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謀害睿帝
隱在林中的少商受到此奇恥大辱,胸口鑽心疼痛,忍著滿頭冷汗就要衝將出來,薄櫻無法,未免燕潯的一番苦心被辜負,隻好用銀針紮向他背後的穴道,使他動彈不得,隻能癱倒在大石邊,眼睜睜看著李衍折磨雲薑。
“對不起,姑爺,奴婢不能讓你在這個時候與小姐相認,這裏周遭都是禁軍,一旦出去,絕無生還之機,我不能讓燕神醫的一番心血付之東流,對不起……”
雲薑呸了李衍一句,若非為了小昭兒,她此刻恨不能與少商同眠於此。
“你這個無恥昏君,隻要你讓我在妃位一日,我就絕不會讓你好過,今日你與南煙的孩子隻是個開始,隻要我一日不死,我就會一個接著一個,讓你嚐嚐與親人生離死別的痛苦!你別忘了,大皇子,還有二皇子還都在女樞宮中,我會讓你後悔你所做的一切!”
李衍將她拎起來,幾乎是半拖著扔進自己的禦駕馬車。
“朕不管你想做什麽,要做什麽,總之今晚,朕會讓你先成為朕的女人!不論你心裏想的是誰,可是你的身子,以後隻能是朕所有!”
聖駕回宮時,女樞宮正殿中的血汙仍在,小產後的南煙已被內侍抬回自己宮中,睿帝將雲薑拖拽下車扔進女樞宮,“你們,即刻伺候貴妃沐浴更衣,今晚朕駕幸女樞宮時,若不能看到一個明豔照人的貴妃,朕就讓這整座宮室之人通通陪葬!”
睿帝震怒而去後,阿酒與芙兒忙上前抱住身上多處擦傷的雲薑,“夫人……”
雲薑心中卻從未有過的肆意鬆快,“終於不必再忍了,今天晚上,一切都該做個了結,阿酒,你盡快設法將昭兒送出宮去,那個人已經瘋了,不知道他到底會做出些什麽瘋狂的事來!”
女樞宮中的源閥舊人也個個緊握手中長劍以表決心,“夫人,今日我等誓死守護夫人,夫人在,我們在!”
“不,今夜睿帝駕臨之時,也許就是送昭兒離開贏宮的最好時機,我要你們全力護昭兒出宮!不許顧惜我!聽明白了嗎!”
至晚間才醒轉的南妃,睜開眼睛時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撫摸自己的小腹,眼角溢出淚水,雖然早知這個孩子留不久,可當韓雲薑重重壓向她的腹部,將這孩子與她的緣分徹底斬斷時,她是真真切切地痛,不隻是身體上的痛,而是痛徹心扉。
南顯揚坐在她的床榻邊興奮地誇讚她此計甚妙時,南宮煙的雙手在錦被下緊緊攥著床褥,恨極了他那副無情無義的模樣。
“皇上將那賤人如何了?”
南顯揚顯得很是得意,“皇帝得知韓雲薑私自出宮前往武侯墳塋,那可是當場就帶了禁軍過去,還能有她好果子吃?聽說韓雲薑被帶回來時,她身上可是四處是傷,更叫人樂見的是,皇帝似乎終於不再容忍於她,今夜就打算將她辦了。這再美的女人,男人隻要嚐過她銷魂蝕骨的滋味,那她也就與尋常女子無異,無甚特別了。”
得知睿帝將寵幸韓雲薑,南宮煙卻似觸電般彈坐起身,抓著南顯揚的衣袖,怒氣衝衝,“你說什麽!他還要寵幸那個賤人!那個賤人到底有什麽好,做了這樣喪心病狂的事,皇上居然還惦記著她!那我的孩子呢,我那被她打掉的孩子又算什麽,那是個已經成形的男嬰啊,我的兒子……”
“妹妹,你就別鑽牛角尖了,那孩子已經死了,你再惦記也是無用,男人的心思,隻有男人明白,皇上已經說過會給咱們南家一個交待,隻當他最後玩一玩破鞋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過了今晚,看在這個死去孩子的份上,皇帝也會對你心存憐惜,也許,你即將成為大贏的皇後了妹妹!”
“一個孩子而已?惦記也無用?”南宮煙跪坐起身,拽住南顯揚的衣襟,“那可是你的孩子啊,他沒有了,你竟一點也不傷心,反而在這裏盤算權勢利益,你還是不是人!”
如今沒有了孩子這個罪證,看著小產後麵色蠟黃,容顏憔悴的南宮煙,南顯揚已不願再哄著她,不耐煩道,“不過是解決了一個意外,還是你自己一步步親自謀劃解決的不是嗎?既然這孩子已經死了,實現了價值,那我們就應當珍惜他為我南氏帶來的利益,你又在這裏惺惺作態給誰看!”
“滾!你給我滾!”
南顯揚拂袖而去,南宮煙低垂著腦袋,眸色陰絕狠辣,李衍,我是不會讓你去碰那個女人的,你隻能是我的,即便是死,你也隻能死在我的懷裏!
她忍著小腹尚未痊愈的痛楚翻身摔下床,匍匐著爬向妝台,拿出那日從太後宮中所得的絲絨盒子,仿佛能聽到盒中的金鈴手串嬉笑著唆使她帶上。
來吧,隻要帶上我,你就能擁有你想要的一切,這天下,這江山,甚至是人心,都將臣服於你腳下。
南宮煙眼神迷離,癡癡地笑了。
深夜的女樞宮一片死寂,阿酒為了設法送小昭兒出宮,提早喂孩子喝了些摻了酒的牛乳,與源閥舊人藏身於女樞宮角門邊的一處小屋內,靜待時機。
睿帝來時,帶著一身酒意,進入寢殿時,命隨行侍衛守在女樞宮外,更嚴令不論今夜發生何事都不許驚擾。
雲薑如人偶般端坐於妝台前,聽到殿門處的動靜,看了眼床榻,屏氣凝息,迫使自己盡量冷靜,為送小昭兒出宮爭取時間。
李衍步子踉蹌地掀起帷帳走近,看著鏡中妝容精致嬌豔的雲薑,忍不住從背後探手撫上她的臉頰。
“好美的一張臉,肌膚勝雪,吹彈得破,這張小嘴多麽嬌豔欲滴,阿薑,朕等這一刻等了快二十年,哪怕中間有些曲折,你最後總算還是為朕所有了。”
雲薑隻覺趾骨發麻,緊閉雙眸,不願看他那副瘋狂到叫人惡心的樣子。
李衍見她像人偶般始終不肯給他半分回應,驀地嗬斥道,“站起來!替朕更衣!”
雲薑木然起身,低垂著眼眸,卻不動作,即便李衍一把捏住她的脖頸,她也強著腦袋不肯看他,“你殺了我好了,你殺了我,我就能到地下跟少商團聚了,再也不用違心地對著你這張麵目可憎的臉,從此便可解脫了。”
他一聲冷笑,將雲薑帶到軒窗前,“想解脫?想離開朕?你想得美!看見了嗎?你這座女樞宮,除了按貴妃規製在內伺候的一百零八人,還有不少你的舊人吧,你說,如果今夜朕將他們全部在此處斬,明早宮中的景色一定份外豔麗,對嗎?”
李衍看著雲薑因生氣而微微潮紅的臉色,越發動情,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她親自服侍自己的模樣了。
“怎麽樣,是要朕先賜一幅豔麗的錦繡河山回來,還是你現在就為朕更衣,嗯?”
雲薑隻怕他對殿外之事有所察覺,縱然心中有千般不願,還是轉身麵向他,將手探向他腰間,緩緩為他解開腰間綬帶。
繡滿祥雲的明黃色綬帶與雲薑的纖纖十指糾纏在一起,睿帝一低頭,正好能瞧見她胸口美好的溝壑,酒意上湧,睿帝再按耐不住自己內心壓抑許久的情感,停止了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驀地將她橫抱起扔向床榻。
“阿薑,隻要你順從朕,從今以後不再想那個死人,以前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朕可以讓你當皇後!成為大贏最尊貴的女人!”
即使有別的目的,雲薑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就算是假話,也不願意說半句自己會忘記少商之類的話。在這座看似富麗堂皇,實則是囚籠的貴妃寢殿中,雲薑眼神堅定地看向李衍。
“你休想!你記住,我永遠……永遠不會忘記少商,他一直活在我心裏,也會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男人!”
李衍被她的話激怒,擒住她的雙手將她牢牢製住,“唯一的男人,朕現在就讓你知道,誰才是你後半生唯一的男人!”
衣襟被撕扯開的一瞬,雲薑的手摩挲向枕下,正當她摸到匕首,準備刺向睿帝時,睿帝忽然捂著腦袋跌下床,整個身體蜷縮在石砌的地麵上,表情極為痛苦,雲薑握著匕首下床走近他。
隻見李衍一隻手抱著腦袋,一隻手在身上拚命抓撓,就像有蟲子在他身上爬一樣。
雲薑踢了他一腳,心中驀地鬆了口氣,見他生不如死的痛苦模樣,雲薑不僅沒有通知殿外的禁軍,甚至止不住有些開心,有一瞬她甚至想,這或許是報應,要是睿帝能在這樣的抽搐中死去,也不失為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可冷靜下來,睿帝此刻的症狀看著,卻似乎有些眼熟,就像當年……在江陵時,看著那些人蠱毒發作的痛苦掙紮一樣。
還未等她想明白,殿外便傳來兵甲和女人的叫聲,雲薑聽出來,那是阿酒的聲音,她擔心之下衝出正殿,正與帶著禁軍闖入女樞宮的南顯揚正麵相逢,抱著源昭的阿酒已被禁軍控製,保護兩人的幾名源閥舊人也是死的死,傷的傷。
“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