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天堂與地獄
期末考試臨近，最近所有學生都全麵進入了備考狀態。
也是從那天離開了醫院後，方肆月就沒有跟顧止安聯係過了，顧止安也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了消息。方肆月有時候解答著題目腦海中還會閃過顧止安的樣子，使她的精神根本沒有辦法集中。
——每每這樣，方肆月就甩甩自己的腦袋，強迫自己將這些全部拋到腦後。
然後又提起勁來埋頭寫作業。
可當她翻開數學習題的時候，顧止安的臉又浮現在了眼前。
就好像哪裏都有他的影子一樣。
方肆月負氣似的合上習題本，像顆泄了氣的皮球趴倒在課桌上，緊咬著下唇不斷詢問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為什麽總這樣頻繁地想起顧止安來呢。
前桌的許晴桑碰上個不會的英文單詞，打算轉頭問方肆月時就看到對方趴在桌子上撇著嘴的模樣。許晴桑的腦袋上立馬出現三個問號，疑惑地開口：“肆月，你怎麽了？是有哪裏不舒服嗎？”
“啊……我沒事。”
方肆月抬起頭朝著許晴桑笑了下，示意她完全可以放心。
“哦，那就好……你幫我看看這道選擇題選什麽啊？這個英文單詞什麽意思我給忘記了。”
方肆月撐起身子，接過許晴桑遞過來的試卷，在對方畫上圈的那道題目上打量了兩下，用自動筆在那許晴桑看不懂的單詞下標注上了中文後才說道：“所以應該選‘C’……”
“對誒，這個單詞之前老師上課還講過來著……我怎麽給忘了呢。”許晴桑取回自己的本子，不好意思地笑了兩下，“謝啦，肆月。”
“沒關係。”
兩人正說著話，下課鈴聲響起，下午的課就這樣告一段落了。
方肆月直起身子升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長時間坐著有些酸痛的肌肉。
“晴桑，肆月，喃喃。”
這一聲傳來，方肆月三人同時抬頭，循著聲音望去，三個人的眼神裏都帶這些驚喜。
阮彤彤被三人的舉動給嚇到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撓了撓脖子，開始反思，是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了嗎？“你們……怎麽了？”
先反應過來的是方肆月，想到他們的反應的確太過誇張了，連忙搖頭：“嗯……沒什麽呢。”
阮彤彤來找她們三個簡直是大大的驚喜了。
自從阮彤彤和楚肖的事情被顧月梅知道並叫過去批評請了家長後，她們就找不到機會跟阮彤彤說話了。
每次過去找阮彤彤，無論她們說再多的話，阮彤彤都始終是一言不發的。
在教室裏找，阮彤彤就埋頭寫作業；在寢室裏找，阮彤彤要麽是看書要麽是睡覺。
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機，全憑意誌活著似的。
不知道第多少次失望而歸的她們，決定還是讓阮彤彤先靜一靜，她們能做的都做了，現在也隻剩下默默陪伴著她了。
她們是見證了阮彤彤和楚肖的感情的，兩個人都優秀的不得了，可這個相識相愛的時機可能不對，他們要麵對的遠比之前想的要多。
可現在，阮彤彤竟然主動過來和他們搭話了，臉上也看不出負麵情緒了，依舊是以往熟悉的明媚的笑容。
“彤彤……你沒事了嗎……”
蘇喃起身，咬著下唇上下打量一番對麵的阮彤彤，有些不確定的小心翼翼地問道。
好像是聽了蘇喃說了個笑話似的，阮彤彤大笑兩聲，隨後十分確定地搖搖頭，語氣也是非常的堅定：“嗯，沒事了。我好很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天知道她們每天麵對那樣的阮彤彤，心裏是多麽的折磨。
這種好朋友受傷難過她們卻無能為力安慰的滋味兒，是真的不好受啊。
“我有點餓了，你們要一起去食堂嗎？”
這是這麽些日子來，阮彤彤的第一次邀約。
三人用力點點頭。
蘇喃點了兩下頭，又像是想到了什麽，有些抱歉地說：“我要先回趟寢室，你們先去食堂，我一會兒就過去找你們。”
“要我們等你嗎？”
對於許晴桑的提議，蘇喃擺擺手，笑道：“沒關係，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要了，很快的。”
“那好吧，那我們先走了昂……食堂二樓哦。”
“嗯，好。”
蘇喃見方肆月三人走遠了後才幽幽鬆了口氣，抱起整理好的書包，快步往寢室樓趕去。
跟她同一寢室的另外三個人都不在，蘇喃進了屋後神神秘秘地將寢室門關上反鎖，為了防止會有學生會的同學路過從門上的小玻璃窗看寢室裏的情況，蘇喃抱著書包走進洗手間，取出放在小格子裏調成了靜音的手機。
按下Home鍵，映入眼簾的是幾條語氣親昵的微信。
蘇喃點開，認真看了一遍，內心像是被人灌了蜂蜜似的，甜蜜不已。
蘇喃：今天不能一起吃飯了，約了朋友。
那頭的人也許正是在玩手機的，所以回的很快。
蔡昊：沒關係。
蔡昊：最近天氣冷，要注意保暖。
蘇喃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保持手機傻笑出聲。
蘇喃：嗯，你也是。
蘇喃合上手機，抬頭不小心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像是剛從蜜罐裏出來的似的，整個人的周圍都充滿了戀愛的粉紅色泡泡。
用力掐了把自己的臉蛋，感覺到痛了立刻揉了兩下，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在方肆月她們麵前露出這樣的表情。
要說她和蔡昊也是自由戀愛，可一旦冠上了“師生戀”這三個字就可能讓人覺得不是那麽好聽了。雖說她是完全信任方肆月她們的，但蘇喃還是沒想好該怎麽對她們開口。
尤其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楚肖和阮彤彤又暫時分開了。
蘇喃也不想在阮彤彤的傷口上撒一把鹽。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蘇喃出門趕到食堂。
食堂的人也不多，蘇喃一上二樓就看到了已經坐在窗戶邊等著她的方肆月等人。
深吸兩口氣，走上前落座：“對不起，我來晚了。”
“沒關係，我們也才剛坐下的。”
方肆月邊說邊將手裏的筷子遞給蘇喃，蘇喃接過，輕輕道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