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婚禮
「你這是在玩火。」該隱站在米哈斯的書桌之前，漆黑的短髮不再像往日一樣梳成大背頭，而是罕見地讓劉海遮住了自己的額頭，這種造型的該隱一下子就年輕了至少5歲，捨棄了刻意的老成造型之後，該隱再度展露出一位黑暗君王的氣度。「你應該知道，半懂不懂，可比什麼都不懂更可怕。」
「啊啦，原來你已經猜到了啊，我還以為你是覺得我目光短淺才這麼生氣的。」米哈斯面對板著臉的該隱還是一點壓力都沒有，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要轉移話題！」該隱猛地一拍桌子。冰冷的眼神代表他是認真的。「為什麼要這麼做，培養那些凡人。」該隱當然知道凡人若是發展起來會怎麼樣，那對於處在世界頂端的精英們來說絕對不算是一件好事，他太了解凡人了，在沒有能力的時候會敬畏他們不了解的一切，可一旦獲取了那麼一丁點力量，就會無限地膨脹，不滿他們的領主，不滿他們的王，甚至，不滿神！
在耶和華的星球上，人類甚至已經滅絕過了，就是因為自大的凡人觸怒了一向寬容的上帝，這才有了後來的滅世大洪水，按理來說當時的人類都是該隱的弟弟妹妹們的後裔，但地獄中的該隱卻沒有感到有任何的不妥，不如說他覺得上帝的動作還是太慢了，在一味的包容下當時的人類已經走到了自毀的最後關頭，而且這樣一個種族的自毀必然會連帶上他們所生活的這個星球。
「為什麼我不能培養凡人？」米哈斯的神色也冷了下來，他前世就是人類，現在看到該隱那如同看待玩偶一般的態度也是相當的不愉快，「該隱閣下，這裡是我的星球，不是你的地獄，我要怎麼做，不需要你來教我。」
「你不明白，凡人，哪怕你這裡的凡人更加『奇異』一些，叫什麼？侏儒？還是牛頭人？但根本上他們還是一樣的，終究只會走上自毀的道路！」該隱原本是不打算參與到艾羅大陸中的事里來的，對於他來說這趟旅程不過是下來散心，陪自己的後輩玩個小遊戲而已。不過米哈斯身上看到了擺脫耶和華造物這個身份的希望，所以不自覺地越來越認真了。
「慎言！」米哈斯總算知道耶和華為什麼討厭這些黑暗生物了，還將「傲慢」擺在了七宗罪之首，像該隱這些強大的存在已經完全將自己擺到了凡人之上，哪怕該隱自己最初也只不過是亞當長子，一個人類而已，在他們的世界里有著明確的階層劃分，凡人，自己，上帝。「我不想改變你對凡人的看法，因為那肯定會很費勁，但是該隱，我提醒你，耶和華從未說過，你們比人類更加高貴。」
「！」這的確戳到了該隱的痛點，這也是那個星球上許多強大存在的痛點，路西法甚至就是因為不能忍受弱小的亞當與他同尊而走向墮落的，的確，神愛世人，但作為超凡，起碼是自認超凡的存在，他們理所應當地認為耶和華應該會更愛自己一些，但殘酷的事實是這不過是他們自己的妄想罷了，就連一向自認神之寵兒的熾天使長路西菲爾，也因為傲慢被剝奪了菲爾的尊號墮落成了現在的路西法。
「好了，該隱你下去吧，去準備一下，我與哈維娜下個月的婚禮。」米哈斯頭疼地看著面前沉默不語的該隱，想要靠一張嘴說服他們這樣強大的魔神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米哈斯現在也只有先擱置爭議了，還好該隱並不是艾羅大陸上的土著神明，沒什麼可能參與到艾羅大陸的「內政」中來。
「是，少爺。」在對待凡人的態度這件事上該隱與米哈斯之間存在巨大的分歧，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管家，該隱不會因此影響到自己在其他事上的效率，而且米哈斯說的很對，他一個外星惡魔的確沒什麼理由干涉米哈斯對這個星球上凡人的態度。
略過了這個有些不愉快的話題，米哈斯開始規劃起了自己的婚禮，自從他的傷痊癒之後，他與哈維娜之間的婚禮就被排上了議程，這不僅僅是為了釣出德古拉以及堵住那些妄想與他聯姻的貴族，事實上米哈斯也想結束自己的單身生涯了，哈維娜絕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不僅僅是她的血統保證了她可以陪伴米哈斯度過一段漫長的時光，傳奇術士的身份與米哈斯這條紅龍也是相當的「門當戶對」，實際上艾羅大陸上那些優秀的女性在原本的遊戲之中都有露臉，米哈斯很難不把她們與前世中的NPC聯繫起來，所以哈維娜這種原本沒有出現的傳奇強者對於米哈斯來說是少有的不存在既視感的人，僅憑藉這一點，就足以讓米哈斯動心了。
不過說歸說，作為晶火領的公爵以及大地神教的大主教，該有的規格也是不可能忽視的，對於該隱這種把榮耀刻入骨子裡的人來說，自己主人的婚禮自然是越隆重越好的。應該說幸好大地神教的教規中沒有限制神職人員婚假嗎？若是與該隱那個星球上的天主教一樣的話就很難辦了，還好大地女神本身也是擁有生育神職的神明，所以米哈斯不會因為自己大主教這邊的身份受到制約。
和平靜的米哈斯不一樣，哈維娜最近是越來越緊張了，雖然原本的她人妻氣質十足，自己也是三百多歲的人了，但常年待在山裡的她其實這還是第一次戀愛，米哈斯的強大的確很吸引她，可是龍族的名聲可是一點都不好，先不提那些「娛樂性」十足的龍族酒會，對於龍族來說其實在擇偶這方面並沒有什麼種族限制，將自己的變性術恆定成獸類的龍族也不在少數，所以哈維娜對於自己與米哈斯之間的戀情一直很擔憂，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她不僅得到了紅龍女王的認可，而且米哈斯還決定與她完婚了！
可是這一次的婚禮卻並不純粹，哈維娜原本就是以堵住那些想要與米哈斯聯姻的貴族的嘴巴為借口提出要結婚的，這次的婚禮還有偵查德古拉伯爵動向的意思在，這一切都讓哈維娜很不滿，對於強勢的傳奇術士來說，這還是她第一次對於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拐彎抹角的，更何況米哈斯之前為了照顧艾莉絲的心情一直沒有明確解釋過，所以雖然哈維娜與米哈斯之間已經有了三年的熱戀時光，但臨近婚禮的時候哈維娜還是有一些失落，因為這是一場有瑕疵的婚禮。
「你在想什麼，哈維娜？」看著出神的未婚妻，米哈斯走過來在哈維娜身邊坐下，根據該隱的說法在婚禮前的這幾天他本不應該與哈維娜見面的，稍稍的陌生能孕育出更強烈的期待，可是米哈斯的任性可不會因為該隱的勸解而改觀，對於他來說，幾天沒有見到哈維娜而有些想念，那就直接過來看看好了。
「米哈斯？該隱不是說在婚禮前你不能過來的嗎？」哈維娜說完自己也笑了，她可是對這條紅龍的任性有著很深的了解的，會這麼聽該隱的話才是最奇怪的事。
「你在擔憂什麼？」米哈斯看了看哈維娜面前的紅茶，那已經完全冰涼了，他們家的女僕雖然還在培訓，但這種失誤還是不會犯的，很明顯是哈維娜拒絕了女僕的服侍。
「沒什麼，只是想到過幾天就要嫁人了，有些忐忑吧。」哈維娜這並不是在撒謊，不過是沒有把話說清楚而已。
「你在不滿。」米哈斯雖然不是情場達人，但他對於哈維娜的情緒還是很敏感的，察覺到自己的未婚妻有了小心思，米哈斯的龍族本能再次爆發了。
「為什麼不滿？」米哈斯將哈維娜擁入懷中，雖然傳奇術士的肉體力量並不差，但與龍族相比還是太弱小了，再加上哈維娜也沒有刻意反抗，所以米哈斯輕鬆得手。
「其實你不說話也是一種回答。」面對哈維娜的沉默，米哈斯倒也不是很在意，龍族的佔有慾之強，就連愛人的不滿也算在他們想要佔奪的清單之中。「難道你以為，我會是那種隨便玩玩的人嗎？」米哈斯吧哈維娜的頭擺正，心態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豎瞳往往代表了殘暴與冷血，但米哈斯的眼神中除了這些，還有強烈到極點的佔有慾。
「哈維娜，我超過一千歲已經很久了。」米哈斯緩緩地說，一般情況下這只是在說明米哈斯早就成年了而已。「知道我與其他龍有什麼不同嗎。」米哈斯沒有調動任何能量，但他的眼睛還是像施展了魔法一樣攻破了哈維娜的心房。
「你是第一個得到我的人，哈維娜，我不許你有任何的不滿足！」米哈斯說完就直接吻了過去，迷亂中的哈維娜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對於現在的哈維娜來說，之前的那些小疙瘩已經不重要了，她現在要做的，只有加深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