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你別撩撥我
為期兩天的考試很快結束，考完數學後，方肆月麵對其他科目也輕鬆了許多，緊繃了幾天的神經這才徹底放鬆了下來。
這次的數學整體難度偏高，但方肆月應對的還算輕鬆，有幾道大題也是顧止安之前教過她的。若不是還算清楚顧止安的為人，她恐怕真的會以為對方背地裏潛入辦公室去偷試卷了。寫完最後的一步，方肆月仔細檢查了一遍，也確定自己沒有漏掉題目，就提前半個小時交了卷，離開考場。
離開時，方肆月聽到底下發出的陣陣吸氣聲，還有小聲的議論聲。
後來還是監考老師拍了拍講台桌，示意下麵的人安心答題，教室才重新被書寫的聲音填充滿。
方肆月沒去想自己最後能考出什麽成績，她認為自己的成績應該還算可以。忽然想到剛才走出考場的場景，方肆月一個沒繃住輕笑出聲，她還從沒在數學考試時候提前交過卷。以往都是考試完的鍾聲響了，方肆月還滿頭大汗地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剛才的目光洗禮她都接收到了，虛榮心被填滿的感覺還真挺不錯。
結束的鍾聲響起，教室裏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方肆月站在門邊，等監考老師離開了才握著筆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下門考試開始前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這麽短的時間是記不了什麽了，她就像放空一下自己，催眠自己：數學都過去了，其他都是小Case而已了。
“方肆月。”
方肆月這頭正擠按著太陽穴，那頭就傳來了一陣男聲，喊著她的名字。
方肆月放下手，抬起頭一臉茫然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位。那個男生拿著試卷一下子就到了方肆月身旁，方肆月微微一愣，麵前的這個男生是之前高二的同班同學——沈毅。說是同學也不過是隻知道對方的名字和長相而已，高二同班了一年，倆人可一句話都沒說過。
方肆月有些不明白，沈毅怎麽會來找她。
“沈毅？有事嗎……”
方肆月放下手，不確定地詢問眼前的沈毅。
沈毅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翻開試卷攤在方肆月的麵前，笑說：“方肆月，我們來對對答案吧？你在快進班，這些題目肯定不在話下對不對？”
方肆月一臉詫異，雖說同班一年倆人沒說過什麽話，也沒有過什麽交集，可她那數學成績可是天天被老師拎出來批評的，他怎麽會想到來問她這個“數學白癡”？
沈毅的眼光炙熱，看得方肆月不是很自在，垂下眸從課桌抽屜裏掏出之前帶過來的英語複習卷，有些抱歉地幹笑了兩聲才說：“抱歉啊沈毅……我想先看看英語的。”
很委婉的拒絕了自己，沈毅又怎麽能聽不出來呢。收起卷子有些遺憾地說：“那好吧，我不打擾你。”
方肆月沒怎麽拒絕過別人，忽然來這麽一下感覺也有些怪怪的。
她對沈毅沒有任何的看法，怎麽說也是同學。隻是方肆月一點都不想在考試完後對答案，要是到時候因為一道題目辯解起來了又該如何辦？她不是意誌很堅定的人，她很怕自己到時候會跟著對方的思路跑，對的答案也當成了錯的，那樣隻會影響接下去的幾門考試。
“叮鈴鈴鈴——”
“好了，交卷。”
伴隨著鍾聲落下的是監考老師那充滿中氣的聲音。
方肆月接過後麵遞上來的試卷，將自己的卷子放進去，整理好後傳給前麵的人。
監考老師在講台上整理卷子，台下是學生們對試卷題目的抱怨聲，因為來不及時間沒做完的懊悔聲。方肆月沒怎麽聽，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
剛上三樓沒到自己班級門口就注意到依靠著牆壁低頭玩手機的顧止安，還有另一邊扒著走廊欄杆的許晴桑和陳讓。
看起來她是最晚的那個。
想到這兒，方肆月不禁加快了腳步，穿過人群。
“誒誒誒！你看到那個男生了嗎！？”
“看到了！好帥哦。”
“啊啊啊啊啊——”
路過自己的那兩個女生的議論聲一字不落傳到方肆月這裏，方肆月停下腳步，這才注意到顧止安果然吸引了很多人的圍觀，有不少女生一臉的羞澀，一點也不矜持地在原地又蹦又跳大喊大叫也不管顧止安是否聽到了她們的話語。
許晴桑被吵得受不了，眉頭緊皺剛想發火就瞅到站在那兒傻愣愣往這兒看的方肆月，剛才的火氣驟減。許晴桑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方肆月身旁，笑嘻嘻地問最後一門靠得如何？
方肆月點點頭，認真回答：“還可以。”
最後一門是曆史，方肆月文科本就好，記憶裏也不錯就喜歡這種能夠背出來的科目。曆史對於她而言難度自然是不高的。
許晴桑就不一樣了，愁眉苦臉地。
她不止一次說過羨慕方肆月的記憶裏。
人就是這樣，你羨慕我、我羨慕你。總覺得對方身上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到頭來忘記了自己身上的閃光點。
“肆月，書包我幫你收拾好了，你去把卷子放好吧。”許晴桑鬆開方肆月的手臂，笑說，“可以回家啦。”
方肆月應了聲好。
邁步向前，沒來得及進教室，身前就出現了一堵肉牆，方肆月不用想也知道這是顧止安了，畢竟之前撞過那麽多次，顧止安身上那陣淡淡的煙草味她都記住了。方肆月很不喜歡煙味，總覺得刺鼻嗆得很，可顧止安身上的味道卻不一樣，莫名的，還覺得有淡淡的香味。
“數學過關了？”
顧老師還真是個稱職的老師，兩天來第一次見麵便是問學生的考試情況。
方肆月點了下頭，沉思了片刻回答：“……應該是安全過關了。”
顧止安趁著方肆月不注意，悄悄湊近方肆月的耳朵，柔聲說：“那你打算怎麽謝我？”
方肆月反應極快，一下子跳離了顧止安的身體範圍，捂住耳朵，一張臉紅的能夠滴出血。耳朵和脖頸是方肆月最敏感的地方了，被人觸碰一下都會起雞皮疙瘩，更別提被人這麽近距離的說話了。
雖說許晴桑之前也會跟她這樣咬耳朵，但還是保持了些許的距離，方肆月覺得自己還是能忍的。哪裏像顧止安這般，湊得這麽近！她甚至能夠感覺到顧止安呼出的氣輕輕打在她的脖頸上，還有那輕笑的聲音……
顧止安像是下定了決心，百般撩撥著她。
周圍對顧止安帥氣外表的議論聲瞬間轉換成了對兩人關係的八卦，方肆月依稀還能聽到有些女生心碎了的聲音……
方肆月佯裝憤怒，抬頭瞪了眼顧止安，卻發現後者好像不在意似的，依舊看著她。
笑意依舊，目光灼灼。
“你故意的……”
方肆月低頭嘟囔著。
聲音輕得很，卻還是一字不落地飄到了顧止安的耳朵裏。顧止安確定著方肆月的態度，見對方沒有生氣的樣子，才暗自鬆了口氣。
揚起嘴角：“對，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