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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第198章 父慈子孝

  第198章 父慈子孝

  「冷死俺了!冷死俺了!」


  「徐妹子,趕緊給俺暖和暖和手!」


  當雲南的沐春還在想著辦法對付坐擁二百萬人口的麓川刀干孟時,北平的朱棣卻頂著一張被凍紅的臉,一路快走進了燕王府前寢宮中。


  在前寢宮之中,徐氏正在操作著一台織機,見朱棣咋咋呼呼的來了,她也見怪不怪,只是轉過身去,等朱棣走過來時,用自己的手去給朱棣搓手。


  摸著朱棣那粗糙的手,儘管已經習慣了,但她還是心疼朱棣這次北巡路上遭受的一切。


  她十二歲被馬皇后選入宮中,與十四歲的朱棣結識。


  記得那時的朱棣,還是一個長相白凈的王子,常常黏在自己身邊。


  因為他喜歡自稱『俺』,自家便覺得他這人挺有趣。


  後來他被大本堂的夫子們天天打教條,時不時就跑到自己面前,日子久了,自己也就習慣與他在一起了。


  因此後來馬皇後為她賜婚時,在得知要娶自己的人是這個喜歡自稱俺的人時,她還高興了一會。


  轉眼間那麼多年過去了,他雖然成了備邊的藩王,但對自己卻沒有變化,還是原來那副模樣。


  「徐妹子…徐妹子?」


  朱棣看著晃神的徐氏,順勢坐在了徐氏旁邊,緊緊貼著她。


  「嗯?」徐氏回過神來,將朱棣的手攤開,發現上面新添了不少傷痕,因此心疼的摸了摸:「這次出塞,又吃了不少苦頭吧。」


  「苦頭?倒是沒有!」朱棣咧嘴一笑,他不是那種喜歡把在外委屈告訴自家媳婦的人,只是挑些趣事說道:「俺這些傷是與火真他們在齊王城那邊逮兔子時弄到的,你別瞧俺受了傷,但俺逮到的兔子多。」


  「就是那些兔子都被火真那群憨貨吃了,不然俺肯定帶回一兩隻與你養著玩。」


  「我可不喜歡什麼兔子。」徐氏暖和著朱棣的手,同時也對不遠處站著的一名婢女道:「去把入冬前高煦的信與捷報帶來。」


  「高煦來信了?」朱棣愣了愣,他記得自己沒安排人拿信給府里啊,而且捷報是怎麼回事?


  「還不知道吧。」徐氏笑了出來,好似炫耀般說道:

  「這次你們兄弟叔侄三人出塞,伱那邊斬獲雖然也有數百,但高煦和十七弟的更多。」


  「有多少?」朱棣還沒回過神來,見徐氏從婢女手中接過捷報和書信,他這才後知後覺的偏過頭去,與徐氏看起了內容。


  「殺了這麼多?!」


  只是看了捷報,朱棣就鬍子發顫的拔高了聲音。


  徐氏還在炫耀,並且拿出來朱高煦的親筆書信遞給了朱棣,一邊解釋道:「高煦這次繳獲了幾千牛馬與上萬牛羊,還與十七弟一同殺敵二萬,你看看……」


  「殺敵一萬餘?」朱棣疑惑的接過書信,但他只是大致看了看內容,臉上就浮現出了古怪。


  作為在塞北戰場上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漢子,朱棣可太清楚殺敵與俘獲牛馬的比例了。


  就拿他這次的北巡來說,他殺了四百多個胡兵,但繳獲的牛馬羊群卻足有一千四百餘頭匹。


  然而等他再看自家老二的這捷報和書信時,他真想抓著朱高煦的衣領質問:「你就是這樣糊弄你老子的?」


  殺敵近二萬,結果才俘獲了同等數的牛羊馬匹,糊弄人也不是這麼糊弄的,哪怕朱權的捷報上寫了哈剌兀讓部眾驅趕牧群先走一步,可朱權從南往北走截獲不到一些部落的牧群,但朱高煦從北往南走還截不到?


  朱棣觀捷報與家書後的感覺,與朱元璋當時看到的感覺一樣,那就是「你想糊弄老子(爺爺)也不能這麼糊弄」。


  當然,儘管知道了朱高煦在糊弄人,但渤海那地方距離中原太遠,想核實情況實在太難了。


  況且朱權也說了朱高煦俘獲的牧群不多,算是變相幫他做了偽證,老朱也不好追究。


  可對於朱棣來說,他一看到這份捷報,他立馬就想到了自己被自家爹截胡一半牧群的事情,因此反應過來后,他特意詢問起了徐氏:「這捷報傳到南京以後,俺爹沒有讓高煦和十七弟均分半數牧群給其它都司軍戶?」


  「十七弟好像被分了些牛馬去遼東都司,但高煦沒有。」徐氏回憶著,而朱棣聽后甚是心痛。


  自家那個莽撞的老二,怎麼去了一趟南京之後,變得那麼靈光了。


  原來糊弄南邊那麼容易,早知道自己也糊弄糊弄了,自己的牧群啊……


  一想到自己被分走的牧群,朱棣都肉痛的無法呼吸了。


  倒是他還沒緩過神來,徐氏又接著說道:「對了,南邊又起了不少戰事,我都讓人收著《邸報》,等你回來給你看。」


  她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婢女拿來厚厚的邸報,一整摞的放在了旁邊給朱棣慢慢看。


  朱棣緊鄰徐氏,拿起邸報便看了起來。


  從湖廣洞蠻、古州蠻叛亂,楚王與湘王出征平叛開始,到廣西、四川等地叛亂,最後他的目光放到了最近正在發生戰事的雲南上。


  看著刀干孟叛亂,沐春領兵出征的消息,朱棣略微皺著眉,似乎感到了有幾分棘手:「這刀干孟,恐怕要作亂許久。」


  「我也是這麼想的。」徐氏頷首,並說出她之所以這樣認為的原因:「若是戰事不緊張,允恭應該不會放棄這個上戰場指揮數萬大軍的機會。」


  「這次他選擇留在昆明統籌糧草,想來是前面戰事過重,唯有讓沐春節制三軍,盡情施展手腳才有可能儘早平定。」


  「嗯……」朱棣點頭合上邸報,大概推算了一下西南戰事的進展,隨後才道:「當年寧正與沐英二人領兵平叛都花了兩年時間,雖說眼下西南戰兵比當年要多,但這次是我攻敵守,怕是沒有那麼容易拿下。」


  朱棣雖然沒有去過雲南,但他早年節制傅友德,與之一同練兵出塞,自然從傅友德口中聽到過雲南的情況。


  雲南的五尺道決定了當地運糧十分困難,因此若是步步為營,沐春肯定會被拖在爨宋關一帶許久。


  哪怕打進爨宋關,攻下了南甸,可這只是麓川的外圍罷了,距離其國都德允姐木還有三百多里。


  明軍越是深入,後方所能供給的糧草就越少,負擔也就越大。


  雲南都司的情況朱棣了解一些,以當地的屯田數量,想要供應三萬大軍深入允姐木是十分困難的。


  哪怕想要從四川調糧,可四川的糧草也頂多能順暢運到昆明,剩下的上千里道路都是狹窄崎嶇的五尺道。


  不修路就去和麓川對峙打持久戰,這並不是什麼好主意。


  「你可以給允恭寫信,讓他先將昆明至金齒的五尺道擴寬,這樣方能保障糧草通暢。」


  朱棣為徐氏出著主意,徐氏聽后也讓人給徐輝祖寫信,並在信件寄出后看了一眼殿外那鵝毛大雪,心裡不由想念道:「這麼大的雪,不知道吉林那邊如何了。」


  「老二肯定吃好喝好,你不用擔心。」朱棣想到了朱高煦隱匿的牛馬羊群,說話帶著些酸味,惹得徐氏回頭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不過徐氏這次錯怪朱棣了,因為此刻的朱高煦確實吃的不錯……


  「嘶……若是有辣椒就更好了。」


  「辣椒為何物?」


  黑水城軍械局內,當朱高煦在自己書房的會廳架起了一個銅鍋。


  桌上,幾盤新鮮宰殺的羊肉擺在一旁,而朱高煦則是與孟章、王元二人坐在桌旁,用筷子在銅鍋之中涮羊肉吃。


  雖然沒有辣椒的油碟,可芝麻醬這一蘸碟卻管夠。


  這些芝麻,是朱高煦去年托楊彬給他從南邊買來的,為的就是為了在冬季的時候能夠爽口的吃羊肉。


  他固然想吃些辛辣的,但眼下的吉林城沒這條件,而芝麻容易存儲,因此才得以在這寒冬臘月吃上一口沾滿芝麻醬的羊肉。


  雖然這樣,但他還是想吃口辛辣的,所以在飯桌上說起了辣椒。


  孟章詢問朱高煦辣椒是什麼,朱高煦也解釋道:「我們生活的這地方是個類似雞蛋的球體,那辣椒從海上走東邊,亦或者走西邊,繞天下一半就能去到一塊蠻荒大地上取到。」


  朱高煦無時不刻都在想著從美洲取來新的作物,豐富大明的物產。


  如果不是白令海的風浪太大,即便後世也經常船毀人亡,他都想派些人走白令海峽去美洲了。


  不過走不了白令海峽也沒事,走北太平洋環流一樣能解決問題。


  走這條路線,唯一的問題就是必須在日本建立港口基地。


  具體來說,就是從寧波出發,在日本的東部選擇一個港口進行修正補充淡水和糧食,然後再向東航行到黑潮,爭取順風順水,然後把緯度控制在35~42度之間,這對於眼下大明的航海技術是沒有問題的。


  只要順利,那遠航艦隊就可以航行在北太平洋暖流之中。


  如果順風的話,每天五十海里是沒有問題的,大概需要四十天就可以到達北美洲的東海岸。


  至於回來的話,到時候可以走中太平洋洋流,也就是西班牙大三角貿易的航線。


  不過這條路線得在冬季和春季走,這樣才可以避開太平洋上那些可怕的颱風。


  順風順水的話,大概五十天也能跑回來了。


  如果要去澳大利亞的話,也只需要在這個過程中向南航行就足夠,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要避開澳大利亞東部的大堡礁。


  這些大體的問題解決好,剩下的問題基本就是旁枝末節了,例如遠航船隻的船帆要大一點,航速要盡量快一些,起碼要有大量的三角帆,如果能用軟帆的話就更好一些,但是中國人用軟帆好像不太順手。


  另外,船隻最好用尖形船底,採用龍骨式的結構。


  總之就是一句話,那就是提高航速,強化結構。


  最後剩下的,就是為了防止壞血病,從日本走的時候,最好要帶一些泡菜,然後船船上要帶一些黃豆和綠豆來發豆芽大家吃。


  這些東西裡面含有足夠的維生素C,可以防治壞血病,也是鄭和下西洋時大明海員的獨門保命秘技。


  當然,除了這些,還有一些衛生問題必須要注意,但都不是什麼麻煩事。 一想到這些,朱高煦還是有些慶幸自己學的是地質,慶幸自己在選修的時候沒有偷懶,不然這些東西他哪裡能知道。


  不過仔細想想,如果自己學的是工科就更好了……


  「唉,悔不該當初啊,早知道當時摸魚的時候就應該多學點農業和軍工知識。」


  感嘆一句,朱高煦似乎覺得手上的涮羊肉都不香了。


  只是這樣的感嘆,往往不超過幾個呼吸便煙消雲散,那書房正廳之中,只剩下了三人吃羊肉的聲音。


  「火繩槍的事情如何了?」


  吃得差不多,朱高煦用粗紙擦了擦嘴,詢問起了一旁吃的滿嘴流油的王元。


  王元聞言放下筷子,老實回答:「將火繩、槍託交給黑水城那邊製作后,火繩槍的產量也上來了,如今已經是庫存一萬二千二百支,庫存的槍管還有一千六百支,黑水城那邊每日能鑽出七十根槍管。」


  「七十根……」朱高煦靠在椅子上,目空一切的模樣很是威武。


  他稍微計算,孟章在煉鐵場辛苦了兩年多的槍管基本都在這兩個月時間裡耗盡了,以黑水城鑽槍管的速度,想來軍械庫內的槍管也撐不了多久。


  不過他也不需要那麼多火繩槍,一萬五千支就足夠他使用了。


  說到底,火繩槍與加農炮還不能幫助渤海軍徹底成為單純的熱兵器部隊,配比一定數量的長槍兵和騎兵是肯定的事情。


  火繩槍的配比,佔全軍五成就已經足夠。


  一萬五千支火繩槍,加上一萬步卒和五千騎兵所組成的三萬渤海軍,足夠擊敗戰兵最多四萬的遼東都司。


  只要拿下遼東都司,自己完全可以利用遼東都司那十餘萬軍戶的人力資源去造船、鍛炮、鑄槍。


  眼下火繩槍肯定是足夠了,唯一欠缺的就是攻堅遼東重城的火炮。


  「火繩槍達到一萬五千支后就可以停下了,接下來全力鍛炮。」


  朱高煦給出答案,並詢問王元:「野戰炮與攻城炮的事情如何了?」


  野戰炮與攻城炮,這是朱高煦定下的兩個標準火炮。


  野戰炮標準是連帶炮車和一基數十二枚炮彈及火藥重量一千斤及以下,射程一里半以上。


  至於攻城炮的標準則是與野戰炮差不多,只是重量被要求在一千斤以上,射程二里以上。


  除了這些,朱高煦還定下了岸防炮和艦炮,各有不同標準。


  對於這些標準,王元這個曾經的鐘匠,如今的軍械局百戶官已經瞭然於胸。


  只是面對朱高煦定下的標準,王元還是以凝重的表情回答道:「野戰炮還有些問題,我們使用了最新的模數,所鍛造的野戰炮只能將重量降低到了六百二十斤左右的程度。」


  「至於野戰炮的技術參數則是口徑三寸,身管長四尺八寸,倍徑十六倍,最大射程為一里又二百四十步左右。」


  「算上一百五十斤的炮車重量和五十斤的彈藥重量,基本能控制在八百四十斤以內,偏差在十斤左右。」


  「其實如果能用銅來鑄炮,那完全可以將野戰炮與炮車重量控制在七百斤以內。」


  「若是只需要控制在一千斤以內,那使用銅鍛炮后,射程應該能保持在二里左右,用在攻城炮上效果更好。」


  對於鍛炮來說,銅無疑是最好的材料,這點朱高煦自然也知道。


  可對於渤海來說,用銅鑄炮根本不現實,且不提朱高煦對東北銅礦埋藏地一竅不通,單單開採銅礦的難度和所需人力就足夠難倒他。


  他寧願多配給一匹挽馬來來拽沉重的攻城炮,也不願意把銅拿來鑄炮。


  況且,只要攻克了遼東,他完全可以建造一支強大的水師,用水師掩護大軍南下,一路上根本不用擔心攻城的問題。


  只要渡過淮河,那黃河以南便沒有幾座可以被稱為堅城的城池。


  蒙古人拆除的城牆,哪怕是老朱用了三十年都沒恢復過來,兩淮之地對於朱高煦來說,就是卸去甲胄的敵人罷了。


  「暫時先用鍛鐵炮,八百四十斤的重量已經足夠我的需要了。」


  朱高煦端起一杯溫水喝了一口,對王元交代道:「接下來的日子,你只需要鍛夠二百門野戰炮,之後再鍛造兩千斤的一百門攻城炮就足夠。」


  「……」聽著朱高煦要鍛造攻城炮,即便王元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十分緊張。


  他雖然不懂軍事,可他知道火炮的威力。


  打兀良哈和兀狄哈野人女真,野戰炮的威力就已經足夠了。


  至於攻城炮,這東西沉重,最好是用來攻城,沒有攻城需求的話,根本就沒有必要鍛造。


  想到這些,王元不禁為自己的這條性命擔心起來。


  只是不等他多想,朱高煦就安慰他道:「你不用多想,我在關外當我的郡王當得好好的,不會想著去做對朝廷不利的事情。」


  「這些火炮,我只是用來以防萬一,你應該聽過風波亭的故事。」


  「卑職只管鑄炮,只聽殿下的軍令。」王元連忙回答,他是擔心自己的性命,也擔心朱高煦造反,可這種心思只能藏著,說出來是絕不可能的。


  主持鑄炮的他,與朱高煦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不可能去揭發朱高煦。


  眼下的他,只希望朱高煦真的如他說的那樣,只是鑄炮防守,而不是造反。


  「殿下,既然吃好了,那卑職就去鑄炮了。」


  王元不想在書房久留,朱高煦則是抬手攔住他,詢問道:「那燧發槍的事情如何?」


  「還有許多問題沒能解決,造價也十分高昂,幾乎是火繩槍的三倍。」王元面露難色,朱高煦也寬慰他:「不用太過操心,慢慢來。」


  燧發槍和火繩槍雖說差距不是很大,但說到底還是有些小技術的。


  如果要做一支工藝品給朱高煦玩,那王元他們自然能弄出一支精品的燧發槍。


  可如今朱高煦要的不是一支精品燧發槍,而是成千上萬支精品的燧發槍。


  這其中難度,王元他們還得努力攻克才行。


  「是,卑職告退。」


  見朱高煦沒有其它要交代的,王元也在作揖回禮后離開了書房。


  朱高煦眼見他離去,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心裡卻舒緩了一口氣。


  火繩槍和野戰炮都解決了,那他就沒有太多可擔憂的事情了,唯一能困擾他的,只有錢糧和兵員問題了。


  面對這兩個問題,朱高煦看向了孟章:「眼下已經是臘月,那些山中的女真人,可還忍耐得住?」


  「早就忍耐不住了!」孟章笑了出來,並說起這個月的成果:「自我們斷了互市后,許多部落都難以養活那麼多人口,從冬月以來,黑水城的哨騎每隔幾日就能在四周遇到前來接受招撫的女真人。」


  「眼下,黑水城內已經有三千六百餘戶,預備役也招撫了三千六百七十二人。」


  孟章等著朱高煦的誇獎,可朱高煦卻凝重道:「還是太慢了。」


  「慢嗎?」孟章啞然,在他看來這速度已經不慢了。


  其實朱高煦也知道這個速度並不慢,只是相較於他的野望,這點兵馬還是太少了。


  關外的女真人,說來說去也就幾十萬,聽上去雖然很多,可他們生活在二百餘萬平方公里的廣袤關外之地。


  這樣的人口密度,想要把消息傳遞給每一個部落都十分困難,更別提招撫了。


  明末的清軍之所以能拉出那麼多女真人,主要還是明朝在之前的二百餘年時間裡,已經通過互市貿易將山中女真人都招撫設立了衛所。


  對於努爾哈赤而言,他只需要按照明朝設立的關外衛所位置去捕捉,就一定能碰上女真人。


  明末東北女真人口一空,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清軍抓捕野人女真所致。


  例如雅克薩城,這座城原本是索倫人的一座大城,居住著兩萬多索倫人。


  結果黃台吉一聲令下,八千索倫軍慘敗,兩萬餘人被俘南下,雅克薩城被焚毀。


  多年後,等沙俄探險隊到來時,他們乾脆就利用舊雅克薩城的廢棄材料,興建起了新的雅克薩城。


  清軍有前人種樹,搜捕女真人十分容易,可朱高煦卻是那個種樹的人。


  這樣的身份,註定了他想要做成這事是十分困難的,所以他沒有追求製作更多的火繩槍,因為他現在都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拉出三萬軍隊。


  「明年開春后,你派人南下去找弗達哈,讓他將東海一帶的野人女真往黑水城帶來。」


  朱高煦想到了弗達哈,那個兩頭吃的傢伙。


  孟章聽后也頷首表示知道了,隨後起身讓門口的兩個兵卒收拾桌上殘局,自己則是帶人返回了黑水城。


  在他走後,朱高煦也回到了書桌后,繼續自己的著書之旅。


  只是在他著書之餘,他南邊的熟人卻也沒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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