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陸笙失蹤
輾轉了很久,當歲月回到第一次,他們相遇的那一刻,豈會知今日的緣分?
“你說,你說師傅去哪了?”
待阮筠琦從外歸來,暮冬門裏早就亂成一團。
“師妹,你不要著急。
我也是派了大部分的人出去尋找,相信很快就會有線索的。”
此刻,軒轅灝澤亦是焦急的很,可是,奈何他是當家之人,不能自亂陣腳。
那掩蓋焦急的冷峻之下,早就被阮筠琦看的分明。
“不著急?師傅是第一日失蹤的麽,是第一天這麽一聲招呼不打就不見的人麽?”
阮筠琦向前一步,怒聲質問。
的確,這不是第一日。
五日前,軒轅陸笙離開了暮冬門。
離開的時候,手下們看見了。可是軒轅陸笙乃是門主的師傅,遂並沒有人在意,隻是循例問了一句,是否需要人陪同。
可是軒轅陸笙擺了擺手,就走了。
直到當天晚上,人也沒有回來。
“師妹,師傅他雖然不會武功,可是我們能夠肯定,師傅一定不是被正行門的人抓走的。
你如此慌亂,於事無補。”
也許,是軒轅灝澤裝的太鎮定了,也許,是這一句話顯得冷漠了。
“師兄,我知你現如今是暮冬門的門主,我知你如今需要的是一掌大權。
你且自己聽聽你說的話,師傅如何就能肯定不是被正行門的人抓走的?
我火域門的人都說完全找不到他一點消息,你們憑什麽就斷定他不是被他們抓走的!”
阮筠琦此時,已是火上心來,怒不可遏。
皇帝的咄咄逼人,正行門的虎視眈眈,朝野上下,江湖內外,哪一處不是打算置他們於死地呢?
“火域門?
原是你將辛長容的人,改頭換麵了。”軒轅灝澤此時有些分心,未曾料到師妹竟會如此大膽。
“師兄,好了,我適才也是過分了。
如今既然這裏找不到,我就要去別處找。
終有一日,我要把他找回來。”阮筠琦隻在這片刻之間,稍微的冷靜下來。
事到如今,既然師傅已經失蹤了這麽久,責怪師兄也是不對的。
軒轅灝澤此時才發覺,好似的確是他沒有盡到責任,去保護什麽都不會的師傅。
師妹那一如悲痛欲絕卻還要掩飾的神情,大概也是對自己心灰意冷了吧。
“好,那如果你有師傅的消息,記得通知我。”
“師兄,珍重。”
轉身出門的那一刻,似乎是此生從未見過的人,去了不知名的何方。
軒轅灝澤意欲挪動的一隻腳,就那麽硬生生的停在了原地。
“門主,需要我們暗中保護麽?”從軒轅灝澤身邊走出來幾個人,看樣子便是身手不凡,反應也是極快的。
可軒轅灝澤也是猶豫了片刻,終是擺了擺手:“罷了,既然她有人護著,我們也不必浪費這個時間。
我讓你們安插在謹安寺的人,現如今如何了?”
軒轅灝澤並沒有繼續去管那已經離開的師妹,愈發的冷靜。
這一邊離開的阮筠琦,帶著姬戎和侯一一並離開。
“少主,如今,書生大人不見了,那麽複仇的計劃是不是也要耽誤了?”侯一此言並不是不關心軒轅陸笙,可是眼下剛好查到了一點線索,繼續查下去,就一定能全盤揭曉。
可是,看少主如今的擔憂模樣,怕不是要暫時放下了。
“侯一,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此刻也是真的刻不容緩。
如果他出事了,就算我報仇成功,意義何在?
縱然不是因為師傅失蹤,我們也不可能第一時間就去解決了他們。
這局,並不小,我想你已經明白了。”
阮筠琦並不費心去解釋,說了一二,便在茫茫人海中,失了方向。
五日已過,她如何能確定,軒轅陸笙當時去了何處,又是在哪裏失蹤的呢?
“好,我明白了。”侯一並沒有去逼迫她,隻是此時的情況也不是那麽的樂觀。
有書生大人在,也未必能第一時間去掌握到最真實的答案。
侯一沉默了,沉默的跟在了姬戎的身後。
姬戎並麽有這些考量,前後想來想去,也隻是覺得少主很看重侯一,也真的很在意軒轅陸笙罷了。
“侯一,你其實沒有必要這樣去糾結。
少主自己都不一定能明白,到底她需要的是什麽。”如今,姬戎也不是不知這些情況的,隻是相對而言,大抵能明白他們之間的一種期待。
侯一正因與他不熟,遂也不去搭理他,隻是盡快的加快了腳步,跟上了阮筠琦。
天氣,似乎有些冷了。
心裏,也總是莫名其妙的不安寧。
阮筠琦踏上了尋師的路,為何總有一種感覺,要到好遠的地方,要等很久的時間呢?
阮筠琦每次看見一個書生打扮的人,總是滿懷期待,奔上去,可是並非軒轅陸笙。
每一次,都是失落而歸。
阮筠琦思考過,若是師傅一開始離開暮冬門的目的,隻是散散心,那麽那條路線已經被師兄完全找遍了,並沒有他的一點蹤跡。
如果師傅是帶著某種理由,那麽去府衙的可能也很大。
於是他們也將這一條路,走了一遍。
查來查去,找來找去,始終沒有一點師傅留下的線索。
要知道,師傅那可是軒轅陸笙啊,君齊書生,怎麽可能自己置身危險的時候,不留任何的線索呢?
如此很快,阮筠琦便排除了甚多,可是依舊是沒有找到他。
“少主,如今此處,我們找不到書生大人,所以接下來我們如何去繼續尋找呢?”
阮筠琦站在那街邊,眼裏都是來來去去的人。
阮筠琦蹙眉,歎了口氣。“罷了,離開此處吧,我們先回阮家。”
阮筠琦並不知此時到底應該去哪裏尋找,可是眼下,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
阮家,隻是能夠有一個躲避的地方。
阮筠琦的心裏,唯有一個想法,並不敢去想象。
也許,師傅是發現了什麽,打算獨自去解決?
“好。”侯一和姬戎很快接了話,可是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些打算。
這天氣,愈發的不對,而寒冷,也入了人心。
“琦妹,你這是怎麽了?”跋山涉水,回到了阮家的那一刻,薛穀銘來了。
阮筠琦有些累,並不願意去理他,隻是搖了搖頭。
“我們少主已經很累了,今日不見客。”姬戎一並攔在了前麵,很快將薛穀銘擋在了外麵。
薛穀銘一時間的眼睛裏,閃過了片刻的殺意。
隻是因為阮筠琦就在身邊,遂才沒有去立馬發泄:“好,我今日便不來打攪你,琦妹,明日我再來看你。”
薛穀銘的語氣之中,還有很多的不滿。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狠狠的瞪了一樣姬戎,那目光之中不單單是蔑視,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殺意。
那殺氣,就連侯一都明顯的感受到了。
卻是隻有阮筠琦早就忘了適才薛穀銘還來過,疲倦的入了府,回到了房間,昏昏睡了一夜。
“少主的那個朋友,究竟是什麽人?”姬戎趁著阮筠琦睡著的時候,獨獨問了一句。
侯一正在試試的劍的鋒刃,抬眼看去,並不在意:“薛穀銘,是薛家的獨子,曾經我們阮家的至交,不過後來決裂了。
這薛穀銘自小見過我們少主,所以喜歡。”
侯一其實也不太清楚,究竟他們之間最清晰的故事,可是大致也能猜得到。
姬戎抱臂靠在那,看著這陰冷的天,想了一通:“也就是說,這個薛穀銘是喜歡我們少主,可是我們少主是喜歡書生大人的。
如此說來,我們少主還是很受人歡迎的啊。”
姬戎想了半天,倒是說出了這些話來。
侯一頓了頓,手上的活停了。
“哦,所以,你也是喜歡的?”侯一反問了一句,目光回到了手上。
“侯一,你可別說這些。
你也看見了,那薛穀銘的眼神,怕不是要殺了我啊?”
姬戎並不畏懼,言語時,也是很詼諧,但是此話的背後是很認真的。
侯一繼續的撫著劍,又看了一眼姬戎:“你何曾怕過誰?
姬戎,怕不是你怕自己忍不住動手,教訓教訓那個狂妄的小子吧?”
侯一的一句話,的確道出了姬戎的心聲。
姬戎第一次看見一個人那種神情,敢這麽對自己。
可是更要緊的是,阮筠琦也不喜歡他,如今書生大人還隻是失蹤不是不在了,怎麽能讓別人趁虛而入呢?
雖然姬戎本身也不怎麽喜歡去刻意的渲染自己的武功,可是如今已是到了這個地步,怎麽能讓對方就在自己的麵前去如此的刻意。
很快,侯一又再次的沉默了。
也許,他們的心裏都不怎麽喜歡書生大人,可是他們卻又因為阮筠琦少主而對書生大人軒轅陸笙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是,我明白。
我們火域門的確是剛出江湖,可是我們也不是差勁的。
我相信,少主既然將我們聚在了一起,給了我們一個全新的名字,就不可能對我們不聞不問。
可是那個薛穀銘實在是過分了。
我非常不喜歡這樣的人,圍在了少主的身邊。”
姬戎的這句話,很危險。
也就意味著,姬戎是真真正正的將薛穀銘當做了對手。
“隨你吧,隻要不傷害到少主,隻要你做的一切都沒有影響到少主,基本她不會和你計較什麽。”
侯一將劍,拿走。並不願意繼續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