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聖城
第337章 聖城
隨著車隊的靠近，聖城的城門也遙遙在望。
江革就看見一行人在那裡依次排開，一個身穿白衣的老教士站在城門前，高聲喊道，「恭迎聖徒回歸聖城！」
緊接著整個城門前都響起了眾人的撕心裂肺一般的狂熱呼喊。
「恭迎聖徒回歸聖城！」
江革從車上走出，居高臨下凝視著眾人，一邊朝那個老教師招了招手。
那個白衣老教士連忙走上前迎接。
「這些是教皇陛下安排的？」江革問道。
老教士連忙道，「回聖徒大人，是的。」
「教皇陛下，還有神聖聯合會的諸位國王正在聖城神殿之中等候您的駕臨。」
江革點了點頭，所謂神聖聯合會，就是第二山海被帝國打殘之後，剩下來的那些異族王國，以光輝教會為中心聚集到一起的集會。
目的宗旨就是什麼共抗帝國，光復第二山海，重現光輝之民榮光什麼的。
伊莎白的父親，就是這些國王之一。
在經歷了白衣老教士的迎接之後，江革的馬車便長驅直入，進入聖城，直奔神殿而去。
而在進入的過程中，江革也從腳下的大地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在這片聖城的土地上，絕對布置了一個超大型儀軌在下面。
若是全部催動，絕對能夠施展出堪比仙神的偉力。
並且從他手背上扭曲太陽印記所傳來的共鳴之感來看，光輝教會能給喚醒光輝主的底牌，應當就是這個儀軌。
一路前行中，江革一邊感應著腳下，也隨意用眼角餘光打量著這聖城的景象。
與他之前沿路所見的異族各城池不同，哪怕是其中最宏偉最整潔的城池，也遠遠比不上他眼前的聖城。
入眼所見皆是一派白色的石料堆砌而成的精緻建築。
行人也都是穿著至少稱得上是精緻的服裝，在這裡看不到任何衣衫襤褸之人，人人臉上都帶著摻雜著幾分虛假幾分真心的微笑。
「聖女，你之前說，聖城是所有光輝之民最為嚮往的地方，倒是果真不假。」江革隨口說道。
甚至在一些異族口中，這座聖城的大地都是由黃金鋪就。
雖然誇張了些，但眼前通體由漢白玉鋪成的街道，還有路旁金屬支架的路燈，確實是一派奢華之態。
「那是自然，聖徒大人，」伊莎白笑道，「在神聖聯合會成立之後，各國的國王就都搬遷到了此處，可以說光輝之民們，是在以半個第二山海的資源在供奉這一座聖城，達到這種程度也就不足為怪。」
「您眼前見到了多少繁華，在之前想必也看到了多少破敗。」
「就拿這路邊的路燈來講，現在是白天您還不能看到，等到晚上路燈亮起，您就會發現，這裡的每一盞路燈都是以光輝結晶作為能源……」
「光是這些路燈，聖城每年就要消耗掉至少十萬塊光輝結晶，而每開採一千塊光輝結晶，至少都要消耗掉六個以上的礦工……」
「一切繁華，從來都是有代價的，」伊莎白臉上帶笑，似乎毫不在意地說出了蘊藏在這繁華之下的血腥。
「嘖，這語氣，你不是白蓮教的聖女嗎？怎麼也學起太平道那群人說話了，」江革嘖嘖了兩聲，隨口問道。
「聖徒大人，我們白蓮教和太平道之間從來都是同氣連枝的，雖然彼此理念上有所出入，但是讓這天下之民能夠安居樂業的目的，可從來都是一致的，」伊莎白笑著說道。
「嘴上說著心懷天下，可為何我卻絲毫從你的嘴裡聽不到半點憐憫之意？」江革饒有興緻問道。
「我可是聽人說過，若是有人說自稱心懷天下，卻對身旁的慘狀不管不問，乃是不折不扣的偽善。」
「為何憐憫？又何為偽善？」伊莎白搖頭笑道，「知曉這世上之人的悲苦，心生憐憫，我等哀憐的從來都是自身，分薄他人，不過乃共情，既然如此又何來善？何來偽善？」
「願天下之人皆得其所，又與他人何干？」
江革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伊莎白的說法。
由兩匹異種的白馬牽引的奢華馬車，在聖城的街道疾馳。
理查德主教親自作為車夫，在前方引路。
走過了一段稱得上漫長的路途，跨越了大半個聖城。
大概半個小時后，一座散發著白色輝光的巨大神殿出現在江革的眼前。
大量光輝結晶散發著璀璨光輝，讓眼前神殿宛若神話當中，仙神宮殿一般。
江革手背上的扭曲太陽印記更是微微顫動，告訴他眼前神殿屹立之處的不同尋常。
「我的猜測果然沒錯……這個地方，又或者說這座神殿之下，絕對與太陽墜落之地相聯通。」
「甚至這座神殿的存在，就是為了鎮壓太陽的殘骸，避免其強大力量泄露，干涉現世，造成不可預知的後果。」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作為核心，之類的功效，不過這些都是細枝末節。」
江革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而馬車也在神殿，高聳的台階下方停下。
「聖徒大人，因為教皇大人腿腳不便，不能親自過來迎接，所以請您隨我來，教皇大人在等您。」
理查德恭敬地將江革迎下，帶著江革和伊莎白攀登階梯。
「腿腳不便？」
「是因為一些問題，您看到了就知道了，」理查德有些難以啟齒。
神殿前的台階，一般是為了顯示神之威嚴，給與朝聖者肉體和心靈上雙重的壓迫，而存在的，算是一種覲見。
簡單來講就是下馬威。
一千級的台階，對於江革來說自然算不了什麼。
不過，他現在的身份可是光輝主的神使，在加上光輝主不太鳥光輝教會的尿性，可以說，哪怕教皇都沒有他來的尊貴。
要他爬樓梯，怎麼看都不合適，至少也要你下來迎接我，大家一起爬才合理。
這也是理查德要多解釋一句的原因。
不過，讓江好奇的是，教皇腿腳不便下不來也就算了。
從理查德嘴裡，他可是知道神聖聯合會幾位國王也在上面。
這幾個鳥人竟然也敢擺譜，讓他上去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