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們分居
葉臻一本正經的答他,“分居。”
“葉臻!”
她理也不理,拿過床上的手機就往外走。身後陸致遠拉住她的手,葉臻沒有回頭,強硬的把自己的左手抽回來。
“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
“和你無關。”
“葉臻,你現在還是我妻子!”
她回頭,眼神平靜無波,“很快就不是了。”
門哢擦一下被人打開,陸小弟從外麵進來,見兩個人這架勢不禁愣住。“哥,大晚上的你們幹啥呢?”
葉臻抬腳就往外麵走,後麵陸致遠還要攔,她轉身冷眼盯著他,就好像看個陌生人。“別逼我動手。”
陸致遠怕傷到她,又怎麽可能會同她動手。“去哪裏,我讓老張開車送你。”
怎麽回事啊?陸修摸了摸腦袋,“嫂嫂,你們在吵架嗎?”
葉臻轉身就往外走,陸致遠一直跟在後麵。見到她走到車庫,一直走到最裏麵,坐上那輛平常不怎麽開的車上。
那輛車,是葉臻自己買的。後來他給她買了新的,她便一直開那輛。
“晚上開車慢點,到了那裏給我打電話。”
“林好逑可能不在公寓裏,你有沒有帶鑰匙?”
“阿臻,阿臻……”
夜色朦朧中,他看著那輛車呼嘯而去,心裏慌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
林好逑在公寓,她沒有睡,從下午接到葉臻的電話開始。預防自己睡著之後又被吵醒,她幹脆就不睡了。
客廳裏暖乎乎的,她煮了湯放在鍋裏溫著,還悶了煲仔飯。
葉臻踏進門的時候,聞到空氣中滿滿都是食物的味道。林好逑扔了抱枕從沙發上躥起來,“阿臻?”
她低著頭,脫了外麵的大衣,一言不發的。大晚上的,匆匆忙忙,頭發都亂的像雜草般,說不出來的狼狽。
林好逑上前小心的抱了抱她,“你餓不餓呀,我有煮好吃的。”
葉臻吸了吸鼻子,使勁點了點頭。“嗯。”
她點頭的時候眼淚就流下來了,也不知道是在哭什麽,大抵是覺得傷心。可路是自己選擇的,哭著也要走下去。
“我以後、我以後再也不結婚了。”葉臻打了個哭嗝,紅著眼睛,鼻子也通紅的,“男人,沒、沒一個好東西。”
“我和他說了要離婚,球球,我真的說出來了嗚嗚……”這些話忍在心裏,終於說了出來,隻讓人感覺如釋重負。是的,不要了,那個叫陸致遠的男人,我葉臻不要他了。
以後不管他在外麵怎麽樣,他所有的平安喜樂,通通都與她無關了。
林好逑摸了摸她的長發,半哄著她,“不嫁就不嫁,我也不嫁,大不了以後老了我們作伴。”
“嗯……”她哭得傷心極了,眼睛都睜不開。仿佛要將這三年來受的委屈全部哭出來,哭得一幹二淨。
林好逑拿紙巾給她擦眼淚,偏偏她又皮薄,整張臉哭的紅彤彤的。等她去浴室拿濕毛巾回來,葉臻已經在沙發上哭得睡著了。
她歎了口氣,彎下身子慢慢的把葉臻的臉擦幹淨。末了又回房間,把厚毛毯蓋她身上。也不回臥室了,躺到另一張沙發上拉了拉被子睡了過去。
“阿臻,你睡了嗎?”
“恩……”
林好逑翻了個身,在黑暗中閉上眼睛,“當初如果林齊雲不出國,是不是就不會弄成這樣?”
“恩……”葉臻聽到她的聲音,可她就是沒有回答的力氣。
“現在,你還喜歡他嗎?”
氣氛一時沉默,林好逑想要再問的時候聽到一陣平緩的呼吸聲,她叫了句葉臻,沒有人回答她。
而在漆黑的夢境裏,葉臻仿佛回到了過去年少不知歲月的時候,而在那個時候一切都還很美好美好。
九月秋風送爽的季節,葉臻站在巨大的楓葉樹下,火紅的葉子燃燒的好像要燒起來一樣。她仰起頭,長至腰際的發被風拂亂。
而等她回過頭時,發現不遠處穿白襯衫的青年呆愣著表情……
“我是金融係二年一班的林齊雲,同學,你有男朋友嗎?”
那些東西,早已回不去了。沒有如果,她也不願意再重來一次。
伴隨著夢境,她墜落更深的黑暗。
外麵的天漸漸亮了,有陽光照進來,床頭櫃上的鬧鍾響個不停。床上的人被吵醒,閉著眼睛坐起來,關掉旁邊的鬧鍾。
陸修睜開眼睛,也不賴床,果斷的下來拿了衣服進去浴室。等出來的時候又是一枚清新美少年。
他推開門出來,伸了伸懶腰,一眼就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沒動的陸致遠。陸小弟愣了愣,很細心的發現他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看見的那套衣服。“哥,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陸致遠的眼睛下麵隱約一圈陰影,他的麵色發白,唇色亦是淡淡的。整個人像籠罩了層霧氣般萎靡,都不像他平時幹練的模樣了。
陸修很沒眼力勁兒的叫起來,“你一晚上沒睡,給我烤片麵包也是好的啊!”
沙發上的人冷冷瞥過他一眼,又收回視線,緊皺著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昨天晚上,和嫂嫂吵架了?”
陸致遠這才開口,“你今天不用上學嗎?”
他點頭,咽了咽口水,“我還不是想關心一下你們,用得著這麽凶看我麽?”
見陸致遠還瞪他,少年攤了攤手,順便從桌上拿過一個蘋果,“愛說說,不說拉倒,你們這些成年人啊……”就是事兒多。
他走之後,陸致遠喝了杯麵前的水,很冷,卻足夠讓他冷靜並且保持清醒。
他打出手機打電話,“喂,媽,是這樣的。”
“恩,沒什麽事。幾天後溫家的宴會,好的,到時候您再打一個電話給葉臻吧!”
陸致遠掛掉電話,又撥出一個電話,“喂,爸,能請你幫一個忙嗎……”
做完這一切,陸致遠精神了些。怎麽可能如她所願呢,離婚?男人嘴邊的笑容苦澀,他不該仗著她好欺負的。葉臻又怎麽會是那種逆來順受的女人,她所有的忍耐,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打垮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