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解鈴還須係鈴人
“既然這婚約是與一已故的女子,那便做不得數。”王爺臉上一絲得意,覺著定是皇上圓謊不成,說錯了話。
“如何做不得數?皇叔你可知,與上官定親之人是誰?”小皇帝一臉的嚴肅。像是維護自己的尊嚴,又像是篤定了自己必能躲過這場浩劫。
一旁的柳安著實著急了一把,他雖不清楚皇上這些兒女私情之事,但顯然王爺又在逼迫皇上。
每次朝上這般情形,皇上定是要吃虧的。
“怕是何人,既已無法履行諾言,也應給了上官自由。”王爺不緊不慢,裝的倒是一個老好人。
“皇叔可還記得,孤那姐姐,靈韻公主。”
王爺有些吃驚,不知為何小皇上又提起了她,自八年前失蹤後,這便成了一個禁忌的話題,今日他卻自己提起了。
“自然記得。”
皇上冷笑一聲,“孤還以為隻有孤一人知道還有這麽一個姐姐呢”,繼而提高了嗓音道,“當日與上官定下媒妁之言的女子,便是靈韻公主!”
“這……”文武百官無不驚歎。
當年靈韻公主失蹤之事,怕是有王爺逼婚的原因。外族來犯,還未開打,那王爺竟就要靈韻公主去做和親之人……
如今皇上卻說靈韻公主與上官宇軒有了婚約,這卻是應從何談起。
“皇上,這與公主有婚約之人,怕是已然不在這世上了,公主又怎會與上官定下了親事?”
皇上哈哈大笑,極力表現出一副威嚴的模樣“這便要細細說了,皇叔可想聽聽我說說當年之事?或是皇叔信不過我,覺得是我在扯謊?”
王爺彎腰施了一禮,“臣不敢。”
“如此,既是與姐姐有親事在身,便不能再娶其他的女子。”
皇上說完,便有一大臣向前行禮道,“可聖上,這靈韻公主前後已失蹤八年,恐怕……”
凶多吉少四字未出,便被皇上喝了回去。而後又柔聲說道。
“孤知道你們如此想,方才才說那女子是已故之人。可孤覺著姐姐還在,你如何看?”
本被皇上喝了一聲,此時還膽戰心驚,便也不知該說什麽。
皇上見他沒了主張,也沒想著要為難他,便叫他退下了。
“皇叔可還有什麽要說的?”皇上稍顯疲憊,語氣有些不耐煩。
這般,王爺也沒有回去,緊接著便又問起了皇上的婚事。
“皇叔倒是操勞的緊,這般下去,月老的活兒怕是都被你搶了。”皇上一般調侃,一般想著對策。給羽軒解了圍,便給自己挖了坑,真是何苦。
“這……孤也是有心儀的女子的。”
“既然有,還是早日納入宮中才好,也好為皇家延續香火。”
管的還真是甚寬,都不見柳安如你這般焦急……
一瞬間萬千思緒湧上心頭,皇上都不知該說什麽好。你以為孤不想娶?
“這個,隻是那女子年幼些,孤等上她幾年也不遲。”
王爺一聽,繼續上諫。“那不如,先娶個別的女子。”
“哎~那不是委屈了孤心儀的女子。”
“那不知皇上看上了哪家的小姐?”王爺又一次逼問。
皇上有意咳了一聲,“皇叔這般就不對了,這聯姻講究你情我願,縱然孤是皇上,卻也不好辱沒了姑娘的感情,這姑娘的名字,也得等定下來才能說啊。”
王爺臉色有些尷尬,這還是第一回在小皇上這吃癟。
“臣想到了先皇,不覺心急了些。”
哼,竟有臉提父皇,皇上在紗簾後暗暗地磨牙,真想有一天能一刀了結了王爺的性命。
“無妨,退朝。”
皇上語調變了許多,顯然是不高興了,說完扭頭便走了。
這次是回絕了兩件事,與姐姐有婚約的幌子要趕緊告訴宇軒,免得漏了陷。便立即差人送了消息。
回頭與柳安商量栩兒姑娘之人,還是沒有結果。這人便是憑空消失了。那自在坊內嗅覺靈敏之人卻隻能在那日宮殿中聞到一股清冷的梅花香,怕是姑娘身上的香料所致。
皇上聽聞這梅香,便即刻想到了落嫣姑娘 ,她身上的香氣也是梅香。莫不是用的同一款香料做的香包?皇上想起什麽,命柳安取了落嫣姑娘的絲帕來。
“你聞聞,這是何香?”
那人將鼻子貼近了絲帕,使勁嗅著,看到如此情景,皇上便幻想了叫他查宮殿時趴在地上嗅的樣子,著實像極了一隻狗。
嗅了很長時間,那人才將絲帕拿開。稍稍思索片刻,便正經道。
“這絲帕上也有濃鬱的梅香,和宮殿那香氣相同,隻是更濃些。濃的卻也不是很自然,想是為了掩蓋另一種氣味。”
“什麽氣味?”
“回皇上。”那人又思索小刻,似是在檢查自己是否聞出了正確的味道。
“似是有些薔薇花的味道。”
“薔薇?倒是有意思的很。”
這繞來繞去,卻又回到了楊府。那日與楊老爺交談的紅衣女子,是否就是落嫣姑娘。
為何要掩蓋這薔薇花的味道,什麽樣的薔薇花香才能如此持久,需要別的味道遮掩?
楊府的離奇事件一個又一個,莫不是孤還要三進楊府?不知下回去又要換何身份。是做男子打扮,還是女子打扮。
柳安打聽栩兒姑娘時知道了楊老爺又外出做生意之事,知道楊老爺不在家,恐那個小茶魔頭再來折磨自己,皇上還是選擇了不去。
羽軒知道了皇上扯得慌,心裏無比的複雜。一是當年卻是喜歡靈韻公主,此時被安上了一個莫須有的名頭。二是已有了王府那位一見鍾情的心上人,既然不能娶月遙,恐怕也不能娶她。
相比皇上倒是寬心的很,月遙不能嫁給羽軒了,如此羽軒也該斷了對自己的念想。果然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可那栩兒姑娘卻不見了,皇上還沒來得及報答,終歸是有些遺憾。
羽軒進了殿,見皇上生龍活虎的,眉毛也就舒展了許多。腳步輕輕,走到他身邊。
目光溫柔,眼角含笑道。“這幾日,你可是把我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