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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了一番天澤后,蘇錦並未打道回府,而是直奔城外去,在同樣的地方再次見到蓑衣客。
其人蓑衣覆體,竹笠遮面,總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故作神秘的姿態有些欠揍。
蘇錦上了船,問道:「你似乎一直都很喜歡釣魚。」
蓑衣客回道:「我非釣魚,而是釣這天下的芸芸眾生,他們就像魚兒一樣在這片天地里掙扎,很多隻要一點誘餌就能上鉤。」
蘇錦大奇:「這種說法並不怎麼新奇,卻容易讓人誤會,莫非你也有意七國天下不成?」
蓑衣客聽了謙虛道:「侯爺說笑了,我就是一個提供情報的,生存尚需仰他人鼻息,又何德何能敢對這萬里江山痴心妄想。」
如此說法,實難令人信服,蘇錦也不糾纏,轉問道:「說說你給我帶來的好消息。」
蓑衣客頓了頓,笑道:「這次我帶來的好消息有很多,不知道侯爺要先聽哪一個?」
蘇錦想了想,開口道:「七國之大,莫甚於王,其一舉一動都關乎一國存亡,你就先說說秦王政最近一段時間的動向吧!」
蓑衣客道:「日前,一駕馬車悄無聲息的出了咸陽,隨行僅僅一車夫一護衛,其中就有現任秦國首席劍術教師的蓋聶,他是鬼谷先生的高足,新一代縱劍術繼承者,侯爺必然會有興趣。」
這個消息包含的信息太多,足以令絕大部分人感到震驚,可蘇錦卻毫無意外之色。
蓑衣客又補充道:「能讓此人保護的除秦王政不會有別人,一國之主遠離巢穴,豈非虎落平陽,侯爺難道一點兒不驚訝?」
蘇錦不答,反問道:「他們是不是正向韓國而來?」
蓑衣客有些意外:「侯爺竟然已經知道,倒是令人倍感意外,這一萬金花得未免任性。」
蘇錦笑道:「秦王行蹤,何止萬金,能夠得到準確的消息,以我看來再多上十倍都值,你的眼中只有當前的利益和算計,永遠也不會明白他的價值。」
蓑衣客疑道:「侯爺竟對秦王政有這麼高的評價,您是不是有些高估了這個傀儡?」
蘇錦道:「有些人和事並非你能想象,正如一片寬闊的水域,沒有完全見到真面目之前,誰知道是一個湖泊還是一片大海。」
蓑衣客默然一陣,嘆道:「或許侯爺說的有些道理。」
蘇錦不願意和蓑衣客在這個話題上多作糾纏,轉問道:「那呂不韋又有什麼動作?」
蓑衣客道:「呂不韋可是大忙人,除了上朝就是在相府理政,偶爾也會出入禁宮,畢竟和趙太后的那段往事實在難以割捨,可秦國的新晉權貴長信侯嫪毐就不那麼淡然了,上躥下跳鬧得正歡。」
秦相和趙太后私通這事在秦國不是什麼秘密,就連秦王政自己也知道,只是礙於呂不韋的權勢和對母親的孝道,又尚未加冠親政,故而暫時隱忍不發。
只是趙太后已然有了嫪毐這個情人,卻又和呂不韋聯繫密切,其中關係值得深思。
不過想想也就明白了,呂不韋雖是相邦,卻也不能一手遮天,許多事還要太後點頭才暢行無阻,而趙太后也需要呂不韋穩定朝堂,因此二人相互利用罷了。
偶爾進行一下深度交流可以互通心意,實不足為奇。
「此人仗著趙太后的寵信,大肆安插親信,把持內宮,門下食客無數,可謂風頭正勁。」
蘇錦哂道:「不過依靠女人的跳樑小丑,不足掛齒。」
蓑衣客嘆道:「侯爺生於公侯之家,麾下雄兵猛將無數,戰功累累,自然看不上這等人物,那麼八玲瓏不知可對胃口?」
蘇錦道:「形不逢影,影不離形,一心異體,八面玲瓏,他果然也來了,且是隨秦王之後而來,這就令人值得深思,你可有打探道誰是他們的幕後主使?」
蓑衣客道:「正是侯爺看不上的跳樑小丑嫪毐。」
蘇錦道:「看來嫪毐也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他在羅網的地位恐怕不會低。」
蓑衣客道:「侯爺想要調查他的話隨時可以吩咐。」
這傢伙倒像一個奸商,不放過任何一個做生意的機會。
蘇錦道:「怎麼,難道五萬金還不能滿足你的胃口?」
蓑衣客叫苦道:「侯爺有所不知,就是呂不韋和秦王政這一單我的損失就已經超出想象,兩萬金也只能勉強回本而已。」
蘇錦當然不信,問道:「真有你說得那麼嚴重?」
蓑衣客解釋道:「呂相和秦王都是有數的大人物,頭腦清晰,精明過人,有些暗線一旦啟動就再也無法放回去,他們都指著這一單的收入好好過下半輩子,侯爺您說我能虧待他們嗎?」
暗探之事,隱秘為要,一旦暴露將必死無疑,很多時候隱藏多年卻只能出手一次,無論成功與否都註定與這門工作無緣,因此價錢貴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蘇錦擺擺手,道:「嫪毐的事情暫且先放在一邊,我反而更加關心天怒劍的消息。」
蓑衣客道:「天怒劍的消息始於平陽而終於武遂,而平陽的守將正是武安君當年的副將王齮,不久前又剛好調防武遂,侯爺不覺得這其中的巧合太多了嗎?」
蘇錦道:「巧合太多也就不再是巧合了,看來這位功勛卓著的老將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這樣的消息還值不了三萬金,下次我來的時候希望有更好的。」
「侯爺靜候佳音。」
……
蘇錦返回侯府時已是天明,府中下人已經早早起來打掃,而驚鯢則在練武場上舞劍。
她身材高挑,比例動人,加之動作翩然優美,團團劍光雖然清冷卻不見絲毫殺氣,那幅認真的樣子很容易撩動男人心弦。
感應到蘇錦到來,驚鯢面色突然一寒,沉寂已久的殺氣爆發,如同驚濤駭浪般湧來,凌厲劍氣和手中寶刃匯成一線。
「哼!」
伴隨著一聲冷哼,一道無法言喻的劍意切了過來,攜帶著無堅不摧的大威力落在蘇錦身上,正是絕世劍法一劍隔世。
可令人意外的是,劍意剛剛接觸身體,蘇錦便如雲煙般消散,接著出現在驚鯢左邊,那無堅不摧的一擊將一尊石獸化為飛灰。
「不錯!這麼短的時間內你就領悟了一劍隔世三成威力,單就這份資質而言天下少有。」
驚鯢道:「這門劍法本就是速成法門,加上我本身內力不俗,才有如今的成就,只可惜還是連你的衣角都碰不到。」
蘇錦笑道:「比上雖不足,比下綽綽有餘,有這樣的進步不妨找機會和你的同僚切磋一番。」
驚鯢微微變色,問道:「你口中的同僚指的是誰?」
蘇錦道:「八玲瓏。」
驚鯢茫然道:「八玲瓏?我在組織多年為何從未聽過。」
蘇錦解釋道:「八玲瓏當年只是小角色,還是你離開后才名聲大噪,換個名字你就熟悉些。」
驚鯢道:「什麼名字?」
蘇錦道:「黑白玄翦。」
驚鯢面色肅然道:「是他!可是組織發現了我的行蹤,才特意派他前來追擊我?」
蘇錦安慰到:「你想多了,他的目標比你有價值得多。」
驚鯢莫名鬆了口氣。
雖然同時天級一等的高手,她卻兩個人特別忌憚,一個是越王八劍之首的掩日,另一個便是冷血嗜殺的黑白玄翦。
前者在羅網內權力極大,可以號令其他天級一等,後者就是個冷血無情的殺人機器,似乎對這世上沒有任何眷戀,跟這種人動起手來極其令人恐懼。
不過現在,她已然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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