宇頓時嚇了一跳惶惶問道：“你到這來做什麽？他們都將本尊逐出明宮，你還想來滅口？”
旌宇沒有說話隻是揚起手中的陰陽天珠遞給他，錓瑞瞪大雙眼錯愕地看著她，旌宇慢步走過去說：“你現在很需要它。”
“你給我？”錓瑞皺緊眉頭試探問道。
“我把陰陽天珠給你……”旌宇睨向他淡若說道，“你必須為我做一件事。”
“什麽事？”錓瑞急切問道。
“殺了夜魅。”旌宇仰望天空冷冷說道，錓瑞心頭微緊，旌宇再垂下眼眸鄭重看著他說，“但你必須記著，不允許再打雪翎的主意。”
夜宮
九慕陽側臥在床邊輕撫著身側的人兒，晦暗冰眸裏凝滿了複雜的鋒芒，他把自己的側臉貼在額頭上輕聲呢喃：“蕭蕭，對不起，我隻能這樣做。”
他輕輕拉下她肩上的衣服，在她的雪肩上劃出一道小口，他俯身下去允吸她甜美的血液。
“吖……”昏迷的柳蕭蕭忽而捂住劇痛的肚子難受呻吟一聲，九慕陽睨眸看去抓住她的手腕急切問道：“蕭蕭，怎麽呢？”
柳蕭蕭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她緩慢伸起手來摸到他嘴角的血跡，再流轉眼眸看了看自己隱隱赤痛的肩膀，她眼角微酸輕聲呢喃：“九慕陽……是不是我做錯事呢？所以你要懲罰我？”
“傻瓜，錯的永遠是我。”九慕陽俯身下去緊摟著她溫聲呢喃，“是我抵不住誘惑，才貪戀你的血。”
“九慕陽，你知道我能狠下心的，你再說一次慌，我就永遠都不會留在你身邊了。”柳蕭蕭微閉眼睛黯然低念，“雖然記憶有點模糊，但我，好像看到自己殺人了……我殺了……臻炎……我還差點殺了小狐和小孟……”
“蕭蕭……”九慕陽低念了一下她的名字，又吻下去舔愈她的傷口，他輕撫了一下她的側臉聞聲說道，“你身子還很虛，在這好好休息。我出去吩咐他們去辦一下事情。”
柳蕭蕭忙伸手抓住他的手急切說：“九慕陽，不要回避我！你越是這樣，我的心就越痛！你是不是還要把我的心磨碎一次？”
九慕陽輕吻了一下她的手微笑說：“放心，在這等我回來，隻要你乖乖休息，我會慢慢給你解釋。”柳蕭蕭忐忑不安地點點頭，九慕陽輕吻了一下她的眉心然後轉出去。
不一會兒，海嬣轉進來了，柳蕭蕭看著她憔悴的臉滿帶抱歉坐起來黯然問道：“海嬣……我真的殺了臻炎嗎？”
海嬣沒有說話靜靜坐到床邊，她扭頭看了看柳蕭蕭說：“主子，你身子還虛，還是……”
“我命令你回答我！”柳蕭蕭淩厲責問，“我是不是殺了你的臻炎？”
海嬣別過臉去拭了拭淚，再回過頭說：“是臻炎冒犯您在先，這是他應有的懲罰。”
“除了小狐，你們都說違心話。”柳蕭蕭冷冷說道，“尤其是你，臻炎想了你一千年，你又何嚐不是，你別在我麵前裝作若無其事。”
“主子，海嬣雖痛得撕心裂肺，但是，我絕對不會背叛你的。”海嬣信誓旦旦說道。
柳蕭蕭微閉眼睛喃喃說道：“看來我真的不屬於陰陽無間，我從來都不懂你們的情感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當年九慕陽殺了你，臻炎可以當什麽事都沒發生依舊效忠九慕陽，現在，你親眼看見我殺了他，你怎麽可以坐在床邊跟我說話？”
“自從成為護法的那一刻起，效忠永遠比什麽都重要。”海嬣輕聲低念，她又在心裏補充一句——更何況，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那時候的你已經不是你了。
“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除了九慕陽，任何人都不要進來。”柳蕭蕭側過身去淡漠說道，海嬣站起來拜了拜然後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