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雙雙表露心意
照夜一愣，停下了要跪拜的身體，疑問道：「那公輸師父的意思是？」
公輸難沖停頓了一下，目不轉睛的盯著照夜的眼睛說道：「我想讓你去娶煙染為妻。」
如果剛剛只是震驚，那麼現在公輸難沖說的話彷彿讓照夜遭遇了五雷轟頂一般，嚇得照夜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什。什麼？這這不好吧？」
公輸難衝突然兩道眉毛彷彿立了起來一樣，怒道：「怎麼？難不成你還嫌棄煙染？還是覺得煙染配不上你？！」
照夜急忙擺手，：「不不不不，公輸師父您誤會了，煙染妹妹生得國色天香，怎麼可能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她才對。而且我。」
不待照夜說完，公輸難沖正想打斷照夜說話，卻是面色一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照夜被嚇了一跳，面色大變：「公輸師父！」急忙上前想扶住公輸難沖。
公輸難沖推開了他搖了搖頭，說道：「沒事，至少現在死不了。」
照夜面色難堪，公輸師父傷這麼重自己竟然沒有發現，便關心的詢問道：「公輸師父要麼我先陪您去找醫生看下？畢竟身體重要。」
公輸難沖平靜了一下之後，搖了搖頭：「我自己的身體我還能不知道么？你知道為什麼我想讓你娶煙染么？」
照夜搖了搖頭。
公輸難沖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自從上次在地府受傷，我就感到我的時日已經不多了，相處了這麼些時日，我也能看出你是個老實本分的人，雖然有時候處事上會比較愚笨了一些，但是品性不壞並且天資很好，所以我希望你能帶著煙染離開這裡。」
照夜遲疑了一下，回答道：「可是公輸師父，您在天下的號召力這麼高，難道還找不到人給您治病么？這天下神醫那麼多，找個再世華佗都不難啊。」
公輸難沖搖了搖頭：「沒用的，我這身體最多也就是多拖延個幾日。做工匠這行的，哪一個不是用自己的命在打造一切。」
公輸難沖有咳了一下：「我作為天下第一工，並且能活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若沒有地府那趟，我再活個三五年還不是問題，然而我現在的身體怕是真的撐不下去了。」
照夜聽到公輸難沖這麼說，不禁心中傷感，並且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拳，：「公輸師父。」
公輸難沖拍了拍照夜的肩頭：「有什麼好難過的？人誰還沒有個一死了？況且我這輩子能親手打造那麼多東西，值了。唯一放不下的，應該就是煙染這孩子了。」
照夜低著頭，本來有公輸府這藏書館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沒想到公輸難沖身上卻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照夜不禁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你考慮一下吧，我希望你能娶煙染為妻並不是一時興趣，看得出染兒對你也比較有意思，我希望你能帶她遠離此地。」
公輸難沖一邊說一邊慢慢的朝著門外走去：「上次在溶洞內我便說了，恐有大旱將至，社會怕是有不小的****，我想你會給她一個安全的家。」
公輸難沖慢慢走出門外，留給了照夜一道矮小的身影。而在照夜眼裡，公輸難沖矮小的身影此刻又是格外的高大。
照夜此刻也完全沒有了看書的心情。暗想。
都說哀哀父母，生我劬勞，哀哀父母，生我勞瘁，現在自己算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了。
照夜來到後院，煙染正在繡花，在公輸府，是照夜過的最舒心的日子了，之前在欽天監已經無憂無慮了，不需要像照府一樣看人眼色。
但欽天監的行事們過於書獃子氣，大家在一起也鮮少交流，小伍唯一算個性格比較直爽，雖然相處起來也很舒服，但同為男子又是同歲，就缺少那一絲溫柔的感覺。
而在公輸府就不一樣了，公輸難沖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也算與自己出生入死過，這種情誼已經很難得可貴了。
而煙染，則讓自己春心萌動，為自己縫補衣裳，送自己桃酥，她的愛意是那麼不吝嗇表達，每次見到自己臉上都洋溢著快樂。
就算有什麼壞情緒，在見到煙染的一瞬間都會煙消雲散。
而且煙染從姿色上看，也的確是個美人坯子，明眸皓齒，可以說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雖然有一些異域風情在，但照夜也不在意這些。
在照夜出神之際，煙染也看到了照夜，一下子害羞了起來。
煙染扭扭捏捏說道：「父親與照公子講過了？」
照夜點點頭，公輸難沖在問自己之前可能有詢問過煙染的心意，畢竟要託付，公輸難沖也不能給自己女兒找一個不喜歡的。
但煙染相比不知道公輸難沖身體受傷，時日不多的事情了，要不也不會有心思考慮兒女情長。
煙染問道：「那照公子是怎麼想的？」
照夜說道：「我從來沒想過，能與煙染妹妹能攜手度餘生。」
瞬間煙染有些委屈：「那照公子是不喜歡煙染，不想跟煙染成親了？」
「我怎麼會不喜歡你，而是我不敢。」
煙染著急忙慌問道：「你有什麼不敢的？我父親都同意了，你怕什麼？」
看到眼前的女子已經如此表露心意了，照夜也不藏著掖著了，回道。
「我怕你跟我在一起受委屈，雖然我是照家三公子，但其實並無一點地位，連侍奉的丫鬟都沒有，我不捨得你過苦日子。」
照夜說得也是深情，自己都有些難受了，作為男子，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出身，痛恨自己不夠強大，沒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煙染似乎鐵了心一般，喊道：「我不怕！你出身差怕什麼，你是公輸難沖的上門女婿，我再讓父親收你做關門弟子，你未來就是奇工坊坊主！」
照夜不知如何回答。
煙染接著道：「雖然我是一個女子，也不多過問父親的事情，但我知道，奇工坊天下弟子數萬，個個都是能工巧匠，更有在朝堂身居高位的人！」
噼里啪啦煙染說了一大堆，而照夜心中缺還是有所顧慮，如果按照煙染所說，自己就是上門女婿了，這對於任何男子，都是面子上掛不住的事情。
照夜吞吐道：「可是，倒插門，會被人說閑話的。」
話還沒說完，突然間煙染衝到了照夜懷中，照夜踉蹌兩步，趕忙抱緊煙染。
煙染將頭埋在照夜胸膛前，淚水打濕照夜的衣服。
照夜尷尬道：「煙染妹妹，你是淚水好像沾到我衣服上了。」
「那又如何，大不了我給你做件新的！照夜我就問你，面子與我你選擇什麼？」
照夜深呼吸一口氣，聞著煙染的發香，這個抽泣的女子在自己懷中像一隻蠢蠢欲動的小兔子。
「你，選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