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七章 木氏副總裁
木靖藝好似傷心過度,將臉貼靠在莫澤胸前,側耳傾聽他心髒的跳動。
“澤哥,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已經配不上你了,是我貪戀了!”
木靖藝的一席話,猶如狠勁的馬鞭,一道道抽在莫澤的心上,血肉外翻,鮮血淋漓。
莫澤現在才算明白,她的配不上,原來竟是這種意思。
心髒狠狠抽痛,如同亂箭穿心,莫澤緊緊縮了縮眼眸:“是澤哥錯了!”
木靖藝垂著頭,眼角突然掃到了一抹人影,施景正對著她的方向,臉上掛著狡詐的笑。
登時,木靖藝臉色一變,恨意籠罩的雙目恢複了些許清明,她像是一個殘破的布偶掛在莫澤身上,好似絕望又無意識的開口道。
“澤哥,現在,沒有人會要我了,我成了一個大大的笑話!我被強暴了,也生不出孩子了,這樣的我活著,還有意思嗎?”
莫澤抱著木靖藝的手,猛的緊了緊,眼底是碎裂的心疼。
“有澤哥在,澤哥會照顧你!”
“我不要,我不要!”木靖藝像是一隻突然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瘋狂的喊叫著:“我不要你可憐,憐憫我,我不要成為你的負擔和累贅。”
木靖藝突然的爆發,惹來不少人探頭探腦,木靖藝自知失態,想要遮掩,但是被眼淚浸透的整張臉,已經暴露在了眾人的眼前。
兩人身上如同打下了一束聚光燈般,所有的視線都凝結在了他們身上。
“對不……”
“如果沒人要你,我要你!”
木靖藝好似沒明白一般,仰著小臉,茫然的看著莫澤,她下意識的收緊自己的雙手,心髒撲通撲通跳的無比強烈。
“我要你!”言簡意賅的三個字,振聾發聵。
“澤哥……”木靖藝掩嘴驚呼,垂下眼簾,眼底的詭譎一閃而過,隻聽她淡淡的低聲道:“我不需要同情!”
“不是同情,不是其他,我就是單純的想對你好!”
強大的莫澤不是任何人都能撼動的,能讓他軟下身姿說出這番話,足以證明,木靖藝在他心中是有著極重的分量。
木靖藝抬頭,滿眼的悸動,她眼神不定,手足無措的呆滯在原地,將慌亂演繹到了淋漓盡致。
莫澤擁抱住她的時候,她才緩緩定下。
而就在這時,被人遺忘的舞台上,卻緩緩走上一人,隻見她周身纏繞著肅殺的氣息,莊重典雅且不威而怒。
“莫澤,你真是對我木家的女兒極為上心啊!”木瀾西高高在上,俯瞰著眾人,點名道姓的出言諷刺。
莫澤鬆開懷中之人,抬頭看去,瞬間,他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便被快速的掩蓋過去。
腦中的思路漸漸清晰,台上人的身份也漸漸明朗,莫澤隱晦的四下張望,場上,並沒有他此刻絕不願相見的那抹身影。
木瀾西將他隱晦的舉動納入眼內,微微動了動眉梢,揚聲道:“你同小藝的事我不會參與,但是以後,務必離我們家柳溪遠一點!”
莫澤陰沉著臉,不言不語,他反手將木靖藝掩於身後,幫她遮擋住了所有人視線。
木瀾西諱莫如深的盯著他的雙眼,直到他閃了閃眸光,她才別開視線,轉而開口道:“我是木瀾西,木氏集團總裁木瀾東的妹妹,以後,還望各位多多關照!”
今日這宴會,勢必會亂的不成套,木瀾西如此想道,既然已經亂了,那就不妨更亂一點。
“今天,趁這個機會,我還想跟大家介紹另外一位。”木瀾西頓了頓,給了莫澤一個眼神,隨後開口道:“我的女兒,柳溪!”
場麵一度變得不可控,在聽到柳溪的名字後,木靖藝的手倏然抓緊了莫澤的衣袖,但是此時,莫澤哪裏還有心思顧及得了她。
從舞台的一側,一抹熟悉的身影緩緩而至,莫澤眼神陡然一暗,煩躁的扯了扯胸前的領帶,淩厲的雙眸升騰起幾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情。
柳溪一身寬鬆長裙,腹部已然凸起的更加明顯,隻是在裙子的遮掩下,乍一看去並無異樣。
柳溪剛上台,就察覺到有一道視線緊緊的纏繞在她身上,她逼迫著自己目視前方,不轉頭去看。
場上發生的一切,她悉數看在眼內。
她亦親耳聽到,莫澤對木靖藝的真情告白。
還真是一出好戲呢,不過半月,他們就已經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
果然,她的存在不過是他們愛情路上的一塊絆腳石,搬開了她,他們之間也順暢了許多。
“溪溪,我跟澤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木靖藝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從莫澤身後站了出來,挺著腰杆神色哀求。
“姐姐不必多慮,婚禮那天我就說過,我同莫總之後老死不相往來,所以你同他之間如何,也與我無幹!”柳溪神色坦然,氣定神閑的開口。
“你誤會了!”木靖藝楚楚可憐的反複著這句,她緊緊扯著莫澤的手,讓他向柳溪解釋。
可是,她明知的是,莫澤已經選擇保護她,有些話,他不可能說出來。
莫澤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眼神牢牢地鎖著台上的柳溪,一眨不眨。
柳溪斂著瞳仁,退下,在木瀾西的身旁站定,利用著木瀾西的身軀,遮擋著惱人的視線。
“今天讓大家看笑話了,既然小藝已經覓得意中人,那諸位權當今天是一場單純的聚會,吃好喝好,盡情便好!”
木瀾西揚起手掌,大廳登時奏響音樂,幾人為頭,將宴會的氣氛再度拉高。
柳溪攙著木瀾西從台上緩緩而下,卻未在大廳多做逗留,轉身便去了後台。
“見到莫總裁,什麽心情?”施景將柳溪半道攔下,手中舉著話筒,好似在采訪她一般。
柳溪瞟了他一眼,一拳狠狠的揍在了他的胸膛上,而後生冷道:“這就是我現在的心情,離我遠點!”
施景吃痛的悶哼一聲,但是身子卻並未挪開半分,依舊擋著柳溪的道兒。
柳溪蹙了下眉頭,猝不及防間,她一拳揍在施景臉上,隻是力道相較之前,少了許多,隻見她趁著施景哀嚎的時機,側著身子移了過去,轉身,聲音更加的低沉篤定:“如果你還敢攔著我,我可以保證,你的下場比現在更慘!”
施景愕然片刻,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笑出了聲。
施景的性格,柳溪向來捉摸不透,她曾一度以為,他是不是患有精神分裂。
但多想無益,此人柳溪總歸覺得,還是少接近為妙。
可是,這不是她說不見就能不見的,在這大半個月內,就連莫澤都沒能找到她,偏偏施景就尋到了。
她被他纏了大半個月,心中煩躁不已,偏偏木瀾西卻對他喜愛有加,對他的上門拜訪甚是歡喜。
她知道木瀾西有意將她和施景撮合,她也知施景也有同樣的意思。
不過,柳溪更加知道,施景待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愛情,最多,她想到的就是利用。
在得知母親的真實身份後,柳溪尤為吃驚,她幾乎不想相信,母親竟然是木氏家族的人。
母親竟是將這個秘密隱藏了這麽多年,聯想到木瀾西同她講過的,年輕時同柳父私奔的故事。
柳溪恍然明白,像木氏這樣的大家族,斷然是看不上父親這樣的窮小子的。
所以,因為世俗門第的偏見,他們才會走上私奔的道路。
柳溪感慨之餘,心中不禁生出一些慌亂感。
木家能接受她嗎?
畢竟,她身上還流淌著一半柳家的血液!
木瀾西今天當著這麽多人將她納入木家,不過是想要趁機給莫澤難堪罷了,柳溪知道母親的用意,而且也全程配合。
不過,終究到了最後,難堪的還是她而已。
柳溪坐在後台休息室內,對著鏡子裏映照的自己,傻傻發呆。
施景問她,見到莫澤是何心情。
是何種心情呢?
柳溪如是問著自己,憤怒嗎?難過嗎?
可是為什麽她發不出火,流不下淚,就連身心都是麻木不已。
這才是真正的死心了吧!
恍然,柳溪癡癡的笑出了聲,鏡子裏的她,做著同樣的表情和動作,揉皺的麵容,暈染著淒涼之色,饒是笑,也讓人覺得悲痛。
沉浸在自己思緒當中的柳溪,並未發覺房門被人緩緩推開,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溪溪……”一聲熟悉的親昵呼喚,柳溪巋然不動。
莫澤深深沉了口氣,拉開步子,想向柳溪靠近。
“別動!”柳溪清冷開口,目光仍舊落在鏡子上,並未轉頭看他。
莫澤聞言,將跨出去的一步收了回來,神情筆挺的屹立原地,神色複雜的盯著柳溪。
“溪溪,我很想你!”莫澤雙目含情,說的情真意切。
柳溪禁不住的嗤笑出聲,這個人啊,何其殘忍,剛對木靖藝當眾示愛,現在又來撩撥她。
她從不知道,他竟然也有這麽渣的一麵。
亦或者,他從來就是這麽渣,隻是她被所謂的愛情蒙蔽了雙眼,看不見他的真麵目?
如此看來,他當真是將她玩弄於鼓掌之中。
“莫澤,不管你怎麽想,我不願再和你有任何糾纏了!”柳溪突然轉頭,語氣生冷,麵容嚴肅。
莫澤的眸子暗了暗,喉結不住的上下滑動,嚴詞拒絕:“我不準,我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