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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西藏墨脫:最後的秘境(2)

  第115章 西藏墨脫:最後的秘境(2)

  卓木強巴全神貫注地擺弄著手上的鐵鎖,道:「老鼠怕什麼?閉上眼睛想著自己是貓就睡著了。」張立在另一旁瞪著一雙大眼睛道:「強巴少爺,要不,我們幫你弄吧。」


  卓木強巴道:「那怎麼行,你們別管我,我一定會弄開它的。」


  折騰到凌晨四點之後,張岳二人才昏昏沉沉地睡去。第二天,當二人爬起來時,只見卓木強巴望著初升的太陽,那張剛毅的臉稜角分明,在明亮的陽光下顯得無比自信。在桌子上,整齊地碼放著六十四根鐵鎖原件。


  呂競男看著卓木強巴交上來的成果,對卓木強巴的認識又多了幾分。這是一個會害怕的男人,聽亞拉法師說,強巴少爺在莽林和地宮中,在那粗獷的外形下,露出過膽怯;可是他害怕,卻並不退縮,他有一種橡皮一樣的韌勁,不管遭受到多大的打擊,總是能慢慢地恢復原形,不達到他自己的要求,他就永不放棄。這種性格很是奇怪,如果是常人,害怕便會逃避,當確信自己不是別人的對手時就會避讓;可是強巴少爺恰恰相反,他害怕卻要迎上去,明知道自己打不過人家還要衝過去,看上去有些死腦筋,這是種什麼性格啊!呂競男回憶著認識卓木強巴以來,他的每一個舉動,有些捉摸不透的感覺。「哼,大智若愚,這也是大智若愚嗎?」想起亞拉法師的話,她輕輕地笑著。


  接下來的幾個月,隊員們接受了關於機關學的特訓,從在地上挖個坑、放張報紙埋上土這樣最簡單的兒童式陷阱學起,一直學到諸葛亮的木牛流馬陣、鬼谷子的九鎏盤龍宸,越學越感覺機關一學,深不可測。


  血池之謎


  經過南美叢林的考驗,讓隊員們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每個人都近乎瘋狂地接受著訓練,白天經過重重機關的考驗,晚上常常攻書至深夜。每個人都以密修的意志要求鍛煉著自己,力求突破體能的極限。


  其間,呂競男又讓隊員們進行單人拓展,學習極限運動,研習《進化論》等學術著作,還讓隊員學會了使用幾種新工具。比如他們的原子錶鏈上裝置了飛索,就貼在手腕的內側,火柴盒大小的一個匣子,裡面有二十五米長的合金鋼絲,採用電磁炮的原理髮射,前方是金剛石的細轉頭,可以植入鋼板十厘米,然後會自動膨脹抓牢目標,屬救急逃生工具,在叢林里使用這種工具遠比吊藤蔓植物要好得多;還有可以貼在光滑牆壁表面的吸力鞋,採用壁虎腳掌的原理,鞋底布滿虹吸剛毛,使摩擦力可以承受人體重量,加了弓形鋼板的鞋底使彈跳力可以接近一個人的體長,而下墜的緩衝力完全可以去做城市極限運動,加上模擬飛鼠肉翼的蝙蝠衫,就能避免再次出現十層樓高度難倒英雄漢的場面;超強化鋼瓶雖然體積不足墨水瓶大,但是裡面的固體氧氣持續供氧時間從原來的三小時延長至一百零八小時。


  在這段時間,卓木強巴也不再催促組團出發。「你們拿什麼去找帕巴拉神廟,憑運氣嗎?」「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多看,多學,多想……」「我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在收集信息。」「如果那一天真的來了,我們可以自己去啊……」呂競男和方新教授的話反覆迴響在耳邊,時時提醒著卓木強巴。休息的時候,他常常和唐敏待在一起,但他也時常能感覺到,有一個窈窕身影在遠處注視著自己。張立、岳陽和巴桑走得更近了,時常聽到張岳二人的開懷大笑,巴桑也偶爾露出冷酷的笑容。而方新教授則一直在研究他從阿赫地宮拍攝下來的畫面,據教授所說,既然認為阿赫地宮和光照下的城堡有關聯的話,那麼阿赫地宮裡的壁畫、雕像、構造等等,一切都有可能提示出和光照下的城堡有關的信息。研究會方面為教授提供了許多線索,通過網路,他們共同研究,教授不知疲倦的研究和嚴謹的作風,連亞拉法師和呂競男都對他肅然起敬。不過,古格和瑪雅所留下的歷史謎團,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洞,方新教授一頭扎進去,越陷越深,一起協助他的張立和岳陽叫苦不迭,抱怨說做這種事比他們特訓還痛苦。而方新教授則以唐敏為例教育這兩個年輕人要有耐心、有信心、有愛心……


  唐古拉山,沱沱河邊,一輛看起來隨時會散架的報廢大卡車顛簸在無路的山間。


  西米坐在副駕駛座,欣賞著眼前的風光。他喜歡這個地方,喜歡這裡的山,喜歡這裡的雲,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片可以讓人賞心悅目、怡然忘歸的土地。更難得的是,當看到有潔白的雲飄過,就能讓他心中的負罪感降低,當年選擇可可西里,或許也是那裡的皚皚白雪吸引著他吧。


  開車的叫達傑,一米七五,略瘦,平齊的一字眉下面,是一雙略微呈梯形的眼睛,有人說,有這種眼睛的人很兇,他給人一種蔑視你的感覺,而這個達傑的確也很兇。他來狐狼沒兩年,可是沒有人敢招惹他,「雷波勁大,達傑心狠」這句話,早已在狐狼里傳開了,這兩年他殺死的可可西里巡山隊員,比前面十年狐狼殺死的巡山隊員總數還要多。據鬍子說,達傑剝下的皮,賣相是最好的,如果不是他有這麼點用處,早在狐狼遭受大圍剿的時候,西米就把他做了。因為正是這個傢伙兇殘成性,才引來部隊圍剿他們。


  達傑嗜好剝皮是一種病態,他在分解那些藏羚羊屍骨時兩眼會發光,哼著小曲,一副非常滿足的樣子。西米知道,早在他當藍蜘蛛時就學習過,這種人的心理有些問題,西方有個專門的醫學名詞,叫「拆物症候群」,他們習慣將他們看到的東西分拆開來,不徹底分解他們的心理就得不到滿足。這種人在殺人的時候,往往將被害者的屍體拆得七零八落,在西方最有名的幾個殺人狂魔,幾乎都患有這種病症。


  達傑自稱是青海藏族,不過西米看他不像,不像藏族人,他皮膚要白皙一些,面貌也沒有藏民那種樸質的粗獷,也不像蒙古人。不過也沒人去追問,當他像殺藏羚羊一樣殺死巡山隊員后,就沒有人去懷疑他是不是卧底了。


  西米收回目光,轉而看了看達傑的手,他的手很穩,在如此顛簸的山路上,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動不動,右手前臂以前應該有個文身,不過現在那裡是一根長條形的肉痂,不像是激光燒灼的。看到西米注意到自己,達傑抬起手腕揉了揉鼻子,道:「沒有老大你那個文身好看,以前文了條蜥蜴,後來被通緝,怕被認出來,就用刀把那塊皮割掉了。」西米沒說什麼,繼續欣賞他的藍天白雲和那玉帶一般的沱沱河去了。


  在車后坐了滿滿一車人,馬索就擠在這群人的中間,當老闆不在時,在這群亡命徒里,他可不敢擺出一副欽差大臣的姿態。他小心翼翼地將西米勸上了副駕駛座,自己在後面和鐵軍靠在一起,畢竟他認識鐵軍有些時間了。隨著車身搖晃,馬索回憶著半個月前老闆交給自己的任務,「馬索,你先帶著這幅圖前往中國,這件事你應該辦得好。」


  「老闆,幹嗎不用傳真,或者掃描到電腦就行了,何必……」


  「笨蛋,你知道什麼?你以為美國中央情報局是吃素的,這幅圖一旦採用電子傳輸方式,說不定馬上就被那些傢伙知道了。」


  「可是,要是在路上……」


  「所以才讓你親自帶去啊,你必須給我保證不會出紕漏……」


  「我……」


  「放心,這幅圖是我手繪的,我在繪製時做了點手腳,就算落入中國警方手裡,他們也不一定能看懂。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得保證不會落入他們手中,媽的,要是帶幅圖都帶不過去,你還有什麼用?」


  「是。」


  「還有,那群人應該訓練得差不多了吧,該讓他們出來活動活動了。這幅圖帶到中國之後,你就想辦法把他們帶到林芝地區,千萬,千萬,不能引起中國警方的注意……」


  「哈哈哈……」一陣大笑把馬索驚醒,這群人在荒無人煙的山坳里蹲了大半年,早就憋瘋了,雖然馬索也安排了一些娛樂,可畢竟外面的世界更精彩。與莫金的私人傭兵隊相比,狐狼還要好一些,畢竟他們已經習慣了蟄伏。據老闆說,在不是狩獵的季節,或是風聲緊的時候,這群狐狼無處可去,就在那山洞裡能藏上大半年,讓巡山隊員一次次無功而返。所以馬索對那個叫西米的狐狼頭子格外小心,能讓這群亡命徒藏在山洞中一動不動,那份忍耐力和威懾力,的確只有超一流的特種兵才能做到。


  如今總算能出去了,這群亡命徒擠在這輛破車裡,說著永遠也聽不膩的黃色笑話,做出種種猥褻動作,極儘可能地發泄著走出大山的情緒。笑得最大聲的是伊萬,而聲音又尖又細,在車廂里跳來跳去的那個傢伙話最多,他的頭尖尖的像個橄欖,面頰又黑又瘦,眼睛很小,下巴很尖,不管怎麼看,那張嘴總是顯得特別大。而且那人的嘴裡似乎總是嚼著什麼,笑起來,露出一口黃黑不齊的牙齒。不知為什麼,看到他那滿口的牙,馬索總覺得好像看到了老闆的眼睛,都給人一種從心底發寒的感覺。 「野鴿子,那可是好東西,不管是燒烤還是燉著吃,味道都不錯!」一路上,那人就這樣喋喋不休地告訴車裡的人什麼東西該怎麼吃,他似乎對吃特別有研究。


  「這野氂牛紅燒一定好吃!」「這藏野驢做活刮肉一定好吃!」「秋沙鴨,河裡的秋沙鴨清蒸一定好吃!還有水煮跳魚,你們一定沒吃過!」「斑頭雁,煲湯好!」「怎麼沒看到有蛇?不然就可以做蛇羹了!」總之,沿途能看到的野生動物都被他安排了各種吃法,連麻雀和山鼠都不放過。馬索心中暗想,如果索瑞斯在,說不定會把這個人殺掉。老闆曾告訴過他,操獸師是一種奇怪的職業,他們能和動物打成一片,反過來,用各種動物屠殺人類他們卻毫不手軟。


  那人還在興緻勃勃地將他們看到的動物臆想成一道道佳肴,馬索忍不住問鐵軍道:「那傢伙是誰?就是一直在說吃的那個。」


  鐵軍笑道:「他叫林仁,廣東佬,狐狼里的元老級成員,別看他長得乾瘦乾瘦,動起手來毫不含糊。據說沒加入狐狼以前就在全國各地盜獵野生動物了,曾經自詡在中國,只要是你能聽到的動物,都進過他的嘴,像什麼大熊貓、滇金絲猴、野生東北虎、中華鱘……」


  林仁聽到他們的談話,一步蹦過來,得意道:「那算什麼,都是些普通菜,我在雲南吃過螞蟻,還有宜昌的蜈蚣,下酒,生吃,吃了能感到它在胃裡面爬來爬去。在貴州吃過蝸牛,那裡特產一種蝸牛,沒殼的,渾身黑得發亮,大概有手指粗,那個肉……」聽到那些稀奇古怪的食物從那張長滿黃黑色牙齒的嘴裡蹦出來,馬索有種想吐的感覺。


  數月後的一天,卓木強巴找到了亞拉法師。


  雖然已經掌握了機關的基本特徵,但是卓木強巴對在阿赫地宮裡看到的血池始終無法忘記。他記得亞拉法師說過,那才是真正的機關,可是如今已學了這麼多理論知識,還有不少實踐經驗,依然摸不透血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血池裡血腥、殘忍的景象實在讓人觸目驚心。所以,今天他打算找法師問個明白。


  訓練場上,張立和岳陽正在布置一個剛學會的連環捕殺陷阱,巴桑在一旁指正。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坐在石墩上遠遠看著。卓木強巴道:「法師,還記得阿赫地宮第五層那個血池嗎?」


  亞拉法師看著張立撐起支架,應了一聲,道:「你想問什麼?」


  卓木強巴道:「我想知道血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亞拉法師這才回頭看了他一眼,詫異道:「為什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卓木強巴道:「我們已經學習了很久的機關學,可是至今為止,我還是對血池一點概念都沒有。記得法師說過,血池才算真正的機關,那麼它的原理到底是什麼,究竟是做什麼用的呢?」


  亞拉法師道:「以你目前所掌握的,你覺得我們學習的那些狹義機關的主要作用是什麼?」


  卓木強巴想了想道:「好像還是以殺人,不,是以困住或傷害觸發機關的獵物為主。」


  亞拉法師搖頭道:「不完全,我們現在所掌握的狹義的機關主要有兩個作用。第一,就是你說的那個,給觸碰到機關的人製造麻煩,而第二,是保護一些東西不被別人拿走或毀壞,好比一把鎖的作用。而血池,就是起這種作用的機關,我可以這樣告訴你,血池的鎖定系統,不比現在的指紋識別系統差,它甚至達到了基因識別系統的精密要求。」


  「啊。」卓木強巴輕呼,「有這麼厲害?」


  亞拉法師點頭道:「你還記得那扇門是怎麼打開的嗎?那些原本是白色的石頭最後全部變為了紅色,然後門就打開了,對不對?」卓木強巴點頭。


  亞拉法師接著道:「其實那道石門的表面,還附著一層東西,至於那個東西是什麼,我暫時無法告訴你,你姑且把它認作一種可以收縮的纖維吧。那種纖維的收縮力非常強大,就和人的肌肉一樣,當它們完全收縮的時候,有麵條粗細的一根纖維,就可以提起幾十公斤重的石頭,而且那扇巨大的骨門,也是這樣被打開的。」


  卓木強巴點頭不語。那道巨大的骨門堅厚異常,恐怕就是卡車也未必能一次撞開,竟然能被這些纖維生生地拉開,其收縮力果然驚人。


  亞拉法師道:「然而,要想讓那些纖維收縮,用普通的液體是辦不到的,必須用……」


  卓木強巴道:「血?難怪它叫血池。」


  亞拉法師更正道:「人血。但不是全部。你知道人體血液里包含多少物質嗎?」


  卓木強巴道:「紅細胞,還有,還有……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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