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要去哪兒
林齊雲，三個字哽在喉嚨中說不話來，陸致遠深吸口氣，她竟然在半夜畫他的素描畫到睡著了？她竟然敢？！
手幾乎控製不住的顫抖，他拿起桌上的兩份素描紙。其中一份看的出來時間的痕跡，亦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畫的，一筆一畫俱是用心。另一份還未畫完，筆跡倒是不差，竟比從前還要多了分繾綣的味道。
陸致遠不知道是自己多想還是怎地，他氣的眼睛通紅，回頭看在床上睡得正香的那個女人，偏偏又舍不得罵她。
他又有什麽資格罵她呢，陸致遠咬了咬牙，這口氣咽下去了平安無事，可他就是偏偏咽不下去！憑什麽，他究竟是哪裏比不上林齊雲了？
也不知道是陸致遠的氣場太強還是怎麽，床上的葉臻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你回來了？”
陸致遠下意識就想把兩張紙往後躲，可是來不及了，葉臻的目光已經望過來。
她先是愣愣的，繼而反應過來，黑色的眸子閃過絲不安、慌亂你，最後鎮定下來。“你不該隨便碰我的東西。”
我的東西？陸致遠幾乎想要冷笑出聲，“你的人都是我的，何況這兩張紙。”
葉臻抿了抿唇，“我不想和你吵架。”
“心虛了？”他走過來，高大的身影給人一種壓迫感。
“沒有。”
陸致遠的目光很冷，幾乎想把葉臻看出個洞來，“平安夜那天你去哪裏了？”
她沉默了幾秒鍾，緩緩抬頭，“那你又在哪裏？”
葉臻的眼神亮的驚人，她似乎想這麽做很久了，早有預防，是的，她壓根早就知道。被逼問的陸致遠不敢置信，他後退了一步，“你是故意的。”
就因為知道他外麵的事情，所以她也要這樣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可是不一樣啊，她可是個女人。這種事情吃虧的到頭來不都是女人。
“你以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嗎陸致遠。”她站起身，一米六幾的個子，此時氣勢卻驚人的很。“我沒有做任何不合身份的事情，在這點上，當初我嫁給你的時候就承諾過。”
是的，她沒有做錯事情，她理直氣壯。
陸致遠想反駁，他猛然想到四個字，精神出軌。可他說不出來，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你沒有做過，那兩張紙又算什麽？”
“你以為它是兩張紙，它就是兩張廢紙。”
男人坐到了床上，他笑出了聲，隻是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苦澀。以為是兩張廢紙，就是兩張廢紙。她是在說什麽，這就是在逼他把事情揭過去啊！
“阿臻，你是不是一直在怨我？”
“以前怨過。”在他第一次撒謊晚歸時，在歐文雅上門拜訪時。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每個月按時寄到時，躺在床上燒到三十九度時。同外麵的鶯鶯燕燕鬥法時，被她們冷嘲熱諷時。這些東西忍受了三年之久，已經夠了，足夠了。
“是我對你哪裏不好？”
葉臻笑了下，有眼淚流下來，涼透了。“你對我很好，都是我的錯，我配不上你。”
“你哭什麽，你對我不滿你說啊！這麽久了，三年了……”陸致遠的語氣急促，他提高了音量，嚇得葉臻眼淚流的更快。
可她怕歸怕，聲音卻不比他小。“你凶什麽凶！外麵你養得那些人還少嗎，沒有五個也有六七八個。”
“你、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葉臻邊哭邊罵，“歐文雅算一個，還有前些日子找上門的那個女人。陸致遠你良心被狗吃了，當初娶我的時候說的好好的。你說這輩子隻有我一個，現在你把我當什麽了，你把自己說過的話當什麽？放屁嗎？”
陸致遠被堵到臉色發青，她記得，每一件事情她都記得好好的。表麵上裝作好好的，原來都在這兒等著他。
“你想怎麽樣？”他似失去了所有力氣，頹敗的，被麵前這個女人擊敗的潰不成軍。
葉臻抽泣了兩下，真心實意的，“離婚。”
陸致遠聞言猛地抬起頭，離婚？不，開什麽玩笑，不可能的。“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你桌上的東西我今天沒有看到，你要是、要是還覺得不痛快，我馬上走，你就當我今天沒有……”
他的語氣急促，甚至帶上了絲無措，這是葉臻從未見過的陸致遠。他是真的慌了，她心裏隱約有種痛快的感覺，但更多的隻覺悲涼，“離婚吧！”
不，不行。門都沒有！我不離婚，死都不能離。“我錯了，阿臻，我真的錯了……”
很難想象這是陸致遠，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哪裏能有一天低頭對女人道歉。他說什麽，他錯了？葉臻想笑，可她笑不出來。“你錯哪裏了？”
陸致遠愣了下，他沒有回答。
“你看，你說你錯了，可是你連自己錯在哪裏都不知道。”
“別這樣……”他用一種乞求的目光看她，“阿臻，就當今天什麽都沒有發生。我們重新來過吧，我不問了，我不問你和林齊雲的事情。”
嗬，到了現在，他還要用林齊雲來威脅她。這算什麽，抵消嗎？葉臻撿起兩張地上的素描紙，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陸致遠臉上欣喜的表情還未完全露出來，就聽見她冷冰冰的一句。
“我們離婚吧，陸致遠。”
陸致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離婚？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詞，怎麽可能和她離婚。他愛她，從三年前在宴會上遇見時，他就覺得她一定是他的。
“你要怎麽樣，你說你究竟要怎麽樣？”
葉臻，“離婚。”
陸致遠站起來一腳踹倒了對麵的椅子，麵色沉下來，“你不要和我提那兩個字！”
葉臻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椅子，默默走過去把它扶起來，抬腳一踹，轟隆一聲把它踢了個四分五裂。
陸致遠不自覺抖了一下，葉臻咳了咳，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她走到衣櫃取出一件大衣，又拿了個化妝包將瓶瓶罐罐裝進去，等陸致遠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把拉鏈都拉好了。
“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