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第219章
他只是失聲冷笑，不屑又狂妄罵道:「如今這天底下不知廉恥的女人竟變得這麼多了嗎？先是一個周沉魚，又來一個何紫蓮，莫不是都看上我們錢家的好東西，一個個都想謀害於我吧？嗯？哈哈哈哈。」
何紫蓮看著錢如山，攢緊了拳頭，咬牙切齒說道:
「後來，我被錢如山和家人困在錢府里，逃脫不得。我那未婚夫婿不忍我在錢府受苦，便偷偷潛入錢府為奴，想方設法把我帶出去！可是……」
何紫蓮說到這裡，似是揭開了一樁不敢回首的陳年舊事，語氣猛地停頓，決絕的血眸泛起了淚花:
「可是，我們的計劃被錢如山發現了。錢如山一怒之下，就命人砍斷了他的手腳，留著他的殘軀，拴住脖子關在宅子里，日日夜夜與狗作伴。一年不到，他就走了。此其罪二也！」
何紫蓮頭顱重重磕向地面，「懇請大人徹查此案，還民女，還民女的未婚夫婿，一個公道！」
周沉魚掃向跪坐在地的錢如山，看著他還能陰險冷笑出聲，一股陰冷從腳底蔓延到全身。
陳翠萍想起那日在宅子發生的一切，自己竟離死亡如此之近。
她身子癱軟在地，伸出斷了指的手掌，哀嚎哭訴道:
「大人，民婦也懇請您，還我一個公道吧！錢如山他根本算不得人，他就是一個天生的壞種！」
當初一個個舔著臉求他捧他的人，現在竟都要來反咬一口！
真乃見風使舵的好狗啊！
錢如山板起臭臉，怒目而視，「哈哈哈哈，哈哈哈。何紫蓮，你說夠了嗎？買你一事，這是你爹你娘還有你的兄長，他們都允準的事情，我何錯之有啊？倘若你們因此而懲罰我，那你們乾脆把天底下所有買賣過女人的人，通通都抓起來好了！」
周沉魚見不得他那張狂妄的臉，冷笑怒斥，「錢如山，你的罪名難道不是違背女子的意願，姦淫女子嗎？！」
錢如山被周沉魚罵得臉色頓住，一道陰鷙眼神沖她掃射過去，但又沒說什麼，而是繼續恬不知恥說道:
「至於殺她未婚夫婿一事，那更是滑天下之大稽！清水鎮人口丟失，是再平常之事。他們這些人上山採藥，卻不小心掉下懸崖，屍骨無存。這要算到我的頭上嗎？他們上山打獵，成了獵物的口中食。這難道也要算在我的頭上嗎？不能吧！」
錢如山挑眉，露出得意的挑釁，狂悖肆笑:「你們無憑無據，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有本事的，你們就把他的屍首給我挖出來。到那時，我任憑你們處置！」
「可惡，可惡，他怎能囂張至此？」
「這個壞種，即便這次未能定他的罪，老天爺也一定會收了他的！」
「對！他會遭天譴的！」
「……」周沉魚聽著百姓的怒罵，也怒地握起了拳頭，只見何紫蓮嘲諷輕笑，「錢如山，待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我知道的可遠遠不止於此，但願一會兒你還能記得這句話。」
什麼？
錢如山身子瞬間僵住，怒不可遏看向何紫蓮，「賤婢，你……你都知道什麼了？」
周沉魚見錢如山目中無人的臉色終於多了一絲慌亂，他竟然也會怕？
百姓們探出個腦袋，何紫蓮顫抖著手從懷裡，掏出一疊嶄新的手帕，「大人，我留在錢如山身邊三年，曾親眼見過他用各種酷刑折辱那些忤逆他的人。民女不識字，無法用筆記下這些證據。這些年，我便用針綉將親眼所見的殺人之景，通通都勾勒出來，落於這手帕之上。這些都是我親眼看見的！」
何紫蓮一番話，再次引起騷動。
「天哪，原來真的有這種事！」 「錢如山真的殺人了，他真的殺人了啊！」
「我原以為不過是傳言，他再頑劣，也只是做些風流之事，沒想到連殺人的惡行也敢做！荒唐，簡直荒唐至極。」
周沉魚聽著眾人的驚呼，瞥見錢如山猙獰的臉色，餘光還掃到攤開的手帕，嚇得退後了兩步。
這個人遠比她想象的要惡劣。
何紫蓮將手帕一一呈上，楊犀接過手帕，遞了過去。
官員陰沉著臉打開，映入眼帘便是一張五馬分屍圖，一塊，兩塊，三塊……十三塊，十四塊，十五塊，十六塊，總共十六塊手帕，也就是十六條人命。
這還只是何紫蓮看到的冰山一角！
他將手帕攢緊，怒向錢如山，「錢如山，你可知罪！」
錢如山使出渾身的力氣掙扎，伸出爪牙向手帕撲去，「何紫蓮，你一定是在誣陷我，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早知你要誣陷我，當初我就不該憐憫你，我就該殺了你，將你碎屍萬段！」
何紫蓮看見他這般垂死掙扎的模樣，終於有了大仇得報的痛快，但仍不肯罷手，繼而說道:
「錢如山，手帕里的人死的死，傷的傷，不下數十個。如今三年過去，他們化為白骨的屍首，都可以在錢氏山莊西北方向的一處枯井中找到。錢如山，你方才要的證據，我說的夠不夠？」
「不可能！一定是你們聯手，你們這群人聯手誣陷我！都是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你們在污衊我！」
錢如山發狂的手指到周沉魚面前，周沉魚看著他死不悔改的臉，忍著胃裡的噁心，奮起向前，斥罵:
「錢如山，我原以為你只犯了姦淫女子之罪，沒想到你還殺了這麼多的人！這一次，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你休想再逃脫！」
「啊！都是你，都是你！周沉魚，一切都是你！我殺了你！」
錢如山突然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掙脫了身後名官差的鉗制，朝著周沉魚撲去。
「小心！」
無數人脫口而出的小心從四面八方湧來，周沉魚怔怔看著錢如山，還沒來得及躲，霎時間，只見一道暗影擋到跟前。
楊犀握著帶鞘橫刀憑空殺出，重重擊打在錢如山胸前，震得他連退數步，踉蹌翻滾在地。
「錢如山，你的死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