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埃及文物上的中國字
「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馮堯一點都沒有被說動,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拉特摩,「您的祖上弗萊徹爵士,要麼自己就是個瘋子,要麼就是被什麼人給蠱惑了……」
「羅特,你說得沒錯。」
這句本來帶有些嘲諷和侮辱的話,竟然被拉特摩全盤接受了,似乎就知道馮堯要這麼說一樣。
這讓馮堯頓時感到一陣鬱悶。
從這老頭當初發出邀請函,到現在幾個人聽他講故事,他都處在被動局面,一直被牽著鼻子往前走,如果不是英瑪說要想方設法地把這座迷你金字塔搞到手,他早就告辭而去了。
自己的所有反應,好像都被他提前計算在內。
這個人究竟對自己了解多少,還是說他身邊也有一個隱形的……超級人工智慧?
其實,薩拉也有些奇怪,自從她來接待組織裡面這個神秘的大佬兼專家時,從來就不知道他有這麼健談。
是的,她知道荷魯斯組織非常看重羅特這個人,但從搜集來的各種資料表明,羅特這個人不但年輕,是個學生,而且沒有太多的背景,更重要的是他是個東方人,之前和西方几乎很少有什麼交集。
也就是這一段時間以來,他才表現出一些讓人刮目相看的天賦而已。
「從一些故紙堆中,尤其是從弗萊徹爵士留下來的筆記中,我發現了一個吉普賽預言家,和家族有很多聯繫,她的名字至今還是個謎,但弗萊徹稱呼她為』倒吊人』……」
倒吊人?
這三個字像一記閃電,在馮堯和瓔珞的腦中炸開。
馮堯想到了很多,他爸爸馮諼曾經在卡爾卡松的郊外找到一個吉普賽人算過命,抽出的那張牌正是「倒吊人」。
還有馮諼的一本筆記中,也曾經記錄過一段《神曲》的三句話,在那三句話下面畫著一個「倒吊人」。
而瓔珞則想起巴別城中那一副不斷變化著的廣告牌,當她一個人在巴別城中艱難地生存時,曾經很多次看到廣告牌上那副倒吊著的微笑小丑。
倒吊人……
這三個字,對於馮諼、馮堯,甚至秦青、瓔珞都有著不一般的意義。
上一次,當馮堯和瓔珞準備探尋金雀花莊園時,馮堯就曾經有意地在卡爾卡松外圍尋找那個吉普賽人,但當地人卻從來不記得有個吉普賽人曾經在這裡擺過什麼算命看相的攤鋪。
馮諼當然不會拿這件事情說謊,因為這件事情完全改變了他的未來命運,幾乎每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弗萊徹所在的那個年代同馮諼在法國的時候,相距足足有一百多年的時間,什麼人能夠活這麼久?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中,不但是馮堯能夠時空穿梭,就他自己推測,李二妮也恐怕具有這種能力。
這樣推測,恐怕具有這種能力的人即使很少,也絕不會只有他們兩個。
「這具石棺是弗萊徹從倒吊人那裡買來的?」
馮堯頓時發現自己的思維再次被拉特摩給左右了,想起這點,就不由得一陣懊惱,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被這老頭成功地吊起了好奇心。
「也是……也不是。」
拉特摩坦然說道。
當拿破崙在18世紀晚期遠征埃及之後,法國就成為現代埃及學研究的中心,這一趨勢在商博良破解古埃及聖書體之後,古埃及文物熱更是在法國甚囂塵上,這裡幾乎成為埃及文物走私的天堂。
不斷有私人圈層性質的隱秘私人拍賣會在一些著名的莊園舉辦。
作為資深文物販子的弗萊徹爵士自然也不例外。
有一年,他應約來到了卡爾卡松。
「卡爾卡松城堡?」
「是的,當時的卡爾卡松城堡,還沒有經過修繕,一片破敗景象,外圍到處是一些商販,這裡簡直就是一處骯髒的市集,其中就有不少吉普賽馬戲團在這裡表演。」
馮堯聽到拉特摩的這句話,就不由得心中一緊。
當晚,拍賣會將在卡爾卡松的一家私人莊園舉行,弗萊徹爵士和他的隨從看時間還早,就在城堡外圍的集市中閑逛。
那種感覺同20世紀末的京都潘家園很像,只是這裡更加的魚龍混雜,沒有秩序,不但有招搖撞騙,還有血腥暴力。
弗萊徹渾然不覺,很快就忘我地投入進撿漏的興奮之中,這可苦了他的隨從們,畢竟這裡是異國,而且是郊外鄉下,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很快,他看上了一件他從來沒有遇見過的物品。
在一個看起來像是阿拉伯人的攤位上,擺著一件殘缺的權杖,長大約20厘米,上方有個彎鉤,很像是古埃及的赫卡權杖,可惜的是下方似乎是被暴力折斷的一樣,甚至還殘留著裂縫。
像這種彎鉤、連枷和瓦斯權杖,在古埃及文物開始興盛的時期,被仿冒的比比皆是,甚至被做成不少工藝品,幾乎出現在各個攤位之上。
當初,弗萊徹也是一掃而過,並沒在意,只是當他掃視其他物品時,又看了一眼這柄權杖,卻陡然發現,權杖上面刻畫著兩處符號,非常奇怪。
他伏下身子,認真看過,才發現靠近彎鉤的地方刻了一個「三橫一豎」的符號,這個符號下方,還有另外一個奇怪的符號。
這兩處符號,既不是聖書體,也不是世俗體。
如果正巧是一個中國人路過的話,不管他是誰,都能認出這兩個字,從古到今都沒有變化的字:
王戈。
這他么典型是一件古代中國文物,只是被無良的商人給硬磨成了權杖,充當埃及文物用。
而且還仿製的如此拙劣,幾乎和遍地的權杖工藝品沒有區別。
作為見多識廣的文物走私販子,弗萊徹的心都在滴血。
果然,當他詢問攤販多少錢時,那個阿拉伯商人先是開口放出天價,然後在弗萊徹鄙夷地目光中,雙方直接把價格侃到了250個生丁。
真的把它當做工藝品賣了。
就在弗萊徹大為欣喜,高興自己撿到漏的時候,旁邊突然冒出來個不速之客,一身衣冠楚楚,滿嘴地道的法語。
「這個東西,我出250法郎。」
弗萊徹好歹也是爵士,雖然是個執著於文物走私的爵士,而且深得倫敦西區街頭表演藝術底蘊,和倫敦東區流氓本色的爵士,怎麼會看得上法國雜碎。
「你給我閉嘴吧,混蛋,這件贗品我已經和這個異教徒達成了交易,交易就是交易,滾回你的蒙馬特高地去。」
一席高聲大叫的英國話同時得罪了所有擺攤的小販和所有的法國客人。
高盧公雞面對盎撒雜種從來不懼怕,更何況這是本土作戰,所以那個衣冠楚楚的法國人一下子就閉嘴了。
他改用了拳頭說話。
一拳出手,直接擊中了盎撒雜種的鷹鉤鼻樑。
反應慢了半拍的弗萊徹隨從們,馬上慌張地加入戰團,一場跨種族的大戰隨即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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