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搭訕

  方肆月沒作聲。


  許晴桑深吸了一口氣，又歎了一口氣。


  前天跟段臨碩的對話她還記得，對方的一舉一動每個動作也都還曆曆在目。段臨碩分明冷著一張臉告訴過她，明天處分通知會下來。


  可她等了一天，什麽都沒有收到。


  還因為怕通知下來接到班主任的問話，她昨天就拒絕了跟方肆月一起去籃球場看比賽，隻為了那該死的通知而提心吊膽……


  最後還是許晴桑實在忍不住了，跑到公告欄那邊看，處分是都出來了，可許晴桑伸長了脖子從頭看到尾也沒有她的名字。


  許晴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站在公告欄前許久確定了一遍又一遍——真的沒有她的名字。


  可為什麽呢，段臨碩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他不是不希望她過的好嗎？

  現在這樣又算什麽呢。


  “肆月你別說了。”許晴桑見方肆月張嘴想說些什麽，立馬起身打斷，“我知道，段臨碩他就是有病。”


  方肆月：……


  在方肆月看來，許晴桑和段臨碩壓根就是半斤八兩。


  都沒有直麵自己內心的勇氣。


  挺失敗的。


  她也是。


  她也沒辦法親口告訴林和言自己的想法。


  這種感覺真的糟糕透頂了……


  “肆月——肆月——”


  許晴桑一遍遍喊著方肆月的名字，蠢蠢欲動的樣子好像還想聊些什麽。


  方肆月拿起一本書擋在了兩人的中間，然後說：“晴桑，複習吧！”


  “……”


  許晴桑癟癟嘴，把想說的話細數咽回了肚子裏，算了……


  本來還以為這場雨隻是午後的陣雨，可誰知不但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反而還越下越大。方肆月拎著傘站在走廊上，在等去廁所的許晴桑。


  偶爾飄進來的雨點滴在方肆月的臉上，有些不舒服的用袖子擦掉，往後退了幾步幹脆靠在教室的牆壁上繼續等。


  “等人？”


  熟悉的聲線順著風聲傳入方肆月的耳朵裏。


  她猛地抬頭，看到來人是顧止安後愣愣地點了點頭，又很快低下。


  兩個小時前發生的一切讓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顧止安才好，少女的心思被人戳破，她多少有些害羞……更多的還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利用了顧止安，讓林和言誤會了他們的關係。


  “我也是。”


  顧止安快步走到她身邊，學著她的樣子倚靠著牆壁。


  顧止安離她太近了，兩個人的校服並在了一起，方肆月隔著袖子好像還能感受到顧止安身上的體溫。不自覺的，就紅了臉。


  “對不起。”


  顧止安的聲音淡淡的。


  等方肆月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抿住了雙唇，讓方肆月一時之間分不清剛才那聲到底是不是顧止安說的。隻能呆呆地問了一句：“什麽？”


  “沒什麽。”顧止安舔了舔下唇，不再多說什麽。


  “感冒了嗎？你的嗓子比中午的時候還啞。”


  “嗯，有點。”


  “哦……多喝熱水。”


  “……”


  用舌尖抵了抵嘴角，這句話在顧止安聽來真別扭。如果他現在是女生，聽到這句話可能就會開始暴躁了，這可是惹怒女生最管用的一句話了。


  兩人都開始沉默無言，顧止安有些急躁地抓了抓自己後腦勺的頭發，很是不滿地“嘖”了一聲，心想陳讓和邵子慕那兩個家夥為什麽還不來……


  今天的三人原本約好了網吧開黑的，陳讓這家夥卻因為上星期的數學測驗沒及格被老師叫到辦公室訓話去了，邵子慕是值日生就說到時候跟陳讓一起來找顧止安。可顧止安這都快等得不耐煩了，陳讓和邵子慕還是沒有出現。


  “誒！你別跟著我了！”


  不遠處傳來的女聲吸引了倆人的注意力。


  同時循聲望去，方肆月看到許晴桑一臉見鬼的表情飛快地衝方肆月這邊跑來，拉住方肆月馬上就想走，還嚷嚷著：“肆月我們快走，後麵有個變態！”


  方肆月不解，沒搞清楚怎麽回事，繃著一根神經，差點讓許晴桑拉了一個踉蹌。“晴桑，你先放開我再說。”


  許晴桑剛想說什麽，就發現那個變態跟上來了，是想遛也遛不掉了。幹脆躲到方肆月身後，指著走過來的兩個男生中的其中一個說：“就是那個變態！”


  陳讓聞言被氣笑了，雖然他達不到林和言和顧止安的那個高度，但長得也算中上遊，怎麽就被這個學姐叫成了變態呢。“學姐，我不過就問你要個手機號碼嘛。”


  顧止安聞言，挑了挑眉，所以讓自己等這麽久，就是去泡妞了？


  “我又不認識你！還跟著我！不是變態是什麽！”


  許晴桑說完就又想拉著方肆月跑路，方肆月沒法隻得跟上了對方的腳步。後頭就看到顧止安雙手插兜，對她說：“再見。”


  “再見，顧止安。”


  陳讓有些依依不舍地望著許晴桑離開的背影，有些委屈地湊到陳讓的身邊，抱怨著說：“我不過就是看這個學姐很可愛嘛，要個手機號好交流嘛。”


  “但你把人嚇跑了。”


  邵子慕極為冷靜地插了一刀。


  “嗯，變態。”


  顧止安又冷漠地補了一刀。


  陳讓，O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