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十五章 不要擔心
為了讓許晴桑能夠不再胡思亂想，段臨碩突然激發了自己的話癆屬性。
跟許晴桑講進入醫大後的所見所聞。
從段臨碩的字裏行間，許晴桑發現段臨碩好像是有些改變了。從前那個不可一世的少年變得謙遜了很多，眼底的萬年冰霜也跟著融化了許多。
許晴桑的視線始終在段臨碩身上遊移，段臨碩察覺到了後有些疑惑：“怎麽了？”
“沒有，就是覺得，你變了許多。”
段臨碩先是微微一愣，幾秒鍾後反應過來許晴桑指的是什麽後，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指關節蹭了蹭自己的鼻尖。
“導師跟我說這樣不好。”
段臨碩剛進醫大的時候還是高中那副樣子，心儀他的女生很多，但總會被段臨碩的眼神和那張臭臉給嚇跑。最後還是他的導師看不過去了，把段臨碩叫到辦公室裏單獨談話。段臨碩一開始還覺得自己沒什麽問題，既然是自己不敢興趣的人和事為什麽要擺出別的表情。
他隻記得當時導師的恨鐵不成鋼。
“患者看到你這‘愁眉苦臉’的樣子，應該會哭的吧。”
那時候的段臨碩沒聽明白，後來他跟同班的幾個人一起跟著導師去一家兒童醫院看那邊生病的小朋友的時候，段臨碩真就把一個小朋友給嚇哭了，轉身鑽進媽媽的懷裏，大哭大喊：“我一定是生了很嚴重的病了……嗚嗚嗚嗚……媽媽我不要打針……”
結果隻是點小感冒，吃藥就能好的那種。
那天的段臨碩回去後還是認真反思了自己一下，並且請假了同寢室一個成天笑嘻嘻好不正經的男生，怎麽才能改變，也不用像他這麽誇張，改變一點點就好了。
“……我覺得現在改變下來也挺好，至少小朋友不會因為看到我哭得鑽進媽媽的懷裏了。”
許晴桑聞言認真地點點頭，她驚訝與段臨碩會因為自己的專業而改變，可又不得不說，段臨碩的改變真的很成功。
——真的，挺好的。
“如果我早能變成現在這樣，我們也許不會有這種結果。”段臨碩低語。
許晴桑咬了下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時候，身後心電圖室的門被人從裏頭打開，許老太太走出來，許晴桑像是深陷沼澤中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立馬起身走到奶奶身邊攙扶著她：“奶奶，結果怎麽樣？”
“給了幾張圖，讓我拿回去給鄧醫生看看。”許老太太說著，視線越過許晴桑定格在了她身後的男生身上，“這不是，小段嗎？”
“奶奶。”
段臨碩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
跟許晴桑還在一塊兒時，他有送許晴桑回過家，本身就是早戀沒想讓家長知道，結果有一次送許晴桑回家時候跟從鄰居家出來的許老太太撞了個正著。
許晴桑當時心虛，介紹段臨碩是自己的同班同學，順路一起回來。
段臨碩對於許晴桑的說法沒有異議，就是微微彎腰喊了聲奶奶好。
那會兒的段臨碩長相就很出眾了，喜歡籃球身高也是不低的，許老太太連連說著小孩兒長得真俊。
後來也有陸續去過幾次許晴桑的家。
再然後，兩個人就分了手。
說來也有三四年的時間了，沒想到奶奶還能這麽清楚地記得段臨碩。
“你這是好久沒來我們家了啊。”
段臨碩不好意思了，視線瞥了許晴桑一眼，然後說：“學習太忙了，沒什麽時間。”
他就按照許晴桑的意思來，許老太太不知道他們開始過，也不用知道他們結束了。這樣雙方都能好受一點。
“學習要緊學習要緊，那你今天來這裏是？”
“我來這兒實習看看的。”
“你要當醫生啦？”
“是啊……”
奶奶跟段臨碩也是很久沒見了，這一聊就好像停不下來的樣子了，許晴桑見狀接過話茬：“奶奶，我們先看病吧，鄧醫生還等著呢。”
“哦，對對對……”
“奶奶，我跟你們一起去吧。”段臨碩說。
學醫是為了許晴桑，也是為了奶奶，所以段臨碩想要更清楚地了解一些奶奶身體的情況，尤其是心髒的。
“不用了……你不忙嗎？”
跟段臨碩碰上，他已經讓自己的心情放鬆了，許晴桑也不想再麻煩他什麽了。害怕這個人情是她怎麽還都還不完的……
“不要緊。”段臨碩看了眼許晴桑，認真地說，“我正好要去我師父那裏。”
“你師父？”
“嗯，鄧醫生是我師父。”
許晴桑愣愣地點點頭，也就隨著段臨碩去了。
奶奶的身體狀況是不太好，之前的情況還是有，心髒的狀態最近又越來越不好了。許晴桑聽鄧醫生說的那些話，聽得雲裏霧裏，隻知道奶奶的身體情況越來越差。
每當鄧醫生說道一個點，許晴桑的眉頭就皺緊一分。
還是段臨碩看到了，輕拍了兩下許晴桑的肩膀，安慰地說：“不要擔心。”
至於不要擔心什麽呢？段臨碩根本不能保證奶奶的病一定能治好，隻能這樣說一句“不要擔心”。
“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奶奶的事情我會再去跟我師父聊聊的。”
“……謝謝。”
許晴桑又在刻意的生疏了，段臨碩苦笑一下：“沒事兒。”
段臨碩的之前犯了不可以挽回的錯誤，所以隻能在當下盡力的彌補了……
胡美萍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
冬季天黑的快，她回到家卻發現裏麵漆黑一片。
原本以為方肆月是出去了還沒回來，打開玄關的燈才發現鞋子還在。
胡美萍先是愣了下，就聽方肆月房間那裏傳來動靜，她剛走過去看就跟出來的方肆月撞了個正著。
胡美萍注意到方肆月紅腫的雙眼，微微蹙眉，有些擔心地問：“怎麽了？哭過了？”
方肆月揉了兩下眼睛，故作鎮定地搖搖頭：“沒有，可能是沒怎麽睡好。”
“那今晚早點睡，別熬夜了。”
大學時候在寢室裏住，張曦總有聊不完的話題，方肆月就有些養成熬夜的習慣了，放假在家早睡還有些不習慣，經常的玩電腦看手機到半夜。
這個寒假，胡美萍隻希望方肆月好好治治這個壞習慣。
方肆月聽話地點點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