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一隻手（中）

  女人張玉娟嘴裡罵咧咧的，渾圓的屁股一扭扭地走了。


  葛藤對著付勇說：「我們帶著狗兒去小區轉一轉，能不能找到屍體。」


  付勇迷惘地看著他，沒有吭聲。狗難做什麼事？難道它是警犬不成，簡直不可思議，一直以為付勇覺得葛藤有一些怪僻，就是一個怪物。


  幾個人把狗帶到小區，進了小區，狗兒就朝著小區後面的山坡上跑去。


  付勇目瞪口呆，怎麼會發生這一幕？難道葛藤有特異工能，發現那條狗有警犬的臭覺？

  葛藤忙跟了去，茂密的樹林，使得大家的衣服剮的嘩嘩響。


  到半山腰的一條小道邊，狗兒就停了下來，在草叢中刨土，從刨出來的土看，還是新鮮的。


  讓葛藤非常驚訝，竟然發現它刨出了一個袋子，袋子還有血。


  幾個人跑了過去，把狗兒逮住，然後小心謹慎地把土刨開，發現有三個黑色熟料袋子，有一個袋子里裝著死者的頭和手，有一個袋子里裝著死者的身體，還有一個袋子里是死者的兩條腿，共五大塊。


  幾個年輕人的警察見了蹲在一旁哇哇地吐了起來。


  付勇見了，罵：「注意形象啊！媽的，不是第一次見此場景呢！」


  葛藤發現頭還是完整的，非常興奮，拿出照相機拍了照，給技術科楊佳打了電話，要他們來驗屍。


  小區里的人見著山坡上來了一群警察，更是好奇，跑到山坡上去看，見著葛藤們把屍體取出來照相，議論紛紛。


  把屍體帶走後，葛藤回到了公安局，正當他一籌莫展時，暗忖，這死者是誰？

  忽然，桌子上的電話響了。


  「喂，你好！」


  「你好！是公安局葛局長嗎？」聽聲音是一位婦女的聲音。


  「是的！什麼事？」


  「葛局，剛才我看到你們刨出來那屍體是誰。」


  「誰啊？」


  「叫小紅，但是具體名字我不知道，是住我們小區的。前次我見著她和周學府進了她的房間。」


  「你知道小紅住那幾棟幾單元？」


  「A棟二單元808。」


  「你能不能在小區里等我們，我們一會過來，你帶我們去！」


  「葛局長，我不敢出面。因為，我懷疑小紅的死與周學府有關係，周學府在望龍縣勢力大呢，怕他害我。」


  「小紅是做什麼的？」


  「我記得，她說，她在KTV上班呢！」


  葛藤掛了電話，叫上付勇幾個人又去了花園小區。


  根據報案人的信息，葛藤幾個找到了死者的房間，經過隔壁鄰居一位老大媽打聽，的確住著一個女孩子，葛藤把照片給鄰居老大媽一看，嚇了她一跳，半時，才說：「啊！她就是叫小紅！」


  「她叫什麼名字？」


  「汪小紅！她家就是在德陽鎮街上住。我聽小紅說，她家非常窮，有兩個弟弟在讀書，而且爸爸早死了，只有媽媽在家干農活。」


  「你知道她在那兒上班嗎？」


  「不知道！我每次聽到她回來都是凌晨一二點，有時還凌晨六七點才回來，甚至一宿不回來。」


  「平時，你見著她帶什麼人回來沒有？」


  「沒有！很少見著她回來，大都是凌晨，我們都睡了，也見不著她。偶爾，中午見著她買菜，我們會碰面，我就問一問她生活情況，她也樂意和我們說。有一次，他晚上回來早，家裡的水管壞了，叫我兒子給他修了一下，她和我聊了一會，我才曉得他家庭情況。」


  葛藤聽了大媽說，便肯定這房間是汪小紅的，決定叫付勇開門進去。


  門打開了，房屋裝飾並不是豪華，只是簡單的裝修，屋子裡沒有太多的擺設，客廳里連基本的沙發也沒有，除了幾根熟料凳子外，那就是一張木桌子。


  進了屋，發現屋子非常凌亂，地板上還有血跡，沿上血跡的方向循去，進了衛生間。


  套上鞋套，進了衛生間，發現裡面全是血跡，表面看不太清楚，因為犯罪嫌疑人作案時，已經把衛生間沖洗過。


  葛藤突然發現牆壁上有一個帶血的指紋，立即拍了照，通知楊佳來偵查。


  楊佳的人趕到時，葛藤叫上付勇出了房間，問了隔壁的大媽，這房子的主人是誰，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證據。


  大媽說，這房屋的主人是周學府。


  案子有線索了，那麼要從偵查這案子，必須得從周學府開始調查。


  葛藤叫上付勇去了久遠煤礦望龍有限公司。


  久遠煤礦望龍縣有限公司是一個家上市公司的子公司，法人周學府以前是一個小煤礦公司的老總，由於經營不善，年年虧損，便把公司合併到久遠煤礦這家大公司了。


  公司佔地三百畝，職工約三千人。


  辦公室大樓有二十一層，投影到地面上，如一架飛機，非常雄偉，外觀非常豪華，閃閃發光的玻璃牆，在陽光的照射下，特別耀眼。


  走進公司大門，兩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保安跑了出來，攔住了他們。葛藤出示了工作證后，保安見著他們是警察，便問其來源，便帶著他們直接去了周學府的辦公室。


  周學府年齡五十歲左右，光頭，戴著眼鏡，看上去精神抖擻，正在辦公室和一個中年人說什麼事，聲音特別大，嘴巴里吐出來的全是污言穢語。


  見著保安帶著葛藤們幾個警察進去，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沖著保安和葛藤吼：「搞什麼東西？隨便叫人來我們公司！」


  「周總，他們是公安局的同志！」保安委屈地解釋道。


  「無論什麼人都不能隨便進我們公司！媽的，叫你當保安，你當什麼？任何人隨便可以進來，那不是亂套了嗎？把我們公司當作什麼了？——菜園門？」周學府怒吼道。


  葛藤笑著說：「周總，你好！這是我們要求的，希望你配合我們調查。」


  「配合！你們拿函來！誰叫你們來的？」


  「這是我的工作證，麻煩你配合我們調查！」


  葛藤把工作證遞給他，他根本沒有看，一甩手，說：「我不看，我要看你們的函！」


  葛藤見著他那副嘴臉，很想狠狠地湊他一頓。


  「介紹信，函之類的東西拿給我看，沒有，對不起，你們得給我滾出去！」


  周學府瞪著眼睛罵葛藤。


  「周學府！我們是在執行公務，希望你配合我們偵查！我們不是單位之間搞交流，而是偵查案子，你若不配合我們偵查，我們可以直接逮捕你！」葛藤往桌子一拍，吼道。


  周學府抿了一下嘴巴，臉抽動了幾下，臉上表情漸漸緩和過來。


  「周學府！你可能不知道，汪小紅死了，根據我們了解的情況，你和汪小紅是情人關係。我們懷疑，她的死與你有關係！」葛藤大聲說，根本也沒顧及自己是一個警察的身份。


  剛才和周學府聊天的中年人，見此情景，便走了。


  周學府不知道汪小紅死了，聽了葛藤的話后，感覺到自己剛才犯了錯，忙笑著說：「早不說，你們是來偵查案子的，我不會發火。你們不知道，我們公司經常遭小偷，而且經常來一些不明不白的人，使得我們公司治安混亂，職工一肚子意見。」


  葛藤冷哼了一聲，說：「周總，言歸正傳。汪小紅死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周學府表現非常驚愕。


  「你和汪小紅是什麼時候成為情人關係的？」


  葛藤在注意他的表情，從他的表情里，發現他對汪小紅是有感情的。


  「我和汪小紅是三年前玩起的。她當時在一家KTV上班，我見著她長得清秀，便知道她是才來上班的，說願意出錢包養她。她開始沒有答應，過了一個月我去KTV，我找到了她，她答應了。從此，我們倆成了情人。」周學府說著說著，眼睛里含著淚光。


  「汪小紅被人殺害，而且分屍拋在花園小區後面的山坡上，根據線索，我們懷疑你殺害了她。」葛藤說這話也是推測，根本也沒有準確的證據，一方面想周學府提供更多線索，一方面給周學府說，汪小紅死得很慘。


  「媽的，是誰那麼殘忍！」周學府話一出汪汪地哭起來。


  「走，跟我們去公安局協助調查吧！」


  周學府拭了拭淚水，像個小女生似的說：「好的！」


  可想而知，他是多麼的傷心，也許汪小紅在他心裡是多麼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