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柴先生
頂著一張熟透了的紅臉，眼前的姑娘敲門進了辦公室不一會又嗒嗒嗒的踩著高跟鞋挺胸抬頭走了回來，沒等柴策說話，她先萬分抱歉的道了聲：“實在不好意思，柴先生，等會董事長有一個會議，暫時不方便見您”
“哦？”柴策挑挑眉毛，這老狐狸又開始了一個季度一次的躲貓貓遊戲了？“那能不能再請小姐傳個話給嶽董事長，說我……就是想請他賞個臉嚐嚐叁佰飯店的新菜色”
“這……”
看到小姑娘為難的望了一眼辦公室的方向，柴策幹脆上前一步站到人家麵前不到一裏麵的地方，情真意切的懇求道：“當初嶽董事長說好的要來我們飯店賞臉的，這你看看他一直沒來，我們這做小買賣的也不容易，小姐要是實在不方便……”
柴策故意拉長聲音，一雙帶俏桃花眼直勾勾地鎖住姑娘的全部思考能力，正當人家還在糾結要怎麽趕走這個死皮賴臉的色鬼的時候，柴策貼著牆壁蹭到了另一邊，呐呐道：“實在不方便……我就隻能自己上去嘍！”
說罷也不管小姑娘是如何氣急，一溜煙兒地轉身進了嶽北的辦公室，留下了充斥著一場莫名奇妙的曖昧的紅暈飄在姑娘的臉上。
“到底還是進來了”嶽北翻開眼前那一摞文件夾中的最後一本，苦大仇深的看了一眼之後簽上了大名，然後抬起頭用半眯著眼的餘光掃視著眼前這個幾年之內一躍成為s市內屈指可數的幾大年輕富商之一的人。“說吧，有什麽事？”
“嶽董事長不知道還記不記得當初答應我的一件事？”柴策大模大樣地坐到嶽北的麵前，手裏把玩著桌上的一隻黑色派克筆。
“小柴啊……”嶽北拉開椅子站起身，端著手邊的茶杯從身旁的飲水機裏接了點水，晃了晃杯子已經沉了底的厚厚一層茶葉就開始打著旋兒上躍下跳，“有事兒就直接開口說吧，我不是像你這麽閑的”等到茶葉老老實實再次沉了底，嶽北啄著嘴淺淺吸了一口上層的茶水，緩緩咽下去後發出一聲享受的長籲。“怎麽？不好開口？”
“嶽董事長這不是剛剛簽了GW的長約嘛！我就想著咱們怎麽也算商業合作夥伴了吧？這不得給您老人家慶祝慶祝？”柴策琢磨著措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不滿又不表現出來。
“誒？”嶽北停下啄水啄個不停的的咂咂聲，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了一樣，意味深長地勸誡道：“GW是大企業，小柴啊！不是嶽叔要和你爭，是人家信不過太年輕的老板，我猜小柴也不是這麽小氣的人，就索性應了人家合作的請求了！”
柴策在心裏明目張膽地豎起一根中指，默默把難聽的話都轉成阿諛說：“嶽董事長這不是開玩笑呢嗎？我就是想著前段日子我不是開了家小飯館麽，慶功宴這等事兒我不是自大，肯定比商場上做生意了解的多，何況您也不年輕了，這種小事兒還是讓小輩兒給您張羅張羅就行了！”
“這……小柴啊！這辦席可不是過家家……”
“您就說被不給我這個臉吧？”柴策耍無賴般地癱坐在椅子上顛兒著腿，“我聽說傲天要從京城回來了吧，要不我找他說說？”
嶽北勃然大怒，茶杯砰地砸在了平滑的桌子上，濺起一片晶瑩的水漬“我警告你柴策！離我兒子遠一點！”
“嗬嗬，嶽董事長緊張什麽呢？我就是那麽隨口一說，您要是給個麵子我也不會做那個熱臉去貼冷屁股的事兒，這您看看？”
“……等這邊定下日子，我給你打電話”
柴策噗地笑出聲，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抬起來擺擺“別逗了叔叔，您要是能主動聯係我，我也不能兩次三番地被堵在門口，現在就定個日子吧！”
“你……！”拳頭砸在桌麵上上轟鳴聲振起了點點水珠，就像找準了方向似得撲撲撲地落在了柴策的高檔西服上。
“我？我看……就下個周四怎麽樣？日子就說是特意選的吧，反正也沒人知道！”柴策在紙抽裏抽了兩張印花紙巾，胡亂的抹了抹已經滲進纖維裏的汙漬，繼續用那種懶洋洋的語氣勸道：“不就是一頓飯嘛！我要是找您兒子商量這件事可就不是兩個人麵對麵坐著了，您可放心我？”
“小柴……適可而止！做生意不是像你這樣做的。”
“我又不是想和您做生意”柴策攤開手，把作廢的紙團對準垃圾桶拋出一個拋物線：“我是在詢問合作夥伴的——態度”紙團輕飄飄地落進了桶裏，柴策撲撲手，又整理了一下衣角，朝窗外的某一處方向指了指“到時候，可別遲到！”
柴策關上門的同時嶽北把整杯的茶水一氣之下都揚在了地麵上，三年前嶽傲天不同意和何蹊合作而離家出走的事到現在還是嶽北心中的一根刺，反倒是和柴策那小子廝混在一起的流言被傳的沸沸揚揚，幸好最後兒子還是回來了，這三年來兩人也沒有聯係，現在南嶽集團的大小事宜嶽傲天也能幫得上忙……唉，還是別讓兩人聯係太多的好。
計劃裏的下周四很快就到了，叁佰飯店的服務生是一水的180cm的九零後美少年，宴會形式也是西式的自助餐，酒會必備的一切硬件設施軟件設施一應俱全，WG、南嶽、蘇氏三大商團也都應邀到場，用柴策的話說，這好歹也給嶽董事長賺足了麵子，而席上席下人們討論最多的卻是這場宴會的主辦人——柴策，二十一歲的蘇氏一把手。
“柴先生這幾年發展的速度真是叫人眼紅啊！”一個幹瘦幹瘦的背頭男人伸出一雙油膩膩的黑手過來和柴策套近乎，柴策膩歪歪的嗬嗬兩聲敷衍著交換了名片，轉眼就在衛生間把那個某KTV經理的名片丟到了衝水池。
已經是第幾個貼臉上來的小角色了，柴策掰著手指頭數來數去，就是沒有自己需要的那一類人，百無聊賴地在吹幹機底下蒸發手上的水汽。
“嘿！搞得挺不錯的哈！”身後走過來的人穿著鑲著彩線的休閑西服，刻意留長的劉海擋住了半個眼睛，伸手擠開了柴策的位置，大咧咧的享受著溫熱的吹風。
“小少那邊這些日子清閑呀”柴策也不著急出去，靠著洗手台抽出了一顆煙放在嘴裏叼著。
“嗬嗬！你可算了吧，我哥都讓我來你這邊打工了，我說你和我哥到底在忙活什麽呢？外麵可都傳著你們和姓嶽的要變天……操！一群癟三兒天天問我要內部消息！你說說，什麽是內部消息？”
柴策低下頭嘿嘿笑起來，從煙盒裏又抽出一顆煙塞進了蘇昌炆抱怨的沒完沒了的嘴裏，又把一塊粉色的鋼製小打火機舉到蘇昌炆麵前點了火。蘇昌炆吐了口煙霧，幽怨地瞪了柴策一眼，模模糊糊地埋怨一句：“愛說不說”
“小少啊！”柴策摟住身邊那個身高和他一般的小少爺，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我告訴你哈！再有人好奇，你就這麽回答人家……”
後麵的話被身後傳來的衝水聲壓了下去，蘇昌炆等著身後的人走出洗手間，轉頭把嘴裏的煙頭吐到了水池裏，遲疑地問了聲：“行不行啊這麽整？你別坑我！”
柴策也把嘴裏那顆沒點著的煙扔到了水池裏，朝著蘇昌炆狠狠指了指：“嘖……我他媽坑過你嗎！誰把你從局子裏拎出來一回又一回的都忘到姥姥家了吧你？”
“行了行了！信你信你！我哥那邊……”
沒等蘇昌炆說完，柴策拽著人就出了洗手間，一路以哥倆好的姿態走到外麵熱熱鬧鬧的大廳，直到又來人和他寒暄都不忘調侃說：“小少爺，你丫就是哥控！”
蘇昌炆拿起一杯酒白了柴策一眼：“我哥是弟控，我是哥控，正好一家你管的著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