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氣得肝兒疼

  第22章 氣得肝兒疼


  日影西斜。


  王承舟可是不敢再在山裡待了。


  白天的時候都能遇見出門覓食的金錢豹,晚上還不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

  欒修武無奈,只好讓孫女兒送他出去。


  有仙子相隨,走在山道上,王承舟自然是心曠神怡,再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一邊撥開攔路的花枝,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欒紅纓看。


  心裡頭琢磨著,該怎樣逗這個冷冷清清的女孩子開心。


  這可不是什麼齷齪心思,單純是為了給她治病!

  之前說過,欒紅纓之所以不會開口說話,基本上可以斷定是情志病。


  因為某些刻骨銘心的遭遇,不敢開口了。


  看著面前高高瘦瘦,神韻天成的少女,真的難以想象十年時間,她是怎麼忍過來的。


  那如畫的眉眼,挺秀的瓊鼻,無時無刻不在述說著「鍾靈毓秀」四個字。


  偏偏如此靈秀的女孩子是個啞巴,何其殘忍!


  然而,欒紅纓可不知道他的心思。


  因為父母的緣故,七歲之時,她就隨著欒修武居住山谷,幾乎沒有涉足過外界,異常單純。


  可以說,完全是一張白紙。


  行事沒有任何條條框框,只是依照本真,率性而為。


  比如這會兒,被盯得久了,莫名感到心裡毛毛的,肌膚上甚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氣得她抖了一下紅纓槍,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王承舟。


  咳,生氣了。


  王承舟連忙沖她笑了一下,收回目光,根本沒有當代年輕人該有的靦腆。


  也算是率性而為。


  不過,兩個人一個是依照本真,一個完全是厚臉皮。


  倒也相得益彰。


  一路到了山頂,欒紅纓止住腳步。


  隔著樹木的間隙,能夠看到山外面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一條銀白色的河流在夕陽下蜿蜒而行,穿過淺綠色的大地,沒入遠方。


  難言的遼闊讓她睜大了眼睛,久久失神。


  王承舟心中感嘆,想必這丫頭對外面的世界,也是心生嚮往的。


  然而,看了一會兒,欒紅纓立刻轉過頭去,搖了搖手裡的紅纓槍,返回去了。


  片刻之後,身影便隱沒在花叢中。


  彷彿這裡刻畫著一條無形的界限,讓她感到畏懼,不敢跨越。


  王承舟感嘆了一句,連忙往家裡趕去。


  生產隊早已放工,村子里炊煙裊裊,銀白的煙柱在夕陽的映照下,彷彿懸在了天上。


  遺憾的是,由於是集體經濟時代,不允許私人做生意。


  少了「雞棲於塒,日之夕矣,牛羊下來」的鮮活場面,顯得不那麼生動。


  心中琢磨著,王承舟穿街過巷,來到村子西南角。


  哪知道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孩子,吃力地拎著一個大瓷碗,站在門口,含糊不清地喊道:「奶奶,奶奶!」


  旁邊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斜站著,一臉哂笑,看著小孩子磕磕絆絆地往院里走去。


  注意到來人,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變得面無表情。


  王承舟一愣,微微皺起眉頭。


  走上前,笑著喊了一句,「嫂子。」


  「嗯。」


  女人瞥了他一眼,神情異常冷淡,「回來了?」


  「嗯。」


  王承舟也沒有多說話,而是上去把地上的小傢伙抱了起來,「王海波,叫叔叔。」


  小傢伙被人抱起,咿咿呀呀地笑著,不太會說話。


  這時,李玉珠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小孫子,臉上滿是笑容,可注意到門外站著的女人,立刻陰沉了下去。


  也不搭話。


  「嫂子,你怎麼來了?」


  王愛朵正好從外面提水回來,哩哩啦啦地灑了一路,看到女人,強行擠出笑臉兒,喊了一句。


  「聽說你們得了不少牛油,小波最近不太愛吃飯,我想要一些。」 女人倒是直來直去,張嘴就要東西。


  李玉珠的臉色更難看了,哼了一聲,「你恁有本事,咋不自己弄去?」


  女人的眉毛立刻挑了起來,高起的顴骨顯得有點兒刻薄,「那小波就不是伱們老王家的人?有你這樣當奶奶的?」


  「有你這樣當兒媳婦的?你們老竇家的人多厲害!」


  「咱們老竇家怎麼你了?不是姓竇的,王南舟那個賴種還不得打光棍!」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當街就吵了起來。


  王承舟一陣頭大,連忙沖四丫使了個眼色。


  而後,才冷著臉道:


  「嫂子,別吵了,你可是為了孩子來討吃的,竟然還要當街罵娘?」


  「牛油,還想不想要了?」


  「一個晚輩,連最起碼的規矩都不懂,要是再不閉嘴,我現在就把你轟出去!」


  竇雪梅一下子愣住了,瞪起眼睛瞅著他。


  心裡犯起了嘀咕:自家這個小叔子比他哥強上一點兒,但是,強的很有限。平日里遊手好閒,也是個沒骨氣的主,怎麼突然間變得硬氣起來了?


  雖然仍舊不服,可見四丫捧著滿滿一大瓷碗的牛油出來,霎時間呆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白生生的,凝固得彷彿蜜蠟似的稀罕物,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哼了一聲接過去,一隻手端著,抱起孩子就走。


  嘴裡還不忘嘟囔道:「進了你們老王家的門兒,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給孩子討口吃的,還得受一肚子的氣!」


  李玉珠胸口起伏著,聞言,咬牙切齒地指著她道:「看到沒,就是掏心窩子給她,也落不了一個好!」


  「媽,算了算了。」


  「娘,快回去吧。」


  二人一同勸著母親,回到了堂屋。


  屋子裡,王紅河抽著旱煙,愣愣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把冬瓜穰煙捲給滅了。


  一句話也不說。


  「哎!」


  李玉珠坐在凳子上,氣得晚飯也不想做了。


  剛才的女人叫竇雪梅,是大哥王南舟的媳婦。


  兩人結婚已有三年,生養了一個兒子,就是剛才的小傢伙,名叫王海波。


  因為分家的事情,婆媳之間一直關係不睦。


  當初為了給大哥娶媳婦兒,家裡拿出了所有的積蓄,給女方送了豐厚的彩禮。


  但是,竇雪梅仍不知足,非要家裡給蓋三間新房,砌藍磚,鋪小瓦。


  否則,就不嫁過來。


  家裡早就掏得一乾二淨,還哪裡有錢蓋房子?


  沒辦法,大冬天的,一家人頂著雪花,和泥、打胚,自個兒推到窯子里燒磚。


  而後,又找人借錢,買了些小瓦。


  好不容易把三間瓦房給蓋了起來。


  幾個月的時間,父母累得彷彿老了好幾歲。


  不過,想著有新房子住,再怎麼累,也就不說啥了。


  哪知道,剛結完婚,竇雪梅就鬧著要分家,三間瓦房,別說小弟小妹,哪怕是公公婆婆也別想住一天。


  父母當時那個氣呀,沒見過這樣的白眼兒狼。


  河還沒過完,就把橋給拆了。


  但是,一個新媳婦兒又哭又鬧,一會兒跳河一會兒上吊的,讓全村人看笑話。


  無奈之下,王紅河和李玉珠又帶著王承舟和王愛朵,重新湊合了三間土坯房。


  結果,連瓦都上不起,只好用黃泥摻著牛糞,鋪了一個茅草的頂子。


  每每想起此事,李玉珠就氣得肝兒疼。


   嫂子上門這裡處理的有點平,改了一下。


    畢竟,大家是來看小說的,爽字當頭。


    主要是年代文,需要偏寫實一點,情節得慢慢來。


    放心,絕對不會讓主角憋屈的!

    掉幾個收藏,心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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