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腹便便
「當然了,我也不會放過你,今天南衡的人問我了,我說我和我的前女友假裝分手,他去勾引傅南衡,我也來南衡,內外夾擊,今天這個事情已經在南衡都傳遍了,而且,我相信,這事兒寧在遠可能也知道了。」顧清輝說道。
我腦子愣愣的,今天?
今天顧明輝辦了什麼事兒,南衡的人要問他?難道今天在樓頂用木板推傅南衡的人是他?可是如果是他,他就是故意傷人罪,怎麼還能在我面前胡言論語?
「可是我能夠接南衡地產的項目,和傅南衡有了這番糾葛,你去了南衡,根本就是兩碼事,這完全是巧合!」我臉色漲紅,在和顧清輝辯解著。
「誰信啊?巧合?前女友去了這家公司,前男友也去了?」顧清輝恬不知恥地說道。
對啊,誰信啊?我本來還沒有往這方面想的,可是顧清輝說今天已經和南衡的人交代了,那南衡的人肯定也不相信這是巧合啊!
我想起今天傅南衡接電話的時候,裡面傳出了一個名字「顧清輝」,然後傅南衡看到我,收了免提,想必他也知道了吧?
我惶恐不安,我被顧清輝拽到井裡了。
「雖然傅南衡現在已經知道我和珠兒的關係了,可是,我跟南衡的人說了,這是我為了掩人耳目,其實我和珠兒是在做戲,證明我跟你已經分手了,多好的借口啊。」接著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上次是誰舉報你偷材料的?」想起顧清輝曾經在我家裡,跪著給我磕頭求我救他,但是這件事情後來就不了了之了,十萬塊錢的東西呢,彷彿一顆石子沉入了湖裡,一點動靜都沒了。
「哦,那是南衡的一個老員工,我不是被罰去看管倉庫了嘛,有一個老員工認識我,他知道我是回來報仇的,所以,就故意陷害我,讓所有的南衡人警惕我,可是這件事兒,被傅南衡查出來了,然後又壓下去了!為的就是要保護那個人。」
顧清輝的話,讓我倒吸了兩口冷氣,我相信南衡的人已經相信了他的話了。
我的手機響起來,我還沒接,顧清輝又說了一句,「哦,對了,今天我和南衡的人說了,我推木板的時候,本來你是我的幫凶,你今天要把傅南衡推到我的木頭底下的,可是你走錯了位置,陰差陽錯,救了他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顧清輝,我真的不認識眼前的人了,自己作孽為什麼要把我推進去?
我的手機一直執拗地響個不停,所以,我接了起來,竟然是寧在遠。
顧清輝奸計得逞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走了。
寧在遠的口氣也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得,說了一句,「初歡,不是要辭職嘛?好吧,我現在允許了,來吧,辦理辭職手續。」
寧在遠的口氣已經好久沒有這樣了,貌似自從我接了南衡的項目,他向來說話都是卑躬屈膝的。
如果不是傅南衡態度的改變,寧在遠對我還會是卑躬屈膝的態度,絕對不至於這樣。
我腦子裡亂鬨哄的,是,我是曾經說過要辭職,不過我現在沒有那個想法,並且,我還沒和公司簽訂出國協議呢。
本來很困的,可是一下子,困意全消,打車來了公司。
寧在遠看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起來今天顧清輝說的話全是真的了。
「寧副總,不是說要和我簽訂出國留學的協議嘛,怎麼不簽了?」我問了一句。
「你以為現在我還能和你簽訂出國協議嘛?南衡都來人了!」寧在遠說道。
南衡來人了?誰啊?難道這樣的謠言傅南衡也相信了嗎?
「好了,初小姐,你先前提出的辭職神情我批准了,現在快簽字吧!」寧在遠冷冷地看著我。
瞧見沒有,這就是寧在遠的為人,你有用的時候,把你抬得高高的,沒用的時候,一腳就把你踢開,彷彿你是個沒用的垃圾。
「我要先打個電話!」我說了一句。
我要問問那個人,他究竟是怎麼和寧在遠說的,否則,沒有他的允許,寧在遠絕對不會這麼快逼我辭職。
我撥號了,可是傅南衡的手機關機了。
我的心涼了,難道他也懷疑我嗎?可是真的不是我做的。
寧在遠詭笑了一下,說了一句,「初小姐,不要再存在幻想了。」
「我不簽字,我的合同還沒有到期,我上次雖然說了辭職,可是我沒有提交報告——」
「初小姐,現在還計較這個有意思嗎?南衡的項目我已經交給別人了,你即使在公司,也會落得個眾人排擠的形象,有什麼意思呢?」寧在遠說道。
這種境況我很明白,知道這種不被人重視,被人排擠的感覺。
我心高氣傲,而且,肚子中懷有骨肉,我不想受這種窩囊氣,說不定還連累了孩子。
今天的經歷如同過山車,從困到被砸,到去他家的興奮,可是這會兒,變成了又急又氣,心裡一口惡氣上不來,我也知道,我如果不辭職,這口惡氣會一直不散。
所以,還是辭職吧。
我拿起筆來,簽了自己的名字,工資要到發工資的日子才能夠一併結清,不過好在,我四十萬的獎金,沒有要回去,按理說,我領了獎金,要跟這個項目到底的。
反正也就還有兩萬塊錢的工資,我且不去管它。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強忍住的淚水嘩嘩地就流了下來。
我想出國,出國的事情我要和章澤宇商量一下。
我給章澤宇打了電話,讓他來我家一下。
章澤宇來的速度挺快的,他敲門,我開門就撲進了他的懷裡,一邊掉眼淚,一邊說,「師兄,師兄,我該怎麼辦啊?」
章澤宇輕拍著我的背,良久以後說了句,「怎麼了?」
「師兄,我辭職了,一言難盡!」
「那就慢慢說。」
我從章澤宇的懷裡起來,深覺自己的失態,說了自己想出國的決定,我現在還有點兒錢,應該能夠維持這一年的收入,如果現在辭職的話,我想出國待一年。
正好,章澤宇說他國外有一個很鐵的朋友,上學時是他的舍友,嚴格來說,也是我的師兄,名字叫陸放,讓我去找他,並且他跟我說,回來的時候,一切有他。
我就放心了。
因為師兄認識人,所以我的簽證很快就辦下來了。
我給傅南衡打電話,他一直沒接。
等待簽證的日子裡,顧清輝來過我家一次,說傅南衡和一個女人去了國外了。
顧清輝臨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他成功地把我拖下水了,他現在已經被南衡集團解僱。
既然他一無所有,那寇明珠看上他什麼了?我不明白。
和傅南衡出國的那個女人,大概就是我上次看見的那個女人吧。
算了吧,和他本來就沒什麼的,那麼關注他幹嘛?
他的手機照例還是沒有開機。
一周之後,我登上了去美國的飛機,然後開始了艱難的留學歷程。
虧了章澤宇的幫忙,我在美國就讀於一家暖通的設計專業,不僅彌補自己以前在壁掛爐設計上的不足,還學習了暖通的設計。
好在有陸放師兄的幫忙,所以我學習的還算順利,英語上學的時候就不錯,課慢慢地就聽懂了,我出國以後,傅南衡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也沒有問自己的任何情況。
好像我從來沒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
心裡也是難過,可是隨即想到,難過什麼啊,上錯床,畢竟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
我偶爾也出去打過工,補貼一下收入。
不過當肚子里的孩子越來越大的時候,我就不去打工了,原來每個母親都是自私的,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受到一丁點兒的挫折。
肚子大,走路都累,走一會兒就氣喘吁吁了。
那天,我去超市買日用品,回來的時候,走累了,就坐在路邊休息,手裡拿著很多的東西。
這時候,一個流浪漢模樣的人跑了過來,一下子就搶了我的方便袋。
我口乾舌燥,要知道,這可是我一周的伙食,我住的地方沒有電梯,現在肚子這麼大,下樓極不方便,可是我不能為了伙食去追這個流浪漢,萬一傷著孩子怎麼辦?
算了,流浪漢也不容易,也得吃飽吧?我坐在那裡,一動沒動。
前面一陣吵嚷打鬧,我沒有在意,接著,就有一個大男孩提著東西朝我走來,仔細看去,正是我從超市買的那些東西。
這個陽光男孩,看模樣像是華人,不過也許是日本人,韓國人也不一定,因為他的樣貌太過招搖,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他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著我,「你的?」
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