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五鳳仙子
白玉堂緊追著紫鶴，猛地一個騰躍，落到紫鶴麵前。
“別走！”白玉堂劍一橫，攔住紫鶴去路。
紫鶴也不言語，甩袖便是一排飛鏢射向白玉堂。
白玉堂躲開飛鏢，劍已到紫鶴麵前，紫鶴閃開，劍鋒劃落幾縷青絲。
“堂堂錦毛鼠何時變成官府的走狗？”毫不在意被削落的發絲，紫鶴冷笑道。
“爺從來都是錦毛鼠，白爺爺我向來不打女人，也懶得幫官府的忙。”白玉堂說，“不過，你這種毒婦我倒是第一次見到，果然美女蛇蠍這說法不錯，識相的就老實跟我去見官！”
“想抓我，我倒要看看錦毛鼠有多大本事，江湖上說的是不是都是笑話！”紫鶴一揚手，又是一排飛鏢。
白玉堂閃過大部分，剩下的也被畫影盡數打落在地，同時，他虛晃一劍，紫鶴躲過，再看去麵前的人卻已不見了。紫鶴心中一驚，忙掉頭想逃，脖子卻欺上一柄寒刃。
“我說過我從來不打女人，但是刀劍無眼，要是一不小心在你白淨的脖子或者漂亮的臉上添一道，你可就找不到婆家了。”白玉堂笑著說，“又或者，你這種毒婦根本沒人敢要？”
一番調笑氣得紫鶴瞪圓了美目。
“聽說你是那個傷了展昭的小子的師父，”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下，“真是這樣的話應該是個半老徐娘了吧？別瞪我，臉上的粉要掉下來了哦！”
“可惡的老鼠！”此番話更是氣得紫鶴咬牙切齒。
“喂！別以為你是女人我不打你你就可以罵我，五爺我最恨別人叫我老鼠！”
“玉堂！”不遠處傳來展昭的呼喚。
白玉堂聽到展昭的喊聲，心下一喜，“這女人在這裏！啊！”這時，紫鶴忽然一抖手，白玉堂以為她要放暗器，用手去擋，沒想到飛出來的是一條小蛇，正咬住他的手。
頓時，他感到一陣麻痹自手腕傳來。
紫鶴向趕到的展昭擲了幾枚飛鏢，向前逃去。
白玉堂把那條蛇扯下，一腳把它踏成餅。
“玉堂！”展昭一把抓住他的手，割開傷口，用力向外吸出毒血。
直到傷口流出的血變成鮮紅色，展昭才停止，點住他的幾處穴道，以免毒素繼續擴散。
“我沒事，貓兒，別讓那毒婦跑了！”雖然身體有些麻痹，但大多數毒素都已經清除，而且還是貓兒做的，小白鼠心裏不由得一番感動，不過還好記得正事，“她跑了就真的死無對證了！”
“好，你不要動，我這就回來。”不放心地又多看了幾眼，展昭提劍向紫鶴逃竄的方向追去。
紫鶴逃入一片樹林。
忽然，她停了下來。周圍的氣氛有些奇怪，雖然看不到什麽異常的東西，但這種安靜卻讓她心底更加驚慌。
“什麽人！”感到有什麽一晃而過，紫鶴立刻毒鏢出手。
一道白綾拋出，將毒鏢盡數擋落。
“五鳳之一的鸒鷟仙子何時變成別人養的雞了？要是唐老先生知道的話，怕要氣得吐血吧？”妃雪精從樹後走出，“還是說，唐門最近的經營不善，需要搞些副業來接濟？”
“你是那個琴師？”想起姚潛所提，紫鶴說，“不，你是風孔雀？你怎麽知道——”真正身份被人一說中的，讓她大吃一驚。
“不才兩年前拜訪過唐老先生，得知有人偷了東西背叛師門，”妃雪精笑著說，“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我家出了小偷，‘雙頭蛇’和‘珍錦蛇’會從哪裏來，看到仙子我就有答案了。”
“你是誰？”
“這個你還不必知道，而且我勸你現在最好乖乖站在這裏等展昭來。”妃雪精揚起了手中的白色皮鼓，“否則我可不保證會出什麽事。”
“蛇靈鼓？！”紫鶴盯著妃雪精手中的白鼓，“你是——”能用此物之人，紫鶴也知對方是何身份了。
“說出來會死人的哦！”妃雪精手指輕輕在鼓上彈了一下，雖無聲息，草叢中卻立刻傳來一陣響動，有兩點冷森森的金光透出。
“哈哈哈！”紫鶴反而笑起來，“沒想到竟有幸見識到妃家的至寶，也算我紫鶴不枉叛出師門一回。但是，你沒法殺我。”
“我說過要殺你嗎？你死了讓昭怎麽破案呢？”妃雪精手指輕輕摩挲著鼓麵。
“小心，主人！”奉劍見紫鶴擲出一物，忙搶上去擋住。但她手中抓到的既不是飛鏢也不是毒蛇，而是半塊青翠的石片。石片背麵刻著一條有角的大蛇，剩下的一半正麵則用篆字寫著一個“己”字。
“你想要怎麽樣？”看到這個石片，妃雪精的臉色沉下來，“別提讓我想殺你的要求，否則這東西也不管用！”
“放我離開這裏，阻止展昭追上我。”紫鶴盯著他，她不確定妃雪精會不會答應，“青蛇令牌可以向妃家提任何一個要求，你自己發下的東西難道要違反嗎？”
“好，你走吧，今夜不會有人追你，”妃雪精說，“真沒想到，仙子不但用毒了得，還很會偷東西。奉劍，放她走！”
“妃家之主果然一諾千金，告辭！”紫鶴轉身準備離去。
“鸒鷟仙子，”妃雪精在她身後說，“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你會後悔今晚沒被開封府的人抓到……”
展昭追到樹林中，不見紫鶴身影，卻見妃雪精和奉劍在。
“小妃？你怎麽在這裏？”他問，“那個女人呢？”說完，他看到了妃雪精手上的鼓。
“她走了，”妃雪精露出為難的表情，“你不能去追她，至少今夜不能。展大哥，跟我回去好不好？哎？怎麽隻有你，白五俠呢？”
“為什麽？”展昭覺得很奇怪，“那女人是整個案子的關鍵人犯，她剛剛殺了姚潛。”
“不管她做了什麽，我不能違反我的承諾，”妃雪精說，“展大哥，不論如何今天晚上你不能再往前走一步！”
“小妃，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展昭握緊手中的劍，“你妨礙公務等於共犯！讓開！”放走傷到白玉堂的凶犯的人居然是一直幫助他的朋友，這讓展昭既憤怒又難過。
妃雪精最終還是搖頭：“讓開可以，除非你殺了我。”
“唉！”展昭躍起打算繼續去追紫鶴，卻見一道銀光卷來，纏上他手臂。
“奉劍！”
“抱歉，展大人，主人之命奉劍不能違抗！”拉緊手中九節鞭，奉劍說，“求您不要掙，奉劍的鞭上有毒！”
“小妃！”展昭衝妃雪精喊，他不是不能掙脫，但那會傷到幾次救過他和白玉堂的奉劍，“你這樣枉縱凶徒，可知還會有多少無辜之人受害？”
“我隻要你無恙即可。”妃雪精咬了咬嘴唇，指扣白鼓，潛伏在草叢中的綠蟒立刻揚起身子要纏上展昭。
“主人！”奉劍不解，見綠蟒撲過來忙撤下九節鞭，唯恐不小心傷到展昭。
展昭側身躲開掃尾的綠蟒，卻未注意身後樹梢上，正有褐色大蟒垂下身體……
“展大哥，我隻求你這一夜不要去管！”妃雪精說，“他日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你有什麽不得已的原因嗎？”被蟒蛇纏得不能動彈，展昭隻能盯著妃雪精，這麽一折騰，凶手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這個——恕在下不能說——”妃雪精一揚手，褐色蟒蛇從展昭身上退下，消失在樹蔭中。
“那麽你還有什麽可說的！”那個女人不僅手段毒辣，還傷害了白玉堂，展昭一時無法控製情緒，衝妃雪精吼道。
“我——”一向能言的他此刻反而一個詞也說不出來。
“展大人怎麽在這裏蘑菇？”緋葉走過來，還扶著白玉堂，“奉劍姐你也在？快來看看白五俠！”
奉劍忙跑過去，而剩下兩人就一直沉默著……
五鳳：鵷鶵（金）、青鸞、鸒鷟（紫）、白鵠、赤鳳，其中鸒鷟是種水鳥，而白鵠就是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