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嶽陽樓記
展昭陪同狄青來到軍帳外麵,看到白玉堂正在來回走動。
白玉堂沒有穿甲,而是和以前他平時一樣的一身白衣打扮;妃雪精坐在一邊,也是一身煙綠色的常服。
“你們倆――”看這兩人的樣子,展昭覺得有些意外。
“貓兒,你可算出來了!”見到展昭,白玉堂仿佛已經等了很久的樣子,不過還沒忘了向狄青行禮,“元帥!”
“白護衛這身打扮,可也是要出去?”狄青問,對於白玉堂,知他本就遊俠心性,從軍也是因為不得已所致,要求他如同一個正規軍人一樣委實困難了一些,所以對於白玉堂的有些行為,狄青並不是很計較。
“元帥,古人有雲‘洞庭天下水,嶽陽天下樓’,今日既然來到了有名的洞庭湖,怎麽能不去體會一下煙波浩淼的氣勢?”白玉堂說,“所以屬下鬥膽向元帥告假一日……”順便斜眼看了看展昭,那意思在明白不過。
展昭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現在這個時候白玉堂居然還想著出去遊玩?
正在他想開口的時候,狄青卻先說:“的確,來嶽州不去嶽陽樓觀洞庭湖,實在乃是一大遺憾。而且這些日子大軍在此修整,也無什要緊的事,你和展護衛自可出去一遊。”
“可是將軍,”展昭並不同意,“您的安全誰來負責?”
“那麽狄將軍也同我們一起去不就好了,”妃雪精在一旁開口,“反正你們兩個都在,保護將軍的責任,不算怠於職守吧?”
“也好,本將軍也打算去嶽陽樓走走。”出乎兩人意料,狄青竟然一口答應。
“既然元帥大人都應允了,還愣著幹什麽,”妃雪精一拍展昭,“去準備馬吧!”
八百裏洞庭,煙波浩渺。金秋時節,秋高氣爽,正是一番繁榮景象。
湖邊,正有幾匹馬沿湖緩行。
“那邊就是範大人提到過的嶽陽樓吧。”狄青騎馬行在前麵,指著前麵氣勢壯闊的高樓說。
“果然是江南三大名樓之一,雄偉壯麗。”看著坐落在嶽州城門上金碧輝煌的嶽陽樓,展昭由衷讚歎。
“果然是‘水天一色,風月無邊’,”和展昭坐在一匹馬上的妃雪精說,“難怪李白會如此稱讚,杜少陵會有‘昔聞洞庭水,今上嶽陽樓。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的名句。”說完,他還不忘瞄了一眼一旁騎著羽翮的白玉堂,小白鼠的臉色可不太好,這種表現讓他更加偷笑。
事情起因是這個樣子的:當四人決定出門的時候,狄青命人牽來他的坐騎,也讓人為妃雪精準備匹馬,展昭和妃雪精來的時候隻帶來一匹馬。但是,似乎除了迷影和羽翮兩匹和妃雪精有關係的馬之外,任何一匹馬在沒有第二個人在的情況下都不讓妃雪精接近。而不知為什麽,那匹叫羽翮的馬現在又非白玉堂不可,決不讓別人騎,氣得妃雪精指著他過去的坐騎說“見色忘主”。
最後,隻能妃雪精和展昭繼續同騎他們帶來的那匹黑馬,其他人各騎一騎。
看著妃雪精坐在馬後麵靠著展昭,雖然知道那是展昭他舅舅,但是白玉堂就是心裏不舒服,為此他還覺得――自己憑什麽要不爽?為什麽呢?
來到嶽州城邊,幾人下馬緩步前行,欣賞著嶽陽樓。
“慶曆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俱興,乃重修嶽陽樓,增其舊製,刻唐賢今人詩賦於其上――今日終於得見,果不其然,”展昭說,“真願我朝多幾個如滕大人一樣給一方帶來福音的好官。”
“貓兒你真是的,出來觀景你怎麽感歎起來了?從這樓上俯瞰洞庭湖,景致一定更好!”白玉堂說,“我們上去看看吧!”
“好,元帥,請――”一個“請”字沒說完,展昭猛地拉住站在他身邊的妃雪精向後閃開,白玉堂也拉了一把狄青——一枚細竹箭從四人中間穿過,釘在剛才他們站的地方。
刺客!展昭和白玉堂同時意識到,白玉堂更是輕喝一聲“哪裏走”,人隨聲出,已追了上去。
“玉堂!”展昭喊,心裏道白玉堂還是那般性急,現在他是狄將軍的護衛,居然隻顧著去追刺客,既擔心他一個恐會吃虧,又無法把另外兩個人放下。
“昭,你還是跟上小白鼠吧,他一個性子本來就急,魯莽行事就麻煩了,”妃雪精從地上拔出竹箭,看了看說,“箭上有劇毒。”
“劇毒!”展昭心裏“咯噔”了一聲,他對狄青一抱拳,“還請元帥代為照顧一下小舅舅,速回軍營以防不測!”說完,便施展輕功去追白玉堂。
“元帥大人可是要立刻就回軍營?”看著展昭消失在湖邊的林子種,妃雪精對狄青說,“那妃某還要在此逡巡一會兒,就不奉陪了,元帥請自便。”說完狀似悠閑地打算繼續去遊樓。
“既然妃公子還有雅興,狄某又怎麽能卻步?”狄青笑道,“難道要我的將官們笑狄某還不如公子可以處變不驚?”
妃雪精微笑著搖搖頭,“非也,將軍貴為軍中首將,身負重責,不該如此輕率。不過既然將軍也雅興不減,就與在下在此一起等昭和小白回來吧。”
登上西城門,嶽陽樓就在眼前,雄奇高聳。
兩人步入樓中,一樓的梁柱上釘著一副很長的長聯,上聯一列五十一字,旁邊不時有人駐足觀望,試圖對出下聯。
“一樓何奇?杜少陵五言絕唱,範希文兩字關情,滕子京百廢俱興,呂純陽三過必醉.詩耶、儒耶、吏耶、仙耶,前不見古人,使我淪然涕下!”
“真是好聯啊,博古通今,言出必典!”
“能做此聯,真是好文采!”“還真是難對呢!”
人們圍在一起討論,偶有人去嚐試,卻都對了一部分就敗下陣來。
“什麽楹聯這麽有意思,我們去看看吧,將軍。”妃雪精說,“不知對於對聯,將軍是否有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