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父母們的故事
二十二年前是破碎戰爭的一個高潮。因為在這個時期科技突然有了突飛猛進地發展，而諭物也湧現出一批人才。雙方大有你死我亡之勢，投入的人數也是開戰以來最多。
物源學院會議廳內。
新一屆的應季畢業生們被召集於此，他們將在這裏粗略的決定自己的一生。參加破碎戰爭，亦或者過寧靜的生活。
台上的老師正在慷慨激昂地講述破碎戰爭的勝利有如何如何意義。
“喂，溫誠，你準備選哪個？”一個男生在人群中小聲地問。
“我和秋穎娜都不想參加戰爭，你和香莎呢？韓海瀾。”名為溫誠的青年反問道。
“香莎不是很想，我倒是無所謂。”韓海瀾口氣很輕鬆。
“大家安靜。”談話被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講台中央，剛才在上麵侃侃而談得老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老人。看一眼就知道老人的年齡已經很高了，但他身上卻源源不斷的散發出精力充沛的星粒，麵相和藹卻卻也讓人肅然起敬。
“相信大家都知道學校把到家召集到這裏來的目的是什麽。”老人徐徐說道，“其實老頭子我也不是很喜歡戰爭，更不喜歡強行更改他人的人生軌跡。但是現在形勢特殊，相信每個同學都很清楚破碎戰爭的結果對於我們整個諭物大陸來說意味著什麽。因此，學校接下來的做法可能有些不盡人意。希望同學們能夠諒解。”
發言一石激起千層浪，上千名學生立馬對“學校不盡人意的做法”感到了好奇與驚恐。他們好奇，學校要做什麽；他們驚恐，今天以後自己能否按自己的意願活下去。
老人沒有維持紀律，而是用很愧疚的目光看著下麵剛畢業的學生們。
溫誠聽到秋穎娜的聲音：“誠，學校不會要強迫學生參戰吧？”
“我覺得校長的話就是這個意思。”溫誠點了點頭。
香莎有點膽怯地對韓海瀾說：“我們不會被選上參加戰爭吧？”
“不清楚，應該不會吧。”韓海瀾也不確定。
學生們討論的熱潮逐漸平息了，會議廳又回複了安靜。
老人又開口了：“同學們不要太過焦慮，教會對整所有的高級諭物學園傳達了征兵命令相信大家早有耳聞。大家要認識到為整個諭物世界而獻身是非常光榮的。下麵我就告訴大家學校的具體打算。”
學生們一個個全神貫注的豎起耳朵，生怕漏聽一個字。
“教會考慮到我們物源學院對整個諭物大陸的奉獻，下達了相較於其他學校來說低了很多的征兵率。在場的學生現在一共是有一千六百四十四位中，隻需要有四百個學生就可以了。而且給這四百名同學分配的職位，最低都是分隊管理員。”
老人說完，下麵的學生立馬又開始了交談。
有的學生當初進入物源學院就是為了破碎戰爭，一聽到這個消息，他們都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有的學生看的很平淡，參加或者不參加對他們來說沒有哪個是必要的。當然，也有學生十分抗拒參加，皓雋的母親秋穎娜還有瀾莎的生母香莎都屬於這類學生。
“大家靜一靜，有學生願意主動參加嗎？有的話現在可以直接離開會議廳到操場上集合。”老人說道。
確實有學生動身出了會議廳，而且數量也不算太少。老人看著這群學生，內心暗暗誇讚他們。
過了一會，已經沒有學生出會議廳了。
老人的身邊出現一個藍色的屏幕，是操場的負責老師發來的統計過後的人數。
老人看了一眼後說道：“讓我們對那些願意為國家奉獻自己的同學表達崇高的敬意。”緊接著又說：“但是遺憾的是，剛才出去的同學一共是三百六十五位，也就是說，現在要從你們之中，再選出三十五位同學。”
聞言，一些不是很抗拒戰爭的人又主動起身離開了會議廳。這次陸陸續續的出去了有三十一位同學。溫誠四人都沒有出去。
還差四個人就夠了。
在場的學生應該不會有主動的學生了，老人內心雖然很不忍，但是教會下達的命令必須完成，他語氣沉重的說：“還缺四個同學，要是沒有人主動的話，那麽就要抽簽決定了。還有沒有同學願意主動站出來？參加破碎戰爭是件很光榮的事！”
會場鴉雀無聲，每個同學都是你看看我看看你，願意參加破碎戰爭的同學應該已經沒有了。
“同學們，我知道你們擔心的什麽。你們隻需要參加破碎戰爭時長夠三年，就可以選擇回來或者繼續參加戰爭。三年後，你們可以選擇回來，教會會給予你們高等級榮譽勳章以及提供優良的安置。”老人說這話的目的，希望有人可以主動。
但是所有學生都隻是看著，沒有一個人有想參加的意願。
“哎，既然這樣的話，那就隻能采取強製手段了。”老人抬起手，手中驟然形成一個深藍色的盤狀物，藍色的背景中點綴著許多白色的光點，雖然很密集但是卻錯落有致，讓人看上去感覺很舒服。
同學們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老人手中的星光盤。
老人用諭物把星光盤催到大廳正上方後說：“我將釋放諭物使星光盤炸裂，屆時星光盤的碎屑會沾染到各位同學的身上。沾染碎屑最多的四位同學，就委屈你們了。”
星光盤很小，浮在會議廳的正上方完全不起眼。
每個同學都覺得這個小盤子就算炸碎了也不會有多少碎屑，到時候或許會有超過四個人符合條件。
老人抬起右手，一道肉眼可見的星粒流直射星光盤。但是預想中的爆炸並沒有出現。
隨著星粒源源不斷的匯入星光盤之中，星光盤的體積越變越大。最後遮蓋住了整個屋頂，膨大後的星光盤擋住了窗外射進來的陽光，使得同學們處於陰影之中。
被星光盤的陰影籠罩的同學看星光盤的眼神已經由好奇變成了驚恐。星光盤上的星星還在熠熠生輝，可它的光已經照的不少同學心裏發寒。
“對不起了。”老人一甩手，星粒的匯入就停止了。
屋頂的星光盤停止了膨脹，它開始抖動起來，星光開始變得歪曲。
星光盤“哢”的一聲從正中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縫。
然後破裂迅速擴散，星光盤炸裂開了。
剛才還遮蔽日光的星光盤碎裂成許多晶狀粉末，布滿了整個屋頂，籠罩了所有的學生。這讓剛才還幸災樂禍的人再也慶幸不起來，每個人都開始祈禱自己身上不要沾染粉末。
小水晶般的粉末緩緩飄落，粒粒晶瑩剔透。成千上萬粒粉末在空中形成了霧一樣的狀態，陽光磕磕碰碰的從中穿過，在屋頂形成了一片霧靄。
終於粉末下落到同學們之中了，每個同學的身上都開始閃爍出細微的光澤。一些人開始亂動起來，想躲開粉末，可是亂動隻會徒增身上的粉末。
同學們都保持著姿勢石雕一樣不敢亂動，生怕沾染那麽多一粒粉末。
過了一段時間，每個同學都成了“發光體”，沒個人身上都沾染了不少的粉末。令同學們吃驚的是，每個粉末的大小都十分相似，這應該是諭物的效果。
同學們互相觀察後，緊張的心情放鬆了。因為每個人都沾染了很大麵積的粉末，肉眼幾乎無法判斷到底哪四個人最多。
老人雙手貼合，嘴裏念念有詞。
同學們的頭上出現了一個數字麵板後，他們身上的粉末開始消失。
消失多少粒粉末，數字就會增加多少。
數字不斷地攀升，粉末不斷地減少。剛才都還閃閃發光的同學們身上的光因粉末的減少而慢慢衰減，最後徹底消失。
終於，同學們頭上的數字不在變化了。
他們開始互相看旁邊同學頭上的數字，也向別的同學交流詢問自己的數字。人群變得十分熱鬧。
老人伸出手握了一下，溫誠，秋穎娜和香莎還有一個別的同學都浮了起來。
“根據結果，就是這四位同學了！”老人平淡地說。
溫誠和秋穎娜麵麵相覷，兩人都無奈的搖了搖頭。“畢竟還和秋穎娜在一起。”溫誠想。
韓海瀾卻無法向他倆那樣。因為他正在點地上，仰望著空中的香莎。
“騙人的吧？”海瀾感覺自己被開了一個玩笑。
空中的香莎也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的海瀾，她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就要和海瀾分開了？！
海瀾看著空中的香莎，內心做出了決定：他絕對不要離開香莎。
“那麽請這四……”老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校長。我有意見！”韓海瀾舉起了手大聲說。
“這位同學，他們四個是用公平的方式選出來的，不能後悔。”老人理解錯了韓海瀾的意思。
“我的意見不是這個，而是。”韓海瀾伸手指著溫誠，秋穎娜，香莎三人外的第四個同學說：“我想替換那個同學參加戰爭！”
“這.……”老人感到很驚訝。
他思索了一下說：“要是那個同學沒意見，我也不好再說什麽。”
“海瀾你想幹什麽？！”溫誠疑惑的問韓海瀾。
“如果你們三個都走了，我一個人留著也沒什麽意思，倒不如跟你們一起。”海瀾語氣很輕鬆。
“可是.……”溫誠猶豫了，他想阻止，但是卻沒有理由阻止。
那個同學自然是很開心的同意了交換，不停地對著海瀾道謝。
“別可是了，溫誠。就這麽決定了！”韓海瀾轉頭又對校長說：“校長，那個同學同意了。這下沒問題了吧。”
老人點了點頭，隨著那位同學降落到人群中，韓海瀾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