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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話 白紙畫卷】

  『第一百十五話  白紙畫卷』


  場麵一度陷入混亂,申步崖一瞬間失去了啼鴂,默劍變得沉重失了靈活。


  “你連阿茵的性命都保護不了,真是無能。”申步崖握著劍柄,繞過申泠崖的長劍,申沚崖飛出折扇回旋著又飛回來,“弦弦的死與有致命的關係。”


  申步崖有這麽一刻恍惚,申泠崖抓準時機,直接點掉申步崖手中的默,本想一劍刺下去的,卻被申沚崖用手攔住,“皇兄,你不要再出手了。”


  申步崖喘息粗氣,一臉笑意看著申沚崖,“我知道今天我必然會失敗,倘若你不殺我,你會後悔的。”


  申沚崖收起折扇,“你真是辜負了弦弦對你的心意,她還一直說你沒有謀反之心,還一直勸朕好好與你相處。”


  申步崖一個箭步衝到申沚崖麵前,凶神惡煞的怒吼道,“如果不是你在得到她後又將她打入冷宮,飽受痛苦我也不一心要推翻你。”


  申沚崖滿目瘡痍,申泠崖終於明白申步崖的心結是什麽了,“你誤會了,這是在保護李弦茵。”


  申步崖震驚著側頭看向申泠崖,緩緩鬆開手,失魂落魄的慢慢後退著,“什麽?你在騙我對不對?”


  水靈從桌子下麵爬出來趁熱打鐵道,“沒有申將軍說得都是實話,皇上當初安排那一場冷宮之行,就是為了保護姐姐,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隻有王爺你不知道。”


  “你們都在騙我!”申步崖一個踉蹌腳下踩空了台階,直接翻了下去。


  申沚崖試圖伸手去拉一把,奈何距離不夠,隻聽卡擦清脆一聲,申步崖坐在地上動彈不得,怕是傷了骨頭。


  水靈揪著心偏頭看向默靈,兩股力量聽形成半圓,默靈的身下透明起來,水靈搖頭說不。


  李沉沉藍色絲綢劃過地麵帶著層層白雪,圍繞著涼初透飛舞,涼初透在李沉沉這個法陣裏急得直轉圈,時而看見李沉沉的臉,時而出現在身後。


  有那麽一刻涼初透對視上李沉沉的目光,那麽一瞬間心底湧上熱流,這熟悉的感覺,唯有靠近親妹妹才可以。


  當涼初透想要抓住李沉沉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這藍色絲綢纏住。


  李沉沉手裏凝聚著雪蓮,本想給涼初透致命一擊的,卻聽到身後水靈痛苦的一聲呼喊。


  轉過身來這一幕令李沉沉直接將雪蓮打入啼鴂的後背,啼鴂啊的一聲黑氣四射,停在水靈後背的手瞬間消散。


  默靈緊張的抱著水靈,“水靈,你怎麽樣,你別急我這就給你療傷。”


  原來是水靈發現默靈的靈力根本不能繼續這麽耗,就在水靈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默靈的靈障被啼鴂一下衝破,啼鴂帶著殺機劈來,水靈毫不猶疑擋在默靈麵前,替他接下這一掌。


  水靈一把抓住默靈指了指地上的默劍,“不要在為我浪費你的靈力了,啼鴂還沒死,快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水靈奄奄一息的模樣讓默靈連連搖頭,“不,我答應過主人好好保護你的,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出事的。”默靈根本不顧水靈的哀求,執意動了靈力,寒芒萬丈。


  李沉沉踩著雪花落在默靈身旁,握住他的手,“如果你在繼續消耗靈力,你不但救不了她,還會搭上你自己。”


  默靈的寒芒慢慢暗了下來,“怎麽辦,怎麽辦……”


  水靈已是滿嘴鮮血,還一個勁的向外湧,李沉沉用食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圈,一串串小雪花凝聚起來,一個跟著一個飛入水靈身體內。


  “這雪蓮可以治愈被魔氣所傷的任何人,你放心吧水靈不會死,隻是要好起來需要一段時間。”


  被打散的啼鴂又匯聚起來,伸著長手露出可怕的指甲,衝著水靈這個方向就來了,仿佛要撕碎他們一般。


  默靈將水靈平穩放下,“等我回來。”


  默靈飛快鑽進地上的魔劍體內,是水靈的血激發了默靈體內被壓抑住的寒芒,這一刻整個房間凝結成冰。


  涼初透再次掙脫李沉沉的陣法,召喚出長相思,踩著黑氣就要彈奏一曲,李沉沉掃過地上的雪花,借著默劍這一股寒芒,藍色的絲綢變成鋒利的長劍刺去,雪花飛舞著,點點滴滴落在長相思的琵琶弦上,發出灼傷的聲音。


  申沚崖拔出屬於自己的那把長劍,步步走向申步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申步崖淒淒慘慘狂妄的笑了笑,看著啼鴂看著涼初透,這一次還是敗了。


  申步崖閉上了眼睛靜等申沚崖落下劍的那一刻,奈何等了許久遲遲沒有等到那致命的一劍。


  申沚崖紅著眼握著劍柄沒有舉起來,“弦弦說過,不想看到我們兄弟之間為了一個皇位爭鬥到不休不眠,更不想看到我親自殺掉你,她說過你們前世有緣,懇求留下你一命當做還了前世孽緣。”


  申步崖低下頭看著自己廢掉的手,“前世她說過不願與我入那後宮,我便用帝王之命來換與她相守的時光,終於等到相遇,她落在了我的王府成了我的王妃,破碎不知從何而起,也許是最初鬆開的手,我拉住了葉銅雀就注定要丟了她,這二者從來不可兼得。”申步崖抬起頭看向申沚崖,他的眼睛啊不管是不是生氣都那麽耀眼,迫使申步崖不得不低下頭繼續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根本不愛她,你隻是為了和我爭搶,為了利用她再次靠近我的理由罷了,如今看來啊,終究是我錯了你的愛一點也不少,可惜了,阿茵已經死了,哈哈……”


  申步崖亂糟糟的頭發和一身破碎的龍袍,讓他看起來憔悴很多,申沚崖慢慢舉起長劍,“朕說過不殺你,是為了弦弦,但你這一身武功不得不廢。”


  申步崖沒有說話,他就知道這麽精明的一個申沚崖怎麽會好心放過自己。


  難不成還要再一次養虎為患?

  寒芒將啼鴂撕碎,啼鴂發出痛苦的叫聲,震耳欲聾。


  申步崖被挑斷手腳筋趴在地上,看著啼鴂在痛苦裏掙紮著,啼鴂朝著申步崖伸出手,黑氣散去後提啼鴂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拖著最後一口努力的爬向申步崖。


  “主人……都是啼鴂沒用……啼鴂攔不住他們……主人……你會不會厭棄啼鴂,主人你會不會再也不想見到啼鴂……”


  啼鴂的下半身已經消失了,就在馬上就可以觸碰到申步崖的時候,整個人完全消失了,速度快到還沒聽到申步崖的回答。


  啼鴂,小啼。


  整個房間冷到令人打顫,申步崖同有一種窒息的難受感,當初如若不相識,就好了。


  默劍出世必將嗜血傷人,原來從那個時候就注定了這份緣分。


  後來的村莊也不過是啼鴂為了靠近申步崖的一種方式,啼鴂雖然隻是一個劍靈,雖然還是邪靈,她也是有感情的邪靈,在愛情麵前,沒有好壞沒有界限,隻有一顆勇敢付出的心。


  啼鴂知道申步崖想要什麽,她想幫他得到他心中所念,這又有何錯?

  啼鴂愛申步崖這顆心又有何錯?

  很多年以後,當申步崖在溫暖的午後將這些物是人非的記憶再次翻出來的時候,希望他能夠明白愛一個人是如何付出所有的。


  所有的錯皆是相遇那一刻種下的因,結了什麽樣的果,我們隻能認命。


  申步崖,這個名字成了啼鴂生命中最隆重的三個字。


  涼初透見大勢已去,扭頭就要逃,李沉沉揮動著衣袖直接飛出藍色絲綢纏住她的腳,手中凝聚出雪蓮,踏著著絲綢朝涼初透飛去。


  轟隆隆一聲巨響,一道金光在李沉沉眼前炸開,李沉沉被金光擊中,直接被反彈回來,申泠崖身體剛剛一個前傾,就看到一個身影比自己還要快,接住下落的李沉沉。


  申沚崖?他?諸多疑惑在申泠崖心底油然而生。


  李沉沉瑟瑟發抖的身軀穩穩落在申沚崖懷中,這種感覺怎麽這麽熟悉,這個懷抱好像很久以前就呆過一樣。


  李沉沉恍恍惚惚的抬起頭,跌進申沚崖洶湧澎湃的深海裏。


  這目光灼灼其華,好熟悉我在哪裏見過。


  李沉沉眼底又閃過一道綠光,這次被申沚崖輕而易舉就捕捉到了,申沚崖嘴角微微揚起微笑,這一次他更加能夠確定自己的猜忌。


  申泠崖定在原地不知如何開口,金光將涼初透帶走,這場變革就以這種方式結束。


  李沉沉因為被雷神擊中,直接陷入昏迷,好在雷神不是想殺她隻想逼退她對涼初透出手。


  申步崖因為大起大落的情緒和斷筋的痛和失血過多,而昏厥。


  默靈因為回到默劍之後,靈力充沛起來,可以幻化成形很久,他小心翼翼抱起水靈,她該好好睡一覺了。


  申沚崖小心翼翼抱著李沉沉背對著申泠崖,如今唯一清醒的人就剩下他們二人外加一個默靈。


  “皇兄。”申沚崖頓了一下,轉變了原本要說的話,“這次宮變辛苦皇兄了,剩下的事情還要皇兄繼續費心了。”


  申泠崖動了動嘴角,最後也變成一個嗯字。


  申沚崖從新奪回政權,躲在暗處的夏公公這才敢出來,原來夏公公一直沒有離開皇宮,他躲在李弦茵曾為水靈設下的結界裏,所以申步崖一直未能找到他。


  申沚崖一身龍袍站在禦書房中,蘸著筆墨勾畫出一副美人圖像,是他心頭的弦弦,一副美人胚子活靈活現。


  申沚崖格外平靜,小宮女在一旁輕輕扇風,這時另一個小宮女來報。


  “皇上,沉沉姑娘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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