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教育
「少爺，今年的收成報告上來了！」莉康爾慌慌忙忙地捧著一疊文件走進了米哈斯的書房，自從那天米哈斯主持了大地教會的儀式，成功引來了神跡之後，整個晶火領的人民都對他這位領主兼大主教陷入了某種狂熱之中。不僅僅是當時在場的人們有不少直接選擇了加入大地教會，神跡時隔上千年再度出現這種事直接在全大陸範圍內引起了軒然大波，可以肯定的是，九聖教會又將迎來新一輪的發展高峰，當然，不是現在，因為米哈斯這邊傳過去的情報，現在的九聖教會正在展開一場徹底的自檢程序，不僅是這千年來的發展幾乎都被否認，還要去找回最原始的那一套東西，九聖教會最起碼這幾年是不會有精力去拓展自己的業務了。
不過幸運的是九聖教會當初的選擇是將總教堂建立在精靈的國度里，長壽的精靈很好的保存下來了最初的，也就是神明親自教給人類的與他們溝通的方法，若是將這些資料交給短生的人類或者牛頭人之流保管的話，說不準過個幾百年這些東西就要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了。
「嗯，好的，就放在這裡吧。」米哈斯隨口說到，而莉康爾在放下文件之後就畢恭畢敬地站到了米哈身後，嚴格按照該隱的要求保持著合適的距離，一厘米不多，一厘米不少。看著明顯要比之前恭敬地多的小女僕，米哈斯其實相當無奈，他還是更喜歡之前那個活潑的莉康爾，只不過涉及到神明之後事情總會變得複雜起來，米哈斯也只能希望隨著他的計劃的展開可以讓人們更加「勇敢」一些了。
「哦，今年的收成不錯嘛。」米哈斯隨意地掃了兩眼，這個文件上的數字與他的估算差不多，作為一位政權教權都是一把手的實力派領主，他並不是很擔心手下的那些人會欺騙他，再說了他請來的精靈德魯伊也不是吃乾飯了，除了幫助種田之外，計算一下大概會有多少收成也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少爺，關於這次的收成，除去上交給帝國的那部分之後我們還能剩下很多，需要我去找聯絡官通知其他領主，講這部分多餘的糧食賣出去嗎？」現在的莉康爾更多的時候只是該隱與米哈斯之間的傳聲筒而已，她知道很多信息，但並沒有分析這些信息的能力，所以需要該隱先做出決定，再通過她告知米哈斯。
「嗯，吩咐該隱，這件事就交給他去做了，另外，那些農民現在怎麼樣？」由於糧食的豐產，今年的農民都拿到了一筆不小的錢財，米哈斯沒有調低收購的價格，這也是讓很多人意外的地方。
「我聽說他們都在誇獎大人呢，好多人都表示絕對會效忠大人的。」莉康爾想到該隱在知道這種反饋之後的反應，又有些不滿地說：「不過該隱大人好像很不滿意，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當然會不滿意。」米哈斯笑了笑，「今年的糧食大豐收，但我沒有降低收購的價格，也就是說除了那十分之一的稅之外，我們多花了數萬金幣去收購糧食，就算之後我們轉手將這些糧食賣給了其他領主，最後也賺不了多少錢了，因為他們可是會壓低這些糧食的價格的。」以前的晶火領依靠賣糧積累了不少財富，但現在明明糧食的產量變高了，但作為領主米哈斯的收益卻直接降成了零。
「啊，這，這怎麼辦啊？」莉康爾嚇了一大跳。
「沒什麼，你也說了，那些農民一下子就表示要對我效忠了，也許在該隱看來，我這是打算花錢買民心吧，然而這種民心是建立在利益上的，一旦我撐不住打算降低收購的價格，估計他們又會馬上說我是黑心領主的，所以該隱才會這樣生氣，還不願意見我的吧。」的確，原本該隱是不需要莉康爾做這個中間人的，現在的他很明顯是對米哈斯的這種「亂來」的行為不滿了。
「不會的！」莉康爾剛想說晶火領的民眾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但怎麼想米哈斯所說的未來都是最有可能發生的，於是越想越慌，最後帶著哭腔說：「那大人我們要怎麼辦啊……」既然成為了米哈斯的女僕，那她們自然是要和公爵府共榮共損的。
「沒事，不就是糧食的產量太多了嗎，明年讓這些糧食不要那麼多就好了。」米哈斯胸有成竹地說，讓整個領地里的人不再為吃而發愁，正是他計劃中的第一步，原本的晶火領雖然也是產糧重地，但去除賣的那一部分，再給這眾多的人口分一分，其實農民也沒有任何閑暇的時間去做其他事了，必須要整日勞作，才能吃飽飯。
「啊？領主大人你打算不要那些德魯伊了嗎？」莉康爾忐忑地說，其實在她看來只有這一個方法能讓糧食「減產」了，但是她很擔心這麼做是不是也會讓農民不滿，再說那些精靈德魯伊也不是只用自然法術在幫農作物生長，得到了先進的精靈種植術的晶火領農民來年不一定會比現在少種太多糧食，哪怕是那些精靈德魯伊全部離開。
「不，我怎麼會做出那麼笨的事呢？米哈斯搖了搖頭，「我打算在所有小鎮級別以上的城鎮興建學校，你別忘了那些農民今年可是很有錢了，我想他們應該不可能忍得住接受教育的誘惑。」然後第二年去種地的人自然也就少了，而糧食的產量自然也就會降下來。
「學，學校？！！」莉康爾不可思議地看著米哈斯，「可是我們沒有成為職業者的天賦啊？」
「誰說學校只能教出職業者的？」米哈斯對這種學校不滿很久了，唯一不教授職業者技能的老師只會是貴族圈子裡的私人教師，這種沒有天賦和出身的人永遠爬不上社會上層的現狀已經持續太久了。畢竟人的智商與他是不是法術天才或是不是體質強大是基本無關的，明明類人種相比於遠古百族最大的長處就是智慧了，但他們還是沒能好好的利用這一點，導致人們拋棄了占人口大多數都平民的智慧長達數千年！
「我會找來一批法師或者唐國那邊的道士，低級職業者就可以勝任了，讓他們來教這些農民識字，之後我還會開創更多的課程，讓這些人都能學到一些有用的東西。」米哈斯知道如果沒有自己的話這個過程會很漫長，雖然低階職業者相比來說數量很大。但和普通人的數量相比還是差了不少，所以哪怕米哈斯可以請到幾乎所有學院派的正規職業者，也只敢在晶火領這一個地區實驗性地展開自己的計劃。畢竟不管是總結出普通人能做到的一些工作，再去培養相對應的人才，還是建立一套有效的獎勵這些行業里傑出人才的機制，都不是一個人，幾十年就能做到的。
好在現在的米哈斯還是巨龍軍團的代言人，有不少知識淵博的老龍對米哈斯的計劃很感興趣，不感興趣的也表示無條件支持米哈斯，再加上他與現在大陸上絕大多數的頂尖職業者都保持著相當良好的關係，可以說現在艾羅大陸中最頂級的聰明人都在為米哈斯服務，也難怪米哈斯有信心如此跨越式地推進晶火領的發展了。不過這也是形勢所迫，他們的最終敵人可是可以進行星際入侵的強大種族，雖然在這個奇幻世界里這一成就所需的難度有所下降，但若是想要比較有把握地贏下未來的那場戰爭，攀科技樹無疑是一個好選擇。
「這些事情……我完全沒想過……」莉康爾完全聽傻了，她不知道這件事後面有多麼大的難度，也不知道米哈斯是擁有了整個大陸做後盾才敢在晶火領搞這樣一個定點實驗，更不會知道米哈斯究竟是積累了多少財富才敢展開自己的計劃，她只知道，自己的領主，米哈斯公爵大人，貌似要搞一個大新聞了！
的確，沒有足夠的財力是不可能支撐的起這種速度的發展的，尤其是基礎教育這種前期幾乎只有付出沒有收入的事，哪怕是讓騎士帝國這種等級的勢力在晶火領這種人口密集的地方搞都會傷筋動骨。想想吧，米哈斯可是打算邀請超過20名傳奇法系職業者和百名以上的學者來共同規劃未來的發展，而對於那個等級的人來說，時間就是金錢的確是最真實的描述。現在只有精靈嘗到過全面教育的好處，但他們並沒有足夠的人口去將這份優勢完全發揮出來，所以其他種族都沒有對精靈的這一制度進行效仿。
「好了，去把該隱叫過來吧。」米哈斯揮揮手讓小女僕下去，而被米哈斯的話唬的渾渾噩噩的莉康爾直到離開了米哈斯的書房，才恍然大悟一般飛快地朝該隱的房間小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