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難解之毒

  “展昭他怎麽樣了，公孫先生？”包拯看著正在為展昭診治的公孫策，白玉堂早已不在開封府，他把展昭送回來就衝出去找他大嫂了。


  “學生無能，不知展護衛所中的是何毒藥。”公孫策為展昭診脈後說，“此毒既類百毒又不似其中任何一種，學生判斷應該是多種毒物混合而成，但各種毒物在展護衛體內相互牽製，所以毒發緩慢。可是學生不敢輕易下藥來解，怕解了某些反而加重毒性……”


  “那要如何？”包拯問。


  “盧大嫂深諳醫藥毒理，也許她會有辦法。”


  “大嫂，你快來！”這時，白玉堂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你這死小老鼠，大半夜回家還跳牆，小心老娘把你當賊抓了送官！”盧大嫂還是一樣的活力十足。


  “行了，送官不也是來這裏！”白玉堂心急火燎中，沒心情和他大嫂鬥嘴，“你快來看看那隻貓怎麽樣了？”


  “那隻貓又怎麽了？”聽了這話，盧大嫂的語氣也變得柔和了一些。


  “大嫂，貓兒怎麽樣了？”盧大娘為展昭把過脈後，白玉堂問。


  盧大娘的眉頭緊鎖：“這種毒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展昭中的應該是‘千結’無疑，還真沒想到在中原有人會用。”


  “既然知道是什麽毒，大嫂你快開藥啊！”白玉堂說。


  “開藥？要是有解藥我還不立刻開？對方下‘千結’，就是看中它‘不可解’這點！”盧大娘瞪著白玉堂這個抓耳撓腮的小白鼠，“‘千結’是百越的奇毒，又名‘千劫’，由眾多劇毒毒蠱混合而成，毒蠱之間相互牽製發作緩慢，傳說中毒者千日後才會耗盡生命，而且‘千結’不可解，解一種其它毒發，人死得更快。展昭中的毒，似乎被使用者在人身上萃過，毒性要猛出數倍，不過還好沒有完成才不致立斃。”


  “那貓兒最多還有多少日子？”


  “少則十天，最多不超過一個月吧……”盧大嫂也不敢肯定。


  “那我去抓那個女人。”


  “喂，小耗子，你不聽我把話說完麽？”盧大嫂說，“聽你們說，那女的原來是唐門中人，想來你抓到她也沒有用，那毒應該是從唐門偷出來的。”


  “那我去唐門要解藥！”


  “蜀中一去千裏，路途艱難，豈是個八月回得來的？而且你去了也不見得能找到解毒的方法，這東西本來就不是唐門造的，能用不代表能解啊！”


  “大嫂你怎麽知道一定沒有解藥呢？”就是一點兒希望，白玉堂也要一試。


  “我娘家有什麽我怎麽不知道？”情急之下盧大娘開口說，說完立刻發現多說了，“……”


  “大嫂你是唐門的人？”白玉堂見大嫂一臉說漏嘴的表情，他也聽得一頭霧水，雖然知道他大嫂醫術了得，但畢竟五鼠結拜之時，大哥已經有了妻室，而且大嫂雖然嘴毒但是人好，自然也沒人細究過這個大嫂的來曆。


  “出嫁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早就不算是了，”盧大嫂說，看著自家這個小耗子這些天折騰得臉色越來越差，她心裏也是非常不好受，“聽大嫂一句，可能這次小貓真的難逃此劫，有心的話，你還是多陪陪他吧……”


  “哈，誰啊——”感到有什麽在身上慢慢廝磨，妃雪精緩緩睜開眼睛，“原來是白練。”他隨著白蟒蛇的動作活動著自己的脖子，任由蟒蛇給自己來當靠背，扭頭看到的臥榻上白蕊紅瓣的蘭花。“哦？謝謝你的花。”


  被大蟒蛇攪去了睡眠，妃雪精的腦子又轉了起來。


  從杭州回到家裏，已經一個多月了。


  本來打算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完，就再去一次中原，回去和展昭說明白的，那時候，他大概已經回汴梁了吧？雖然，這說明白的話裏，還是會摻著一半假話。


  但是沒想到，姐姐的一紙飛書把他召回家裏後，處理完那些麻煩事卻偏偏身體狀況忽然惡化，隻能留下來好好調養。


  不過，當時囑咐小仙去送他們了，而且小仙也把寒鴉交給他們帶走，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一邊拿起白蟒帶來的蘭花嚼著，妃雪精一邊笑著自語：“還真是——願意操心不完——”


  很快，睡意再度襲來，他閉上眼睛又沉入夢鄉之中，白蟒見主人睡著，便無聲息地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