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國隊與港城隊
馮小滿沒有在南省逗留。她下午四點半鐘爬起床,簡單吃了頓晚飯就出發去機場了,趕晚上七點四十五的飛機去港城。現在地鐵還沒有機場站,石凱自告奮勇,一群小夥伴齊上陣去送馮小滿。因為車子總共只能坐下五個人,在經過了殘酷的石頭剪刀布以後,陳硯青被殘忍地淘汰了。
陳硯青當時眼睛就紅了,她不過就想跟小滿多待會兒啊。她這麼著急忙慌地從考場奔過來,就是為了送送小滿。
川川看了她一眼,主動退出了:「你去吧,剛好我要盯著生意。」
陳硯青這才破涕為笑,眼淚一抹,就抱著馮小滿的胳膊不撒手了。
童樂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後排三個女生抱成一團,直接表達了自己的嫌棄之情,真辣眼睛。大庭廣眾之下,能不能注意點兒影響。
馮小滿得意洋洋地左擁右抱,表示左手一個妹子右手一個妹子,這才是大寫的人生贏家啊。
陳硯青立刻鄙夷:「啊呸!你就是個大寫的渣!」
等到送她過安檢的時候,陳硯青忍不住要掉眼淚了,她眨巴著眼睛看馮小滿:「你還會回來的吧?」
馮小滿點點頭,奇怪道:「廢話,高考成績我還沒拿呢,當然得回來。」
陳硯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不想你走,我看了,港城有兩所大學在內地招生。我也想去,可我估計自己考不上。」
馮小滿哭笑不得:「好啦好啦,你個哭包。沒事的,我會回來的。來來來,眼淚鼻涕擦一擦,我跟你說啊,有記者扛著相機過來了。」
陳硯青立刻挽救起她的青春美少女形象來。
馮小滿朝他們揮揮手,姿態瀟洒而愜意:「走啦啊,我給你們要簽名去,各路明星一個都不會落下的。」
陳硯青看著她瘦條條的身形消失在安檢通道中,突然間很想伸手去抓她一下。扛著相機的記者終於趕到,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馮小滿已經離去。被記者擠得一個踉蹌的陳硯青突然間發作了,大吼大叫道:「你們每個人都逼著馮小滿拋棄一切回歸國家隊,可是你們眼睛都瞎了嗎?馮小滿有事的時候,國家隊在哪裡?他們全都被外星人抓走了嗎?」
盧佳佳抓著陳硯青的肩膀,試圖安撫她,不要跟媒體起衝突。
陳硯青掙扎開來:「放開我,我就要說。你們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柿子撿軟的捏而已!有種你們去報道造成這一切不幸的人啊?你們除了會道貌岸然地假裝正義欺負人以外,你們還會幹什麼?人民賦予了你們新聞知情權,你們倒是讓我們這些老百姓知道我們真正想要知道的事情啊!你們想不想知道我對國家隊丟了亞錦賽兩個全能金牌的看法啊?就是兩個字,活該!自毀長城,就該苦果自己往下咽!」
馮小滿抵達港城機場時,也遭到了長槍短炮的圍追堵截。港城雖小,娛樂業卻極為發達,依靠娛樂業生活的人也極其多。她在經紀人跟臨時請來的助理的幫助下,依然沒有辦法往外頭挪動。她只好請求記者們:「我們到邊上去好不好,我們堵了人家的路了,我保證不逃跑。」
記者們笑了起來。馮小滿在省實驗中學被陳硯青追著跑時,那張跳過花圃的照片被人拍了下來上傳到網上去了,標題是:最美的跳步。那天陽光晴好,少女扎著馬尾辮,笑容明媚,像一頭輕盈的小鹿一樣在陽光下高高的躍起。她的跳步開度驚人,姿勢舒展漂亮,令人驚嘆。她看上去是那麼的健康陽光而又充滿活力。
馮小滿因為這張照片,博客訪問量又突破了千萬,現在已經達到了令人驚嘆的七千萬次訪問量。不少人在她的博客底下留言,表示能夠看到她的笑容是最幸福的事情。該流淚懺悔該在黑暗中惶惶不可終日的人是那些作惡的傢伙們,為什麼聰明而美好的小滿不能在陽光下大聲地笑,大步地奔跑?這都什麼時代了,為什麼該腐爛的不腐爛,反而得意洋洋。
記者的話筒都抵到了馮小滿的嘴巴上。她笑著往後稍微讓了讓,調侃道:「我上飛機前,媽媽有做飯給我吃,我真的不需要吃話筒。」
記者笑了起來,問她對於這次藝術體操亞錦賽的成績怎麼看。
馮小滿笑容滿面:「嗯,因為高考的緣故,所以我還沒有來得及看到整個賽況,我還是上飛機前,匆匆掃了眼比賽結果。當然,最滿意的事情是,我昔日的隊友們都發揮得蠻不錯,從成績上來看,大家都進步很快。」
「這一次,個人全能賽的金牌得主是徐大帥,同時被寄予厚望的國家隊新一代領軍人物錢苗苗卻發揮不佳,只拿到了第四名,你如何看待這件事?」
馮小滿被擠得不行,只能靠著廣告牆勉強站穩身形。廣告牆上的內容就是她跟奧斯蒙?布蘭科拍攝的手錶廣告。真要命啊,在廣告中她身手不凡無所不能,結果現實里,她卻被媒體的長槍短炮逼得連連後退。
她嘆了口氣:「大帥跟苗苗都是我的師妹,國家隊的教練跟薛教練都是我的恩師。老實說,無論她們誰取得好成績,我都會高興。無論她們誰發揮不佳,我都會難過。苗苗年紀小,大賽經驗不足,所以沒能發揮到最好水平。希望大家能夠多給她成長的時間與空間。老實說,我所有的師妹當中,個人條件跟我最接近的就是苗苗。當年在全國選拔賽的時候,我就跟薛教練說了,苗苗是一棵好苗子。
我以前也曾經發表過這樣的觀點,不要因為一名運動員贏了一場比賽就把她捧為天使,也不要因為她輸了一場比賽就把她貶得一文不值。苗苗曾經獲得過世界比賽少年組的冠軍,她的天賦毋庸置疑。請大家耐心地等待她的成長吧。
大帥是個非常聰明有韌性的女孩子。看到她獲得裁判跟觀眾的肯定,我非常高興。我最開心的是,藝術體操可以在我們祖國遍地開花,處處都有成果。因為它真的是一項非常美的運動。」
記者還想繼續追問馮小滿,終於來了一群保鏢,護送著馮小滿往外頭走。馮小滿笑著同大家揮揮手,然後在保鏢們的簇擁下離開了機場。
馮小滿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跟港城體育協會會長共進了一頓早飯。她的在港城的日程安排還包括出席當地體育協會舉辦的慶功晚宴,並在晚會上進行個人單獨表演。這一次無論是藝術體操亞錦賽還是羽毛球亞錦賽,港城代表隊都取得了令人驚嘆的成績。為了鼓舞士氣,替今年的亞運會打氣,本地體育協會特意舉辦了慶祝活動。
會長先生笑容滿面地表達了對馮小滿的歡迎,並幽默地表示,港城藝術體操隊能有現在的發展,馮小滿功不可沒。
馮小滿笑了笑,直稱對方謬讚了。她沒有任何功勞,港城藝術體操隊能夠蓬勃發展成績喜人,這要歸功於藝體隊上下一致的努力跟港城社會各界對藝體隊的支持。
「說真的,阿普諾爾,你有沒有考慮過來港城發展你的事業呢。你看,落戶港城對你的事業發展大有裨益,最起碼,能夠幫你省卻很多簽證問題上的麻煩。除此以外,你也可以選擇在港城讀大學。你知道,港城有兩所相當不錯的大學是參與統招的。你可以考慮一下這個選擇。」年過半百的會長先生笑容滿面地看著這個年輕的女孩子,「在這裡,你有更大的發展空間。而且,你可以兼顧學業與事業發展。港城藝體隊並不要求運動員或者教練一直被綁在隊伍里,他們都可以兼職其他事情。老實說,我認為這才是體育事業的真諦。」
馮小滿微笑著,沒有接會長的話。她能夠獲得這樣的待遇,除了她本身的高人氣帶來的影響力以外,還得歸功於港城藝術體操隊在亞錦賽上的出色發揮。
徐大帥個人全能賽以及繩操、棒操跟帶操的金牌,孫岩的個人全能賽銅牌跟三個單項的銅牌,一個單項的銀牌讓大家都振奮不已,就連丁凝都拿到了球操的銅牌;如果不是龐清一力支撐,拿到了個人全能賽的銀牌跟一個球操的金牌外,國家隊的個人項目幾乎要被剃光頭了。集體項目上,雖然國家隊勉強拿到了一個五帶的單項金牌,但其餘兩枚金牌都是被港城隊拿走的。這樣的成績,能不讓港城體育界驚呼么。
馮小滿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對,她就是狂妄任性。她就是有這樣的實力。就連阿芙羅拉教練跟安東尼婭教練都承認,她馮小滿是藝術體操成套動作編排上的天才。她對於藝術體操的領悟能力又讓她的天賦發揮到了極致。她熟知徐大帥跟孫岩還有丁凝、李珊珊的技術特點,她知道該怎樣針對她們的特點進行編排,揚長避短,打造出個人特色來。
好的廚師能夠將食材的魅力發揮到極致,差勁的廚師則是能夠令再美味的食物都能索然無味。成套動作的編排,就是這樣一個烹飪的過程。
薛教練都勸她不要這樣犟脾氣,得罪了國家隊沒好處。馮小滿卻冷笑,她就是心眼比針眼還小。不讓她把這口氣撒出來,她會被活活憋死。對,她就是有這個能力,在亞洲藝術體操界猴子稱大王。想要好成績,行啊,拿出令她滿意的籌碼來。她給港城隊編排的成套動作,一套操五萬塊。這還是看在薛教練是老熟人的面上給的折扣價。
丁凝她們直接倒吸一口涼氣,表示她是山大王,搶錢來了。馮小滿微微一笑:「我會讓你們物超所值的,而且我收一次錢,會管這一個比賽周期。每次大賽,我都會給你們修改成套動作。」
藝體隊沒這筆錢,掏錢的是贊助人。體育協會會長還真出了這筆錢。馮小滿就毫無保留地將自己憋了大半年的成果悉數倒給了港城隊。
其實她心裡頭還有幫錢苗苗、龐清甚至陳美編排好的成套動作,連集體項目組的成套她也有修改方案。只是人家不稀罕,她幹嘛還上趕著去熱臉貼冷屁股。
林醫生現在是港城跟深城兩頭跑,她在深城開了家心理診所,賺得可比以前多得多。現在她閑暇時主要工作是兼任港城羽毛球隊跟藝體隊的心理醫生,順便還將她工作中接觸到的運動心理學案例整理起來,準備以後出書。
薛教練跟她嘆氣:「小滿這性子,實在太激烈了。真怕她會吃虧啊。」
林醫生笑了:「不激烈就不是小滿了。她就是這麼個性子,平常多勸勸她想開一點就好。況且不破不立,她就是處處討好,又落了什麼好?」
她有事的時候,高高在上的人不是照樣置之不理。
馮小滿完成了當天的電視廣告拍攝工作后,就直接回酒店準備起來。她會跟知名華人鋼琴演奏家合作演出。後面,他們會共同代言某世界頂級影音品牌。
酒店門口已經堵了大堆記者,爭先恐後地想要採訪馮小滿:「聽說您已經簽約港城藝體隊,暫時以助理教練的身份在隊里工作,請問這是真的嗎?」
馮小滿笑容可掬:「謝謝大家厚愛跟肯定,我還不具備這樣的實力。」
記者繼續追問:「那麼你在藝體隊指導運動員們訓練,難道是做義工?」
馮小滿笑了:「指導二字愧不敢當。我也是藝術體操運動員出身,我們運動員之間彼此提出自己的看法,是非常普遍的事情。我之前的成套動作也得到了雅蘭達、莉莉婭還有娜塔莉亞她們的幫助,每個人都給我提過意見。我們是共同學習共同進步的良性競爭關係。」
記者不死心,企圖尋找大爆點:「徐大帥在亞錦賽上的登頂,會不會對你構成威脅?你有沒有產生危機感?」
馮小滿笑著搖搖頭:「不,對我而言,我唯一的對手永遠是自己。徐大帥是我的朋友,我很高興看到她的進步。她是一位個性極為堅毅的運動員,我看好她未來的發展。」
記者追問道:「那是不是意味著你承認了她亞洲藝術體操新女皇的地位?」
馮小滿微微一笑:「她還年輕,請大家給她更多的時間與空間去成長,不要傷仲永。」
當天晚上的慶功演出上,馮小滿就讓大家見識了誰才是真正的女皇。舞台上的她始終被光追著。身披紫色紗裙的少女眉目精緻,在那位著名鋼琴家跟當地與樂團的大提琴手的伴奏下,開始隨著音符舞動。曲子是著名的《天鵝之死》,馮小滿在台上僅僅使用了一條長長的紗巾作為器械開始舞動。可是那長紗巾到了她手裡便似乎成了彩繩或者是彩帶,完全隨著她發揮。她表演的也不是正統的芭蕾獨舞,而是她興之所至的重新演繹。
就像杜鵬說的那樣,她的身上有著生與死的矛盾特質,宛若新生又彷彿正在死去,不安絕望跟渴望熱愛在她的身體里達成了詭異的和諧,它們彼此依偎相互敵視又互相扶持。
她最迷人的地方不正是她的矛盾么。
坐在貴賓席上的少年迷戀著看著舞台上的年輕女子。她真的太美了,從他第一次在商場里看到站在簡陋的地毯上進行表演的時候起,她就是這麼美的驚人。那時候她用她令人心顫的腳玩弄著那隻傾倒在她魅力下的球,球直直地朝他的面門砸來時,他覺得自己是羨慕那顆球的,因為它又被她漂亮的腳背給勾走了。他的魂也被勾走了。
他以前看《霸王別姬》的時候,非常奇怪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癲狂一般地為演員著魔。那個時候起,他似乎能夠理解一點兒了。
帶著兒子一同出席活動的會長笑著開口:「傑森,爸爸已經幫你把馮小滿請到港城來了。能不能吸引她留下來就看你自己了。」
傑森沒有理會父親的話,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舞台上的年輕女子。她的美像是靜海中探出頭的美人魚,或者準確點兒講,更加如海妖一般,令人心顫。
馮小滿一曲舞罷,全場掌聲雷動。她沒有表演正經的藝術體操,可是她這一支舞蹈足以證明,她依然是世界藝術體操舞台上當之無愧的王者。她的實力可以讓任何人都沉默。
司儀上台,笑著表示:「剛才是我的搭檔推我,我才反應過來該我上場了。你實在太美了,美得驚心動魄。」
馮小滿已經收斂了身上的氣息,微微一笑道:「謝謝誇獎。已經很久沒有痛痛快快地跳舞了,真的非常過癮。超級感謝程朗先生跟雷傑先生的精彩演奏,我知道是跟他們合作的時候,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太緊張太激動了。之前綵排的時候時間太趕了,一會兒下去,我一定要簽名還要合影。」
兩位演奏家笑著表示他們才是全場最虧的人,大家都欣賞到了精彩的演出,他倆一直在埋頭彈奏樂器。
司儀笑道:「待會兒下去,安排你們坐一桌,你們可以好好盯著阿普諾爾仔仔細細地看了。」
轉過頭來,她又問馮小滿:「其實我今天從一早起來就渾身打哆嗦。我的同事們都非常羨慕我,因為我可以現場近距離看到煙花跳了。但是,我非常驚訝的是,你沒有表演煙花跳。」
馮小滿點點頭:「對,我之前在法國參賽的時候曾經講過,我以後都不會再表演煙花跳了。做人要言而有信,說不跳就不跳了。」
台下發出一陣唏噓聲,不少人惋惜地叫了起來。
馮小滿笑了:「我曾經擁有過多少輝煌多少絢爛,它們都不足以成為我的桎梏,限制了我的發展。今天選擇《天鵝之死》其實也是想表達這樣的主題,死去或者失去一切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因為總會獲得新生,還有另一方天地可以施展。我的才能可從來不僅僅是大家看到的這些。」
徐大帥被喊上場,對馮小滿的演出進行點評。
她非常搞笑地表示:「剛才我一直在台下用手機搜索《洛神賦》跟《致烏蘭諾娃》該怎麼背來著。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完了,我背不下去了。還有像雲一樣柔軟,比月亮更明亮,比夜更寧靜,人體在太空里□□。不是天上的仙女,卻是人間的女神,比夢更美,比夢更美,比幻想更動人……」
馮小滿接下了她的話:「是勞動創造的結晶。說吧,你又想讓我幹嘛?」
台下的眾人都笑了起來。徐大帥表示,因為有馮小滿的存在,她毫無壓力:「我知道我永遠不可能達到這樣的境界,所以我一點兒也不著急。我只要進步一點兒,我就挺高興的。因為除了天賦以外,努力也是有收穫的嘛。」
司儀故意一副失望不已的樣子,表示遺憾:「大家很想看你們打起來的。」
馮小滿笑容滿面:「不,我們都是小仙女,除了在餐桌上搶吃的外,從無矛盾。」
台下眾人笑得更加厲害了。
馮小滿結束演出返回酒店的路上,又被記者圍追堵截了。
這一回她沒再躲藏,而是大大方方地點評了這一次世錦賽上國家隊跟港城隊的表現:「大帥贏得非常險,還是老問題,身體柔韌性又欠缺。後面我想跟她再討論一下這個問題。孫岩的發揮非常好,她是我師姐,一直都是特別認真踏實地訓練著。至於集體項目那塊,嗯,動作完成度上還得加強。國家隊這次是大意失荊州,發揮欠缺了一點。加上大概是之前才參加過國內比賽,隊伍有點兒疲勞了。所以集體項目在比賽的時候出現了失誤。」
記者問她對國家隊隊員的成套動作有沒有什麼想法時,馮小滿搖搖頭:「這是一個比較私密的話題。作為朋友可以在私底下討論,但不好公開講。只說一點兒吧,集體項目的成套應該好好修改一下。有幾個動作好像不是特別的妥當,讓人看了不知道她們究竟想要表達什麼。不過我相信她們能夠很快地調整好狀態,然後在亞運會上取得好成績。」
有記者好奇亞運會時她是否親臨現場觀賽。馮小滿微微側了下腦袋:「嗯,那要看我那個時候的工作安排。我個人當然非常希望有機會看現場。我還沒有參加過亞運會呢。」
這句話說出口以後,馮小滿突然間掉眼淚了。她捂住自己的臉向眾人道歉:「對不起,我情緒失控了。抱歉,沒事,我沒事。」
保鏢圍了上來,簇擁著馮小滿往酒店裡頭走。
第二天一早,港城媒體就刊登出新聞:心繫亞運,藝體女皇淚灑。新聞配的圖片是她在慶功演出上的最後一個結束動作,天鵝在經歷了辛苦的掙扎后,終於死了。她匍匐在舞台上,原本緊繃的身子鬆弛了下來。死亡讓她獲得了永恆的安寧。