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過猶不及
這名範困早前帶上來的孩童由於鹵煮的香氣被吸引而來，原來不止一個，有好幾個。
他們用雙手蘸著青磚上夾雜了泥土與灰塵的鹵煮汁液，放入自己嘴裏，一頓咕嚕嚕的酣暢。
“哇，好香啊”
“是的呢果然，到了這裏就有東西吃了。”
“原來沒有騙人，通心馳道和逆心航道果然是偉大的地方。”
那名帶頭的矮子後知後覺地衝了出來，“喂，你們，搞什麽，福利院已經在煮飯了，這都忍不住。”
他擦了擦口水，似乎也想加入他們，隻不過他稍微年長，較董事，特別是察覺到其他冒險者像看動物一樣神情看著自己這一行，他深知不對勁。
這些連名字都沒有的孩童，撿起地上那不知道是什麽獸肉做的鹵煮，大塊大塊的吞咽，即便夾雜著泥沙，仍舊吃得十分津津有味。
冒險者們異樣的目光，但還沒等各位反應過來，被這幫“偷吃小老鼠”打斷的賈聰已經早一步行動了。
“你們這些小渣滓，父母給亞人當奴隸，出了事就曉得來我們滅龍人地盤騙吃喝。”
滅龍人，廣義上指居住在馳道上的人類。
居住在馳道邊上的人類稱為邊民，再之外的稱為荒民，部分荒民是亞人的奴隸，這部分沒有名字的人類被帝國官方稱呼為查特人。
說罷，賈聰將冰霜之劍插入地上的鹵煮上。
瞬間寒氣沿著湯汁向著撿吃的孩童們身上傳送。
不一會，他們就像凍僵一樣，漸漸知覺變得十分緩慢。
“呀呀呀，好吃，好，好冷，想……吃……”
幾塑塑像孩童僵在那裏。
“我看，不教育你們一頓，你們也不會學乖的。”賈聰冰霜之劍往孩童們拍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男子從人群中竄出。
他雙手交叉一頂，擋住了賈聰的打擊。
他那碳紅色的頭發被冰霜之劍齊切掉一大塊。
賈聰頓時火冒三丈，“你又來幹什麽。”賈聰望著梅天焚道。
“銅幣，銅幣我撿回來了”梅天焚略顯吃力地伸出舌頭，是一枚暗色殘舊的銅幣。
“嗬嗬，抱歉，那枚銀幣我已經花了。”賈聰將冰霜之劍往梅天焚身上使勁壓去，“沒想到，像你這種傻瓜，雖然沒有天分，居然也懂得用紗布纏住雙臂。”
梅天焚不知道從哪裏撿來了一大堆垃圾布料，將雙手的手臂困得密不透風，嚴嚴實實，用來抵擋賈聰那把劍滲出的寒氣。
然而這隻是捉襟見肘，厚厚的布料被依次凍凝，寒氣如同小蟲子一樣鑽進梅天焚的糙皮膚。
冰凍的感覺導致梅天焚感受已經失靈，他已經分不清楚那究竟是冷是熱。
嚴重的凍傷已經發生。
僵持越久，對梅天焚傷害越大。
“嗬嗬，你打算連雙手都不要了嗎？”賈聰加大了壓製力度。
梅天焚完全沒招架之力，他身體搖搖晃晃，陷入已經超出負荷。
這時，身後有人用腳朝著梅天焚身腰間用力一踢。
是範困本人。
他懷裏抱著嬰兒，望向他安置在一旁的那幾名孩童，以及那名被他新鮮踢過去的梅天焚，朝著眾人道，“處理一下。”
其實不用他說，已經有冒險者做應急處理了。
人群鑽出一個女子，“我是醫生，叫伊絲仁，你們讓開，交給我吧。”
簡單查看後，伊絲仁道，“孩子們所幸隻是凍著了，並沒有問題，這個大好像很嚴重，你們快幫忙送他們進福利院，我再仔細檢查一下。”
麵對這種場麵，她似乎見慣不怪，她很快指揮冒險者們把傷員抬進去。
伊絲仁與孩童們被冒險者們齊心護進福利院，然而受到最嚴重的傷的梅天焚卻仍然趴在地上。
“糟了，這小子雙臂嚴重凍傷，不處理的話，會感染吧，趕緊送進去。”
冒險者正遵照伊絲仁的指示，準備抬梅天焚進去，不料卻被賈聰一劍劃拉過來。
一道寒氣穿透了這名冒險者，嚇得他雙腿發顫。
“我說過，不能讓他再踏進去第二次，你們要是打算跟我們賈家作對，就試試看啊。”
至此之後，梅天焚就被孤零零地晾在那裏，沒有任何人敢觸碰。
回到賈聰本人那把冰霜之劍，寒氣依舊逼人，但似乎會耗費他大量的生命子。
麵對已經拿著披風站在身前，一臉從容的範困，賈聰笑道，“你果然不是等閑之輩，現在就讓你嚐嚐我的殺手鐧吧！”
噌
他手裏那把劍寒氣大量往外滲透，就像一頭頭布滿獠牙的毒蛇。
他拿滑雪杖的手早已經凍得皮肉分離，殺敵三千，自損八百。
“冰霜斬擊！”
這把以滑雪杖為主體生成的劍，朝著範困的腦門砍去。
範困早已開啟哈欠傳染，一手摟住女嬰，一手將披風攥至身前。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劍會劈下去的時候。
賈聰突然像失去知覺一樣跪在地上，那把染紅的劍粘著賈聰手掌的皮肉落在地上，瞬間把青磚凍裂。
大吃一驚，賈聰居然自己摔倒了。
眾人一頭霧水。
範困一頭霧水，他嘴裏重複念叨著，“我可沒耍陰招，不是我，不是我”
冒險者們自然沒有聽他的狡辯，因為當然不是他。
這時，被瓦斯爐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李尋大聲，“賈聰，你該不會是強行增大生命力的輸出了吧，已經超出常態生命力過多，突破閾值了。”
一旁與莉莉爾糾纏不清的陳妙，看到賈聰摔在地上，捏著胸口異常疼痛的樣子，“喂，聰，你瘋了嗎？為了這麽一個普通人，置於嗎？”
並不是所有人都清楚發生了什麽，但還是有人看得出來。
顧門，“麥同，這個家夥難道是觸發過猶不及？”
麥同，“多半是吧，畢竟能量係的人雖然生命力恢複速度快，但通常而言在生命力可不及生物係的高，即便他們都是門塞俱樂部的天才，也無法違背大自然的鐵律。”
“這麽說來，還是比不上熊孩子這種百年一遇的天才。果然天才還是分等級的，人外有人啊，門塞俱樂部，失望。腦袋居然這麽發熱，觸發質法則過猶不及可是會傷害生命，折壽的。”
“對，身體造成不可逆損害，真是太可惜了，沒準是他覺得對手是個值得他出手的目標。”
由於能量係的一些法則，需要較高的生命力，而主修能量係的人，生命力恢複速度快，但並沒有生命力高這特性。所以像熊孩子這樣天生生命力高強的能量係，是十分稀有的存在。
一個人在正常狀態下，生命力是在常態生命力附近，一般人上下不會超過5%，低於太多則說明勞累或者生病甚至死亡，高於的話會造成身體不可逆損害。
“今天狀態不是很好。”賈聰捏著胸口，疼得像心髒被電擊一樣。
“你平常也隻有在狀態好的時候才能勉強觸發冰霜之劍，難道你現在啊啊啊啊啊……”李尋說到一半被瓦斯爐挪動屁股堵住了嘴。
然而由不得他，獲得不屬於自己的生命力，就如同在大壩上炸開了口子，水已經開始傾斜，不是說收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