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話 兵變滄桑】
『第一百十四話 兵變滄桑』
涼初透孤獨的身影被雨水吞噬,涼初透逢人就問,有沒有見過李弦茵,有的人知道這個名字,好歹也是皇後,但擺手說沒見過,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人連連搖頭,躲避著涼初透。
涼初透渾身濕透走到一個拐角處,總覺得有人跟著自己,一回頭就看到雷神這熟悉的麵容,雨水順著他的頭發落進胸膛。
“禁欲仙子已經死了,你還不信嗎。”雷神這是開口第一句話,這雨水可真涼啊。
涼初透不甘心踉踉蹌蹌後退,“怎麽會,她是仙子我不信。”
雷神深呼吸著歎口氣,一步一步靠近涼初透,是雨水還是淚水早已分不清了。
“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雷神在距離涼初透一步之遙的時候停下來,盯著她的眼睛說道。
涼初透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快要把雷神的心撕碎了。
“對啊,這樣我就報了仇不愧對護法了。”涼初透眼神渙散著,搖著頭雙手不知該放在哪裏。
結果一早就料到,明明決心來當壞人,但此刻涼初透還是感受到了不能承受的悲傷痛徹心扉,她快要喘不過氣。
雷神向前一步,攬過涼初透腰,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涼涼,你早就迷失了自己早就不知道自己要什麽,支撐你活下去的理由隻剩下報仇了,沒關係以後的日子,你還有我。”
涼初透這次沒有反抗沒有倔強的離開雷神的懷抱,這樣溫暖安心的懷抱,她實在太貪戀了,現在的她真的很需要一個依靠,一個任由自己折騰的懷抱。
真正愛一個人,最終還是會有為之做出選擇的覺悟。
待涼初透與雷神全身濕透,雨勢才漸漸有所緩解。
“涼涼,是時候忘掉一切了,忘記護法吧,重新生活吧。”
“太遲了,我們之間早就變得麵目全非,就算我們彼此有心回到如初,很多情感都變了,過去的時光隻能眼睜睜看著遠去了。”涼初透鬆開雷神,臉上的魔氣淡了許多。
“涼涼,我們真的回不到過去了嗎。”雷神不甘心的追問。
涼初透搖頭慢慢轉身,“我們拿什麽回到過去?你是神我是魔,難道還要重蹈護法覆轍嗎?”
涼初透的身影越來越渺小,雷神根本來不及抓住她離開的步伐,“涼涼,就算我們回不到過去,起碼你不要拒絕我在你身邊的機會,未來的路還很長,我還想陪著你。”
從花開,到果實累累,最後枯葉凋零間發生的事,也漸漸淹沒於塵埃。
那時候,他們太過於年輕,不懂得原諒,不懂得信任,有的隻是愛人時不顧一切的慘烈和瘋狂。
雨停了,申沚崖和申泠崖好生的安葬了衛雲碧,墓碑上終究沒寫下衛雲碧心心念念的妻子這一稱呼。
申泠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這也算她最好的去處了,不在受人控製入土為安了。”
申沚崖盯著墓碑,旁邊還有樹葉滴著雨滴,空氣泛著潮濕的氣味。
“她一生不管是李緋辭還是衛雲碧,都是為了一個情字,隻是錯付良人。”申沚崖一動不動的說道。
申泠崖歪頭看了一眼李沉沉又看了看申沚崖,“這也許就是她的命吧,公子我們該啟程了,啼鴂回去後申步崖一定會知道我們身邊還有一個李沉沉,必然會加緊防範的。”
果然不出申泠崖所料,自從啼鴂歸來之後,申步崖就加緊了每個關卡的排查,大量將軍將皇宮保護起來。
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申沚崖的馬車還是回到了宮廷之外,魔醫相助的那十萬精兵,早已將皇宮包圍。
很多將士們見到申沚崖都紛紛丟棄手中兵器,他們眼裏隻有申沚崖這一皇帝,沒有篡位而來的申步崖。
申泠崖穿著龍袍坐在龍椅上,早就恭候申沚崖多時了。
申沚崖一身藍袍手握白扇,溫文儒雅卻殺氣騰騰歸來。
申泠崖推開最後一扇門,陰暗的房間裏才透過一點光亮。
申步崖本能的用手遮住眼睛,兄弟三人沒想到會用這種方式再次相見。
申步崖放下手環顧一圈申沚崖的身後,果然沒有了李弦茵的身影。
沙啞的聲音幹巴巴的開口,“阿茵沒跟你們回來嗎?”申步崖多希望是李弦茵不想見到自己,故意這次沒跟來。
申泠崖這才注意到,申步崖瘦了很多,甚至有些蒼老,也許這個皇帝他做的一點也不開心吧,反而多了很多憂愁也無可厚非。
“若不是你篡位,弦弦不會死。”申沚崖打開折扇嚴聲厲色。
申步崖一下子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申沚崖,“若不是你,我和阿茵不會分開,是你一直步步緊逼,先是逼迫我娶了李緋辭,後來又安排各種眼線留在我的身邊,阿茵的到來你也毫不留情從我身邊奪走,造成這一切的人,都是你。”
申泠崖見申沚崖眼裏的星芒暗下去,趕緊插嘴道,“申步崖,我們兄弟一場,你不要在這裏信口雌黃,這皇位本就不屬於你,你間接害死了李弦茵,如今你又把這罪過放在你二哥身上,”
申步崖回頭拔出龍椅旁的長劍,“少廢話,你們今天不就是來殺我奪回皇位的嗎,還墨跡什麽動手啊,朕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申步崖的目光掃過一大圈最後落在了李沉沉的身上,不過片刻還是挪開了目光。
涼初透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看到申沚崖她這才徹底相信李弦茵已經死了。
申沚崖搖頭不解問道,“你妹妹已經死了,你為什麽還要繼續助紂為虐。”
涼初透一團黑氣縈繞,目光淩冽根本就沒有想要和申沚崖對話的意思,李沉沉在申沚崖一側,反應迅速抓起申沚崖的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圈從袖口飛出藍色絲綢擋住涼初透滲透過來的魔氣,李沉沉轉了圈腳尖微微落地。
涼初透一驚,申沚崖身邊怎麽還有一個靈力如此高的人。
“你是什麽人?”
李沉沉腦海裏呈現一聲姐姐很快就消失,“我是誰不重要,收手吧我是不會讓你傷害他的。”
涼初透噗嗤一笑覺得莫名其妙,“你是誰為什麽要保護他?你算他什麽人?”
李沉沉一時答不上來,總不能說是奉命行事吧,這和涼初透的氣場比起來,一下就丟了一大半。
“她是對朕很重要的人。”申沚崖在李沉沉身後突然開口,這麽解釋毫無紕漏而言,對啊李沉沉掌握著救申沚崖性命的辦法。
涼初透一揮手,“我管是什麽人,今天我就非要殺了申沚崖,你若攔我就別怪我出手太重。”
李沉沉展開雙臂,袖口中飛出兩條藍色絲綢,“你們的故事我都聽的七七八八差不多了解清楚了,我不懂你為何還要執意要殺掉他。”
涼初透的目光越發狠毒,“禁欲仙子用執念留下李弦茵,真擔心李弦茵執念也會不會如此之深,為了以防萬一,申沚崖必須死。”
李沉沉看著眼前的人簡直就是冥頑不靈,背對著申沚崖說,“涼初透就交給我了。”
兩道光芒很快就糾纏在一起,房間裏竟然下起了雪,無數雪蓮從李沉沉身上飛出,將涼初透包圍。
申泠崖覺得此時是最佳時機,申沚崖放心不下看了一眼李沉沉,同申泠崖一起朝著申步崖走去。
申泠崖的長劍在地上劃出火光,申沚崖握著折扇慢慢折起來。
申步崖仰頭哈哈大笑,“我終究是違背了誓言,我終究做不成這個皇帝,也罷今天我就讓兩位皇兄看看我的武功差在哪裏?”
申步崖剛撩起袖子,準備出劍之時,“你們休的傷我主人。”啼鴂突然從申步崖體內飛出,擋在申沚崖和申泠崖麵前。申泠崖打趣的看著申步崖,“沒想到你還有一個如此忠心的啼鴂。”
“朕真後悔,當初還念著我們的兄弟情分將你困在草原,早知道就讓草原的人殺了你,也好過與今日你步步阻攔的好。”申步崖露出邪性的虎牙,眼底黑線已經濃到眼睛。
啼鴂召喚出默劍飛到申步崖手中,“誰也不能傷害我主人。”
整個房間裏大片大片雪花紛紛落下,氣溫越來越冷,涼初透一團黑氣涼自己包圍,突然猛的從黑氣裏飛出,大朵大朵雪蓮落下,李沉沉真是低估了涼初透的魔力,一個彎腰躲過涼初透橫飛來的一掌,李沉沉手指輕輕劃著地麵,掃起雪花,濺了涼初透一手,一股灼傷感很快襲來,李沉沉抓住時機飛出藍色絲綢,纏住涼初透的腳腕。
空氣凝結著雪花越來越冷,申步崖手握著默劍,申沚崖手中的折扇在默劍上打著回旋。
水靈躲在一旁靜靜觀看,突然圍繞在身上的默靈感受到默劍的氣息,落地成形。
“默靈?”水靈伸出手又很快縮回來。
“水靈,你放心我去幫公子,也為我自己奪回默。”默靈回頭對水靈好言安慰道。
水靈明白沒有阻攔,“你多加小心。”
默靈飛舞在雪花中,啼鴂感受到默靈的氣息,不得不從默劍裏飛出,一團黑氣追著寒芒。
“啼鴂,你用我的身體已經夠久了,該是時候清算這一筆了。”默靈回身穿透啼鴂這團黑氣,被分散的啼鴂很快又凝聚在一起,落地。
默靈隨後也跟著落地,冷哼一聲,“啼鴂,真沒想到你竟然嗜血為生。”
啼鴂拋了一個媚眼,“默靈,所以你是打不過我的。”
“哦?那麽我們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