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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貪心的魚,上鉤的餌,難得的胎,守不

  第38章 貪心的魚,上鉤的餌,難得的胎,守不住的情

  原本十日便會結束的跪祭,因宮中斂杖整整遲到了十餘日,使得在覃雨望和夜念斯離開皇陵時,正月已經都走到了末尾。他們從嘉裕返回,在街上路過時,趁著夜念斯吃飯,覃雨望在街上隨便逛了逛,新奇地看了一番嘉裕的特產。


  夜念斯黑眸時不時地捕捉著她的身影,在舀起一勺豆腐腦緩緩下咽后,他再次揚起眼,看到覃雨望朝蘭茵身後的市集走去,他原本並未放心上,可只是轉個神的功夫,他就看不見她了。


  夜念斯眸中一顫,從長凳上攏衣而起,一手垂在長袍一側,神色稍有些緊張地去尋她。此時是正午,集市上的人密密麻麻,嘉裕富庶程度雖比不上京城,但是街道兩側的生意卻是一家勝過一家地紅火。


  夜念斯黑眸在人群中居高臨下地尋找著,找了一圈不見,再找一圈,還是沒有看到。他定下神,快步回到蘭茵身邊,那碗只吃了一半的豆腐腦還在那裡,覃雨望也沒有回來。


  他不由得眉間稍稍一蹙,難道她把他丟在這裡,不要他了?

  就在這時,身後伸過來一隻小白手,輕拍了下夜念斯的肩膀,「殿下,你幹嘛呢?」覃雨望站在他身後,遠遠地就看到他站在這裡發獃,許久時間一動不動地。


  夜念斯轉過身去,黑眸中隱隱有些怒氣,可看到覃雨望那張笑起來甜蜜如花的小臉,和那雙滿心滿眼都是他身影的眸子,到了口邊的話卻活生生咽了回去。


  他黑眸不屑地看著遠處,嗓音清冷,「二小姐,這嘉裕曾是袁國之京,素來繁華,若是你想賞玩,那我便不礙你的眼,先回去了。」


  說罷他抬手牽起蘭茵,邁開長腿朝前走去,從覃雨望身旁過去時,整個人周身氣場極低,像是生氣了一般。


  覃雨望杏眼看著他,眸中閃過一道疑惑,她緩緩搖搖頭,猶豫著說道,「暴君的心思我別猜,左猜右猜也猜不明白,不知道他為什麼高興,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唉,費勁,費勁!」


  她抬手,緊緊握著手中那一疊淡粉色的信紙,信紙的背面用金色的字體寫著一個凜然的「佛」字。


  方才她離開這鋪子,去隨便逛逛時,看到路邊有一位小師傅,在售賣這有佛緣的信紙,一文錢十張。他說,這信紙很靈驗,可以將自己每日的所願所念寫在上面,只要誠心能感動佛祖,願望就會實現的。


  覃雨望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包袱,將其背在身上,看著夜念斯漸行漸遠的步子,一直在他面前裝出來的那副天真無邪小嬌妻之表情,此刻凝重而生冷。


  她買了三百四十張,剛好就是今年剩下的三百四十天,她準備將自己每日所念所願都寫在這佛信上,祈禱夜念斯,放下奪嫡的打算,好好地活在她用生命搭起來的這個溫柔陷阱中。


  當蕭世子成為天下的君王后,當這大虞朝繼續以仁世存繼……那時,覃雨望會按照計劃,讓這個前世為非作歹的暴君,死地痛快一些的。


  她一定會的。


  覃武侯府。


  原本今日,是覃雨望和夜念斯歸京的日子,侯府上下自然是一派喜氣的。只是此刻,覃羽和老夫人站在覃雲的院子里,眉間卻是緊張而焦急。


  老夫人灼眸擔憂地看著屋裡頭,多想瞧見裡面一二真貌,可惡那紗窗遮擋地嚴嚴實實,卻是任憑她如何望,哪怕炙熱的眼神幾乎都能將那紗窗燒個洞,也還是瞧不見太醫的臉色。


  她一聲接著一聲地嘆氣,斜著眼睛狠狠敲打覃羽的手,嗔怪道,「都是你,我早就說讓你管著點大媳婦,無子嗣並不要緊,少喝那些有的沒的,你看看,現在好了,袁湛瞧了這半天,都還沒看出個所以然!」她語氣狠起來,「要是大媳婦有個三長兩短,你和這個臭小子都給我跪祠堂去!」她抬手就在覃雲太陽穴上猛戳了一道。


  覃雲面色不安站在旁側,垂著腦袋,神色頹靡,他也不知官嫦懿是怎麼了,今日晨洗漱時,突然噁心反胃,整個人上吐下泄,臉都白了。他去宮裡尋太醫,聽聞是官嫦懿身子出了問題,立刻將此事報送給了良妃,良妃當即就讓太醫院左院判袁湛來覃武侯府問診了。


  覃羽倒是冷靜,也知曉自家主母素來是最關切府上女眷的,無論是大媳婦還是三媳婦,都是她心頭一塊寶。江心蘭是個嘴甜會說話的,又是將門世家,故而素來對她之寵愛都毫不掩藏。


  官嫦懿性子高烈,隨她爹的脾氣,咬文嚼字,確像個文人那般萬事只要稍有不公,都能鬱悶個一二。老夫人是最厭惡這種人的,可心頭對晚輩的體暖,終究並不少很多。


  故而平時老夫人見不得官嫦懿,稍有不悅就懟她兩句,可是到了這時候,這身子無小事,擔憂便就藏不住了,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母親,兒媳喝的藥方子也是太醫院掌過的,都是些性子溫良之物,還是等袁大人出來再詳問一二吧。」


  話音剛落,門就從裡面打開來,覃雲急忙探身上前,卻只看到那一簾粉帳,薄薄一層紗后,官嫦懿還是躺著,看不清面色。他又看了看袁湛的臉色,見他面色青黑,遲遲不言語,心裡徹底涼了半截,獃獃愣在遠處。


  覃羽開口問道,「袁兄,嫦懿身子這是如何了?」


  那身披蔚藍色花蟒官服的老太醫,此刻稍稍地抓了一把灰白的鬍子,片刻遲疑后,緩緩點了下頭,矍鑠如綠豆一般的眼神掃過門前諸人,唇角划起,抬拳恭喜道,「侯爺,老夫人,覃大少爺,恭喜了,如老夫沒有診錯,大夫人應當是有了身孕。只是胎像尚且不穩,日後還需得注意養護。」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轉悲為喜,覃雲唇角含笑,側臉看了一眼覃羽,覃羽也面色一松,稍稍抬手,示意他可進去陪他夫人了,覃雲急忙謝過袁湛,抬腿走進屋中。


  覃羽側臉看了眼覃霄賢,男人會意,從身旁家奴手中穩穩接過一紅木金鎖的診箱,引路親自送袁湛出府。


  從外花園中的小路經過時,覃霄賢見袁湛神色中裹著些許遲疑,想了想,開口問道,「袁大人可是有難言之隱,方才並未言明?」


  袁湛低沉著神色走了幾步,還是猶豫著停下了步子,那雙沉澱著死一般冷靜的眸子,揚起眼看了男人一道,隨即垂首,「少將軍不愧慧眼睿目,老臣這點心思,竟被您看個明白。」


  覃霄賢本也是憑著覃羽的叮囑,料想袁湛可能有未說完的話,卻不想這一問,他頓時稍有些緊張起來,「難道我嫂嫂此胎有異,難以安穩?袁大人不必避諱,你同我講,我好關切給父親,無論是何種情況都與大人無關,只是若真有問題,還要解決才是。」 袁湛搖了搖頭,聲色低沉,「恰恰相反,大夫人的胎兒很是穩定,血脈通暢,只要不出意外,九月以後,必然能順利誕下一孩兒。只是老臣想不明白的是,大少爺從前因為夫人身孕之事,不止一次到太醫院來問過,我等次次用心診療,予以對症下藥,可夫人的身體卻越發寒極,今年年初之時,按照那時的脈象,九成都不可能再有身孕了。」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可是眼下,不過是一兩月的功夫,夫人不僅有了身孕,還胎像頗為穩定,方才老夫也是看不出這其中端倪,故而也只能先囑咐,以胎像不穩為由,好好養護才是。」


  覃霄賢長長鬆了口氣,劍眸中清澈見底,「醫者博學,或總有些事情出乎意料,既然是好事,大人也不必過於憂心,」他將手中診箱遞到袁湛手中,「日後嫂嫂和心蘭腹中孩兒,還要多多仰仗袁大人的關切。」


  袁湛側眼,身旁醫官上前壓腰,伸雙手接過,他則抱拳微微垂首,「少將軍折煞老臣了。」


  坐在回宮的官轎上,袁湛冷靜無漪的眸子低垂下去,懷中那個嶄新的診箱中,放著碼齊的金條,約莫數過去,差不多有五六十根。


  他忍不住長嘆一口氣,想他在宮裡這些年勤勤懇懇,時刻提心弔膽,哪怕已經官拜左院判,可加起來賺到的,還頂不上這覃武侯府一次問診的賞錢。


  不過憑他看遍了多少人得寵又失寵,得命又失命的慘劇,他心裡隱隱覺出,覃武侯府的得勢、這富可敵國,恐怕運勢走不遠了。


  那官嫦懿的離奇懷孕,和早些年,官淑良有孕時的情況竟是那般地相似,方才他的疑惑,不僅僅在於官嫦懿的身體原本就不可能懷孕,可現在卻有了胎兒,還在於,她的脈象,讓他想起了當年尚且不得寵的官淑良。


  官淑良倒是也懷過孩子,只是多次小產,徹底耗沒了氣血,奇怪的是,後來她居然也有了孩子,而且一路安安穩穩地生了下來,成了八皇子閔梳。也是憑藉著這一胎得子,備得聖心,加之那時官厲抱上了蕭鎮的大腿,一路風口起飛,尤其是在蘭機皇后薨逝后,官家可謂成了後宮的青雲一脈,平欄絕步,一朝飛天。


  當年那個皇子讓官淑良得到了協理後宮之基礎,今日這個皇子,只怕並沒有那麼簡單。不過,侯府越亂,他卻越發欣快。


  因為這意味著,他蟄伏十年,終於能贏來蘭氏血脈復仇之日了。袁湛冷靜的眸中驀然湧現一絲複雜的意味,在官轎路過飄紅樓時,他掀開轎簾,目光斜著在路邊看了看。


  轎子晃晃悠悠朝前去,飄紅樓逐漸出現在他視野中,一個眉眼精明、左臉上有一大片紅色胎記的侍奉丫頭見到他,腳步利索地上前來,「爺,今日秋香姐可在呢。」


  袁湛眼角稍抽搐下,將那診箱扔了下去,一句話沒說,抬手放下帘子。


  飄紅樓上,一間素凈的小屋,房中四面牆上都掛著英氣逼人的字書,屋中墨氣香染。


  銅鏡前,坐著一個眉眼精緻的女人,她眉間有一枚紅痣,映襯著那嘟嘟紅唇,看著格外誘人。長長青絲垂在腰間,耳垂上兩枚翡翠耳飾,襯地她面色格外圓潤飽滿。


  旁邊的丫鬟將一個紅木盒子放在她身側,打開那鑲金的鎖子,裡面幾十根金條格外晃眼,春香垂首道,「秋姑娘,這是袁七爺賞的。爺方才從門前過,可說念著姐呢。」


  秋香眉間閃過一絲不耐,抬手擺了一道,聲音冷肅,臉上並不像對著客人時那般笑地嫵媚,反而是透著似乎為殺手劍客的冷決,「知道了,出去。」


  名喚春香的丫頭識趣地退了出去,輕輕從外面關上了門。臨關上門時,她看了看裡面坐著的秋香,見她心情似乎不好,自己也擔憂起來。


  春香是秋香收養的女娃娃,自小就在這飄紅樓長大。因為面相醜陋,老鴇從來是不讓待客的,也鮮少會到樓下門庭中去,生怕嚇著客人。


  今日早晨秋香似乎在街上瞧見什麼人,中午一過,估摸著時間,便讓她下去到門庭前等著,若是有熟人招呼,就上前去說一句,說秋姑娘就在樓上呢,隨時等著爺來。


  她不知秋姑娘是作甚的,也看不懂她在屋中掛的那些字,更不明白,明明那位爺賞賜這多錢,她為何還是不樂意的。但是她知道秋姑娘是厲害的人,是不一般的,她想做的事情,春香就算搭上這條命,也一定要幫她做到。


  彼時的秋香,在飄紅樓這處京城中數一數二繁華聒噪的地方,心思格外沉靜。她放在桌上的手緊緊地攥著,那雙習慣了眉眼含情、逢場作戲的雙眸,此刻狠毒地看著那箱金子。


  她清楚袁湛是去了覃家,按照之前得到的消息,覃家長媳也懷了身孕,算上那個三媳婦的孩子,這年初便是雙喜臨門。可是她的妹妹杏香,卻不知為何慘死在覃武侯府中。


  縱然在她無法照顧胞妹的那些年,覃武侯府是杏香的庇護,可是杏香從來聽話忠誠,也不與府上人多招惹,居然就死在了那裡面,最後只留給她一副無頭骸骨,賠了十兩銀錢。


  在那群富人眼中,一條貧民的命,不過是他們瞧不上的點碎銀兩,可他們的子孫,普普通通一次問診,卻就捨得拿出這些錢來。


  秋香緩緩閉上眼。她早就知道這世間惡毒,更加明白所有的報應,不是不到,而是時候未到。只是她沒成想,十年前她作為殺手受命挑撥離間,害死的那些人,會這麼快,索上她妹妹的性命。


  她再想隱忍,再想將吳釗柳葉刀的名號銷聲匿跡,可終究是做不到的,至少,也要等她找到那殺害胞妹的仇人,將他手刃才算。


  她狠狠地睜開眼。關於杏香的死,她也並非是半點不知。聽說當時有一人和杏香一同被關進蛇洞,可那人還活著,現在看來,只有那人知道,杏香為何會死,究竟是被何人所害。她勢必要綁來那人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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