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各有算計,面授機宜
第87章 各有算計,面授機宜
電梯門一打開。
比普通商務電梯還要大,類似於貨梯的電梯裡面裝滿了幾十個彪形大漢,個個都紋著誇張的紋身,凶神惡煞的,要說他們是好人,瞎子都不會相信。
人手一把西瓜刀,就這樣肆無忌憚,絲毫沒有遮掩的拎在手上。
西瓜刀,不是重點。
重點是,為首的幾個人腰間鼓鼓的,顯然藏有槍支。
張囂的眉頭微微一皺,腳下一動,迅若疾雷奔襲過去。
三兩把槍的,他倒是不在乎。
但如果讓他們有機會開槍的話,先不說能不能打傷羅慧玲她們,恐怕驚天的槍聲一響,最終極有可能會驚動差佬。
普通尋仇,拎著西瓜刀砍人啥的,或許一般人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看見。
只要事不關己,很多人都會高高掛起。
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的定律,從古至今,都絕對普遍適用。
剛踏出電梯門的彪形大漢還來不及觀察四周的環境,突然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已經鬼魅般出現在他們面前。
博爾特跑一百米田徑之時,最高秒速能達到十幾米每秒。
以張囂現在的身體素質,比博爾特還要遠遠勝出,全力啟動之下,一秒二十多米,完全不在話下。
況且阮梅的房間就在最靠近電梯的地方,根本沒有二十多米那麼遠。
張囂全力奔襲之下,零點幾秒的瞬息間,已經來到彪形大漢的面前。
幾十號彪形大漢眼前一花之際,為首的兩個人,已經被張囂拍翻。
其他人剛反應過來,張囂的狂猛攻擊已經如同山洪暴發般,水銀瀉地,瓢潑而至。
近身搏鬥,還是在如此狹小的空間里,碰到張囂,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他們後面就是電梯,退無可退。
前面是人形坦克一樣橫衝直撞,蠻橫不講理的張囂,可謂后是絕路,前有猛人,陷入了死地。
「哎喲.」
「啊!」
短促的慘叫聲后,幾十號彪形大漢如同被割麥子般,連串而倒。
不出兩分鐘,幾十號人還沒大發神威,就被張囂全然掀翻。
西瓜刀掉在地上,驚起連綿的清脆響起。
「哐當,哐當」
電梯門哐當作響,夾在倒於電梯里,阻礙著電梯門關上的慘嚎著的彪形大漢身上。
張囂附身,隨意搜了一下,便從三個彪形大漢的腰間找出三把壓滿彈匣的手槍。
黑洞洞的手槍在電梯間的昏暗光線下,散發出冰冷的暗芒。
張囂將三把手槍別在腰間。
西裝外套,正好掩蓋了手槍的痕迹。
怪不得以前看港產片,劇中的保鏢、黑澀會和許多殺手都要穿西裝了。
一兩把手槍的,藏在腰間,普通人還真沒有這個眼力辨別出來。
張囂剛藏好槍,羅慧玲和方敏的左右鄰居聽到動靜,紛紛開門查看發生了什麼事。
「沒你們的事!回去!」
張囂冷喝道。
跟吃瓜群眾,就不能好好說話,一副善長人翁的模樣。
要不然,他們完全沒有敬畏的態度。
看到電梯里和電梯前躺滿了橫七豎八,紋身的彪形大漢,地上的西瓜刀雜亂不堪,不少人當即知道發生了大事,連忙事不關己的回房間,砰然關門。
世界,又清凈下來了。
羅慧玲和方敏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與茫然不解,詫異萬分的羅慧玲不一樣的是,方敏在回神之後,美眸亮如繁星,一瞬不瞬的盯著如同天神下凡,以一己之力搞定幾十個彪形大漢的張囂。
「你你是囂張哥?」
一個彪形大漢咬牙問道。
三個持槍的人之一。
倒是挺能忍的,已經痛得冷汗直冒,臉色漲成豬肝一樣,除了剛開始被揍翻慘嚎了一聲之後,後面就死死忍住了,不哼一聲。
【來自彪形大漢的囂張值+1999。】
【來自彪形大漢的囂張值+1999。】
【來自彪形大漢的囂張值+1999。】
「丁孝蟹派伱們來的?」
張囂從兜里掏出煙盒和打火機,隨意點了一根煙后問道。
彪形大漢冷哼道:「你敢打殘我們益哥,得罪死了我們忠青社,必定要付出代價!」
「看來,你很拎不清啊!什麼叫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你都搞不明白,註定你要撲街了!」
張囂吐出一口濃重的煙霧后,瞥了羅慧玲和方敏一眼后,叮囑道:「轉過頭去,捂著耳朵」
羅慧玲終究還是見多識廣,在方敏的不解中,連忙拉著她轉身,捂著耳朵。
「咔嚓!」
張囂先是將彪形大漢的下巴踢脫臼了,然後重重踩碎了彪形大漢的膝蓋。
下巴被踢得嚴重脫臼了,彪形大漢想撕心裂肺的慘嚎都做不到,只能痛得滿地打滾,捂著粉碎性骨折的右腳,悶哼著低聲哀嚎。
【來自彪形大漢的囂張值+1999。】
「咔嚓!」
「咔嚓!」
張囂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迅速將他的另一隻腳和右手廢了。
其餘看到張囂那狠辣的殺伐果斷手段,都不禁膽寒如墜冰窖,身形瑟瑟發抖。
他們看向張囂的眼神,充滿了駭然驚懼。
狠人他們自認見得多了,但一言不合就將人活生生廢掉的,他們沒見過。
「丁孝蟹派你們來的?」
張囂無視了昏死過去的彪形大漢,轉移視線,問第二個人。
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第二個彪形大漢連忙回答道:「不是孝哥派我們來的,是三少和四少派我們來的」
三少和四少,那就是丁旺蟹和丁利蟹這兩隻小蟹了。
羅慧玲和方敏恰好放下捂著耳朵的手,聽到了彪形大漢所說的話,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憤恨無比。
張囂瞥了她們一眼后,繼續問道:「丁益蟹都被我廢了,丁孝蟹竟然能無動於衷?」
「不是,孝哥現在不在這裡,他現在還在飛往國外的飛機上,三少和四少打不通他的電話,就擅作主張,派我們過來綁了羅慧玲和方婷一家,替益哥報仇雪恨!」
彪形大漢竹筒倒豆子般,把所知的一切都說了出來,絲毫不敢隱瞞。
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步了同伴的後塵,成為終身癱瘓的廢人。
好漢不吃眼前虧。
只要保全自己,以後總有報仇雪恨的機會!
羅慧玲和方敏聽到這話,更是憤怒不已。
羅慧玲忍不住怒聲道:「我們都已經被丁蟹害得這麼慘了,丁蟹的兒子還不放過我們?他們是不是想逼死我們才罷休?」
彪形大漢怔住了,支吾著說不出話。
大姐啊,現在是你眼前的這個煞星把忠青社副幫主給廢掉了,我們只是來尋仇的。
要說慘,恐怕丁益蟹才是最慘的那個吧?
但這話,他不敢說出來。
他怕一說出來之後,以後就要終身與輪椅為伴了。
「丁旺蟹和丁利蟹有沒有說綁了她們回去之後怎麼處置?」
張囂問道。
彪形大漢搖了搖頭。
其實是有隱晦的暗示的,但彪形大漢可不敢說出來。
「既然你這麼配合,那就罰得輕點,優惠一點,打個折,小懲大戒算了」
話音一落,張囂如出一轍的將彪形大漢的下巴踢脫臼,然後猛然踩斷他的右腳。
其他幾個看上去血殺之氣尤為嚴重的,張囂也是一樣依樣畫葫蘆,廢了他們一隻腳。
【來自彪形大漢的囂張值+1999。】
【來自彪形大漢的囂張值+1999。】
【來自彪形大漢的囂張值+1999。】
「滾!」
一如既往的進行常規操作,將他們搜刮一空后,張囂冷喝一聲。
【來自彪形大漢的囂張值+1999。】
【來自彪形大漢的囂張值+1999。】
【來自彪形大漢的囂張值+1999。】
其餘受了皮肉傷的打手,連忙或抬或攙扶著被廢了的人馬不停蹄的滾。
滿地的西瓜刀,刺眼無比。
在張囂的虎視眈眈之下,他們自然像鵪鶉一樣,哪還敢撿平時依仗傍身和耀武揚威的制式武器。
「你們都聽到了!丁家不會放過你們,你們馬上收拾一下,出去避避風頭,你也不想小敏她們出事吧」
張囂的冷冽臉色緩和下來,恢復了平時人畜無害的斯文表情。
羅慧玲猶豫一下,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哪怕她們不想走,也得走了。
先不管她們的安危問題,就說影響左右鄰居,也是一件麻煩事。
被丁旺蟹他們這般騷擾,到時候整棟樓恐怕都會有意見。
人人都會將她們當成瘟神一樣。
「不要收拾太多的東西,拿幾件換洗的衣服,將貴重的東西帶上就行了,哦,小敏,你趕緊通知你的大姐,讓她不要回來了,等下快點跟你們匯合」
張囂叮囑了一句。
羅慧玲和方敏點點頭,連忙進屋裡收拾東西。
張囂便打開阮梅的房間,拿回了裝滿金鏈子和手機的袋子。
事態緊急,羅慧玲她們也沒墨跡,迅速收拾了一些東西后,馬上就跟張囂匯合,走到樓下,坐上敞篷賓士走人。
「囂哥,真不知道怎麼謝謝你,這次沒有你的話,我們就大禍臨頭了」
車上,羅慧玲一臉感激不盡的說道。
「叫我張囂就行,小敏她們年紀比我小,叫我囂哥我還承受得起」
張囂微笑道。
羅慧玲也不扭捏,微微點頭。
此時,她也與阮梅和方婷她們有同樣的感慨。
這人畜無害的斯文模樣,跟剛才煞星轉世的模樣,怎麼能切換得如此自如?
路上,在羅慧玲的詢問下,張囂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羅慧玲握緊拳頭,憤恨惱怒道:「丁家的人怎麼陰魂不散!我們都已經落到這種田地了,他們還不放過我們!」
張囂沒接這話,心道,你們一幫婦孺,孤兒寡母的,丁蟹和那幾隻小蟹不爬杆子順著上,就是怪事了。
羅慧玲的心情低落,到最後沉默下來。
方敏在這樣的氣氛中,也不敢說話了。
一路無話,很快到了聖瑪麗醫院。
「今晚你們就在這裡先落腳,VIP病房還算大,至少比露宿街頭強多了,明天我再安排你們合適的落腳點.」
走向VIP病房之時,張囂說道。
羅慧玲強打著精神,強顏一笑,點頭道:「麻煩你了.」
來到病房之時,方家大姐方芳已經率先趕過來了,正焦急的詢問著方婷發生了什麼事。
羅慧玲在電話里只是簡略的說了個大概,方芳仍然一頭霧水。
張囂打量一眼方芳,隨即瞥開視線。
果然,方家大姐的顏值,一般般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家優秀的基因都遺傳給了方婷和方敏,方芳和方展博該享受的一點都沒著落。
阮梅看到張囂之時,俏臉不自覺的紅了,目光躲躲閃閃的,活像新婚小媳婦一樣。
要不是羅慧玲她們現在壓根沒心情重點留意阮梅的神情,恐怕早就看出端倪來了。
滿屋子都是女人,嘰嘰喳喳的說著事情,間或義憤填膺的咒罵著丁蟹和丁家幾隻小蟹,弄得張囂一個頭兩個大。
朝阮梅促狹微笑一下,弄得阮梅嬌羞不已,血色滿滿之後,張囂實在受不了三個女人一條街,街市般的吵雜環境,便開口說道:「忠青社的地盤不在油麻地,他們一時半會的絕對找不到醫院這裡來,你們今晚放心在這裡住,我明天再過來」
說罷,他乾脆利落的轉身就走。
羅慧玲她們連忙打住了話頭,要起來送他。
張囂頭也不回的擺擺手道:「不用送了,今晚休息好,順便幫我好好照顧一下阿梅.」
聽到這話后,原本還有些小心思,小小情緒於張囂說走說走的阮梅,瞬間便心底美滋滋的。
剛佔了人便宜,就有打完齋不要尼姑的表現,阮梅當然會不滿。
但隨著張囂的關心話語一出,所有的小情緒當即就煙消雲散了。
金鐘。
一間豪華夜總會裡。
文拯和大佬B相鄰而坐。
他們帶來的小弟,各自站在包廂的門口兩旁。
「大佬B,你們洪興還嫌衰不夠啊,還敢見我們尖東的人?」
文拯揶揄道。
大佬B的眼眸里閃現出怒火,冷哼道:「你文拯也好不到哪裡去,你那頭馬現在不是還躺在醫院嗎?」
這話一出,文拯的臉色也變了。
氣氛驟然冷了下來。
「哼!你找我來,不是想挑起事端吧?」
文拯神色不善的說道。
大佬B的性格本就衝動無比,要是平時早就得勢不饒人的懟了過去了。 但此次他得到蔣天生的提點,謹記蔣天生的教誨,緩和了臉色,說道:「我跟你文拯無冤無仇的,也犯不著因一些口角就跟你大打出手,對吧?」
文拯不置可否的撇撇嘴。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大佬B繼續說道:「我們不是敵人,所以更加可以成為朋友,既然可以朋友,我有話就直說了!文拯,你是不是對靚仔囂恨之入骨?!」
文拯眉頭微皺,瞬息間又恢復如初,好整以暇的說道:「大佬B,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靚仔囂是我們尖東的人,你該不會想離間我們尖東吧?」
大佬B嗤笑一聲說道:「冠冕堂皇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文拯,我開門見山直說,這次邀請你見面,而且定在金鐘,就是避免你被倪家和韓琛的人監控到」
文拯拿起洋酒杯不斷晃動,一副洗耳恭聽,你繼續說的模樣。
「我的頭馬和幾個得力手下都被靚仔囂廢了,可謂丟臉至極,損失慘重,而你的頭馬,同樣被靚仔囂廢了,從這點上出發,我們可謂是同病相憐,同是天涯淪落人.」
「不瞞你說,我們洪興是絕不會放過靚仔囂的,據我所知,你文拯也應該咽不下這口氣吧?要不是有倪永孝壓著,恐怕你早就對韓琛對手了吧?」
大佬B娓娓說道。
「哎!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啊!」
文拯眼眸一閃,急忙打斷道。
大佬B攤攤手說道:「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有什麼不怕敞開了說!我們一起合作,絕對是雙贏的局面!你跟我的共同的仇人,都是靚仔囂!要是搞定了靚仔囂,你吃飯都會吃得香一點吧?」
文拯定定看著他,想通過他的臉色和眼神判斷他說的究竟是真偽。
片刻后,文拯聳聳肩道:「我憑什麼相信你?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們洪興的離間之計?」
大佬B說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也沒說要求你做什麼吧?第一,我沒讓你泄露尖東的秘密,泄露倪家的秘密,第二,我也沒讓你背叛尖東,第三,我更加沒有要求你不顧利益,明目張胆的跟我聯合起來,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怎麼離間你們尖東?」
文拯細思一下,也覺得有道理,便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對付靚仔囂的時候,只需要你協助一下,提供一下他的行蹤,就這點小事,應該不難吧?你輔助,我主打,等我們搞定靚仔囂之後,如果還可以合作的話,就繼續合作,如果覺得沒必要合作的話,大家好聚好散就是了」
大佬B一臉誠懇的說道。
文拯盤算一下,覺得這事對自己沒有什麼損失,就算他跟大佬B見面的事被人發現了,大可以隨意推搪過去。
左右不過是提供張囂的行蹤而已,找幾個可靠的手下去跟蹤張囂就行了。
至於聯繫的話,用新電話卡聯繫,打一次換一張,這樣的話,天皇老子也找不到把柄。
「你打算怎麼對付靚仔囂?」
文拯問道。
大佬B陰陰一笑道:「你覺得呢?」
文拯秒懂。
江湖人做事,可不要有太多手段了。
暗殺,就是其中一種。
「行!我答應合作!不過,真出了什麼事,別怪我醜話說在前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文拯衡量過,似乎並沒有什麼損失,便點頭說道。
他確實對張囂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張囂煎皮拆骨。
特別是張囂打贏了陳浩南之後,名聲如同火箭般急竄而上,他想下手,就愈發艱難了。
這麼多人盯著,他根本不好下手。
而且張囂那撲街這麼能打,一般人也搞不定他。
張囂活得越滋潤,他就越是如鯁在喉,吃不香睡不好。
如今大佬B主動上門找他合作,他說不心動是假的。
不用自己動手,只需要自己提供一下情報,有人替自己代勞,何樂而不為?
「合作愉快!」
大佬B端起酒杯,微笑示意道。
「鏗!」
酒杯相碰,代表著一樁陰謀的誕生。
酒過三巡后,文拯提出告辭。
大佬B假意挽留一下,便親自送他出去。
迴轉包廂之後,他馬上打電話給蔣天生,彙報道:「蔣生,文拯果然動心了,他現在已經答應跟我合作了」
「嗯,接下來你按照我的吩咐去辦,將文拯牢牢綁死在你這條船上,將來可能會有大用!」
「明白!」
走出夜總會大門,上了自己的專屬座駕賓士S600后,原本有些醉意朦朧的文拯瞬間便恢復清醒,眼神清明,哪有一點剛才表現出來的醉意。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大佬B,我文拯能混到今天,豈是傻子?你想利用我?正好,我也可以將洪興拖進來,利用你大佬B搞搞事情!」
看著窗外飛逝的夜景,文拯的臉上閃現詭異的笑意,喃喃自語道。
誰也不是省油的燈。
混跡江湖良久,不是老狐狸都會變成老狐狸。
何況是身處高位,坐到揸fit人位置的人。
除了運氣之外,智商和實力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開著敞篷賓士,張囂直飆向慈雲山。
過了油麻地和旺角這些繁華地帶后,街道上的車輛銳減。
張囂猛踩油門,加速前行。
進入了慈雲山的地界后,只有兩車道的道路已經沒有了路燈。
明晃晃的車燈將道路照得光亮無比。
進慈雲山的車,少之又少。
反倒是從慈雲山出來的車,倒是間或可見。
「鈴鈴鈴」
就在張囂準備轉進球場那個方向之時,手機響了。
一個陌生的號碼。
「哪位?」
張囂想了想后,隨意接通,開了擴音器。
「張囂,我是蔣天生.」
沉穩的聲音從聲質不乍滴的手機傳出。
蔣天生?
張囂若有所思的應道:「蔣生,你貴人事忙,想不到會打電話給我這個無關輕重的無名小卒啊.」
「呵呵,阿囂你都是無關輕重的無名小卒,那很多人都要羞愧自殺了.」
蔣天生笑道。
從張囂到阿囂,稱呼的轉換,自如至極,絲毫沒有突兀之感。
蔣天生的說話藝術,可謂已經深諳其道。
「蔣生你這樣誇獎我,我受寵若驚,今晚恐怕睡不著啊.」
張囂不置可否的應道。
糖衣炮彈?
他吃得多了,本身又是這一道的專家,蔣天生這點程度的糖衣炮彈,簡直是小兒科。
「哈哈,這些年來,我見過形形色色的年輕人,但要說最出眾的,我最為欣賞的,還是你,這話絕對是出自真心的誇獎.」
蔣天生語氣認真的說道。
「那就多謝蔣生的謬讚了.」
張囂隨意應了句,話鋒一轉道:「蔣生日理萬機,這麼晚打過來,不會單純只是想誇誇我吧?」
「這是其中一個方面,另一個意思是,是想看看阿囂你明天有沒有時間,我們找個地方坐坐,順便聊開了,化干戈為玉帛嘛.」
蔣天生也不墨跡,開門見山道。
拉攏他?
張囂笑呵呵說道:「蔣生,你堂堂洪興話事人的身份,約我見面,不太好吧?要是被琛哥和倪生知道,我豈不是成了反骨仔?」
「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啊,對你,我只不過是純粹的欣賞,我相信韓琛跟倪永孝也不會小氣成這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嘛,你是當事人,我約你見面很正常啊,韓琛和倪永孝知道后,應該也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蔣天生平和的解釋道。
心思電閃間,張囂點頭道:「行,既然蔣生盛意拳拳的邀請,我也沒理由拒絕,明天什麼時間地點?我一定準時到!」
蔣天生報了時間地點給他。
掛了電話后,張囂冷笑一聲。
蔣天生啊蔣天生,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看來,你應該不止走了這步棋。
稍稍一想后,他果斷打了個電話給韓琛。
「阿囂?我現在跟倪生在一起,沒急事的話,遲些再說.」
韓琛那邊的環境的有些嘈雜,想必應該是在外面。
張囂立馬把蔣天生打電話給他的內容說了一遍。
韓琛沉默一下,說道:「既然他出招了,你接著就是,答應他!」
「好!」
張囂暗道,還用你說,我早就答應了好吧?
「還有沒有事?沒事就這樣」
韓琛說道。
張囂醞釀一下情緒,悲聲說道:「琛哥啊,你要替我做主啊!」
「嗯?」
聽到張囂這誇張的演繹,韓琛心中一個咯噔,暗叫不好。
這小子該不會又惹了什麼天大麻煩吧?
「琛哥,他們老是惦記著我的後門,總想把我賣去砵蘭街,你說我冤不冤?」
張囂悲憤道。
韓琛:「.」
「說人話!」
韓琛怒道。
張囂便把今晚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韓琛:「.」
聽到他又惹了忠青社,韓琛的腦海立馬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你特么是掃把星轉世嗎?!
「琛哥,你說這些魂淡為什麼老是惦記著我的後門,這世界這麼多怪癖的人嗎?為什麼偏偏要找上我?帥有錯嗎」
張囂喋喋不休的吐槽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這事我要先斟酌一下,順便跟倪生彙報一下,就這樣!」
韓琛似乎無語至極,又似乎受不了他機關槍似的連綿吐槽,掛了電話。
張囂撇撇嘴,隨手將手機扔在副駕駛。
已經跟你說了,至於你打算怎麼處理,壓力就來到你這邊了。
總不能讓我這個小卒子去背這重壓吧?
轉進球場那邊后,張囂打了個電話給駱天虹,讓他過來接自己。
除了球場這邊和訓練基地之外,慈雲山他壓根一點都不熟。
尤其是晚上,除了相對繁華的地帶,到處都是黑漆漆,岔路極多,一個不小心,走錯路是必然的事情。
不出一會,駱天虹快速趕過來,迎接他到大本營里。
所謂的大本營,不過是巴閉以前的一間中型的酒吧而已。
風鈴酒吧。
「囂哥!」
「囂哥!」
沿途在熟悉的小弟,也就是自己親手訓練過的那百餘號小弟的恭敬打招呼中,張囂進到酒吧那不對外開放的專屬包廂。
李富已經在包廂恭候著。
看到張囂前來,他立馬起身,恭敬打招呼道:「囂哥.」
張囂微微頷首,打量一下西裝革履,跟之前第一次相見之時判若兩人的李富,微笑道:「現在這樣子,帥多了」
李富笑道:「因為有囂哥,所以才有我今天」
「不錯啊!會拍馬屁了!天虹,是不是你教他的?」
張囂笑呵呵的調侃道。
駱天虹撓撓頭說道:「我哪教得了富哥,富哥那是無師自通的」
頓了頓,他興緻盎然的詢問道:「囂哥,你昨晚大發神威,打贏陳浩南的事迹,已經傳到慈雲山了,你跟我們說說具體經過唄.」
武痴,果然還是關心武學打鬥的事。
見李富也興緻躍躍的樣子,張囂便隨意說了幾句。
「就這啊?這麼簡單就完了?」
駱天虹失望道。
張囂笑道:「一個靚仔南而已,連你都可以隨手搞定他,你還想有什麼曲折離奇的打鬥過程?」
駱天虹一想也是。
「行了,今晚過來,是讓你們去準備一些東西,然後準備發財!」
張囂擺擺手,把話轉回了整題。
駱天虹對錢不算十分感興趣,但能發財,他也不會拒絕。
李富倒是眼眸放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張囂,問道:「囂哥,你用昨天說的發財大計,是什麼?」
這兩天里,他切實感受到了什麼叫紙醉金迷和黑澀會輕而易舉就能高收入的壯闊前景,不由的感嘆自己跟對了人。
要不是有張囂,恐怕他到現在還呆在那個混亂不堪的重卿大廈里,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哪有今天西裝革履和不愁吃,不愁穿,而且地位還高得一匹的美好前程。
張囂說道:「你們認為,幫派和社團,要用什麼手段去經營才能賺錢?」
「四仔?販賣軍火?收貴利等等?」
駱天虹不假思索的應道。
李富若有所思的樣子,但卻沒有開口說話。
張囂搖搖頭,指了指駱天虹,說道:「你說的這些,都只是一時的利益而已,而且不是光明正大能使用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