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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第193章 不吐不快!

  第193章 不吐不快!


  青州。


  身形頎長的男人走到營帳口,微微張嘴嘆了口氣,那嘆息聲旋即被寒風不知卷向了何處。


  掀開簾幕時,已經恢復成喜怒不形於色的沉穩模樣。


  「大哥」,豹頭環眼的雄壯漢子端著酒壺和酒樽迎了上來,「快來喝杯酒暖暖身子,剛剛溫好,還是滾燙的。」


  男人點點頭,接過了酒樽,卻是舉杯躊躇,不知該怎麼跟兩位義弟解釋自己這趟出門依然無功而返。


  「如何?」,給自家大哥接風之後,雄壯漢子又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卻不知大哥今日可見到了焦和那廝?」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仰頭一飲而盡。


  「翼德何必多問」,紅臉長髯的漢子手裡拿著竹簡,撫須嗤笑道:「天寒地凍,焦使君怕是還在榻上高卧,哪裡有空想什麼破敵之策?」


  以他的性子竟然稱呼焦和一聲「使君」,言語間的諷刺溢於言表。


  「這些鳥名士,當真箇個該殺!」,帳中都是自己的兄長,張飛一腔火氣無處發泄,舉起酒壺往嘴裡狠狠灌了兩口,「要俺說,若是大哥來做這個刺史,怎至於連戰連敗,坐視賊寇如此勢大?」


  聞言,一旁的劉備和關羽表情皆黯淡了幾分。


  眼下青州的戰事何止是連戰連敗可以形容的,簡直像是陷入了汪洋大海,令人看不到半點希望。


  人都是在鬥爭中成長的,黃巾也不例外。


  如果說張角那次是倉促起事,很多條件都沒有具備,很多事情都沒有經驗,只能趕鴨子上架的話,到如今扯旗造反這麼些年,也摸索出了一套自己的路子。


  以太平道為紐帶,青州的黃巾採取的是全民造反路線,不再拘泥於攻城略地,而是不斷流竄裹挾,將百姓拖家帶口地控制起來,往往被迫只能舉家投賊。


  史載青州黃巾在向曹操投誠之前,人數規模已經達到了百萬之眾。


  要知道巔峰時期青州的總人口也不過是370萬左右,除去戰亂導致的人口遷徙和減員,大概青州剩餘人口裡有一半左右都加入了青州黃巾。


  當然這個數字是算上他們拖家帶口的總人數,但即便如此,只算上其中的青壯勇武之人,也有個二三十萬人之多。


  算算時間,從風中殘燭般的些許餘黨發展到幾乎席捲整個青州,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


  這一切,都是在三人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情。


  在刺史焦和裝模作樣的剿滅下,黃巾的實力已經發展壯大到不可遏制,官軍與之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再稍微假以時日,舉州淪陷並非是危言聳聽。


  而更可怕的還在後面——在黃巾的瘋狂蹂躪下,青州幾乎沒有餘裕正經組織糧食生產。


  也就是說,一旦往年的存糧吃光,便會多出數百萬無糧可吃的饑民!翻遍史書也找不到這等規模的饑民潮!到時候別說是青州一地,便是整個河北都要成為人間煉獄!

  想到那種場景,便是劉關張這種心如鐵石之人,也忍不住不寒而慄,想要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做點什麼。


  「哪怕是讓頭豬來當這個青州刺史,都不會讓戰事糜爛得如此迅猛」,張飛坐下來憤憤不平道:「至少豬不會起到反作用,實在不行還可以殺了充軍糧。」


  「翼德此言差矣」,關羽不失時機地吐槽道:「豬能像焦使君一樣整日與客人對坐清談嗎?」


  三人食則同器,寢則同床,相處起來自然不會像唱戲那樣一板一眼,苦大仇深。不過大哥是個沉默少言的性子,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二弟三弟充當捧哏和逗哏的角色。


  「眼下說這些也是無用,焦和固然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劉備緩緩開口,「可事已至此,難道讓幾百萬無辜的青州百姓遭受無妄之災嗎?」


  大哥發話,關羽和張飛都閉上了嘴,一個專心看手裡的《春秋》,另一個則是一口接一口地喝著悶酒,只聽得帳外狂風怒號。


  眾人自從軍以來,先從校尉鄒靖,后從都尉毌丘毅,遇到的不說是英雄豪傑,至少也是行伍出身,打起仗來頗具章法,誰料攤上了焦和這種蟲豸。


  三兄弟對「名士」這個群體的印象分低到了谷底——一個個牛皮吹得震天響,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據說焦和正在與客人清談」,劉備閉目養神了好一會兒,終於睜開眼睛,「等晚些我再去求見。」


  這話多半還是安慰兩個兄弟,想進焦刺史的門,沒有個正經的士族出身的話,連想都不要想。而且非得是名揚天下的人物才能得到他正眼相待。


  像劉玄德這樣的出身,說刻薄一點,在焦和眼裡就是隨處可見的小嘍啰而已,不值得跟他浪費時間。


  換成早些年初出茅廬的劉備,大概率是不會留在焦和麾下受這種鳥氣的——好歹也是白手起家,在涿郡混成一方社會大哥的人物,雖然面上威嚴沉穩,心中卻是實實在在的養著三分惡氣。


  幾年前擔任安喜縣尉的時候,前去拜訪督郵卻不得相見,與這次受到同樣的輕視,他可是大步闖入,解開自己的印綬掛在督郵脖子上,將那廝綁在樹上捆起來狠狠地抽了兩百鞭子之後瀟洒離去。


  若只是又遇到了廢物上司,大不了再來一次棄官不做就是,反正如今世道紛亂,有手下這群早年聚攏的弟兄在,天下哪裡都可以去得,不愁沒地方建功立業。


  只是眼下青州這副情景,著實讓人不忍離去。


  「清談清談,清甚鳥談」,張飛聽到這個詞就來氣,「國事就壞在這幫大言不慚之輩手上!」


  作為副使,徐嘉樹坐在下首位上,他旁若無人地打了個哈欠,一雙手趁機不安份的伸向了身旁另一位副使.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他的手被準確地打落下來,然後對著呂大小姐嬉皮笑臉,不出意料地招來一個鄙視的白眼。


  沒辦法。


  徐嘉樹朝上首的孫資和焦和瞄了一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太無聊了,只能犯賤玩。


  話說到底是誰在喜歡清談這種事情啊?

  原本還對所謂的名士風流抱有某種幻想的徐嘉樹如此吐槽道。


  一般認為,清談脫胎於清議,原本是選官任人時採取的一種考核標準。簡單來說,就是候選人交際圈對其的社會評價,這個評價越好,得到徵辟察舉的概率就越高。


  當然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參與清議的,評價者實際上要用名聲和信譽作為擔保,確保自己的話是有分量的,所以非得是頭面人物不可參與清議。 最開始的評判標準還是很清晰的,所謂「經明行修」,就是看道德看學問,若是候選人評價不錯,就會得到「風謠」和「題目」,類似於稱號,可以裝備的。


  什麼「關西夫子」、「五經無雙」、「雲中白鶴」之類的

  而經過黨錮之禍后,清議便轉變為清談——官都沒得做了,作為選官基礎的清議也就失去了實際作用,變成了類似於小圈子八卦或者討論奇思妙想的活動。


  打個比方,就是從任職公示變成了論壇吹水。


  比如漢末著名版寵禰衡就曾經怒噴荀彧是個小白臉,趙融活脫脫大胃王;孔融還發表過「孩子只是在母親肚子里待幾天,出了娘胎就和母親沒什麼關係」這種驚世駭俗的言論。


  到魏晉風氣再收緊,清談就徹底脫實向虛,走向玄學討論了。


  不過若是焦和與孫資真的在聊士林八卦也就算了,徐嘉樹還能聽著打發時間,可偏偏這個書獃子一本正經地聊什麼《尚書》、《周易》,這就是純純的浪費時間了。


  坐分主客,辯分通難,和孫資交流了半天《周易》考據之後,焦和總算是心滿意足——在青州打了一整年的(敗)仗,好久沒有這麼暢快地聊過天了。


  這裡多是些粗俗武人,哪裡比得上太學出身的士人看著順眼。


  他端起茶,裝模做樣的吹了兩口,總算是開口問起了正事,「不知天使來此有何貴幹?」


  「來找使君借一個人」,孫資忙斂容答道:「望使君不要吝惜英才,讓晚輩空手而歸。」


  在他看來,連盧公都讚不絕口,這位叫劉玄德的人物一定不簡單,說不定要費一番口舌才能橫刀奪愛,所以才耐著性子陪這位刺史大人扯了這麼久的閑淡。


  「哦?」,焦和愣了一下,腦子裡過了一遍又一遍,也沒覺得有誰看著像個人物——還有英才?

  我咋不知道。


  「呃」,他試探性地問道,「不知天使想要借哪位英才?」


  「劉備劉玄德,乃是盧子干盧公的高足,正任高唐令」,孫資俯身向前,小聲道:「實在也不是晚輩要借,實在是盧公想念弟子,沒有別的辦法」


  總之先扯盧植的虎皮用一下,畢竟人家當老師的想念弟子了,你該不會不給盧公這個面子吧?


  「劉玄德」


  焦和嘴裡念叨著這個陌生的名字,確定沒有印象之後才放下心來,「既然是盧公開口,自然沒有不應允的道理,我這就派人去叫他過來見見天使。」


  少頃,劉備緩緩走進了大廳中。


  進門前他長出一口氣,提醒自己要控制住脾氣,不能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這可是一州刺史,不是小小的督郵可比,就算是看在青州數百萬黎庶的面子上,也不能任性胡來。


  進門的一瞬間,劉備就感受到一個好奇的目光向自己投過來。


  這其實也正常——自從成年之後,他便是習慣了他人驚訝的目光。


  畢竟不是誰都有「垂手下膝,顧自見其耳」的天賦,加上七尺五寸的身高,在人群中可謂鶴立雞群,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這就是傳說中的劉皇叔?


  徐嘉樹左看右看,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身高這臂展,下賽季你去防詹姆斯


  咳咳,開玩笑開玩笑


  劉備雖然進了門,焦和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繼續和孫資談笑,弄得他有些尷尬,一雙長臂不知道放哪裡才好——總不能放膝蓋上吧?

  看著名留青史的漢昭烈站著如嘍啰,徐嘉樹於心不忍,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輕聲喊道:「玄德兄,來這裡坐。」


  雖然不知道這個儀錶堂堂的漢子是誰,劉備依然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世界上總是隔岸觀火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看他坐在客位,想必也是個什麼名士,沒想到居然還是個禮賢下士的。


  好感度up。


  「這位便是天使說的劉玄德?」,焦和轉過頭,發現劉備已經坐下,暗道果然是無禮武夫,面上頗有些不悅,「玄德,你老師盧公找我借伱一用,回去帶上你的本部兵馬,準備一下就北上去吧。」


  徐嘉樹看到身旁的劉備雖然依然面無表情,眼神卻是一凝,小聲問他,「玄德兄為何驚訝?」


  「.」,劉備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對這位名士實言相告,「在下多次求見使君,以為終於有機會進言青州戰事,不想卻是老師相召。」


  「哦?」,徐嘉樹卻是來了興緻,「眼下青州戰事如何?」


  歷史上,劉皇叔不久之後就應該北上投奔公孫瓚,順便拐走趙子龍的,但是擔任高唐令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卻不太清楚,一路上又風塵僕僕,沒空打聽青州戰報,能親自聽當事人講述,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說來話長」,劉備搖搖頭,「只願焦使君振作一些,以青州百姓為念,在下便能安心離去了。」


  按理說,劉備應該二話不說,立刻回去召集弟兄們一起離開青州這個是非之地。


  這段日子他從來沒有得到重用,甚至別說重用了,壓根就沒正經出戰過。


  作為地方守備部隊,他只是在焦和手下虛度時光,偶爾得到的軍令也是友軍大敗,跟著刺史一起轉移。在亂軍中帶著部曲準確找到撤離路線,而不被慌不擇路的兄弟部隊衝散。


  簡單來說,就是在一整年的躺輸中,刷了不少戰敗逃跑的經驗。


  跟在這樣的廢物手底下,早晚有一天會被連累死。


  反而是老師盧植召喚,必定有好處等著他,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現在都是離開青州這個泥潭的大好機會!


  此刻若是遲疑,才真叫愚不可及。


  「使君」,劉備站起身,拱手朗聲道:「青州戰事,下官還有話要說!」


  這聲音擲地有聲,震得習慣溫言細語的焦和渾身激靈,面帶慍色地轉過頭,用尖利的聲音呵斥道:「朝廷大臣議事,你敢在此咆哮,莫非眼中沒有尊卑不成!」


  「使君能聽清談,卻聽不得良言」,劉備昂然而立,「青州百萬黎庶號哭,想必也進不了使君之耳!」


  我有一句mmp,現在就要講!


   三兄弟的形象還是用了經典款


    ps:劉備鞭督郵的原因據說是因為州郡要重新考核以軍功為官者,他大概率要被罷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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