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和小八打賭
第199章 和小八打賭
正月十三,下午。
小一的屋子外,一個看上去四十來歲,身上穿著身旗袍的女子緩緩來到了屋外。
她先是抬手咚咚咚的敲了敲屋門,隨即問道:「請問莫大先生在家嗎?」
屋內的小一依舊坐在房間的那個角落,他聽到外面的聲音后,聲音柔和之中帶著淡然。
「在的。」
聽到屋內的回應,女人輕鬆了口氣,繼續道:「莫大先生,我家小姐讓我把一些東西給您送過來了。」
「張狂?」聽到小姐這個稱呼,小一緩緩往屋門口望去。
雖然他與外面的女人之間還隔有一層房門,但是他的雙眸好似直接看穿了房門,看到了外面的那個女人。
「是的。」外面的女人言語很是認真。
「我知道了。」
小一得到準確的答案后,回應一聲后就閉上了雙眸。
而外面的女人好似也知道小一的性格,見屋裡再也沒有了聲音傳來后,這才慢慢離開小一這裡。
女人離開小一這裡后,開著車前往了明市郊區。
來到杜嬋兒的屋外,她喊了幾聲,見沒有任何回應后,她就知道杜嬋兒肯定不在家。
她重新開車,往市區方向開去。
同時她的眼眸之中還帶有少許的驚訝。
杜嬋兒會出門,是一件讓人很是意外的事情。
而且還不在家,這就更加的有意思了。
在女人思緒不停涌動時,她飛快的開著車來到了紀藝的院子外。
看著眼前的屋子,女人坐在車上有些遲疑。
按照小姐的吩咐,自己把東西交給莫大先生后,直接把杜嬋兒接走就行了。
這裡面可沒有需要和紀藝打交道的地方。
但是現在杜嬋兒不在家,那麼她有很大的幾率在紀藝這裡,自己似乎不想和紀藝打交道都不行了。
可是和紀藝打交道,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至少對她而言,是這樣的!
「躲都躲不過啊!」
輕輕的自嘲了一聲,女人從駕駛座中走了出來,站在院子外朝著屋內叫喊了兩聲。
不一會兒,女人就看到一個小孩帶著兩隻小狗從屋裡走了出來。
「這就是他的侄子嗎?」女人眼神很是隱晦的打量著小魚魚,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阿姨,你找誰呀?」
抱著個小凳子的小魚魚走到院門前並沒有立即打開院門,而是用著非常好奇的眼神看著女人。
「我是杜嬋兒的朋友。」女人對小魚魚笑了笑后,輕聲問道:「小朋友,杜嬋兒在你家沒有?」
「嬋兒阿姨在家的呢。」
小魚魚點了點小腦袋,然後把凳子放在地上,自個也扶著院門站在了凳子上。
然後他夠著腳尖輸入了密碼,把院門給打開了。
呼!
跳到地上,小魚魚吹了吹凳子上的灰塵后抱起凳子,對女人說道:「阿姨進來吧,魚魚帶你去找嬋兒阿姨。」
「謝謝小朋友了。」女人對小魚魚笑了笑后,推開院門就走了進去。
很快,她就在小魚魚的帶領之下走進了大廳之中。
此時的大廳內,牧漁正躺在沙發上睡著覺。
而楚淺和杜嬋兒則是坐在一邊在小聲的說著話。
當看到被小魚魚帶進來的女人時,楚淺有些疑惑。
而杜嬋兒還不等小傢伙開口,就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問道:「紅姐,伱怎麼來了?」
「小姐讓我請你去她那裡住幾天。」女人說著自己的目的。
她的目光也在楚淺和牧漁的身上停頓了剎那。
剛開始眼中還帶有少許的意外和驚訝。
似乎是沒有想到能夠在這裡看到楚淺和牧漁。
但之後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又有些釋然。
「恐怕不行。」杜嬋兒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歉意的表情,撩了撩耳邊秀髮后,解釋起來。
「我明天就要陪藝他們去他老家待幾天了。」
「非去不可?」女人的目光往二樓方向瞧了瞧,有些頭疼的問了起來。
雖然自家小姐沒說非要把杜嬋兒帶去她那裡不可。
不過她覺得能夠把杜嬋兒帶到自家小姐那裡去住幾天最好。
否則自己這一趟行程,完全沒有必要!
「也不是什麼非去不可。」杜嬋兒搖頭,又笑道:「只是我也很好奇藝的老家是什麼樣的,所以想要去看看。」
女人聽到這話,理解的點了點頭,知道自己想要把杜嬋兒帶到自家小姐那裡去沒有什麼可能了。
畢竟,這雖不是什麼非去不可的地方,但比起自家小姐那裡,估計還是紀藝的老家更能夠吸引她啊!
「嬋兒姐姐,不給我介紹介紹?」
楚淺抬頭看了看杜嬋兒后,以一種調侃般的語氣詢問起了那女人的來歷。
「你好楚小姐,我叫蕭紅,算是半個張家人。」
杜嬋兒正要給楚淺介紹蕭紅的時候,蕭紅已經看著楚淺自我介紹了起來。
「半個張家人?」楚淺眉頭一挑,想到了曲青芝之前說的那些話。
她仔細的打量了蕭紅好兩眼后,用著看似詢問的語氣問道:「跟著張狂的?」
「對。」蕭紅點頭承認:「張狂是我家小姐。」
楚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后,不再說話。
但她的心中則是思考了起來。
張狂來過明市一次,因此和紀藝產生了一丁點的交集,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了紀藝。
因此她和杜嬋兒之間認識,也不讓人覺得驚奇。
但仔細算算的話,張狂當初來到明市,估計也沒有真正待多久的時間。
那麼她和杜嬋兒之間的關係,也應該僅僅停留在認識的那一層關係上。
可現在張狂派人來接杜嬋兒去她那裡,杜嬋兒對蕭紅的態度也顯得很和善,這一點似乎又表示她們的關係不僅僅只是熟悉那麼簡單。
難道是因為她們彼此之間性格很契合,所以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建立起了友情?
亦或者,這裡面還有一些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在裡面?
楚淺在想什麼,蕭紅和杜嬋兒都不知道。
杜嬋兒等蕭紅在楚淺面前自我介紹之後,對她淺淺的笑了一聲后,又柔聲說著:「幫我轉告她,等我從藝的老家回來后,我就去拜訪她。」
「好的,我一定帶到。」
蕭紅默默點頭,和杜嬋兒還有楚淺告辭了一聲后,就往外走了去。
「阿姨,你這就要走了嗎?不喝杯茶嗎?」
那正準備給蕭紅泡茶的小魚魚見她要離開,有些好奇。
「不喝了,阿姨還有事,以後有機會了再來。」
蕭紅頓了頓腳步后,回頭看了看小魚魚,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后,就離開了大廳中。
剛剛走出大廳來到院子里,正要往外走去的蕭紅感受到了一股窺視感。
她本能的轉過身,看向了二樓。
當看到紀藝正坐在二樓陽台處喝著茶,用著很平靜的眼神看著自己后,她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
「紀老闆,剛才打擾了。」
「沒打擾。」紀藝喝了口茶后,放下茶杯時說道:「不過我這裡你們還是少來,我怕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我也不太想來,可誰讓嬋兒在你家呢!」
蕭紅嘆著氣的擺了擺手,有些無奈的往外走去。
紀藝不太想看到自己,她何嘗願意看到紀藝。
可沒辦法,杜嬋兒就在紀藝家中的。
有時候不是自己不想就行的。
紀藝又端起茶杯,不時小口的喝著茶,他的雙眸平靜的看著蕭紅離開院子,然後開著車離開。
隨著那輛車緩緩開出梧桐街,他的雙目也逐漸變得有些深邃了起來。
自己就一個賣茶葉的,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但自己好像莫名其妙的就和所謂的六大家都有了些牽扯。
張家的張狂。
牧家的牧漁。
楚家的楚淺。
古家的古言。
夏家的夏樹。
以及,此時就在明市的嚴家一些人…… 「到底是我這魅力太大了,還是有些事正在發生呢……」
又是小口的喝著茶,紀藝也不免有些自嘲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和所謂的六大家都有了些牽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自豪還是該心驚膽跳。
當然,這也僅僅是自我調侃罷了。
他可不認為最近六大家的人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多是因為自己。
這裡面,恐怕還有什麼事情在發生。
只是自己這個小垃圾夠不到他們那個層次,所以不清楚而已。
「老闆,你在想什麼?」
就在紀藝思緒紛飛之時,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道慵懶的聲音。
「大白天的,你居然捨得出來?」紀藝回頭看著穿得邋裡邋遢的小八,滿眼的古怪。
這傢伙,幾乎不會從下面走上來的。
哪怕來,也是大晚上的,或者是在什麼陰暗的環境。
現在大白天的見到他,自個還真的有些稀奇,乃至於誠惶誠恐的感覺。
「我只是不想,又不是不能。」
小八白了紀藝一眼。
或許是因為多年來一直處於黑暗的環境中,他的眼眸比平常人感覺要深邃一些。
也給人一種異常明亮的感覺。
「也對。」紀藝樂呵的笑了笑后,雙目看向梧桐街外,又若有所思的問道:「蕭紅那女人很強?」
他現在才想起來,似乎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那個叫張狂的女人時,蕭紅也跟在她的身邊。
那個時候,似乎小八也在自己面前露過面。
只不過因為當時是晚上,他沒有多想。
「挺厲害的。」小八沒有否認,點了點頭后,表情顯得有些耐人尋味。
「她剛才雖然和你隔了一層樓的距離,但她當時如果想要殺你的話,一兩秒的時間老闆你就得去和閻王爺當兄弟了。」
「看來是個很牛掰的女人啊!」紀藝感慨之後,又沖著小八笑罵了起來:「你就別捧殺老子了,還和閻王爺當兄弟?就老子這樣的,哪天真要是死了,拘魂的都能夠隨便欺負我。」
這世上有沒有神神鬼鬼的東西紀藝不知道。
不過他知道,哪怕真的有,等自己哪天死了,別說和閻王爺當兄弟了,就是一個小鬼都能夠欺負自己。
所以小八這傢伙,現在就開始捧殺自己,那就有些要不得了啊。
「嘿嘿。」小八嘿嘿笑了兩聲,趴在欄杆處眺望著那輛車剛才開走的地方,又言歸正傳起來:「老闆,你有沒有從那女人身上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那女人適合當你媳婦兒。」紀藝眨了眨眼,對小八笑笑眯眯的說了起來。
「別開玩笑了,她都四十多歲了。」小八臉色頓時一黑,感覺十分的晦氣。
自個雖然也到了不好討老婆的年紀,可其實也算年輕。
蕭紅那女人,雖然臉盤子和身條都不錯,不過看上去都四十多歲了,甚至可能更大。
適合當自己媳婦兒?
自家老闆這眼光是越來越差了。
以自己的眼光來看,她當自個媽自己都嫌棄她年紀大。
「你這就俗了吧。」紀藝哈哈大笑了起來,咕嚕嚕的喝了兩口茶后,感慨的說了起來。
「你看到過哪個四五十歲的女人皮膚還那麼光滑水嫩,簡直就是彈指可破的?」
「你見過哪個四五十歲的女人到了這個年紀,皮膚不僅僅沒有半點鬆弛,反而比小姑娘都還要緊湊的?」
「你又見過哪個四五十歲的城市女人走哪不畫半點妝容的?」
「習武之人,老得慢。」小八也幽幽的回應起了紀藝。
蕭紅的這些反常,都不算反常。
畢竟練武之人,和普通人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區別的。
「白痴。」紀藝看著小八的眼中滿是嫌棄,有點為這傢伙的智商感覺著急。
練武的人的確可能因為日復一日的練武,導致皮膚不鬆弛,也能夠讓皮膚越來越緊湊。
但是練武這玩意兒,手上好歹有幾個繭子吧,皮膚也會稍微黑點吧。
可蕭紅卻完全沒有這些。
她簡直就是四五十歲女人的臉,二三十歲女人的身條。
所以他敢肯定,那女人頂了天也就三十歲上下。
她之所以看上去年紀大,絕對是以手段化妝畫出來的。
至於他為什麼敢確定,那原因就太多了。
不過歸納起來,也就細節兩字。
「是老闆你眼光不行。」小八辯解了一聲后,又開口自顧自的說了起來:「那女人來到咱們這裡后,我看她有些墨跡,顯然是那女人知道我的厲害,可她還是壯著膽子進了屋,所以老闆,我懷疑那女人的主子可能在打什麼算盤啊!」
「管她打什麼算盤,和我無關。」紀藝毫不在乎,重新把話題拉回到了蕭紅身上。
「小八,咱們打個賭,我賭那女人最多不超過三十歲,你賭不賭?」
「老闆你想幹嘛?」小八目光閃爍的看著紀藝,心裡也有了點危機感。
怎麼感覺,自家老闆想要算計自己。
他不會是因為最近太窮,開始打自己兜里這幾個錢的主意了吧?
「當然是想要給你找媳婦兒啊。」
紀藝白了小八兩眼后,繼續笑眯眯的說了起來。
「我賭贏了,你就想辦法去把那個蕭紅搞定,如果你對她沒感覺,那就自個去找個有感覺的女人搞定。」
「我要是輸了,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基本上什麼要求都能夠滿足你。」
小八聽到這話,頓時樂了,有些不懷好意的看了紀藝兩眼:「假如我的要求是撅你屁股呢?」
「嘶!」
紀藝一聽,猛地感覺菊花一緊,身體也條件反射的緊繃了起來。
他看著小八的眼神,也顯得極為的凝重與驚駭。
這傢伙,不會是真的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傢伙就有那麼一點嚇人了!
「怎麼,老闆你不敢答應?」小八雙手抱胸,頓時戲謔起來。
能夠看到自家老闆緊張害怕的樣子,還是挺有意思的啊。
「行啊,老子能怕?」紀藝冷笑一聲,直接答應了下來。
他相信自己看到的,那個蕭紅年齡絕對不超過三十歲。
所以自己有什麼不敢賭的。
而且,哪怕萬一真的輸了,自己還真不相信小八做得出那麼齷齪的事情來。
這傢伙雖然邋遢了點,行為舉止也古怪了點。
但應該還沒有到已經彎了的地步……
「這麼自信?」小八見紀藝一口答應下來,反而有些遲疑了。
自家老闆,不會真瞧出了點什麼吧?
自己要是答應和他賭了,豈不是上鉤了?
畢竟以自家老闆這老陰貨的性格,給自己下套似乎是很正常的事。
「怎麼,你還不敢賭了?」紀藝一臉鄙夷的看著小八。
自己都敢賭,這傢伙不管是贏了輸了都沒壞處,他居然還在這裡墨跡。
簡直就是慫貨!
「賭了。」小八深深的看了紀藝好兩眼后,突然轉身就往樓下走了去。
自己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自己的眼光更好,還是自家老闆的眼光更好。
「那你可得抓點緊,否則今天她有可能就走了。」
看著小八的背影,紀藝笑呵呵的催促了起來。
小八沒說話,只是反手對紀藝擺了擺手。
不一會兒,坐在陽台上的紀藝就看著小八走出了院子,往梧桐街外走了去。
等小八徹底走出梧桐街的時候,紀藝突然飛快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他快步的走下了樓,對楚淺她們說道:「拿著行李,咱們現在就走。」
「不是明天嗎?」楚淺疑惑的看向紀藝。
這傢伙雖然已經決定了去他老家,而且不打算在明市過正月十五,但怎麼忽然就想著現在走了。
「躲麻煩。」紀藝說了一聲后,快步的往外走了去。
楚淺和杜嬋兒雖然疑惑,但也帶著小魚魚和兩隻小狗追了上去。
至於牧漁,還在睡覺。
而且她也不打算現在走,她打算看了正月十五的煙花后,再去紀藝老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